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已過晌午,看樣子她是不會來了,咱們自己拿着膳食去”穆常才身邊的新綠的欲柳整理着衣服說着看樣子你等了好久。

“倒也是,可只怕人家有難處脫不了身,虹綠今日難爲你在府中等候。若一炷香燒完了還沒來,再來荷花池東邊尋我們。”穆常才雙眼緊皺,一隻手摸到頭上,取下一隻銀釵交給身邊的幾個婆子“老媽媽在一炷香燃完後,麻煩你把這支釵子插在門前的蘭花土中。越不顯眼越好。”

“小主放心,定辦妥了”老嬤子隻手捶胸眼神中充滿堅定。

…………

“小姐,她能放心嗎?”身邊的欲柳離院不久後詰問道。

“我也不能確定只是看他人挺老實的前年歲有加,話間不含另一。衣裳和身邊的幾個婆子比起來樸素的很,頭上的髮飾也只是舊飾幾個。與其他主人的婆子相比真是天壤之別可見此人並不是圓滑之人在我們來之前一定得罪了什麼有勢之人何不妨就此試試呢!”

“更是如此小姐不怕他不僅不照吧小姐要做的事還把那頭飾給私吞了”

“那簪子說是我皇兄相贈,價值連城。可宮中老婦基本不知,加之外表粗糙顏色灰暗即使他要去又有何用城門只有腰牌的人才能出去,她就是一個宮中老婦來,連自身的生活都有困難,怎麼可能還有那腰牌呢!”

“是,奴婢多慮了”。

話畢,眼前一片翠綠。水順子留下,池中荷花競相開放,荷葉大片大片的擠挨着並透出幾個身穿紅衣出來戲耍的金魚。只亭子立在池中央紅灰的顏色互相映襯着上面放着一塊匾剛勁有力的大字是的欲柳不禁讚歎“我天,真是頭一次見如此清雅之處。小姐你不知以前我在大草原上看見大片大片野花盛開時還以爲世上沒有能和這相比的,卻不了欲柳我真是見識太短淺了”

“娘娘,您說咱不送那個,好嗎?”

“怎麼不好了,你到理快些,我們還能去和太后聊聊,曉些情況。”穆瑛看着鏡中的自己,笑笑,拿起兩隻釵子,一隻玉翠,一隻爲銀。“你說這兩個哪一個戴起來好看些。”

柳青理好髮型,走到鏡前“今是夏季,玉翠的是要配些。且看起來也舒服,銀的戴起來卻配衣服,讓人也格外好看些。娘娘覺得哪隻好?”

穆瑛看看,拿起玉翠端詳片刻,放置於盒子中。“幫本宮戴上。”

“是。”

“鶄妃娘娘到~”

穆瑛有些疑問,她來這做什麼,以她們的關係並不親到這一步。柳青走到殿前,行禮“憮娘娘剛理好頭髮,莫非是上天有意。正好娘娘還讓奴婢去請您來,此剛好,有什麼事一起聊了,以免得日後打擾。”

鶄妃坐至貴妃椅上,端起柳青泡的茶葉,問“小丫頭叫什麼?你家娘娘現做什麼去了?”

“回娘娘,奴婢叫柳青,是娘娘的貼身丫鬟。娘娘現去換 了一身衣裳,馬上就來。”柳青道。又端起桌上一點心放置於中心“娘娘多吃些綠豆糕,這味道是極美的,還可以防中暑”

鶄妃看見穆瑛走出來,上前一步“妹妹近日臉色可紅潤了不少,想來是回覆恢復了”

穆瑛走至桌前,坐下“謝謝姐姐的關心妹妹已好了有好幾日了,姐姐,這麼早來有什麼事嗎?”

鶄妃笑笑,坐下“妹妹說的哪裡話,不過姐姐還真有一事相求,聽說妹妹從蒙古出嫁時,迎親的隊伍不是在途中遇過一行西行的商人嗎?”

“嗯。”

“可見一匹白馬上坐着一位身着藍衣的黃皮膚男人?”

“讓我想想。他是西方人的面孔吧!”

“對,對”鶄妃驚喜,雙手抓着穆瑛的手,臉上大喜“他身上有傷嗎?是往哪邊走?”

穆瑛對鶄妃的神情有些感到驚訝“身上沒有傷,是往西域邊走。”

鶄妃平靜下心來,望着穆瑛,不好意思的一笑“妹妹見笑了,那是姐姐的親弟弟。因爲父親的意思,所以向燕國貢獻禮物,便順便來看我,只是途中常有外邦人侵襲,所以姐姐才如此心急。”

穆瑛把手輕放置桌上“姐姐的心情,妹妹明白。”

“再過三日便是太后的生辰,妹妹可準備好了壽禮?”

“準備是準備了,只是不曉得太后喜不喜歡。”

“哦,只要是真心送的禮,太后是不會挑剔的。”

“嗯。”

“這亭子雖好可看久了難免會有心煩了。那裡比得上大草原上的鮮花呢!”

丫頭輕搖頭,嘆氣到“小姐說的哪裡話,若是讓二公主來她定會寫出一道詩了,只可惜唉╯▂╰”突然又轉了一個畫面“要是小姐不開心,錯了錯了要是小主不開心那我就摘朵荷花啦!”說着柳青彎下腰去,那親暱的小手轉眼又把好不容易開放的荷花折斷。

“何必呢,這荷花好不容易開放被我們這輕輕地一折就這麼給沒了,豈不是讓人心寒。你這豈不是折煞我呀”話一說完,穆常才小碎步跑過去摸着荷花用手遮着。

“是了是了,奴婢聽小主的話便是了。小主快到亭子中間避避暑,本來身子就弱再這樣愁沒處去的豈不愁壞了身子。”話間以扶自家小姐坐到亭子下“這可真是個避暑的好去處。小主你等着我回屋去拿一把扇子來。”

翠綠的輕紗裙,暗藍的沙帶。看死素樸的步搖卻透露着那別人無法輕視的高貴,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快的她都忘了自己是蒙古王的代嫁公主,她搖搖頭嘆息着自己的悲慘命運。往事一幕幕的回憶在她腦中,她不禁苦笑。

立其身來,手指捻成荷花形,身子略輕隨着風在亭中舞動起衣袖。頭上的珍珠步搖一陣吹的發出叮叮聲響,細腰巳蛇一般活活靈動。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速頭隨着動作做前後回傾,一曲舞畢,空氣中已瀰漫了清香。手指又貼成了荷花形。她哭笑,一滴晶瑩的汗珠從她臉上劃過,跳一次舞竟比以前更難了。

“啪!啪……”清脆的掌聲從亭子後草叢中傳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舞姬!”穆瑛眼前1000米處的人,若是沒記錯的話眼前身穿白衣面目清秀之人定是前面那名丫頭口中的散王爺“只可惜少了些生動。”

她低着頭不急於回答,這應該是她這等身份的人應作出的禮節。可及時她耐得住這份自卑可身後的丫頭柳青確實把持不住“小主!”突然只覺似有什麼東西從腦中閃過,她低頭不悅。快速離開亭子,可是正午的太陽照的她回不過氣來,待她回頭看他時,只覺眼前一黑天地在到處旋轉。說到底,還是沒有支撐到頭……

“那膳食房這些天也是偷起懶來,幸虧那頭人不壞,不然怕是連病也好不了”。穆常才輕輕地抿了一口茶說道“柳青今日巳時拿些碎銀去。”

“何去?”

她看着綠茶,輕輕地搖着這精緻的茶杯幽幽吐出“再不去怕是綠茶也會餿了。”

柳青笑笑“小主!可否比上次相同?”

她迤邐一笑“你又何嘗不知。”

“是呀!奴婢真的不知這巳時的太陽雖不比正午的太陽毒辣,卻也不見分毫之差。小主這去怕是熬不到那地啊”

她偏頭笑,明知此丫頭用意卻不能因此變改,這如今社會真是而我等能主宰生活,在中層的我只能如此衣食飯飽“你又何嘗不知我做人的本分,我的主意是從來不會輕易而改變的。你不會是想觸犯我的底線吧?”

“小主”柳青下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可是她聲調高了幾倍的原因?

她輕瞄一眼,閉眼沉思…………

“未聞常才大臨,還望海涵”話畢一中年婦女立禮。此女大概四十多歲,倆鬢以盡斑白,眼神卻分明堅毅,一身粗布衣卻無法掩蓋那本身的高貴此身隨帶着的輕蔑自覺是一種奸計。

穆瑛本是無心打量,卻被他說得一句話嚥住“奴婢可不如常才漂亮”

穆瑛尷尬的笑笑“站得如久,能否入座”

“請”

………………

“小主前面有個花圍,前去?”柳青聞之問曰,眼中竟含憐憫之情。

穆瑛笑笑,跨步前去。

無邊只渡了層金邊,太陽盡情在臺中禁情揮撒,不見其汗顏。

穆瑛心中苦笑世間情意多之,可是二半在黃皇牆之內,金錢越發能驅使人的心,靈變成之彪兇猛老虎,含欲並存。

拈成一染小草,心中突之悲傷而生,腦海中出現的那個白衣少年到底是誰呢。隨着跳起一小段舞來。

“此刻午時太陽中空照,庭院傘骨其雨下,問這此時冷熱否?笑之回曰何不知”。散王爺立陽光中,陽光映在他那半面臉上,輪廓顯得異常清晰。見他,馬上又會笑笑,好似,她和他早就相識。像是重故的友人,可又好似多了什麼不是友人該有的情感。似曾相識感在眼前浮動。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穆常才琴舞書畫皆會,特封爲浴貴人,賜予錦繡十二匹,金銀三十個,珍珠五十顆,欽此。”福太監召曰。

“臣妾謝主隆恩”她跪在地,收住那天下人都想得到的黃布纏龍,只覺手中似握了團火般。她知道,她的命運就會再此改變。

“小主,好漂亮的布匹啊!”柳青待行人走後,自是摸那布匹不放,倆眼放的老直,到是未理會那金銀。“小主這是咱們第一次得賞,皇帝就給這麼多,若是當了皇后那禮豈不是價值連城。以後仗着名分不讓攻擊母城也是行的通的。”

她搖搖頭,只覺那天真無比可笑“你們挑幾匹布,金銀珍珠各幾個吧。”

“小主這怎麼行!”

她搖頭,示意無妨“給我挑兩個圓滑小巧的珍珠,其餘的給府上丫頭髮去,她們也跟我受了不少苦。”

“現在給我梳梳頭髮,還要面見太后呢.”她眯着眼笑着,這後宮其女怕是想見我是何人吧!

“是!”……

她於其丫鬟一路走向乾隆宮,雖說早就說好了一路穩重,可不免一路路人瞧。

“這就是從蒙古來的公主,不是說野蠻的很嘛!”

大步快行的浴貴人不得一怔,險些停下腳不與之一論。辛虧身旁柳青拉住衣襟,不然又損我國之臉。

“這花開的真豔,老遠的便聽道幾個宮女在議論。若折幾朵帶回宮殿去, 又增添了無限情趣。”前一羣人中,隱隱聽有話語,但不分明。可這仗勢也看得出非等閒之輩。爲略要開口問道,但身旁一姑姑卻開爲之前;

“貴人,前兩位身着粉衣的是皇上剛封吧就的連貴人和垂貴人。與咱們一個等級。那身穿碧水藍衣的是皇上的姐姐,緋公主比貴人大四歲碰上了喊長公主好,輕拜就行。”

穆瑛笑笑“姑姑想的真周道。我還得向姑姑討討經。”回到,但步子並未停。

“貴人哪裡話,這便就是奴才的本分工作。倒是貴人得走得在快些,若遲了太后是要怒的。”

“嗯”穆瑛輕聲回道,步子也不覺得加快了許多

“長公主,連貴人,垂貴人。”穆瑛行輕禮,擡頭向她們看去。

“起吧,大底是我皇兄的妃子,日後這禮數不做也罷。早就聽聞來了一位美貌他國的公主,今見了也是稱得起。”緋公主笑笑。

“得公主厚愛是我的榮幸。太后今日宣我前去拜見,不敢怠慢。”穆瑛回道,不待長公主回答,便與隨從向前走去。

可那聲音似生了腳般傳入穆瑛耳中“什麼都懂得樣子,也太不識時務了。她纔來宮中多久,進了宮後,管她曾有過多輝煌的身份,只要陷了泥潭啊就什麼都不是了。”穆瑛一怔,回頭一望剛看見垂美人閉上了嘴。

“謝謝姐姐給的經驗,妹妹定不重走你的道路。”說着揚長而去。

晴天總是給人愉悅的心情,連花草也分外美豔,那花香也濃烈了不知多少。天空的白雲寥寥無幾,太陽的光芒也十分柔和,是個遊玩的好時節。巍峨的宮殿立於眼前,紅牆白瓦,增添了無限威嚴之感。

“貴人,進吧”穆瑛大步朝門檻邁去,繞了幾圈才踱入正門。人還真不少。

“兒臣參見母后,母后千歲,千千歲”

“免禮”太后自椅上款款而下,身旁的姑姑連忙攙扶。幾位娘娘有些驚訝。“一路車馬勞作,途中定會有些不適。你且來着幾日,怎慌得近日來拜見?哀家只說儘快來,讓哀家瞧瞧。身邊的嬤嬤怎理解錯了。瞧這一臉的神色,定是昨日未休息好。”說着拉起穆瑛那銀中暑而冰涼的手,從一旁丫鬟手中拿起一塊棉帕,放置於穆瑛手中。緩緩的走上座位“回去後要些紅花,放於湯水中泡泡手,那手啊就沒現在那麼冰了”

姑姑應聲站起“太后所言老奴謹聽言行”

“妹妹年芳幾?”一婉轉聲音從一頭傳來,惹人內心發癢。

她尋聲望去,一襲粉衣映入眼簾。尖臉,有烏黑長髮,用昂貴的黃金盤發,皮膚嫩白,臉上露出一種禮貌的微笑。她微怔,太后在她之前發話“這是笯妃”她行禮“不就之十六”

“另一身穿金沙錦的是嫪妃,她對面的是霂妃,另一是鶄妃。”穆瑛依依行禮。本以爲就此結束,哪成想又有鈴鐺般得笑聲傳來。是何人敢如此大膽。

“母親,添了一位妹妹怎不告訴我一聲。若不是在來的路上聽到丫鬟們說,又不知耽誤了多少時間。”此人一踏進殿門,就見一明晃晃的衣裳,繡上金絲的外卦,全白的繡鞋,頭上有繁雜的髮髻,光彩照人。這是。。。。。。。

“鈺丫頭,又放肆了。哈哈~”太后大笑,使那華貴衣裳有了幅度。

“是是是,喲,這誰家姑娘竟生的如此標緻,這皮膚,這臉蛋一等一等得絕。母后快告訴兒臣?”名叫鈺兒的女子走到太后身側,替太后捏起背來。

“從蒙古來的公主,名穆瑛,賜貴人。嫪妃應了太后得臉色,回道。

“怪不得兒臣不知曉。哈哈,哈”說着朝我走來“即來了,若有什麼不順,可來【儷順殿】於我談談,我呀”說着朝四周望去“除了一張能說得嘴,也無用處。”

“別隻顧着說話,蒟蒻,賜座。”太后笑笑“這是鈺貴妃,簡稱宮中得玟”

穆瑛行禮。

“呀!不是說蒙古人生的英氣嗎!我今日一瞧還真有幾分。妹妹這手怎這麼涼,是生來病嗎?看了大夫沒?吃些什麼藥?屋裡可熱些?可讀過什麼書?丫鬟老婆不好使了,儘可告訴我。”

穆瑛應聲回話“煩姐姐操心了。穆瑛並未生什麼病,只是身子薄弱,看過了大夫,吃幾日藥便好。丫鬟們使得方便。家父自幼教女子讀書,穆瑛不才,識得幾字,會寫幾首酸詩罷了。”

“嘔”宮女一陣長吐。

穆瑛捂住鼻孔,後退一不“怎麼回事?”

柳青慌忙攙起穆瑛“娘娘!您沒事吧。”忽有大拂袖口,厲聲詢問“你是哪個宮得丫鬟?怎麼以前未見過你。”又偏向一旁嬤嬤。嬤嬤點點頭,悄然離去。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宮女擡起頭,卻見一個面容姣好得臉孔映入柳青與穆瑛眼中。雙眼飽含淚珠,楚楚可憐。

穆瑛又是一怔,只覺此面孔在哪裡見過。卻始終想不起來“只要你原原本本的把話說出,本宮可以考慮饒了你一命。”穆瑛柔聲道。

就在此時,嬤嬤帶領一大夫走來“參見娘娘”大夫行禮。雪白的鬍子因劇烈的運動而似一團雪般堵在嘴口,大夫來得急,口頭喘着粗氣,焦急的臉再看到穆瑛後有所平緩“娘娘,讓老臣幫把把脈。”

穆瑛點頭,在椅子上坐下“歆大夫,您看怎麼樣?”

歆大夫收拾藥箱,拂拂白鬍“娘娘每日記得早起喝一杯熱水,晚上用熱水加紅花泡上兩個時辰。前幾日開的藥繼續吃二日便可。並未有什麼異樣。”在收拾完藥箱後,突看見一宮女跪於地,向穆瑛投來一股異樣的目光“娘娘要記得少發火,憤怒傷肝。”說着搖搖頭。

“歆大夫哪裡話,本宮可並不是愛發脾氣的人。正好,您幫本宮看看那丫鬟是怎了,剛剛可吐了一地。前問了半天連一字半語也不肯說。”穆瑛理理袖口,看向那宮女“也不知什麼病,大夫可好好瞧瞧。”

天拉下來漆黑的夜幕四周呱呱的一片合叫。

“柳青”穆瑛與柳青下着棋。

“娘娘”

“散王爺是誰?”穆瑛發問,看手頭並未有絲毫停歇。

柳青一推棋子,嘟着嘴說“娘娘又不放柳青一馬,這都幾盤了。還說什麼不會玩,哼!散王爺就是咱門上次見得那個,他還曾與娘娘對過詩呢。”

穆瑛擡眼,輕倪“輸了就要服氣。這棋剛下一半你怎知你會輸,別廢了這好棋。任何事在爲完成之時,你終不知是好事還是會是壞事。倒不如努力拼一把,這纔對得起自己。”

柳青思納半響,下了一子“娘娘,太后生辰在臘月舉行。所有大臣都要去,咱們送什麼?”

“做什麼事都要專心。”

燈火通明得儷順殿,在黑夜顯得神秘莫測。園中花草衆多,奇花異草聚焦一地。從殿外走過都能問道一股莫名的花香。香味不濃不淡,像茉莉又似梅花,可究竟是什麼,也道不明。

身着百褶裙的女子焦急地走着,在踏進殿的那一刻焦急的臉才舒緩下來“娘娘,弄好了。你瞧瞧。”

殿中的主人,又被好稱爲娘娘的珏貴妃。此時她正閉眼淺眠,昂貴華麗的衣裳在燈火的照射下正散射着點點金光。面容的憔悴足以證明那幾日的辛苦。她正惱不識時務的人擾了她的好夢,卻在聽見半句後驚喜,頓時忘了那暫時的不悅。

“莙蕺,拿來給本宮看看。”

“是。”

莙蕺手拿小白瓶,裡頭的白淨液體隨着人的走動微有幅度,混合着空氣,散出陣陣清香,沁人心脾。

“孑屺,練得不錯,給起個好聽的名字。”

孑屺笑笑,有神的眼睛中佈滿了血絲,腫大的眼圈使人有些害怕。“娘娘,您給取吧,孑屺還沒想好,怕起了不好聽。”

珏貴妃端詳良久放置桌上。“那好,改日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本宮,去歇歇了,好幾日未睡個好覺了。”

“是”孑屺拖着那沉重的身體,起身離開。爲了珏貴妃那口中的東西,她是真的耗費了無數的心血才得以煉成,這幾日她也是累得半死,是得休息幾日來還原那精氣。

“娘娘,這煉有幾瓶?”莙蕺問。

“本宮讓她煉了三瓶,去,挑一瓶,浸放在藥水中。”珏貴妃搖手蹙眉道:“記住!未到時候,不可拿出。”

“是。”

“那可適應我們的飲食,住宅,衣着。話有:日行小事,終成大事;河若想成大海,還需雨滴助陣。”

“貴人!”柳青幫她理着頭髮,把繁重得銀釵一一取下。忙了一天得穆瑛正閉眼淺眠。

“嗯?”

“要沐浴嗎?奴婢看您累了一天了,這身子骨本就不行。又因上次得事,還未康復,今日怕又雪上加霜了。讓奴婢派人備個浴吧!”

穆瑛一怔,腦海中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嗯”。

柳青從穆瑛身旁起身,向們外走去對下人說“去準備沐浴所需的東西,越快越好。”聲音不大不小,毫無波瀾。

白霧瀰漫,暖氣四起。龐大的屋間陳設着許多物件。兩丫鬟伺候着一妙齡少女。少女閉着眼睛,任由她們擺弄。而此時一一皇上駕臨.

“你們貴人呢?”來福掃掃毛掃,問着跪在地上得丫環。

“回公公得話,貴人正在沐浴。”

“多久了?”

“好些時候了。”

來福附身詢問皇上“皇上,您看.....”

晟易擺擺手“都下去吧。”

“是”

“皇上都來了,得快些。”穆瑛催促道。

寬衣,理髮。柳青與一旁女子嫺熟得擺弄起,穆瑛睜開眼,正瞧往她臉上擦粉,忙喝住“停下!這樣便夠了,何須再錦上添花。”

柳青嚇住,似是沒見過發怒的穆瑛。更不明這火是爲何而起,遣宮女出去後詢問“貴人,皇上好不容易來一趟,裝扮好些纔不讓人笑話。奴婢知道,貴人本就生得美豔,可今日貴人臉色不好,若不再遮遮豈不有損國臉。”見穆瑛不爲動,續道“此物本是不需得,可貴人別忘了,再美得臉也需打扮。衣服首飾現去取定是來不及了。可這胭脂咱有,爲何不點?”

穆瑛看着鏡中得自己,烏黑亮髮,細長眉目,白淨的臉蛋因氣色有些慘白。微微一笑,兩酒窩便顯現“只點降脣。”

柳青欣喜,慌忙點起。

“臣妾參見皇上”

晟易走到穆瑛身旁,拉起她得手,笑說“免禮,朕與浴貴人要歇息了,都退下吧。”

“是”門緩緩關起。

晟易臉色一變,放下穆瑛的手“可有眉目?”

穆瑛笑笑“饒臣愚笨,頭次入宮,不懂宮規,不識宮路,不敢放肆前去。還未起身。”

“你就不怕我?”晟易一把摟起坐在椅子上的穆瑛。

穆瑛不得一陣驚呼,心跳加快。辛虧回神早,便開口半開玩笑道“宮規是死的,臣若犯了必死無疑。可皇上就不一樣了,皇上不僅是活的,還是有心得。皇上會明白臣得心意,不是嗎?”穆瑛笑笑,欲掙脫出懷抱,可無奈女人的力量在男人面前總是如蚊子咬人般輕。

晟易盯着穆瑛得眼睛看,盯得穆瑛發毛,忽勾起嘴脣笑起“你竟如此傲慢,呵,不如改名爲憮貴人可好?”

穆瑛擡起頭,往晟易身上湊去,吐起撩人得暖氣;“皇上要是喜歡,便換就是。正好,臣妾也喜歡這字。”剛不是撩我嗎,呵呵,我還不信撩撥不了你的心絃。

晟易倏地抱起穆瑛,大步朝牀榻走去“彭!”

“痛!輕點。”穆瑛說着,這時晟易看着穆瑛的眼睛,穆瑛內心焦急如焚。只是玩一下,沒必要真來呀!穆瑛蹙着眉。

晟易扶着穆瑛得背脊,那突然來的冰涼讓穆瑛一怔,他笑“害怕了!”

穆瑛望着他,語氣毫無曖昧“皇上,您吃過白蘭瓜嗎?”

晟易勾着嘴脣,把手放於穆瑛的臉上“點了胭脂?”

穆瑛並未回答“白蘭瓜是田瓜得一種,程圓形,成熟了是乳白色,果實甜潤,十分可口。可吃多了會傷胃。”

“沒關係,總會有一種辦法能解除這種困境。”

呃.....................

“皇上,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後。”說完晟易閉上眼,倒入一旁熟睡。留穆瑛一人遐想。

“皇上,臣妾替您寬衣。”穆瑛穿着睡袍起身。

“喜歡梅花嗎?”皇上問。

“也不算,臣妾最喜歡的是荷花。”

“下一回別點蘭梅脣,醜!”說着便匆匆離去。

穆瑛駐地良久,心裡納悶皇上是怎知爲何品種。確實,穆瑛最討厭得也是蘭梅。

“貴人!貴人!”老嬤嬤氣喘吁吁地跑到內殿,驚動了在裡屋練字的穆瑛,一顫,一滴墨滴向衣襟“什麼事讓老嬤嬤如此高興。”

“貴人!”老嬤嬤說“好消息,您被封爲憮妃了。”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您看宣紙的公公都來了。”

“穆氏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念穆瑛是蒙古公主且溫柔賢淑,聰明伶俐。特封憮妃,以召天下,欽此。”來福笑笑,把聖旨放於穆瑛手中“皇上今晚要翻牌,需要老奴幫忙嗎?娘娘。”

穆瑛接過聖旨,握於手心“公公的好意本宮心領了。但這挑牌得事,還是隨皇上得意願去吧。”來福挑挑眉,轉身回宮稟告天命,此時他也盡力了。

穆瑛把聖旨朝一宮女扔去,宮女一驚,忙接住,跪於地“娘娘,什麼事?”

穆瑛瞟一眼那聖旨,只覺此生無法走出那泥灘,閉上眼,語氣悠悠“燒了”。

“娘娘”

那宮女一聽,更是驚嚇,忽的跪坐於地,頭貼向地面,埋得異常低。似作了什麼錯事。在那一霎那,有一滴什麼東西灑向穆瑛得臉頰。穆瑛伸手一摸,是淚。穆瑛愕然,向那捲縮在一團得宮女投去異樣,問“怎麼了?”

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喚醒了大地熟睡的生物,抵禦能力強的,仍抱頭大睡。已至初冬,天氣難得暖和,萬里無雲、

皇宮內部的張燈結綵,到處掛滿了充滿喜慶的綵帶,早起的宮女與太監似圓滑的玻璃球,在不平的土地上不停地滾動,太后宮殿更爲厚重,修剪過的樹枝花草上掛上了少見的玩意,從遠處看像是個金元寶發着金光。

各色的舞女在屋內最後一次規模性的排練;雞還未鳴就起牀的廚子,在廚房展現着他的完美廚藝;從遠方他國來的大臣親戚,在各自的屋內進行着宴上的一切準備,他們早早起牀也無人知曉,每個人的臉上都映着一個字“忙”。

本是太后生辰,可不用上朝。但太后念國家的興亡,怕自己的這一個壽宴會擾亂或給予外邦攻打的機會,所以,皇帝必須上朝。

外庭皇帝端坐於朝堂,眉頭一皺,表情嚴肅“是在本國境內遭襲擊的?”

站於道上的年輕武將手舉幟子,舉過頭頂:“是的,皇上。”

“本國一直都未發生過內訌,誰會大膽去襲擊他國丞相,且齊國一直與本國不和,想一舉吞噬,獨佔天下。只因天帝與緒之帝有約才一直不敢輕舉妄動。但只要一方違約,那這約束也將不復存在。皇上可曾想過誰會更有利?”

“白將軍可是武將出身?”手撫長鬚的中年男子詢問。

“嫽丞相,臣是武將出身,但也中了進士,曾進過翰林院,當過尚書。應算文武雙全吧。”白將軍拱手看向丞相,雙眼滿是輕蔑。

“白將軍推測是誰敢這麼大膽。”嫽丞相相問,並未因他人的眼光而改變絲毫情趣。在官場鬥了四十多年,他是最熟悉每一個人的想法的。

“本國是從未發生過內訌,但並不代表沒有,齊國的新王雖並非緒之帝兒子,但也有血緣關係,他們殲滅宋後已經損耗相當的兵力、財力。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發起進攻,可他們也並沒有放下野心,本國定有一個反叛的人,會發起進攻,齊國只是輔助。”“皇上,臣同意將軍的建議”,散王爺說。

“朕明白你們的意思,但這個壽宴必須辦下去!白將軍派兵多加駐守皇宮,要隱蔽。至於那件事。朕會下定決心,散王爺留下吧。‘退朝’”。

“恭送皇上”。

空氣中凝聚着歡喜的心情,它以最快的速度向每個人傳遞。

“娘娘,該起牀了。今早奴婢去膳房拿早飯的時候,聽廚子大媽說,蒙古來賀禮的是您的阿瑪和大哥,他們吃早飯的時候,大哥親自去熱的牛奶。那些廚子們還沒見過哪個貴族親自下廚的,還以爲是哪個不懂禮貌的太監,仗他自己的貌美硬闖進來的。鬧了一場笑話。”柳青一路叨叨,逗着自家主子開心。

“柳青,我讓你準備的東西,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娘娘放心,奴婢昨晚就準備好了。倒是娘娘,昨晚睡得那麼遲就爲這一份,要是讓太后聽了,有會說您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柳青扶自家主子坐於桌前,爲她拿起筷子,遞於她手心。坐於一旁繼續說道:“今早蒟蒻姑姑來傳話了,說讓咱們吃完早飯,便去爲太后祝壽,太后在正殿等着咱們。太后怕早朝一下,大臣們上來便沒了與咱們談話的機會,讓咱們提前去。”

穆瑛嚼嚼口中的飯點點頭。

“哈哈哈,母親說的什麼。”珏貴妃站於太后身旁,大笑道。

“什麼事,到說給妹妹開心一下”笯妃步於殿中,一張臉興奮樣,端坐於位上,問道。

“妹妹來得最遲,這作爲懲罰,”珏貴妃小步走到笯妃旁邊。“不過”,珏貴妃拿走面前的酒,倒於杯中,拿起,“妹妹喝了這杯酒作罰,姐姐就說。母親您說可好。”

太后化着精緻的妝,笑笑,“就依你說的。”

笯妃一手接過,望着太后“母親,這杯酒下肚了,可看着,別讓姐姐說漏了話。”

“哈哈哈哈”,珏貴妃捂着手帕笑笑“瞧妹妹把姐姐說得。”

“還記得前些日子母親送給我們每人一盆花嗎?我那朵是梅花,可它只有臘月纔開花,我的婢女不知曉是什麼品種,硬生生的對全府說這是桃花。就這樣還不算完,今日結了幾個骨朵,她們說是神仙降臨,使桃花轉季在冬日開。”珏貴妃笑道。

“最重要的是,她也是今日才知曉,哈哈”太后笑道“若不是蒟蒻向她殿去,她至今還以爲是什麼東西呢。”

大家抿嘴笑笑。

“太后奴家今日可來遲了。”身着大紅袍,臉化淡雅妝,開口便帶着濃濃的吳儂口音,聲音酥酥軟軟的,直敲人的心窩,身旁兩側的小姐,身披白狐皮,全身上下除了頭髮外皆是白色。看久了還使人眼睛發酸。自™邁進門檻的那一刻,就格外引人注意。

“可不是”太后笑笑,拿起桌上的一壺酒,遞於身旁的蒟蒻“罰一杯酒,纔可算完,”

“好好好。”

“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千歲。”兩位似胞胎的姐妹跪拜。

“免禮了。”

“左手邊的是奴家的大女兒-趙煢,另一個是小女兒趙霫。”

“太后臣女供上狐皮大衣,祝太后長壽安康,永葆童心。”趙霫趙煢齊跪行禮。

太后收禮說“今日看你這臉色紅潤,想必是你這日子過得滋潤得很。”

“這還得感謝太后,若非當年您執意將奴婢從身邊趕走,嫁給了趙齊天那將軍,奴家可沒今日的好日子。”紅衣女子說道。

珏貴妃眼看就要冷場,又爲了皇家顏面,笑着走到太后的視野中心。拿起一精緻禮盒“趙夫人,你送的東西是蠻好的。可只能用一季,而這一年眼瞧冬日便沒幾日了,不怎麼實用。要本宮送的東西,那才叫好呢。”

“哦?你到說說是什麼?”

“兒臣供上的是百合香,此百合香非彼百合,等太后用了,便會知曉它的妙處。在這處,我可就不能再透了。願母后壽比南山,吉祥如意。”見太后打開瓶口,便又續道“母后,這可是兒臣花了許多心思才弄來的,它的香味不濃不淡,還可以治療失眠,又能使人心曠神怡,讓焦急的心平靜下來。”

“果真是個好東西。”趙夫人笑道。

穆瑛從位上站起,讓稱讚的趙夫人一眼看中。淡黃的衣裙,雪白的鵝臉蛋,狹長微挑的鳳眼,對於女性而言,過於挺直倔強的鼻樑,以及未免顯得薄情的薄脣。她腦海中忽有一張圖畫閃過,十二三歲的東方少女模樣,身型清癯,背影挺直猶如一隻驕傲的白天鵝。在寒冷的冬日下,與一對夫婦向人羣靠近。她、她,她就是安沐欲,那個不離父母分毫,不願與日玩耍的性格冷硬的少女。

“太后,那是蒙古三寶。鹿茸、白蘑、瑪瑙。”穆瑛說道,看向太后手拿起的瑪瑙,說道“太后手中的瑪瑙是蒙古特產的南紅瑪瑙。佩戴於身上可治心病。”

太后若有所思,摸起手中的瑪瑙,笑笑“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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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瑛點點頭,安坐於位上。她注意到那盯着她看的眼睛,只是不明趙夫人眼神爲什麼那麼強烈。

她是坐於後妃位上,位置於鶄、霂妃一併。是妃的級別。她爲何進了那黑暗而難找光明的後宮。趙夫人收回目光思考。她是經歷了什麼?怎對蒙古如此熟悉?難道,她,本就是蒙古人?不對,齊國曾對宋國進行過一次屠殺,她的一家全被姦殺。她逃出來了,經歷過什麼。

趙煢用手碰了一下趙霫,眼神盡是嫉妒。後宮佳麗那麼多,她們長得那麼美,可,也有比不上的。她們斜瞟了一眼她們的母親,眼中滿是怨恨。母親怎麼有信心說她們會被皇上看中。

趙夫人讓身邊的丫頭爲女兒倒酒,示意她們安靜下心來。她可還得思量思量,現在,這個憮妃的目的。若是有了衝頭箭,她們,可就只用看熱鬧了。

“柳青,本宮發覺你最近變了很多。”穆瑛與其婢女走在回宮的路上,路旁不時遇見丫鬟打斷其談話。

“娘娘怎麼今日才發覺,奴婢還以爲您早知道呢。”柳青扶着穆瑛的手臂笑道“奴婢在要陪娘娘入宮時,穆畫月公主特意請了中原的嬤嬤教奴婢禮儀。本來是要邀娘娘一起來練的,但嬤嬤說,奴婢與娘娘的課不相同,便沒讓。”

“原來是這樣,好幾日前本宮便發覺不對勁,還以爲是自己不夠了解你,便沒說什麼。”穆瑛說,忽看見離自己不遠處有位男子走來,便問柳青“那位可是散王爺?”

“是的,娘娘。娘娘問此事可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天大的事,柳青你派個可信的人在門口堵着。本宮要與王爺好好談幾句。”穆瑛說着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可是散王爺?”

“臣參見憮妃娘娘,是微臣。”

“起吧!”

“娘娘有什麼事?”

“本宮有一個丫鬟,人長得頗爲漂亮,與本宮有近幾分相似。前幾月被太醫查出有了身孕,本宮剛到後宮不久,不知怎麼處理。怕告訴皇上惹皇上疑心,也不敢告訴身邊的人。畢竟人多口雜,說成本宮教奴不方了,本宮可當不起。想你是皇上的親兄弟,人又多才。特前來討教。”穆瑛圍着散王爺說道。

“娘娘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那孩子是你的?”

散王爺聽後一臉驚訝,臉上寫着不可思議這四個大字“娘娘能否把話說清楚。”

穆瑛看着他,臉上漾起輕蔑的笑。她坐於凳上,想起那宮女的模樣便氣不打一處“王爺可是忘了什麼?聽宮女們說,散王爺是個睿智又溫和的人。並不如字上那般是個庸俗下流之輩。愛惜人才,體恤民兵。愛民,是皇上的左手右臂。怎能連本宮說的是什麼也不知曉,難道是不敢或是故意的?”

散王爺是個極有耐心的人,又加上面前女子是他喜歡的人。即使她已爲人婦,但她畢竟是他唯一心動的人。他並無非分之想,只是有些不甘。他在腦海中細心回想,咦!好像有那麼回事,那晚不是夢?咦唉!心頭直到,喝酒誤事啊,真不該喝酒。

穆瑛看着散王爺那張毫無變化變化的臉,知曉了此人的不平凡。她說“王爺您若現想不起來也沒關係,等您慢慢想起來了,再告訴本宮也行。那丫頭現有了身孕也不敢亂走動,整天擔心受怕。現被本宮安置在了殿中。本來人是想安安心心的在宮中待了那幾年就在宮外找一個人家戶算了,可卻不想出了這等差錯。”

散王爺坐到穆瑛對面,自主自得倒起茶來,便往嘴邊遞。

“這茶雖被太后今早囑咐換了新鮮的,但畢竟是冬天,早就涼了。”穆瑛望着散王爺的舉動提醒道。總是感覺他們非常熟,好像以前就認識的朋友。今日重逢,即使話題再不對邊也不生尷尬。

散王爺並未停下手頭動作,喝完後纔回話“涼得纔好,凍心啊”

穆瑛聽後勾起嘴角提了壺茶也倒向自己一杯,舉杯,說了句“同類人”便抿了一口“可惜身着弱,不敢多喝。”似感嘆也是無奈。讓他感覺像回到了以前。她腦海中忽有一連串的記憶涌出,直撞擊穆瑛得大腦。她疼痛的閉上眼,搖起頭。在長時間的頭腦慌亂下,她終於理清了東西。她是——安沐欲。

散王爺看此動作知曉了她的不舒適,走至她身邊。像以前他去安慰她一樣輕聲問“怎麼了?”

沐欲睜開眼,笑了。笑的是那樣淒涼,這與此完全是另一個模樣。她,應該想起來了吧。他想。“沒事吧,累就回去休息。不要總讓人放心不下。”說着便轉身欲要離去。

“奎璟,別害了人姑娘。”那是身後聲音,不小,但能入耳。沒有吶喊與哭叫,卻足以使人心痛。你看,在時間的碾壓下,很多東西都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娘娘,您與散王爺說了什麼?怎麼臉色這麼差?”柳青扶着安沐欲,問。每句都是關心,每句都是重點的詢問“娘娘,您以前就認識王爺嗎?”是對沐欲的盤查,是對沐欲的不信“您與王爺之間有什麼交易嗎?還是,王爺是娘娘的故人?”什麼時候柳青是如此得想知道沐欲的一切。

“沒什麼,只是聊聊蒙古與本國得一些情況。”

“知曉了什麼?”

“關係融洽,幾年不會發生戰亂。”

“哦。”

安沐欲一陣苦笑,什麼時候自己連身邊的貼身丫鬟都不信了。“柳青”

“嗯?”

“回宮後..............”話還未說完,就聽身後有叫自己的珏貴妃。

“憮妃,憮妃。”

“參見貴妃娘娘~”

“免了吧。”珏貴妃說,走至沐欲身邊“妹妹在生辰送的東西可真特別,哪像姐姐,就只備了一品香精。說出來還怕人笑。哈哈~”

“姐姐說的哪裡話,妹妹是送了三寶,可若東西掉了,就只能去蒙古再討了。可姐姐的還能再練。蒙古三寶是珍貴,有價值。可與姐姐親手製作的香比起來,誠信可就差遠了。加上姐姐的現是獨一的,便更不能比了。”沐欲看着遠處,笑着反駁。

珏貴妃聽後大笑起來“妹妹可真會說話。哈哈哈~”

“娘娘!”

“都退下吧,讓本宮一個人靜靜。”

“是。”

“璟、璟、璟。”安沐欲低聲輕叫,那是什麼時候呢。

父母給祖母舉行壽宴,府上全都是紅色的禮布,原本有些寂靜的屋中也熱鬧了不少,府上的僕人特別忙安沐欲站在廚房的竈邊也無人管。因爲祖母平常喜靜,府大,丫頭又少。以至宴上,僕人不夠,只好讓安主子的丫頭也一起幫忙。那天,是那麼熱鬧,可安沐欲卻並不覺得開心。她沒有夥伴陪玩。她傷心地走着,不想回房,又不知走向哪裡,是那樣毫無頭緒。她不知走向了哪裡,忽然一個小孩立於她的面前。小小的身體被華貴寬大的衣裳裹住,走起路來明顯不便。白色的皮膚,和自己的手一樣。她好奇了,他怎麼把頭髮紮起來,頂在頭上呢。大眼睛,小紅嘴,她也摸自己,也有,可小孩子被她的行爲逗笑了。她也跟着笑,但她不知他笑什麼,只知道那應該很好笑,不然他怎麼笑得那樣厲害。

過後他們認識,原來他是個男孩,所以把頭髮紮起來頂於頭上。

她們兩個從天亮走到了天黑,終於把府上的東西全部看完了。

小男孩笑了“你住在這裡,怎麼現在才把這裡的東西看完?”小女孩看着他,想了一會兒說“因爲,蓮姐姐不讓我亂跑。”

小男孩點點頭,又問“那今日怎麼行?”

“因爲府裡忙不過來,她去幫忙了。”

“她能做什麼?她比我們大嗎?”

“不大,不大,只比我大兩歲,比我大一個頭。她可以端盤子。”

“那你爲什麼不去幫忙?”

“我去了,可他她們說我小,不讓我端。”

“哦。”

“你叫什麼名字?我姓安,名沐欲”

“我姓吳,名奎璟。”

“那你多少歲?”

“我,五歲、六歲、七歲,咦!我多少歲呢?我記得我娘說了是五歲?四歲?哎呀!多少歲了。”

“我們寫來看看。”

“王爺、王爺,我的小祖宗。怎麼又亂跑了。”一位身穿藍袍的男子抱起璟,轉身要走,勿偏見在一旁的沐欲。一看便知非丫鬟,放下奎璟,說“小姑娘姓甚?”

“安”吳奎璟搶先回答,他跑到沐欲身邊,拉住她,說“可是安沐欲小姐?”

沐欲一聽,頭一歪“你怎麼知道。”話剛說完,雙腳便離了地。

“兩個祖宗,你們讓人好找啊。”說着便大步往前走,口頭仍不忘念“你們兩個小廝可要抱好了,別傷了兩位貴人。”

“是”

天空吐出了烏黑的黑汁,浸染了天地,看不到一絲的日光,唯有月亮心有慈悲,拋下半個身影,給後人寄思,照明。

“娘娘,外頭剛下了一場小雪。要去看看嗎?”柳青小跑至沐欲寢宮。搖醒了淺眠的她,興奮道。忽又緊了緊身子“還得穿件輕襖,不然可會生病。”

沐欲揉揉眼睛,伸個懶腰,又夢見小時候的事。她在看着在朝身上加衣服的柳青,問“外面冷嗎?怎麼穿得那樣厚?”

柳青到也毫不忌諱“正下着雪,怎能不冷。雖說等會兒會在屋中慶壽,可一直在那站着,手腳若不加點絨,豈不就成冰棍了。到時候可怎麼幫忙倒酒。娘娘,您可要換身衣裳。”

沐欲笑笑,兩旁的酒窩也隨着出現。以柔美的燈光做剪影,簡直美透了。“換吧,等一下看了雪也就順着去祝壽了。”

柳青打理好了那瑣碎的小事,正聽着自家娘娘念着小詩“冰霜正慘悽,終歲常端正。豈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說的不就是雪後松柏挺立的景象嗎?好久都沒見過了。”

“娘娘說的是花嗎?與梅花一樣不怕冷啊!”柳青舉着傘,與沐欲一起走在雪中。路線不直,卻非羊腸小道,走着也並不累人。

“松柏是樹,那是什麼花呀”沐欲想着便好笑,便多說了幾句。若是知曉正是因爲這幾句險些丟了自己性命,她估計是打死也不開口“松柏是生長於嚴寒的一種樹,身處困境卻意志堅定,是個正人君子。柳青,以後做人吶,得像松柏學習。”

柳青看着自家主子的側臉,內心油然而生一種敬畏。自家主子不僅人長得仙裡仙氣,就連話語也透着仙味。性格雖估摸不定,卻是個十足的好人。論說學習誰,非自家主子不可。“奴婢知道了”,柳青笑着,又想着自家主子今非穿雪白狐襖,裡頭着件嫩粉衣袍。便又覺奇怪,忍不住便問“娘娘,今日怎要穿這身行頭呢?”

沐欲斜看了一眼柳青,知曉她話中之意。本來柔和嬌小的衣裳,穿於她身上,硬生生拽出幾分堅強,倔強與不近人情。不符合這一場面,異惹人閒談。她停下腳步,直視柳青“這衣裳又不是穿給別人看的,自己喜愛便可。”那眼神中,沒了剛纔的平和,而是變換了一種極盡冰涼的眼神。她說完,又邁起步子來。沐欲是想證明給奎璟看,無論過了多少年,該是這樣的,就並不應該變樣。

“娘娘,等等...”

雪稀疏地自天而降,給這世界進行了一次換裝。燈光通明的皇宮宮殿,內部歌舞昇平。內部與外界隔着一座牆,而使溫度截然不同。

“太后,祝您壽比南山,年年多福。”

“那哀家便收下了,李大臣。”

李大臣一口喝下杯中酒,放置於桌上“去年因爲自家小女有事急辦,未前來祝壽。沒讓太后見到小女的琴藝,今日便來請罪,願將功補過。”

“好好好。請上來吧。”太后笑道“小玦的琴藝可是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哀家今日可要聽聽是否更進一步,呵呵..”

“是。”李大臣賠笑,看着自家小女抱琴走上臺中,撫撫鬍鬚。

晟易聽後也笑笑,朝太后看去“這光有琴,沒有舞,看着可不乏味?幸今日大臣也都在,理應玩得盡興些。”

太后聽後,朝趙夫人頭去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皇上,稱女有兩位虐女兒,均擅長跳舞。可否讓臣的女兒跳一曲。”趙夫人站起來,說着。趙將軍拉了一把趙夫人的衣袖,示意莫弄出大風頭。

“嗯,請吧。”

沐欲坐於妃嬪位中,看着這一幕,只覺乏味。看了眼四周情況,知曉自己出去不會被察覺,與柳青打了聲招呼便獨自出去散心。咦!太后不是說此殿幾米處有一處梅林嗎?正好,也賞賞梅花,圖個安靜。她想。

嫪妃到會說假話,次園林大,又不遠,鑑於太后殿後側,是個好去處。只可惜天黑了。提一盞燈籠,不能將梅花看個盡興。沐欲步於園林中,邊走邊笑,她忽然想起一句,覺得挺符合實際,便開口唸到“美花以曲爲美,直則無姿。說的不正是梅花嗎?”看着眼前這一株梅樹,便伸手想去摘一朵,倏又停於半空,後緩緩垂下。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身後傳出的聲音,驚嚇到了沐欲,她轉身發現是熟人後放下心來。

“這是哪門子的的道理?”

“娘娘聽詩可別只聽表面,你細細品味,還有更深層的道理呢。”

沐欲笑起,兩旁的酒窩也隨之顯出。但眼中毫無快樂的色彩,他便知只是出於禮貌“這話,,可有出處?”

男子輕哼一聲,甩甩衣袖,說“怎的,許你自說一句,就不許我來半句?”

“奎璟!”沐欲見狀便笑出聲來,是真被逗樂了,她伸出纖纖細手,摸摸璟腦門,就被他一手甩下。

“我當是發哪門子瘋呢,原來是鬥氣啊!”

奎璟本在想整整沐欲,內心又覺於心不忍,轉身折了這梅花。輕輕別扣扣在沐欲發上。“現在可嬌柔多了。”

沐欲一聽,臉上一羞。伸手便要把它拿掉,被奎璟按住手。她說“女孩子,是嬌柔得討人喜歡,可我偏不是那樣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曉。”

奎璟聽後臉上並未有異樣,似是早就預料般。,只是問“怎麼出來了?不陪太后?”

“裡面太雜,少我一個也無大礙。況且我們出生,最苦的是母親。給自己慶祝,若不問候母親,實覺不孝。就算給別人慶祝,我都感覺厭惡。”

“你說太后?”

“不,是太后那種思想。”沐欲道,從他手中慢慢抽出自己的手,揉一揉“那你呢?怎麼不去?”

“我白日便去了,以向太后申明,還去作甚?只是未想遇見了你。”說着便又看了看身後的小廝,說,“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離席久了還是會被發現的。”

沐欲看着他,笑了“那宮女的事還是快些處理了,眼瞧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本宮怕漏了風聲,這畢竟是你的兒女,早些下定奪吧!”

宮燈的捨己,照亮了漆黑的宮殿,兩人的影子並排於燈光搖曳。淡雅的儒裙與華貴的各顯自己的優點,同時也在放大自己的缺點。

晟易坐於椅上,獨自飲茶。看着對面沐欲,說“你有任務了。”

“嗯 。”

“朕送你到齊國,安插於王爺身邊。你要把所能得到的有關於吳國的情報飛鴿傳書於朕,可知。”

沐欲聽後點點頭,發起疑問“他見過臣妾嗎?知曉啊臣妾身份嗎?皇上怎麼把一個妃子送人齊國?臣妾的性命可有保證?”

晟易聽後笑笑“呵呵,放心吧。把你送人齊國,定會安妥一切。到時候,可要聽指揮。你們明日便準備準備。”

沐欲看着晟易,想從臉上找到破綻,卻無奈人是老奸巨猾皇上,怎會露出蛛絲馬跡。“臣妾想知道,爲什麼不選其他人。”

晟易從椅上站起,伸手臂於兩側張開,示意更衣。沐欲看次情景,大步上前去。

“不爲什麼。”

沐欲早知答案會如此便不覺什麼,因此忽略了皇上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其實他也不知曉爲什麼,只是聽大臣協商,親弟弟給的意見。他從來都相信那一批老臣,與弟弟。他也不傻,不然千年的王朝早就倒閉,他知道他弟弟會向他說明原因。可他不明璟這樣做的真是目的,雖然他也並不想知道。

“皇上,是要定罪嗎?”沐欲躺在牀上問。

晟易一驚,這丫頭不簡單呀,知曉行動還敢說出來。雖並非枕一枕頭,卻未有什麼動作。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年,她應該摸透了他的脾氣。

“那就定個謀殺皇上的罪名吧!正好合了宮中的流言蜚語,少了不必的麻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