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昔言梓

當天, 夏香風風光光的嫁出去了,至於春香……

第二天就是昔言梓和蘇清婉的婚禮了,爲什麼日子會這麼近呢?因爲昔雲鏡和肖東卓都挺閒的, 每天也沒什麼事幹, 只能到處找找樂子。

王府內, 一身穿紅衣的男子正走向大門口, 這便是準備成親的昔言梓。

“言兒!你當真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一位中年男子叫住正要出門的昔言梓。

“父王!”昔言梓聽到聲音後, 便轉身看向他,但昔言梓並沒有鞠躬跪拜。

“你還知道叫我父王!滿京城都在說什麼小王爺要入贅,你居然沒有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父王嗎!”昔燁一直責怪昔言梓。

“自然是有。”昔言梓不溫不火的說了一句, 但他要比別的時候冷多了。

“那你說,你要入贅這是怎麼回事?”

“正如傳言所說, 我孩兒確實要入贅了。”

“什麼!你果真要入贅?”雖然一早就查清楚昔言梓要入贅, 昔燁還是不敢相信。

“是!”

“你可知你的身份?”

“自然知道, 不就是小王爺嘛。”昔言梓很不屑的說。

“你既然知道,爲何還要……”

“因爲我想娶她!”昔言梓沒等昔燁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他, 一副認真的神情。

“你怎能娶她!她可跟你一樣是……”

“我知道!”昔言梓又開口打斷昔燁,“即使她跟我一樣是女子,我也還是要娶她!”是的,昔言梓是女子。

“你這是大逆不道!有違倫理!”昔燁都快被昔言梓氣死了。

“那又如何!你不是不管我嗎,爲什麼還要來插手我的婚事!”

“你……”昔燁語氣一轉, “你還在怪我嗎?”

“沒有!”昔言梓氣憤憤的轉過頭不去看他。

當年昔言梓的娘和昔雲鏡的娘是姐妹, 一家生的體質也差不多, 都很差, 雲鏡的娘比言梓的娘身體好一些, 能生下一男一女,但是言梓的娘卻不能。

言梓的娘懷孕時, 一直希望能生個男孩,爲昔燁傳宗接代。但這胎,是個女孩。言梓的娘生她時難產,產婆詢問着昔燁保大人還是保小孩,昔燁很果斷的選擇了保大人,但言梓娘卻要保小孩,因爲她知道,如果這胎不能生下來,以後怕是生不了了。

言梓娘一直堅持,如若昔燁選擇保大人,那她寧願跟孩子一起死了,昔燁才痛苦的選擇了保小孩。

言梓娘千辛萬苦把言梓生下來,只希望是個男孩。昔燁也知道她的願望,哭着對她說:“是個男孩!”言梓娘這才安息。

而傳消息的人聽到昔燁說是男孩,便回宮報告去了,之後當地的百姓都知道了。那時的昔燁情緒低落,一直在言梓孃的死中深陷不能自拔,每天醉生夢死,也不去理睬昔言梓,只是把她扔給奶媽。

直到昔業打了昔燁一巴掌,才讓昔燁從言梓娘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但那時,昔言梓是個男孩子!昔燁也無可奈何,若是說言梓是女子,這不就犯了欺君之罪,在後來昔業上位,即使昔業是他親兄弟,但也難保他不會治罪,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成爲了秘密,而知道這個秘密的奶媽就一輩子跟着昔家了。

但昔燁每次見到昔言梓,便有一種掐死她的衝動,因爲她,她娘纔會死的……昔燁的這種想法,讓昔燁自己都害怕,於是便想當時的皇帝請命,到邊疆守禦,這一守就是好幾年……

“言兒,你聽爹說,你這樣是不好的,女子是不能跟女子成親的,你知道嗎?”昔燁試圖說服昔言梓,但卻無果。

“父王,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希望父王別再干涉,告辭。”昔言梓不想再聽他說話,便徑直的走了。

昔燁看着昔言梓的表情,便知道她是認真的,昔言梓很多地方都像她娘,但就是性子像昔燁,非常固執,這怕是不能改變她的心意了。若是阻止她,這以後昔燁的願望怕是不能實現了。

昔燁看着昔言梓離去的背影,不禁老淚縱橫,“我真的這麼不可原諒嗎?”

昔燁這麼多年來,只希望昔言梓能原諒他,並能再叫他一聲“爹!”

昔言梓騎着馬很快便到達了蘇家。

“小王爺你怎麼現在纔來,吉時都快到了!”喜婆迫不及待,直催着。

“抱歉,路上有事來晚了。”昔言梓笑笑。

“有什麼事比娶親還重要啊!快點進來啊!”說着,便拉着昔言梓進了大廳。

還是原來的成親禮,只是這排場就沒有前兩場的大,畢竟是小王爺入贅,說出去對昔言梓來說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排場太大倒顯得小王爺面子不足,也因此沒有那麼大的排場。

繁雜的成親禮後,昔言梓也終於到了洞房這一活動。

坐在大紅牀上的蘇清婉,也一直在緊張。昔言梓掀開了她的頭蓋,昔言梓覺得,那是她見過的最美的畫面。

喝完交杯酒後,兩人便坐在牀上。昔言梓在糾結應該如何讓表達纔好,而蘇清婉卻是在等待着昔言梓的下一步動作。

蘇清婉很緊張,她身爲一個女人,身爲一個妻子,必須要做事情,肖母有跟她說過。但蘇清婉奇怪的是,爲什麼當初肖母在她跟肖東卓成親前沒說過?

“清婉,我有事跟你說。”糾結了一會兒的昔言梓,終於想好怎麼表達了。

“小王爺說便是。”蘇清婉有些不習慣昔言梓叫她‘清婉’。

本來想說別的昔言梓,聽到這句就不開心了,“清婉你能叫我言梓嗎?”但也還是小心翼翼的詢問着。

“是。”出嫁從父,即使昔言梓是入贅的,但也還是蘇清婉的夫。

本來什麼都準備好的昔言梓如今卻說不出什麼,“清婉我……我……”

“小……額,言梓你有什麼事嗎?”

“我……我……”昔言梓沒膽說出來了,便臉紅着抓起蘇清婉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脯上。

蘇清婉不明白爲何昔言梓要抓着自己的手,直到她把自己的手按在她的胸、脯上,蘇清婉才什麼都明白。“你!你竟然……”蘇清婉很訝異當今小王爺竟然是女子?對是女子!那種柔軟的觸感,男人是不可能有的!

“我……這就是我想說的事……”昔言梓的臉上的紅色還未退卻。

“你既然是女子,又爲何要娶我?”蘇清婉很是生氣,這般如此,怎麼看都是在羞辱自己。

“因爲我喜歡你!”昔言梓這次沒有害羞,是非常認真。

“喜歡?”蘇清婉疑惑了下,但還是不相信,“你我皆是女子,何來喜歡一說?更何況,我們也只是見過幾面而已,如何喜歡的上?”

“是女子就不能喜歡了嗎?”昔言梓十分低落。

“是!這有違倫理。”

“你說的倒是跟他差不多。”不禁想到了那個自己討厭的父王,“不過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違倫理那又如何!”昔言梓說的理直氣壯,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該不會是瘋子吧?

“你現在有節介沒事,但以後你肯定會喜歡我的!”這是昔言梓對自己的宣言。

“我?喜歡你?”我又沒有那種癖好。

“是的!天色不早了,晚安~”說着,昔言梓便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了。

蘇清婉嘆了口氣,這人睡覺都不蓋被子嗎?不怕感冒嗎?

如今知道昔言梓是女子,蘇清婉也就不怕會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便躺在昔言梓身邊,把被子蓋在兩人身上,便睡去了。其實蘇清婉倒是有些感謝昔言梓是女子的事實,這樣就不會發生什麼事,自己也不想嫁人,這樣就剛好。

‘你真的好。’昔言梓感受到蘇清婉爲她蓋被子,心裡開心了好一會兒後,也漸漸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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