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然將已經準備好的熱毛巾遞到了婉芯的手中,拿起象牙梳小心的幫其梳動着三千髮絲,微微一笑“動靜倒是沒有,她已經鮮少出門宮內宮外的也沒見個什麼人去瞧她,和以往那個盛氣凌人的她相差好大。”
毛巾輕拭着嫩滑的肌膚,對鏡而梳,遠山黛眉微掃,水影般的眼眸中帶着暈染過的笑意,嬌豔的雙脣紅如櫻桃帶着誘人的魅惑,“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三朝元老的孫女了,若是在不收斂行爲吃苦的是她自己,聰明如她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況且上次的火燒靈月殿皇上爲給她一點兒的安慰,直接指了個更遠的興慶宮,這樣子一來所有人都知道她大勢已去,只是她的心太狠,狠到讓人不容小覷,注意着點,在靈芸還未掌握全部的證據時先不要打草驚蛇。”
舞然的手指靈活的挽動着手上的髮絲,盤繞起一個如意髻,在妝匱中找了一支鏤空梨花步搖斜插在髮髻之上,步搖上的水晶珠子搖動散發着絲絲的光芒,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倒也是,雖不是一母同胞,但好歹流的血都是一樣的,親妹妹都能下手,也確實讓人不寒而慄,可惜了莨美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爲何而死。”
“若說這宮中我真正佩服的也是她,說到底她爲爭的只是她娘正室的牌位,她是個至孝之人,可這個孝的代價太大,她的腳下踩着多少人的命,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她有些過於的執着。”手臂穿過紫色宮裝的袖口,寶藍浣花月華裙掩蓋住了浮腫的雙腿,袖口裙角上朵朵俏美的桃花瑕白的肌膚愈水嫩,此刻的她早已褪去了初入宮闈的青澀,臉上的成熟的韻味。
“小姐,路公公在前殿等候求見,是讓他進來,還是......”秀兒入門稟道。
“讓路公公進來吧。”婉芯疑惑的忘了舞然一眼,淡淡道。
小路子弓着身子進了內室,在晃動的珠簾外眉眼含笑的稟道“給娘娘請安,皇上說娘娘如今身子不便讓奴才準備了軟轎,娘娘一會坐着轎子去安壽宮赴宴,晚一點到沒有什麼大礙的。”
小路子恭敬的在旁說道,手中拂塵甩至手腕彎腰等在一旁,他是個明事理的人,在這宮中如此之久又是跟在皇甫亦軒身邊的自然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對於乾清宮中的男人來說有多麼的重要多麼的珍貴,只要眼前的女子一句話,便是這皇后之位對她而言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芊芊細手搭在了舞然的手腕上,婉芯有些困難的站起了身子掀起了水晶簾對着小路子微微一笑,“路公公一路辛苦,坐下來歇歇再走,婉芯讓人給公公沏壺好茶,前些時候江南上貢的新茶味道十分的不錯,秀兒…….”
出聲提醒着身旁的秀兒,面上使了個眼色,秀兒眼明手快的下去準備,小路子面上笑意諄諄“娘娘客氣了,奴才一會還要去恬貴妃那兒呢,貴妃娘娘與娘娘您共爲天朝國孕育子嗣,皇上也爲貴妃娘娘備了軟轎,奴才怕要是晚了貴妃娘娘就要出門了,所以奴才不便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