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青韶看着祁淵終於醒過了神,伸出手就想要揉揉有些迷濛的眼睛。
但是沒有等她的手碰到眼睛,祁淵便將她的手攔了下來:“不能揉眼睛,不好。”
青韶抿了抿脣然後笑了笑:“嗯。”
然後祁淵纔想起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青韶爲什麼要讓奕祺和她一起午睡,這應該是專屬於他的福利,現在被自己的兒子給佔了,想想心裡面就有些不舒服啊。
“奕祺需要午睡,當時屋子還沒有收拾好,所以就將就了一下。”青韶解釋道,“而且他這麼小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
祁淵搖了搖頭,他可是覺得大有關係,不過算了,這次他便不多計較了,但是之後是絕對不能再讓奕祺睡在這牀上了,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青韶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既然祁淵說不好那就不一起了。
祁淵滿意地看了看她,然後俯下了身子直接將奕祺給抱了起來。
“陛下……”青韶看着祁淵抱着奕祺往外走有些驚訝,現在奕祺還在睡呢,怎麼也要讓他在這裡睡醒之後再挪地方吧。
祁淵走出了內殿然後將奕祺交給了常德,讓他將奕祺送到別的屋子裡面,之後才轉身回到內室。
青韶簡直是太驚訝了,爲什麼不能等到奕祺睡醒呢。
事實上,祁淵當然不想等到奕祺睡醒,因爲如果奕祺睡在這裡那他就沒有辦法睡在這裡了,當然要讓他換個地方了。
所以祁淵會到內室之後自己脫了外袍和靴子,然後上了牀榻將青韶攬回自己的懷中,鼻尖嗅到青韶的秀髮上散發的淡淡的香氣,讓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了,他也需要午睡一下。
看着祁淵就這麼佔據了方纔還屬於奕祺的位置,青韶有些無奈,不過看到祁淵眼底的倦色她就也什麼都說不出來了,靜靜地縮在了他的懷中。
這一次大概就過了一個時辰才醒過來了,青韶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祁淵躺在邊上,手中還拿着奏摺。
當皇帝真的很辛苦,無時不刻都要批閱奏摺。
青韶默默地想着。
“醒了,要不要喝水?”祁淵放下奏摺轉過身柔聲問道。
青韶搖了搖頭,她倒是不覺得渴的。
祁淵笑着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輕如羽翼,讓青韶感覺額頭癢癢的。
之後巧葉進來幫青韶梳妝,之前午睡的時候把髮髻拆開了,現在一頭青絲散落着看着微微有些凌亂。
“方纔四皇子殿下醒了要找娘娘呢。”巧葉給青韶梳着髮髻說道。
青韶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祁淵,都是他將奕祺給抱出去的。
祁淵注意到青韶眼神微微揚了揚眉,然後開口道:“待會兒喊他過來吧。”
“是。”巧葉聽到祁淵的話點了點頭。
巧葉給青韶挽了一個十分簡單的傾髻,但是經由一些巧妙的編髮看着又十分精巧,更好地襯托出青韶精緻小巧的臉盤,配上小巧的步搖,恍若神仙妃子下凡塵。
巧葉出去之後很快就帶着奕祺進來了,奕祺先是十分規矩地給祁淵行了一個禮:“給父皇請安!”
還帶着稚嫩的聲音陪着他認真的禮節有一種奇妙的萌感,讓青韶看着都不由得笑了笑。
祁淵對着他點了點頭:“這幾日住在貴母妃要乖乖聽話,不然就送你回慈和宮。”
聽到祁淵的話奕祺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小的身子不由得微微抖動了一下,他其實還是非常怕自己的父皇的,當然了也很崇拜就是了,他的父皇是最厲害的人,正是因爲厲害所以纔會怕的。
青韶看着兩個人面對着面嚴肅的樣子不由得掩嘴笑了笑,雖然有手擋着,但是眼神中泄露出來的笑意還是十分明顯的。
祁淵看着青韶可是嚴肅不起來的,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之後青韶對着奕祺招了招手讓他到自己的跟前來,奕祺連忙跑過去膩到了青韶的懷中。
在青韶的面前奕祺自然就沒有那麼板正了,對着青韶笑得十分開心。
看着青韶和奕祺這種相處和諧的樣子,還有青韶的臉上帶着的柔柔的母性的光芒,祁淵的心中也十分慰藉。
看着奕祺,祁淵心裡面其實負責得很,因爲奕祺這個孩子其實才應該真正算是出乎意料之外的。
五年前一次的年宴上祁淵被人下了帶有cuiqing效果的藥,他也知道是誰下的,但是他不可能和下藥的人去做些什麼,之後路過御花園的時候見到了一個小宮女,那是他大概最失控的一次吧,藥性完全侵蝕了他的理智,不過好在還是堅持着讓常德將他和那個宮女一起送回寢宮,然後那個小宮女便成了他第一個發生這般關係的宮女。
祁淵自然對那個小宮女沒有什麼感情,但是這件事情也和對方沒有什麼關係,不過他還是沒有給那個小宮女一個位份,而是就讓她留在乾曦宮當差,做些簡單的事情,不過他之後再也沒有寵幸過她。
之後祁淵也就將那個小宮女拋諸腦後了。
可是他也沒有想到那個小宮女竟然就那麼有了身孕,而且因爲那個宮女也比較單純不太知事,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有孕了,還是其他的宮女發現了這件事情告訴給了常德,祁淵才知道這個小宮女有孕的事情。
如果是剛剛發現的話祁淵便會選擇讓小宮女落胎了,但是太醫診治過之後稱小宮女懷孕已近五個月了,因着她身體比較瘦一些,所以發現得很晚,這樣的月份也太大了,必然是不能落胎了,否則十分容易一屍兩命。
畢竟這個小宮女當初是沒有什麼錯的,所以祁淵也做不到這般的事情,那麼只能讓她將孩子生下來了,不過祁淵一直也沒有給她位份,本想着等生下孩子再說,可是誰知道小宮女的體質差得很,竟然剩下奕祺之後便因爲大出血意外逝去了。
所以說奕祺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母親,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