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後,宋清歌總覺得顧朝有什麼地方變了,但又說不上來哪變了。
就比如他沒有再逼問紀辰的事,彷彿一夜之間自己就想通了。
雖然免不了驚訝,但不得不說,顧朝的退讓讓她鬆了一口氣,更難得的是,顧朝的心動值不減反增,目前已經97%了。
嘟嘟嘟---
電話鈴聲暫時打斷了宋清歌的思緒,她順手接起。
“回頭。”
極其簡短的兩個字讓宋清歌愣了下,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就看見許司言舉着手機站在路燈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正看着她。
“你怎麼在這?”她不過是出來散散步,怎麼也能遇到許司言。
許司言把手機揣回兜裡,邁着長腿走了過來,然後又在宋清歌的注視下主動牽起她的手:“清清跑到軍營跟紀辰耳鬢廝磨了兩週,怎麼現在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了?”
宋清歌:“……我沒有這個意思。”
“嗯。”許司言隨口應了聲,表情卻是怎麼也不信。
見他不信,宋清歌直接岔開了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去了軍營?”
她只知道許家有黑道背景,但沒聽說過許家在軍部也有人,難不成許家是黑白兩道通吃?
像是印證宋清歌的話一般,許司言接着就解釋了:“但凡走到許家這個位置的,手上沒有權是不行的。”
這算是變相回答了宋清歌的問題。
宋清歌瞬間瞭然。
“晚上陪我去個地方。”許司言淡淡開口。
宋清歌淡漠的眸子掃了他一眼,聲音有些泛涼:“你這可不像是請求的語氣,倒像是臨時通知。”
許司言掀了掀眉,那雙撩人的桃花眼看了過來。
宋清歌眼皮半闔,就這麼看着許司言。
許司言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從善如流地低下頭,眼角的淚痣無聲地吸引人的目光。
接着,只聽許司言就着磁性的聲線,在她眼前緩緩開口:“是我的錯,我向宋小姐道歉。”
頓了頓,許司言又道:“那麼可以請宋小姐晚上賞光幫我個忙嗎?”
“嗯。”宋清歌冷淡地答道。
已經空了他兩週,再拒絕就不好刷心動值了。
坐上許家的車以後,宋清歌才知道許司言是準備帶她去參加一個圈內聚會,而爲了應付晚上的聚會,他們現在就要趕去做造型。
從許司言出現到提出邀請,再到許家司機出現,最後又是去做造型,整個過程流暢到不行,宋清歌很難不懷疑許司言是事前有預謀。
對此,許司言也十分坦然的承認了。
宋清歌若有所思地問道:“時間這麼急,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拒絕?找其他人未必會有這樣的風險。”
許司言聞言看了她一眼:“清清希望我邀請其他女生?”
“我---”(無所謂)
宋清歌還未說完,001就急忙跳出來制止了她的危險發言,同時不忘幽怨一句:【宿主你這麼回答就不怕許司言心態爆炸,給你當場表演一個黑化嗎?】
【這個時候你應該回答“不想”、“不希望”、“想都別想”、“我不允許”,而不是“無所謂”這樣的渣女發言……要主動表明你吃醋了,心情很不爽!!】
宋清歌:“……”
“清清怎麼不說話?”許司言推了推眼鏡,意味不明地說道:“還是說清清很希望我找其他人?”
“不願意。”001一直在她腦子各種嚎“不願意”,宋清歌下意識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宋清歌和許司言都愣了下。
許司言率先反應過來,用拳頭抵住脣角,表情不自然地咳嗽了幾下,耳尖悄悄的紅了。
宋清歌則繃着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
許司言只當她是害羞,並沒有多想。
……
做造型的時候,宋清歌收到了江遲發來的消息。
【江遲】:清清現在在家嗎?
【宋清歌】:沒有
【江遲】:那清清要不要當我的女伴?
宋清歌升起一絲異樣,江遲跟許司言要參加的不會是同一個宴會吧?
謹慎起見,宋清歌決定問清楚。
【宋清歌】:女伴?你要參加什麼活動?
【江遲】:我爸生意場上的一個朋友慶祝金婚。
那跟晚上她們要參加的不是同一個宴會,宋清歌放心了。
【宋清歌】:麻煩,不去。
江遲也就隨便問問,這種宴會沒什麼意思,要不是她媽非要堅持,他才懶得去。
【江遲】:好吧,那我只能孤身一人在宴會角落待着了。
宋清歌:……真是時刻不忘買慘。
當許司言女伴的事,宋清歌想了想還是沒告訴江遲,這兩人現在關係很差,要是向上次一樣打架,她還得進局子裡撈人。
許司言換好衣服走過來的時候,宋清歌剛好放下手機,許司言隨口問了句:“剛纔在跟誰聊天?”
宋清歌隨口回答:“我媽問我什麼時候回去老宅一趟。”
許司言聞言沒說什麼。
宋清歌這纔開始打量起許司言。
因爲出席場合的緣故,許司言換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領帶打的一絲不苟,靠近心臟的部位戴着一枚銀色鑲鑽的胸針,頭髮也做了造型。
少了幾分在學校的稚氣,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着一種清俊、矜貴的豪門少爺氣質。
“看傻了?”許司言垂眸看了一眼宋清歌,充滿磁性的嗓音好聽到幾乎讓人半邊身子都軟了。
面對許司言的調侃,宋清歌表情不變,接着假意幫他整理領帶,最後在他意味不明的眼神注視下,吻了一下他漂亮的喉結。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宋清歌的聲音緩慢地從嘴脣裡溢出,忽的在許司言心上撓了一下。
許司言上下滾動喉結,聲音有些剋制:“清清你---”
“少爺可以出---抱歉少爺---”秘書本來想來問一下許司言什麼時候可以出發,沒想到會撞見這種場合。
咳……少爺這是被強吻了?!
宋清歌在秘書進來的第一時間就放開了許司言,這會臉上倒是看不出被人撞見的窘迫。
許司言清了清嗓子,沙啞道:“時間差不多,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