秦剛的話讓場面一下子就一百八十度大轉身了,虎子從來沒有想過秦剛竟然爲了保全自己而說出這樣子的話。
那趙柳氏也急紅了眼,一聽了秦剛這麼說,更是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悲憤撲上去咬在了虎子的肩膀上面。
虎子吃痛,這旁邊的人也是紛紛的將趙柳氏推開了。
趙柳氏被推開還在嚷嚷着,“你這種黑心的人一定會下地獄的!一定會下地獄的!”
事情發展成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繼續的理由了,縣太爺讓人帶了秦剛過去,虎子還是隨着差人關押在了牢房裡面。
那些差人們議論道,“真是不能看表面啊,你看看,這個王虎看上去這麼老實,誰知道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最開始還以爲他們真是被冤枉的呢。”
“是啊,可憐那王虎的媳婦還真以爲自己的相公是冤枉的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局面,他媳婦長得那麼如玉似玉,怎麼就跟了這樣的人?”
“也不知道這八輩子是走了什麼好運氣。”
那些差人們說話可是絲毫都不避諱着虎子,虎子大喝了一聲,“我是冤枉的!”
“你是冤枉的?呵,難道是你那個兄弟說慌了?就算是這樣,也是你自己笨,交了這樣的一個兄弟。”
那些差人好不嗤笑虎子。
虎子的手暗自握緊了拳頭。
那差人道,“怎麼,你還想打我們不成?可惜啊,你這手上和腳上都是帶了鏈子了,你啊,就老老實實的在這大牢裡呆着吧!”
說罷剛好就走到了鐵門前,那差人將虎子一把推了進去。
鎖好了們就去喝酒去了。
虎子跌倒在了茅草堆,他好恨,他不知道秦剛爲什麼要這樣的對自己,他們兩個人不是兄弟嗎?
他明明就是冤枉的,爲什麼卻沒有人相信他?
此時的秦剛在內室裡看着縣太爺,有些侷促不安。
縣太爺問了他話,他都說了,反正就是將所有的事情都說是虎子所爲,自己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是後面的時候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所以虎子才告訴秦剛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秦剛道,“縣太爺,虎子說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這給鄭老闆的錢銀都是他出的,我幾乎沒有出什麼。您看看,如果真的我和虎子知道的,怎麼可能虎子就不要我出錢了呢?”
師爺點了點頭,“縣太爺,我看這秦剛沒有說謊。”
縣太爺道,“那你爲什麼現在才說?”
秦剛低聲道,“我和虎子是兄弟,虎子說要我們一直堅持是冤枉的,就總會有辦法,所以我才一直沒有說。可是縣太爺您明察秋毫,什麼都瞞不住你的眼睛。而且我沒有必要因爲虎子的過錯而讓我送命的。”
縣太爺看了看秦剛,秦剛低着頭看摸樣畏畏縮縮的,所以有些害怕,縣太爺也吃不準秦剛說的是真是假,便是道,“成了,本官會去調查的。來人吶,將秦剛帶去大牢裡去。不要將他和王虎關一起的,給他另外找一處牢房。”
“是。”
底
下的人答應着就將秦剛壓下去了。
師爺見秦剛走了,忙是在縣太爺的身邊道,“縣太爺,我瞧着這秦剛說話是犯不着假的,您看看,要不早些將這些事處理了。這樣也安人心啊。”
“本官知道怎麼辦。”
縣太爺淡漠道。
師爺聽了縣太爺這麼花,便是也不好在說什麼了,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的,便是跟縣太爺請辭離去了。
師爺一離開衙門就立馬去了這鎮上的酒樓,小二正在熱情的招呼着客人呢,一看見師爺,忙將師爺迎了進去。
“師爺,鄭老闆等你好久了,樓上雅座,你快請。”
師爺點了點頭,看了看身後也沒有人跟着,這才放心的去了樓上的雅座。
一推開門卻見那鄭財主一人在這,這席間已經是上好了佳餚,鄭老闆道,“師爺,來來來,快請坐。”
師爺入了座,那鄭財主道,“這衙門後面我也是進不去,要不然也不會麻煩師爺了。”
師爺輕輕笑了笑,擺擺手。
“剛剛那秦剛是什麼都說了,我瞧着縣太爺應該心中是有所結論了,不管怎麼樣,鄭老闆你放心就是,我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就是縣太爺還對秦剛的話有所疑惑,我也不會讓縣太爺查下去的,這查來查去還不就是那秦剛和王虎的事情?”
鄭老闆點了點頭,“是啊,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速戰速決的好。畢竟那王虎的媳婦可是個聰慧的,相貌生的也好,聽說最近是搭上那林家的少爺了,那林家和閒散王可是有交情的,我們可不能太歲頭上動土,所以要儘快的解決了這件事。也好讓那趙老闆的未亡人心安不是。鄭老闆九泉之下知道了也一定會欣慰來。來來來,師爺,喝酒,等這件事處理完了,我之前許諾給你的錢財在加一倍!”
師爺一聽便是喜笑顏開,他端起了酒樓道,“鄭老闆你真是大方,來來來,我來敬您一杯!”
皇甫悠然和林淮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樣子,因爲他們現在正在四處尋找着那同喜酒樓掌櫃的蹤影。
他們現在爭分奪秒,是一定要先比鄭老闆之前找到掌櫃的問個明白的,所以就連虎子的開堂審理他們也沒有時間去。
皇甫悠然其實有些擔心虎子會被嚴刑逼供,可是林淮說了,他的舅舅並不是這樣的人。
林淮道,“我舅舅也是讀過四書五經的,爲人雖不算是有多正派,可是也算是秉公執法,一般是不會對犯人動用私刑的。”
有了林淮的話皇甫悠然的心纔算是放了下來,這些日子以來,皇甫悠然對林淮的印象着實有些不一樣了,林淮和自己非親非故能幫忙成這樣,皇甫悠然已經很感激了,而且林淮飽讀詩書,這偶爾偷閒的時候還可以和林淮說說這詩詞歌賦,這讓皇甫悠然覺得林淮這個人也不錯。
原來的時候,似乎真的是自己對林淮的印象太差了。
總以爲林淮不過就是貪圖了自己的容貌,所以才糾纏於自己,可是現在看來,林淮或許不過就是一個偶爾有些迂腐的男子罷了。
皇甫悠然和林
淮順着那些蛛絲馬跡去找掌櫃的下落,可是卻是找不到的,無奈之下,皇甫悠然只好和林淮在掌櫃裡位於鎮上的宅子來守株待兔。
這天色眼見着就要慢慢的黑了下去。
林淮看了看皇甫悠然,低聲道,“要不我讓人送夫人先回去吧,這麼晚了,夫人一個女子在這裡也不合適。還是我留在這裡等着吧。”
皇甫悠然搖了搖頭。
“林公子都可以在這裡等掌櫃的,我身爲虎子的媳婦,當然應該在這裡等的。林公子放心,我不會害怕的。”
就算看到什麼事情也好,皇甫悠然都不會退縮的,因爲皇甫悠然要救虎子,這或許也是皇甫悠然唯一可以爲虎子做的事情了。
天幕沉了下去,只可以看見天邊依稀的星點,林淮偏過頭看了看皇甫悠然,月光如水,此時的皇甫悠然神色分外的恬靜,就好像誤落凡間的仙女,讓人不敢褻瀆。
皇甫悠然似乎察覺到了林淮的目光,衝他淡淡的笑了笑。
林淮的呼吸一窒,他道,“夫人,如果你還是原來的那個身份,你會選擇虎子嗎?”
夜深人靜靜,對於林淮的問話讓皇甫悠然覺得很不解,卻仍然道,“許是不會的。可是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身份了。”
原來的身份,現在想想,似乎都已經許久了。
那些記憶慢慢的都有些模糊了起來,皇宮的金碧輝煌,自己的長公主的身份,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許久了,久到有的時候皇甫悠然都覺得這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身份,其實她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婦罷了。
林淮靜靜的看着皇甫悠然,他道,“若是不會,或許,我去京城的時候也可以與夫人遇見。不,或許人海茫茫當中,我曾幾何時在夫人未出嫁的時候就已經見過夫人,可是隻是擦肩而過,只是不識。”
皇甫悠然的臉上突然覺得有些紅了,林淮這句話裡赤果果的意思不就是還君明珠,恨不相逢未嫁時嗎?
皇甫悠然道,“我信緣分的。林公子。”
就這麼一句話已經輕輕鬆鬆的回答了林淮的所有的問題。
緣分二字,最是難求,而這緣分卻是將皇甫悠然和虎子緊緊的牽扯在一起了。
林淮不懂,如果皇甫悠然家道沒有沒落,或許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因爲自己並不比虎子差啊。
皇甫悠然其實很想告訴林淮,就算她還是原來的那個身份,堂堂的長公主的身份,她和林淮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交集,就算有緣終是無份的。
她的父皇母后不會讓自己嫁給一個小小的商人,就連皇甫悠然自己都沒有想過。
可是現在,世事難料。
一切都變了,而皇甫悠然已經和虎子成親了。
一下子突然安靜起來,皇甫悠然都可以聽見那樹上知了的啼叫,他們都不知道要在這裡等多久,卻是爲了那十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也要在這裡等着。
等着那個在同喜酒樓裡或許知道一些事情的掌櫃。
許久,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
庭院中還是沒有動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