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

君亦清就這樣走了,屋內剩下的兩個人亦沒有說話的藉口。若凌一直盯着那扇沒來得及,或者說是故意沒有關閉的房門出神。凌影洌就盯着若凌走神,如果真的有前世,如果她真的是他們的主人,她們曾經的婚約和手上的紅線現在又算什麼?

最後,還是凌影洌忍不住開口,語調有些彆扭的問。“帝君,時間很晚了,您是不是應該……離開了?”

若凌這才幽幽轉過頭去看凌影洌,發現自從他知道彼此前世的身份以後,面對她有着說不出的拘謹,難道他也和龍致軒一樣,知道很多前世的記憶,所以纔會突然變得和從前完全不同?

“凌影洌,雖然我對前世完全沒有印象,但我相信你們都曾是我最真心的朋友。如今,朋友有難,你是否願意幫?”她承認這話有些小人,然而她能賭上自己的命生死無慮,但是卻不能連累其他人。所以這一戰,她必須勝。

凌影洌高大的身軀隱在玄色的衣袍裡明顯一抖,擡起那雙不再泛着霸道的眸子細細的打量着若凌。突然,他竟身子向下一滑,雙膝輕輕跪在地上。那個向來是王者的人,就這樣出人意料的跪在若凌面前。

“帝君,天鉞犯下大錯,還請帝君網開一面,饒天鉞一命。”凌影洌低着頭喃喃開口,他其實一直和龍致軒一樣,擁着片段前世記憶,卻也因爲這段記憶,選擇修魔脫離五行,剛纔纔會強烈要求不再追隨。只是,他已經逃不掉,更不願意逃。

若凌本想攙扶凌影洌的手頓了一下,既然凌影洌知道自己是天鉞辰星,那麼他此刻跪在地上請求之事怕是很大的過錯。

想了想,她眯起笑容擡手扶起凌影洌。“若是上輩子的事就忘記吧!畢竟現在已經是今生,何必再爲上輩子承擔什麼過錯?若是這輩子的事,那也忘記吧!因爲,那時我們還只是公主與異國太子。”

卸下霸道的俊顏有着說不出的剛毅,特別是那緊抿的線條讓人看了不由得心動。然而,凌影洌卻沒有因爲若凌的話放鬆,仍舊低着頭繼續懺悔。“帝君,此事與前世今生皆有關係。”

若凌一怔,等待凌影洌自己解釋。

“帝君,當年您與危宿星君相遇在碧蓮池,當時您在淨身,而門外負責看守之人便是我。若不是我擅離職守,也不會被危宿混入,您與危宿也不會產生情愫,之後的事,便不會發生。”

凌影洌咬着薄脣痛苦的回憶,今生他之所以記不得若凌前世的樣子,只因爲他擁有的回憶裡只有她男兒身的模樣,忘川回憶只有片段他們九個失敗墮入輪迴。然,現在聯繫起來,他的過錯是九人之中最大的,一切因他的過錯而起。

聽了凌影洌的解釋,若凌反而淡淡的笑了,擡手拉起他。“天鉞,這一切都是註定的命運,如果我一定會與危宿產生情愫孽障,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的起因,你且無須放在心上,現在抓緊時間打敗危宿纔是最重要。”

“是,天鉞願聽帝君吩咐。”再行一禮,凌影洌站直身體恢復他辰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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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清不告而別離去,剩下的人也將計劃改變一下,顏翼辰和蘇俊白陪着若凌去找紅蠍長老,凌影洌先到魔界谷口尋得顏翼星然後去找蘇俊馳,龍致軒進入妖界去找綠玥晨。

不知道是不是曾經的過往被人提起的原因,自從若凌知道自己的身份開始,琵琶骨上那個封印就明顯有了移動,時常不停閃爍更是疼痛萬分,才走出沒幾步,因疼痛而蒼白的臉頰就掛滿汗珠兒。

“若凌,你怎麼樣?”蘇俊白和顏翼辰一左一右攙扶着她,同時發現她的不對。

“沒事兒。”隨着他們土遁在地下,應該很快就能到紅蠍長老的住所,所以就算咬牙堅持,她也不能吭一聲。

“那好,你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顏翼辰與蘇俊白對視一下,彼此意見一樣,不能耽擱下去。遂全力發動法力,直奔紅蠍長老的地率宮而去。

還有幾個時辰就是魔主大壽,紅蠍做爲魔界第一大長老爲此事忙碌是人所共知的,然而現在是午夜時分,整個地率宮卻是安靜萬分,沒有一點忙碌和正常的人影。三個人落到地面的時候看見的正是這樣的地率宮,皆是一愣。連尋個門子進去彙報都沒找到人,只好直接踏進着亂七八糟的地率宮。

顏翼辰雖然是紅蠍長老的弟子,但是常年在皇宮之中做皇子,根本是一次都沒回過師門,所以對地率宮也並不瞭解,和常人一樣帶着她們走回廊穿客廳,仔仔細細的尋了一圈兒也不見地率宮有任何一個人。

“你那個不合常理的大牌師傅不會已經給魔主祝壽去了,不在這裡吧?”蘇俊白皺眉不滿的嘟囔,真是越急越亂,偌大的地率宮竟然一個人都沒發現。

走在前頭的顏翼辰似乎也有些拿不準自家師傅的脾氣,有些猶豫的停下腳步,丹鳳眼卻一直不停的四處打量,好半天才回了他一句。“應該不會,師傅貴爲首席長老,什麼事都只是吩咐別人,怎麼可能半夜還留在那裡佈置?”

若凌已經疼的視線模糊,完全是靠蘇俊白身體的支撐才能站立,在他們四下張望的時候,她纔有力氣擡頭去看應聲的顏翼辰,卻也在這個時候發現顏翼辰身後突然出現一個恐怖的大火球,拼盡全力才能喊出聲。“翼辰,小心身後!”

可惜,她的力氣確實不能喊出太大的聲音,眼看着那個大火球無聲無息卻又迅速的衝向顏翼辰,若凌恐慌的張大鳳眸,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奔向顏翼辰,奈何她已經被封印控制,跑出一步就跪在地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火球光芒越來越甚,將那溫柔的白色吞盡。

‘唰’沒想到,就在火光吞盡顏翼辰的時候,顏翼辰卻突然一閃,一道白光就在赤紅色的火光中逃離,然後穩穩落在另一邊,語氣無奈的對着火球說。“師傅,我好不容易來一次,您就是這樣對弟子的?”

火球也因爲顏翼辰的話而落,一道紅光閃過,刺目的火球幻成一個邋里邋遢的老頭兒,白白的鬍子,金黃色的頭髮,一身比君亦清還要恐怖紅豔的衣衫,渾身上下都是亂七八糟大小不一的泥點子,蠟黃的臉上皺紋一層又一層,被這樣的千溝萬壑堆積的小臉上,卻還能有地方綻放笑意,真真一位奇人也!

“你個臭小子,我過生辰的時候怎不見你回來?哼!死性難改,還是那麼喜歡攀權附勢,世態炎涼啊!”老頭兒突然一個箭步衝到溫柔俊美的顏翼辰身前,擡手就拉住他的耳朵一頓埋怨,然而那一臉怎麼也掩藏不住的笑意卻說明,能見到顏翼辰,他是真的高興。

“師傅,徒兒這次回來不是爲了魔主,是爲了她。求師傅,救救她。”因爲事情變來變去萬分匆忙,所以他們並沒有機會商討若凌的身份問題,而此時危宿又不知道到底在魔界欲行怎樣,他只好讓紅蠍長老自己判斷。如果他識得若凌的身份,那一切也只能不隱瞞。

尋着顏翼辰的目光望去,紅蠍長老眯起的小眼睛正好看見蘇俊白扶起因心急跪在地上的若凌,褐紅色的瞳仁轉了轉,紅蠍長老卻是冷下臉來。

“帝君乃天庭正義之士,怎會屈居來此糟地?”一語出,三八線就明顯了。紅蠍長老不但認識若凌,而且與若凌還是有仇的。

“師傅……”顏翼辰有些心急的喚紅蠍長老,卻被他擡手打斷。“臭小子,無論你前世是什麼,今生你都是我弟子,亦是魔界的一份子。你與她,不再有任何關係。”

說完,紅蠍長老拂袖,轉身坐在那好像幾百年都沒打掃過的椅子上,這下不僅是滿身泥點子,更是激起滿室的灰塵,嗆的三個人閉上眼睛一頓猛咳。

“師傅,您也說了,無論前世怎樣,都已經過去。今生,她只是一個被人暗害的女子,一個弟子心中摯愛的女子,還請師傅看在弟子的面子上,救救若凌!”顏翼辰於灰塵中跪下,字字清晰的表達感情。

“臭小子,別跟老子說那麼多有的沒的,從前我是你師傅,現在和以後都是,還輪不到你這個做小的來教老子。帶着這個臭女人給老子滾出去,老子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見她。”紅蠍長老氣的白鬍子都翹了,擡手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朝顏翼辰丟,絲毫面子都不給彼此。

是啊!若給,他這麼會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秀才和兵都沒招的紅蠍長老呢?

如果這是平時,高傲的若凌一定會選擇帶着他們馬上轉身離去,生死於她又有什麼不同?然而,現在的她絕對不能意氣用事,因爲他們幾個人的命,也在她的一念之間。

讓蘇俊白扶着她走到顏翼辰的身邊,她虛弱的擡手拉起顏翼辰,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她轉身看向坐在不遠處的紅蠍長老。

“長老,我與您有仇嗎?”她淡聲問,是真的對往事沒有一絲印象。

“哼!當然,不僅有仇,還是大仇,想要我救你,絕對不可能。”紅蠍長老繼續冷哼,因憤怒眯起的眼眸幾乎與閉起沒有任何區別。

“世人常說:殺人不過頭點地。雖然我並不知道到底與長老有何仇恨,但只要長老肯助我破了封印,懲戒惡人還大家平安。紫微願意自斷金身,以死報答。”若凌平靜的看着紅蠍長老,只要她在乎的人全部平安,那生死又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再走一次輪迴路。

“若凌,你在說什麼?不許,我絕對不允許。”蘇俊白第一個從驚愕中醒過來,擡手捂住若凌的嘴巴,漂亮的狐狸眼全是因爲驚愕而產生的幻想,她到底在說什麼?爲什麼答應這樣一個怪老頭以死報答?如果她死了,他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勇氣?

“師傅,若您覺得若凌一條命不夠,弟子願意陪若凌一起死,只希望師傅消消氣,求您暫時救救若凌。”顏翼辰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她們彼此的瞭解遠遠多於任何人。所以,他不會反駁若凌,她做什麼他都陪着,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老子活了幾千年,難道還不懂這個?都給老子滾,老子是不會救她的。”紅蠍長老一如傳聞,就連唯一弟子的面子也不給,站起身就要走。

“師傅。”顏翼辰幾步追上紅蠍長老,雙臂一張擋住他的去路,翩翩佳公子哥化身成攔路劫匪,滿臉的認真和疼惜。

“臭小子,你打的過老子嗎?竟然敢攔我的路?我看你是皮癢啦。”說完,紅蠍長老就化成一道紅光,與顏翼辰那道白光糾纏打起來。

蘇俊白眯着狐狸眼看着那一紅一白上下飛舞,法術光芒亦是一道又一道在空蕩雜亂的地率宮飛舞。精明的眼珠兒轉啊轉,一言不發卻將若凌攬緊保護周到。

若凌雖然焦急,但是疼痛已經超過所有,眼神有些渙散根本就看不清他們打鬥的實況,只有緊緊的攥住蘇俊白的手,用耳朵認真的聽着,判斷他們到底怎樣了。紅蠍長老向來不正常,雖然他很疼這唯一的徒弟,卻也不保準他不會傷害顏翼辰,這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突然,扶着若凌的蘇俊白笑了,緊緊眯着狐狸眼,甚至笑到前仰後合,單手扶着若凌,另一隻手指向紅蠍長老他們的戰局,大聲對紅蠍長老說:“哈哈……哈哈……紅蠍長老,虧你有幾千年的歲數,是不是真的老到煙花拉?竟然連自己的債主都忘記了。哈哈……哈哈……”

這幾聲笑和阿諛,很輕易就將紅蠍長老的注意力吸引去。他停下法術動作,翹着白鬍子瞪向蘇俊白,突然小眼睛一亮,竟然丟下顏翼辰跑到蘇俊白的面前。

“你你你……你是祿存爺爺?”一雙滿是皺紋和老年斑的手顫巍巍的指向蘇俊白,明顯興奮加興奮。

“是我啊!紅蠍長老,千年不見,你倒是把我忘的一乾二淨,看了我那麼久都不認識我,你當真是不想發財啦!那好吧,以後打馬調的時候輸掉這唯一僅存的破地方,你可別哭着喊着求我哈。”很意外的,蘇俊白竟然高人一等的開口,整張俊顏都是鄙夷。

沒錯,他是鄙夷,而是相當鄙夷這老東西。沒想到,他恢復前世的記憶第一處,不是他自己的,不是若凌的,居然是紅蠍長老的。

祿存,辰星中主意外財的星宿,而他,平日放蕩聰慧,喜歡到處遊玩閒逛,看誰順眼,意外之財便送給誰,這就是他的工作,沒想到這份工作,現在也有得到回報的時候。

“怎敢,怎敢,小老兒怎敢將自己的財神爺忘記?就算忘記爹忘記媽,忘記自己是個大傻瓜,小老兒也不敢將您忘記啊!快快快!祿存爺爺,您上座,小老兒這就給您泡茶去。”

紅蠍長老狗腿的拉着蘇俊白的手就往剛纔自己坐的那張椅子而去,見他扶着若凌坐下,馬上轉身到後堂泡茶去,然後屁顛顛的跑回來,真是看傻了顏翼辰,驚呆半昏迷的若凌。沒想到,這傳聞中恐怖至極的紅蠍長老也有弱點,而且還是如此致命的弱點。

沒錯,這老頭好賭,最喜打馬調,卻不想賭運爛到家,不僅將自己地率宮的所有僕人輸光,就連積蓄同樣是一文不剩,能保住現在這個空殼地率宮,這還全是當年祿存的功勞,否則現在的他,恐怕就要露宿街頭,他不感激祿存能行嗎?

“我不在已經千年,你居然還沒將這破地方輸出去,看來賭運不錯嘛!”蘇俊白看了一眼鬼畫符似得茶碗,最後還是選擇什麼都不碰的好,他可不想跑肚拉稀。

“唉!祿存爺爺,您可就別笑話小老兒那點小愛好啦!您不在的千年,小老兒不僅將月俸全部輸光,這地率宮也已經輸出去不僅一次啦。”紅蠍長老此刻連假笑都裝不出來,滿是溝壑的臉如果染點綠色,那就真是一個再正宗無比的苦瓜啦。

“哦?那你爲什麼現在還住在此?”蘇俊白眯了眯狐狸眼傻笑,滿腦子都是當年與紅蠍長老狼狽爲殲賺金銀的回憶。唉!歲月不饒人啊!若真算起來,他比紅蠍長老年長几千歲,卻在一次又一次的轉世之中得到重生,現在怎麼看都是一個年輕俊美的小夥子,真是賺到了。

“小老兒雖然身在五行外的魔界消息照比天界衆神知道的晚,但紫薇帝君與九辰星之事,小老兒也是知曉的。天界都傳聞,帝君戀上危宿星君,不惜顯了女兒身,還大鬧凌霄寶殿,勢要與危宿成婚效仿玉帝與王母。這才被縛斬仙台受萬雷鎖擊,魂歸陰間再次轉世。

但,小老兒三千年前曾與帝君有過一次大戰,至於起因嘛!嘿嘿……對於帝君的能力,小老兒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小老兒相信,帝君之所以被俘,定然是被人暗算,否則三界之間,哪裡會有人是帝君的對手?”

唉!身家性命比仇恨重要的多,沒想到這麼快,紅蠍長老就轉了態度,言語之間對若凌也滿是狗腿的崇敬。此馬匹拍的不但是若凌,更是祿存星君蘇俊白。至於他與紫微帝君的仇恨,無非是正邪之間一次摩擦,紅蠍長老小心眼,自然不願意去救當初差點替天懲罰他的若凌。

“好啦!好啦!這些我們都知道,我是問你,輸了那麼多次爲什麼你現在還住在地率宮?”蘇俊白繼續眯着狐狸眼笑,他的妻主如此優秀當然願意別人誇,只是他現在比較好奇這個。

紅蠍長老臉粉了粉,因爲他那蠟黃的臉色要想紅是相當不容易的。“聽說當年斬仙台本應該擊死帝君,是九辰星捨命護住帝君,十個人一起落到黃泉,一起轉世爲人。聽聞祿存爺爺轉世,小老兒的心裡是千分難過,萬分難受,尋思以後再也沒人罩着小老兒,小老兒的日子一定更爲難過。

本不想再賭,奈何怎樣也無法戒除賭癮,每天都是興興奮奮上牌桌,哭哭啼啼下調局,沒有祿存爺爺,小老兒真是一次也沒贏過。

不過,小老兒堅信,祿存爺爺一定會回到星宿宮,一定還會罩着小老兒的。所以,一直以來我都在打欠條,只待祿存爺爺回來,爲小老兒一雪前恥,報仇雪恨啊~~~”

說到最後激動處,紅蠍長老竟然哭天抹淚嚎啕大哭起來。一張蠟黃的溝壑老臉,這次倒是真的泛出紅色,明顯是血液上涌,呈現相當不正常的樣子。

“一直打欠條?你到底輸給人家多少次?”蘇俊白嘴角抽搐,恢復一些記憶,他便對金銀更爲敏感。世間的錢就是這樣,你不理財財不理你,做爲管理天下金銀的祿存星君,他這麼能不在乎錢財呢?

紅蠍長老拿袖子抹了抹鼻涕,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一點點的蹭到蘇俊白的身邊,在大家都很意外的情況下將滿是鼻涕的手伸到一身泥點子的衣襟裡,然後嘩啦一聲掏出一尺多厚的票據。“這些。”

蘇俊白抿着嘴角勉強控制自己不要再這樣繼續顫抖下去,否則早晚整個面癱的下場,牙齒咬的咯嘣作響。“好,幹得真漂亮。”

這是想把他整個祿存宮的金銀都輸出去啊!

“嘿嘿!祿存爺爺,不過才二百多張,您老看看,什麼時候合適,給小老兒報了唄!”紅蠍長老繼續抹他那個已經擦的泛紅的鼻子,小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仍舊可見其冒出來的金錢符號¥#¥!

“你真當我是隨時可以提錢的機器啦?二百多個地率宮,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多少錢啊?”蘇俊白惱,‘噌’的一下在椅子後面蹦到紅蠍長老的面前,漂亮的狐狸眼泛着狠狠的光芒,恨不得將討債鬼直接撕爛。

紅蠍長老毫不猶豫又痛快無比的跪到蘇俊白腳邊,雙手握住蘇俊白的小腿,仰着頭小眼睛蓄滿一觸即發的淚水,典型的楊白勞式哭喊。“祿存爺爺,您不能見死不救啊!雖然我一直仗着自己首席長老的身份推脫,但是總這樣拖下去,總有激起民憤的那一天。您也知道,在魔界人人恣意妄爲,到時候恐怕小老兒性命不保,祿存爺爺,您大人大量,一定要救救小老兒啊!”

一直看傻的顏翼辰終於回過神來,看到自己師傅如此低聲下氣,他自然是看不過去。走過去想拉紅蠍長老起來,無論他們前世到底有多少歲,但如今這麼看都像爺爺跪孫兒。

誰知,紅蠍長老根本就不領情,甩手將顏翼辰推開,仍舊楊白勞見黃世仁模樣等待蘇俊白的最後發落。

蘇俊白堅決搖頭。“不行,你賭輸與我有何關係?更何況,我現在仍舊是凡人一個,我回不去祿存宮,拿不到數錢寶,怎麼可能變得出金銀?”

“嘿嘿,那您老提升我的賭運即可,今夜是魔主大壽,一場豪賭必不可少。到時候,還怕贏不回嗎?”紅蠍長老腦袋倒是轉的快,看來這個想念一定產生很久,纔會琢磨到如此透徹,一點即變。

“我沒心情!”蘇俊白拂袖掃開紅蠍長老的手,轉身走到若凌的身邊細心探察,其意再明白不過。

“只要祿存爺爺高興,別說是救萬民敬仰的帝君,就算殺了小老兒,小老兒也會毫不猶豫,馬上動手滴!”說着,紅蠍長老就神經質的在地上蹦起,紅色的身影幾步就竄到若凌身邊。

伸手直接弄了一個墨紫色火球飛到若凌頭頂,緊接着紅蠍長老閉着眼睛開始仔細檢查。不消一會兒,火球消失無痕,紅蠍長老的眉頭卻鎖緊。

“怎麼樣?解得了嗎?”顏翼辰和蘇俊白都等不及詢問,看紅蠍長老緊鎖的眉毛,不好的感覺襲向心頭。

“帝君,是被嫦娥上仙封印,且封印手法獨特,狠毒無比。若是旁人衝了帝君封印,輕則重傷。以帝君現在的身體情況來看,定是自己衝開封印,傷及金身。”紅蠍長老皺眉搖頭,難得正常又正經的老臉,溝壑變得更甚。

“有辦法解除嗎?”顏翼辰情急的抓住師傅的手臂,溫柔淡定不復存在。

紅蠍長老不語,盯着若凌深思。“你們剛纔叫她若凌,難道……她就是傳說中,傲南王朝第一冰美人公主蘇若凌?”

“正是。”蘇俊白率先回答,看着若凌毫無血色的臉,恨不得代她疼,代她死。他恨死自己的無能爲力,從前不能在一起的時候無能爲力,如今能在一起,仍舊是無能爲力,爲什麼他的人生就要如此窩囊?

“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一條妖界傳聞?”紅蠍長老向門口的方向渡幾步,離開若凌遠了一些纔回頭,看到他們的茫然,他只好再度粉了老臉解釋。

“妖界有一個只有上層妖精知道的傳聞,說當今傲南王朝的若凌公主,是十世好人,這一世落得女兒身,是爲了輔助一個幸運男子成其大業。其……處子之血,不但可以提升修真人功力,更可以修復修真人屬性漏洞,達到一步成仙之理想境地。”

顏翼辰和蘇俊白皆紅了俊顏,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望一下。這個傳聞聽起來,雖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之前的敘述和若凌的身份,倒是有幾分相似。到底是不是真的暫且不說,到底是誰惡意散播這種謠言?這到底是爲什麼?

紅蠍長老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咳,繼續道。“如果,這個傳聞是真的。那麼,帝君便有救。”

“爲什麼?”一聽可以救若凌,兩個男子也顧不得羞澀,擡起目光灼灼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紅蠍長老。

“修真人屬性漏洞,即是人與妖的區別,其區別就要從天地初開,創造萬物,分植物和動物與人類說起,那個時候……”不待紅蠍長老長篇大論繼續說,兩個男子便大聲打斷他。“說重點。”

紅蠍長老委屈的扁扁嘴,但是看在自己那二百多張抵押單的份上,只好免了其他話,挑重要的繼續。“反正就是,只要取得若凌的處子之血,運功打在她的琵琶骨處,封住她現在金身的破損處,我就有辦法解開她的封印。”

“需要多久?”希望還趕得上今日魔主的大壽。

“解封印需要一個時辰,但是……取那個,就要看取那個的人啦。嘿嘿!”紅蠍長老*的對他們眨眨眼睛,二人對若凌的情誼,他又怎會看不出來。一個是自己唯一的弟子,一個是自己的財神爺,他可不敢從中作梗向着哪一個,至於他們誰去,他更不能攙和。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好意思啓齒,只好把腦子轉到別處。

此傳聞是起與妖界的,而轉世的危宿星君也就是現在的貅柒就是個妖,是誰散播的根本就不用猜,定然是他不會錯的。只流傳在妖界上層,那麼他是希望有實力的妖奪得若凌的童真,他又爲什麼要這樣害若凌呢?只是仇恨想殺死若凌,他大可不必用這種費力的借刀殺人之計。

“你們儘快商量哈,帝君的情況,怕是支持不了多久了。”紅蠍長老好心提醒,說完轉身離開,這個時候他是不方便留在這裡了。

他一走,若凌又是半昏迷的,所以屋內剩下的兩個男子就有點尷尬。都知道不能耽誤,但是又要怎麼開口呢?憑心而論,誰都希望是那個留下來的人,只是此刻,誰都不能直接開口,需要團結的時刻,當然要槍口一致對外。

“我出去了,她身體不好,你……多注意點。”顏翼辰紅了溫柔俊美的容顏,小聲的開口說了一句,轉身便大步向外走。

突然,蘇俊白擡手拉住顏翼辰,一雙狐狸眼滿滿都是痛苦,卻還是強裝出歡笑。“顏翼辰,若凌當年一眼便喜歡上你,第一次有你陪,她纔不會有遺憾。”

“蘇俊白,你是若凌唯一答應會迎娶的夫君,洞房之事自是應該你留下,還是我出去吧。”顏翼辰不敢回頭,雖然這個時候不應該拘泥於禮數,但他就是不能讓若凌揹負什麼不好的評論。他們……畢竟沒名沒份。

“你在說什麼傻話?沒回到天庭之前,我的身體還是若凌同父異母的哥哥,怎麼能真的碰觸她呢?別說了,我出去給你把風,剛纔你留給我的話,自己要做到哦!別傷了我們的小公主。”

蘇俊白堅決搖頭,笑米米的回頭看了一眼若凌,轉身便真的離去。他不比顏翼辰愛若凌少,所以顏翼辰的擔憂,他自然也有,那他就更不能留下,爲將來留下任何一絲隱患。他們的身份,註定他的錯過。

望着蘇俊白從容又快速的背影,顏翼辰抿着脣角,心裡無限的感動。不止是蘇俊白對他的讓步,更是感動他對若凌的真心。雖然他總是平日叫嚷着對若凌的佔有,但是面對重要時刻,他卻是理智而真誠的。

既然這是唯一能救若凌的辦法,顏翼辰自然不能耽誤,回身抱起若凌向客房走去,心裡仍舊思前想後考慮太多。要想的,當然不止是其他八個辰星,最難的還是弟弟顏翼星。

他有多愛若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今在這種情況下要了若凌,若顏翼星知道,雖然能理解他們的情非得已,但是以他單純的性格又會怎麼想呢?他們,甚至是她們的關係,到底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變化?

運功先是掃了*榻上的灰塵,顏翼辰纔將若凌小心翼翼的放到被子上,擡手摸了摸她傾城卻毫無血色的臉頰,咬了咬自己的脣瓣兒,擡手將內力注入若凌的百會穴。

他是可以在這種情況下完成任務,但是如此重要的人生時刻,他還是希望若凌自己選擇,如果她不願意這樣做,那麼他絕對會放棄,哪怕是陪着她一起死,他也不會強迫她。

若凌輕輕眨了幾下睫毛,沁了淚珠的鳳眸半張開,費力的動了動嫣紅的花瓣脣,卻只說了三個字。“我願意。”

原來,半昏迷的她什麼都聽到了。他們是爲了救她,她又這麼會不知道?這是她的第一次,難道就不是他們的嗎?他們爲了救她都可以不介意,她又怎麼會介意?更何況,面對的還是她愛的人?

清雅溫柔的丹鳳眼同樣閃了淚光,白希溫熱的大手輕輕擡起撫上若凌細嫩的臉頰,他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但是當幸福就這樣在毫無準備之時來臨,他到底還能說什麼?

顫抖着脣瓣兒,他只有癡癡的望着她,最後雙手握上她冰冷的手,他只有一句承諾。“天馬,永世追隨帝君,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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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封印是一個極其無聊的過程,封印就像法術打入人身體的一條條細線,按照特殊的排列方式交織在人的身體,像極了一個蜘蛛網困住法力,排擠外界的抽絲剝繭。

紅蠍長老雖然是解除封印方面專家,但是對於嫦娥那種上仙所下的封印,解起來還是很困難的,看他滿頭汗水的維持法術,然後一根一根的抽着那些法術細線,顏翼辰和蘇俊白兩個人都急的眼冒金星。

解除封印的任務還沒完成,綠玥晨和龍致軒就已經來到地率宮。沒多一會兒,顏翼星、蘇俊馳和凌影洌也趕到,而他們的身後,竟然跟來一個意想不到之人。

“八曜!”其他人不認識,卻騙不了龍致軒的眼睛,興奮的喊了一聲,他率先過去跟耶斜諾風打招呼。

“八曜?”衆美男驚呼,怎麼也沒想到,兜來轉去大家竟然都是自己人。巧遇原來就是緣分,他,註定是若凌生命中的一份子。

凌影洌去找蘇俊馳,正巧在莨齊殿遇到與他一起下棋的諾風,因爲棋局還未分出勝負,諾風便沒離開,事情又太過緊急,顏翼星又說諾風也認識若凌,這才當着他的面講了事情的經過。

諾風是愛着若凌的,只是有些事情他無法接受,現在心上人有難,他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只好一同跟來看能不能幫上忙。突然聽說,自己就是他們一直找尋的最後一個星君,心頭的笑不知是甜還是苦。

甜在,自己和她的緣分終究是沒斷的,無論她是公主還是帝君。苦在,自己一直堅持的,怕是再也無法繼續。他註定要和他人分享愛人,而且分享之人多到他做夢也想不到。

望了望一屋子俊美非凡的男子們,諾風輕輕嘆氣,最後只好化成一抹無奈的淡笑。“幸好我是。”

他的苦,衆人又怎會不明白?誰都希望愛是唯一,但是誰又能割捨掉對若凌的感情?更何況,大家本來從前就是好兄弟一起追隨紫薇帝君,現在變成一家人也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難以接受。

龍致軒拍了拍諾風的肩膀無聲安慰,現在生死關頭,想太多也是沒有用的。想做兄弟分享愛情,他們還需要一場生死大戰,最後不勝出,就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會有。

看罷突然變成八曜的諾風,衆人又將目光轉向回妖界突破的綠玥晨,當看到他對比從前更加絕美妖豔的身姿,皆是重重嘆了一口氣。這丫的肯定是突破了,但是突破之後絕對又把功力用在美貌之上,本來君亦清就不肯合作,現在綠玥晨又自損法力,顏翼星被封印,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你們幹什麼如此嘆氣?”綠玥晨翹着蘭花指挨個點了一下,明眸之上水波飄蕩嫵媚勾人,尖尖的下巴仿若美女,雌雄難辨男女通殺。幾日不見,此妖精媚術更甚從前。

“唉!綠玥晨,你明知道若凌有難,突破以後你不加強自己的法術,反倒弄得自己更加男不男女不女,你到底長沒長心啊?”顏翼星打掉綠玥晨欲勾他下巴的手,桃花眼眯起一副齜牙小老虎狀。

“咯咯咯咯……”綠玥晨掩脣嬌笑,仿若無骨靠在顏翼星的身上,綠袖輕揚間迷情柳香溢滿整個地率宮。“你們這些陽剛男人已經夠數了,我這樣一個另類才能吸引別人的眼光,做到出其不意打擊敵人啊!”

顏翼星忍不住抱着肩膀打了一個哆嗦,推着綠玥晨離自己遠一點,既然知道彼此的真實身份,那就更不用顧及掩飾情緒。

綠玥晨的變化,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現在唯一不能確定的還是蘇俊馳,聰慧的綠玥晨當然知道將目光引到哪裡最爲合適。“蘇俊馳,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後,有何感想啊!”

很順利,大家的目光再度換人全部放到蘇俊馳的身上,蘇俊馳向來冷冽的眼眸將他們一一看過,一直不言不語沒有什麼表情的俊臉最後落在凌影洌身上,他和他有着幾分相似,彼此他們都是天之驕子類別的。如今,就這樣成了一個女子的屬下又是夫君之一,心裡的落差有多難接受,只有他們自己能明白。

凌影洌只要不看若凌,霸道冷酷依舊,與蘇俊馳的目光相對,半晌後,他只有如釋重負的坦然,什麼也沒說,不想擾亂蘇俊馳自己的判斷,只能讓他自己做出決定。這個決定只要開口,便再也沒有反悔的餘地。

乾脆,蘇俊馳誰也不看,只是閉上那雙透着冷冽堅強的眸子捫心自問。在他聽到若凌有難需要他來幫忙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想毫不猶豫就趕來,這種感情到底算什麼呢?就算他一直不顧及彼此兄妹的情分,那這種感覺能叫愛嗎?

與這麼多男人一同分享的愛,他又能珍惜多久?在人間做一代帝王,又有什麼不好?真要飛天成仙,再受那些森嚴沒有人性的天性所管嗎?

濃濃的眉毛皺起,誰都不喜歡被管束,誰都喜歡自己大權在握,一切皆被自己掌控。分析清自己的心,他才慢慢張開自己的眼睛,卻在想開口之時,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哈哈!最後一根,終於將上仙的封印完全解開,我的功力又增加了,哈哈……”身後,是紅蠍長老發瘋似得狂笑,也隨着這一聲笑,八個美男齊齊衝到若凌的身邊。

更有過分者,擡手直接將大功臣紅蠍長老給丟出包圍圈,一個個目光透着關心看向仍舊緊閉鳳眸的若凌。

她,面頰紅潤卻嘴角含血。她,睫翼輕眨卻不見甦醒。這,到底是好是壞,到底是怎麼了?

“若凌怎麼樣了?什麼時候會醒?”心急的顏翼星轉身扶起因運功過度而倒地不起的紅蠍長老,完全忘記剛纔伸向紅蠍長老的黑手,也有他一隻。

“咳咳……現在纔想起我,你們這羣小沒良心的。竟然卸磨殺驢,將我一丟三丈遠!要不是有我,你們幾個現在全都是寡夫啦!”紅蠍長老人很虛弱,但是嘮嘮叨叨仍舊嘴下不留情。

“好啦!好啦!我親愛滴長老大人,您大人大量,我們這不是心急看自家夫人嗎?您就別怪我們心急了,說說,我們親愛滴夫人怎麼樣了?好不好嘛!長~老~大~人~~~”綠玥晨也跑了過來,貼着紅蠍長老那一身泥點子衣服就是蹭,酥麻入骨的聲音嚇得顏翼星一個哆嗦,和紅蠍長老一起再度跳出三丈遠,真是怕了他。

“咳咳……娃子,你到底是男是女啊?”紅蠍長老這次溝壑老臉紅如番茄,盯着綠玥晨那一身綠色錦服上下打量,尤其是脖子和胸口,那是仔細如ct一般的看啊看,到最後愣是沒看出這明眸皓齒的美人到底什麼屬性。

“他是男的,所以我們還是離他遠點。”在綠玥晨不停放電中,顏翼星咬牙切齒卻不敢看他解釋道。

“那我就放心啦!”紅蠍長老拍拍胸脯順了口氣,也不想再賣關子解釋。“帝君沒有什麼大事,只是身體內潛藏的大量法力需要時間復甦,待復甦完畢自會醒來,你們誰現在想揩油正是好時候,她現在所有感官都在身體內部,對外界之事不自知。嘿嘿!你們隨意,我先去休息了。”

說完,紅蠍長老就轉身走了。留下一屋子心事各異的美男,有動了心思想去親的,有不好意思溜邊的,有低着頭裝思想者的,有不停看着別人想事情的。反正,現在除了*‘上沒有知覺的若凌,其他人都是心如小鹿。

衆人胡思亂想之際,門口翩然走進一紅衣美男,精巧卻從不打開的扇子一指顏翼星。“封印,解不解?”

君亦清終究還是來了,熬不過心底的擔憂,決定爲顏翼星解開封印。畢竟,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有沒有這個封印對誰都已經不再重要,而且他是一定會和若凌同生共死的,害死他,本不是君亦清想做的事。所以,他來了。

“當然解。”顏翼星蹦蹦噠噠完全一副大孩子模樣跑到君亦清的身邊,霧濛濛電力十足的桃花眼對君亦清拋了一個大大的媚眼,他們的事他已經知道,既然他不請自來,斷然沒有再放他離去的道理。

“好。”一個字,君亦清就變身成玄火鶴,一雙大大的翅膀是優雅的身子,曾經手中一直緊握的山水摺扇終於打開,那山水間的點點晶瑩自扇中飛出,流光溢彩瞬間盈滿整個地率宮。

這些流光溢彩在空中飄蕩,七彩的光芒耀眼非常,合着衆人的驚歎,慢慢旋轉成爲一根根漂亮的尾羽,華麗絢爛的將顏翼星包圍。他,變身了,再度出現在人們面前時,便是他的真身——七彩火鳳。

火鳳一出,誰與爭鋒?只見顏翼星興奮的揮動他漂亮的翅膀,姿態驕傲的飛向*裡,在無知無覺的若凌上空一圈兒一圈兒的飛着,剛剛化身成羽毛的晶瑩在空氣中還透着流光溢彩,像極了各色的金粉掉在若凌身上。他,華麗了心中的摯愛,更是爲她打着氣。同樣的命運,他們定然會有同樣美好的結局。

第十圈飛完,鳳眸果然緩緩睜開,甚至無法適應七彩火鳳的絢爛而微微眯起,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她輕嘆。“天魁,你可真夠臭屁的。這次化身成七彩火雞,恐怕整個星宿宮都關不住你了吧?”

‘噗通!’因爲若凌的稱呼,令明明飛的很好的顏翼星瞬間自空中掉落,若凌一個靈活的翻身,他便自己砸在*‘上,再擡頭時已是人形。

揉了揉摔痛的四肢,桃花眼這次是真的因爲疼痛而起了水霧。“帝君,人家明明是隻鳳凰嘛!”

“呵呵!你呀!就算頭戴龍角,身穿麒麟衣,你都還是你,一個整日調皮搗蛋的天鉞,最喜歡和文曲吵架的天鉞。”若凌身體在半空悠閒的漂浮,眼中是無限*溺,說完直接擡手給了他一掌,顏翼星直接倒頭昏睡。

“帝君!”其他七人在地上集體跪下行禮,等待若凌也賜予每人一掌。那是他們前世的記憶,他們需要。只有君亦清一個人愣在門口,知道此刻該抽身離開,腳下卻沒了力氣。

若凌慢悠悠自*裡飛出,慵懶的眨了眨鳳眸,半躺的姿勢先是看向顏翼辰。“天馬,待這一戰勝利,你要好好檢討自己的優柔寡斷。”

顏翼辰再施一禮,恭敬的回答。“天馬謹遵帝君之命。”

若凌滿意的笑笑,飄到綠玥晨的頭頂,調皮的擡手拾起他的一縷長髮,拉了拉,見他擡頭纔開口。“文曲,待這一戰勝利,你要好好檢討自己的恣意妄爲。”

綠玥晨這才恢復嫵媚從容,撒嬌的向若凌靠去,卻不想她竟然直接飄走,皓齒咬了咬紛嫩的脣瓣兒有些不甘。“文曲謹遵帝君之命。”

飛到蘇俊白的頭上,若凌先是繞了一圈兒,然後才笑米米的說。“祿存,待這一戰勝利,你還是將祿存宮送給紅蠍長老還債吧。”

蘇俊白有些不解,但他卻知道紫薇帝君的命令是他不能違背的,只好咬了咬脣瓣兒點頭,不想多言解釋。

若凌繼續笑,身子飛底來到他耳畔輕語。“然後……搬到紫微殿來住。”

蘇俊白這才恍惚明白過來,原來若凌真的什麼都知道,這是她對他的補償。馬上毫不猶豫點頭,恭敬再行一禮。“祿存謹遵帝君之命。”

若凌繼續保持微笑,轉身來到凌影洌身邊,盯着他玄色的衣袍輕笑。“左輔,人生如戲,雖然是真卻也可不必當真。待這一戰勝利,新的輪迴你可以自己選擇。”

凌影洌愣了愣,原來若凌還是擔心他的誠意。他沒有謝恩直接起身,在所有人怔愣的時候,一把抱住若凌半躺漂浮的身體,一個吻重重的落在若凌的脣瓣兒之上。這,比什麼都能證明他的決定。

“左輔謝恩!”凌影洌恢復從前那霸道邪惡的笑容,眯着眼睛看向若凌的光芒卻是柔情似水的。

若凌留了一個大大的媚眼給凌影洌,下一個是龍致軒,看着他淡然從容親和的笑容。“右弼,衆人獨醉我自醒的遊戲好玩嗎?待這一戰勝利,你要說給我聽哦!”

看着若凌那無害絕色的笑容,龍致軒大大的打了一個哆嗦,乖乖低頭行禮。“右弼知錯,還請帝君責罰。”

“罰你什麼好呢?”若凌挑眉慢聲問,屋內這八個男人的心思她都知道,唯獨只有這個右弼,無論是從前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這種感覺她很不喜歡。

“碧蓮池沐浴可好?”右弼內斂寧靜的俊顏突然綻放一絲邪惡的笑容,他擁有前世所有回憶,自然知道當初若凌是在碧蓮池惷心初動。其意有兩個,卻哪一個都與情‘欲有關,他的心是什麼自然也就明瞭。

“好,誰穿衣服,誰是小狗。”若凌調皮一笑,算是接受了龍致軒。

在蘇俊馳的身前落地,若凌認真的看着他,最後化成嫣然一笑。“天鉞,待這一戰勝利,希望你莫負輪迴。”

她是那般瞭解他,雖然並不覺得他適合做一個君王,但是她卻不想再改變他,一切還是順其自然吧。或許,當他走上那個位置,他會是一代千古名君。

蘇俊馳點頭,壓下心底的百位陳雜。“天鉞謹遵帝君之命。”

再次面對諾風,這次倒是換了若凌百位陳雜,連個笑容都勾不出來。“八曜,沒想到兜兜轉轉我們竟然是這樣藕斷絲連。”

諾風無奈的看着若凌,心底的痛仿若撕裂。見若凌擡起右手小指,那明顯的紅線牽在他們幾人身上,卻又和普通的紅線不同,因爲普通的紅線是一邊一個人,她那根卻是牽着他們九個人的。

“從前,我也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直到剛纔法力和記憶迴歸,我才知道自己當年是遇到月老。是他給我牽了這條不同尋常的紅線,怕是……呵呵!擔憂忘川之事重演,我們的怨氣再次沖毀他的月老殿。

不過,這還難不住本君。只要你說個‘不’,我馬上斷了這紅線,放你自由。只因爲……你是我在乎的人。”說完,擡手便凝結法力衝那根淡薄的紅線而去。

“不!”諾風果然說了個不字,卻不是讓若凌扯斷他們的紅線,而是擡手抓住她白希的柔荑。

“若凌,我要留下來。不爲你是帝我是臣,而是因爲,我愛你!”語畢,拉着若凌的手放到脣邊,輕輕柔柔的一個吻帶着顫抖,卻也帶着深情吻住他們的緣。

緩緩蹲下與他平視,鳳眸之中是他們曾經的愛戀。他是她最後一個碰見的緣分,卻是她真真實實的初戀,那種甜蜜緊張的愛情,是他給她最深的感情。“那就不要再離開我,即使有無數不能啓齒的理由。”

諾風重重的點頭,兩人相視一笑似乎又回到那個煙波飄渺醉人的湖畔。有的時候,愛情真的不能計較太多,否則不會得到而是隻有傷害。傷人傷己,最後將愛變成刻骨的痛。好在,他們還有那最後一線的緣。

慢慢走向君亦清,看着那優雅依舊的玄火鶴,她卻笑眯了鳳眸,在他怔愣的時候擡手拔掉他長長的脖頸之上的白色羽毛,痛的他一個哆嗦回了神。

“文昌,你還是什麼都沒想起來嗎?那本君提醒提醒你,你可是九辰星之首,主禮才能學問,正統的學術研究。爲本君管理着很多很多重要的事。你若不從了本君,本君可是要殺你滅口的哦!你這羽毛柔軟又散發異響,不如,就全部拔光給本君做個羽毛枕頭,怎麼樣?”

若凌笑的邪惡,君亦清那因爲疼痛好不容易回來的甚至再度渙散,望着若凌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應該說什麼。眨了眨狹長上翹的鶴眸,看着巧笑倩兮的若凌,他能說他不認識她嗎?又有誰會相信?

“帝……帝君,不如,您先給我點記憶,讓我將從前想起來好嗎?”君亦清打着商量,什麼愛恨情仇現在都記不起來,他只知道自己應該離開,卻又怎麼也走不動,只是想在這樣激動人心的戰前動員會中看着那抹絕色的身影。

“如果能忘,我倒是不希望記得。畢竟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文昌,你掌管天下學問,聰明無比,卻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愛鑽牛角尖。你,可知錯?”

若凌搖頭失笑,君亦清真和從前沒什麼兩樣。明明什麼都懂,卻又總是喜歡犯最簡單的錯誤。但,那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他好好的,只要他快樂,忘記就忘記吧。

突然,心底一道強烈又哀怨的聲音響起,皺了君亦清漂亮的眉腳。那個聲音叫做——仇恨,他還有仇沒報,人間還有很多他不能放手的東西,他不能是文昌,他不能認錯。

隨着心底那強烈的聲音堅決搖頭,君亦清突然變回人形,一雙大大的眼睛看向若凌,複雜的深情令人心疼。轉身大步離開,卻在走到第二步的時候停頓,頭也不回的對若凌說。

“明日一戰很重要,既然我曾是九辰星之一,那我願意幫你們,只是這一戰之後,我仍舊是我,我仍舊是玄火鶴,不想與任何人有牽連,也不希望任何人與我有關係。”

若凌輕嘆,沒想到最後他還是這樣的選擇,九辰星相伴的日子或許永遠的留在彼岸花海之中。

“好。”她卻無能爲力,只能一個字了結彼此的緣分。

結下樑子,駿馳被引月老賭約,彼岸花海修仙修魔,不止你我男女有別,公主自重生死較量,愛恨糾葛翼星非人,翼辰非凡駿馳憤怒,若凌仁愛迷情柳香(傳說中的葷菜哦!)清晨修煉,眼神獨特採野貓的灰狼遊湖相遇太子求婚,翼星諷刺極度寵溺玥晨闖禍,自作自受玥晨調戲,若凌生氣修仙修魔,不止你我君無戲言,俊白嫁人若凌歸來,翼星受罰精綠玥晨,玲瓏若凌凌星相撞,也要負責好久不見,凌影洌!天降異象,帝星升隕玥晨栽贓,若凌犯事渲茗山上,翼辰受傷俊白修魔,妖精慫恿情急的突破勝者王侯,美人伺候月老賭約,彼岸花海大打出手凌星相撞,也要負責若凌,我幫你保管‘那樣東西’吧好久不見,凌影洌!賜婚皇后之心,昭然若揭駿馳憤怒,若凌仁愛真正的若凌回來了斑斕殿約,顏翼星追真正的若凌回來了翼星逃跑,無敵美譽柳樹成精,薔薇若凌柳樹成精,薔薇若凌吻到情定,迎接聖旨若凌歸來,翼星受罰嫵媚妖精,翼辰救命翼星逃跑,無敵美譽畫由心生,福禍無界畫由心生,福禍無界駿馳憤怒,若凌仁愛花園邂逅,浪子致軒清晨修煉,眼神獨特雙人修煉,妖精獻媚情急的突破精綠玥晨,玲瓏若凌拜月皇朝,雙胞皇子駿馳憤怒,若凌仁愛真正的若凌回來了駿馳刁難,翼星危險拒絕公主,守信到底斑斕殿約,顏翼星追雙人修煉,妖精獻媚勝者王侯,美人伺候嫵媚妖精,翼辰救命唯美的初遇結局(上)遊湖相遇結下樑子,駿馳被引雙人修煉,妖精獻媚凌星相撞,也要負責顯出原型,種植浴桶玥晨栽贓,若凌犯事宣紙牡丹,妖精目的顏翼辰,我的懂與你相同。玥晨闖禍,自作自受極度寵溺嫵媚妖精,翼辰救命翼星,請你離開。俊白修魔,妖精慫恿禍國殃民一妖孽狐狸俊白,伴讀海選畫由心生,福禍無界吻啊!好尷尬!君亦清居然是……逃婚若凌,我幫你保管‘那樣東西’吧遊湖相遇翼星非人,翼辰非凡真正的若凌回來了拒絕公主,守信到底情急的突破遭遇埋伏,若凌被辱駿馳憤怒,若凌仁愛吻啊!好尷尬!大膽賊人,欲罷不能一吻定情,混蛋太子嫵媚妖精,翼辰救命一吻定情,混蛋太子吻啊!好尷尬!迷情柳香(傳說中的葷菜哦!)花園邂逅,浪子致軒駿馳憤怒,若凌仁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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