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煙花般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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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煙花易冷》

吃完飯歐陽父母就先離去了,歐陽若雪並沒跟他爸媽一起走,而是選擇了跟我一起走路,這點倒是讓我挺意外的,而我不知是想聽她的道歉呢?還是心裡犯賤着不想走呢?就這麼陪着她走了一程,可一路上歐陽若雪都是保持沉默,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特木訥,似乎思緒早就不知飛到哪了!空氣裡依然瀰漫着冰冷的寒氣,歐陽若雪更是打了很多次噴嚏,而我也開始擔心她單薄的身子了,但一想起他父母的別有用意和她的拒絕,我猶豫再三又把手縮了過去。

本想聽歐陽若雪說些什麼呢,可她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安靜的讓人不忍心打擾,我看了看兩個月沒見的歐陽若雪,還是那樣倔強的讓人心疼,偏偏總是沉默地面對一切,讓我對她根本恨不起來,甚至許多傷痛都會暫時忘卻,她就彷彿有我無法抵抗的魔咒般,我對她總是前所未有的忍讓,寒假裡隱藏的情感竟也滋生些許,可能這也是我沒拂袖而去的原因吧。

若雪,你們家應該很有錢吧?這時我打破了沉默,很隨意問了一句。

啊?歐陽若雪沒料到我會這麼問,仰起頭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我同樣也怔怔地盯着她。能看出來歐陽若雪並不知道她父母的意思,更不知道這件事深深傷害了我,而當看到我的表情時她似乎很快便想出了其中緣由,更明白了他們父母間接警告我的意思,她急切的似乎想對我解釋什麼,但嘴脣微啓後便停留許久而又合起,看到這個動作的我更是一陣失望,而歐陽若雪又開始低下了頭。

對不起。歐陽若雪輕輕吐出三個字。

又是這三個字!我沒來由的又是一陣急躁和怨氣,開口便對着她咆哮般道:爲什麼?爲什麼說對不起?爲什麼非要說對不起呢?爲什麼非要說這三個字呢?

吼出這些話心情非但沒好,反而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但如今回想起來竟全是傷痛,第一次說不再見面的絕交短信,第一次否決我真心的告白,我求婚時遭遇的對不起,緣分公園前提出的分手,傾盆大雨中的不會相見,激情纏綿後的徹底拒絕,凜冽寒風中最傷人的話語,我的心更是緊接着一痛再痛,疼到已經不可痊癒一般。

但想想自己這也是自作自受,明明不應該再有交集的,可還是沒學會她對我那樣的拒絕,說起來都是自己主動的,歐陽若雪從來沒求過我,只需我一個對不起就沒事了,想想剛剛自己真是無理取鬧,便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這才語氣無力道:對不起!

但轉念一想便覺得不對,剛剛不讓歐陽若雪說這三個字,卻又隨即從我口中蹦了出來。嘴角忍不住又泛起自嘲,想想自己真是個傻瓜!愛到頭來只是一場空!愛到最後換來的全是傷痛!冷風通過袖口瘋狂鑽進身體,也減緩了些我心裡的傷痛。而歐陽若雪也沒有反駁什麼,更沒有因我的憤怒而生氣,只是一如往常般的死死倔強,臉上幾乎面無表情的平淡,看她這個樣子我更是覺得難受,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去改變她,告訴她一個女孩不應該這麼犟,那樣會讓男人覺得很沒面子的!那樣她一輩子都沒人要的!

周圍又是一陣狂風颳來,歐陽若雪的身子抖了一下,可她沒有發出一身呻吟,只是將身子緊縮了些許,一個人抵抗着寒冷的空氣,可柔弱的身子還是忍不住輕顫!看她這樣我心又軟了起來,但一想到那次的情侶裝事件,我就好像失去了一口氣般難過,想想如今我們倆道不明的關係,再想想那個全心愛我的女孩,再看向眼前的歐陽若雪時,一顆心又重新冰凍了起來。

可是隻有涌出纔會有冰凍!

我發現其實寒假並沒忘記她多少,只是將那份情感藏的太深太深,以至於我以爲都被我放下了呢,可是一見到她又全都土崩瓦解了,那些埋葬的記憶全都攀爬上來,那些吞噬一切般的情感襲遍全身,讓我總會無法拒絕那種誘惑!我對她彷彿總沒有什麼免疫力,可是我比先前要理智冷靜了許多,知道如今我們倆也不可能了,一個寒假的思考不是那麼容易打敗的,我知道如今的責任該在何方!

擡頭望了望城市的天空,還是永遠那麼晦澀陰暗,兩個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我心裡逐漸也沒那麼煩躁了,氣急敗壞的心情也沒有了,對歐陽若雪的擔心漸漸迴歸,看着她的柔弱更是一陣心疼,最後忍不住道:你早點回去吧,不要再凍生病了,你身體那麼弱。

哦。歐陽若雪擡頭看向了我,臉上帶着悽悽弱弱的表情,像個受了傷的小女孩一樣,讓人不自由便生出保護之心,我的心更是跟着收縮了一下,但旋即便又把目光瞥向別處,許久歐陽若雪才輕柔道:那我走了。

我看着她遠去的背影,覺得她竟是那般的落寞,彷彿周圍只剩下淒冷的孤單,我忽然好像上前去陪陪她,但這個念頭轉瞬便又逝了。

而等她的身影最終消失後,我才伸手攔了出租車上了去,告訴了司機陸雪琪的地址,而後便躺在後座上小憩起來。我忽然也有種特孤單的滋味,彷彿就和剛剛的歐陽若雪一樣,行走在一條無人陪伴的道路上,連個慰藉的肩膀都找不到,窗外依舊是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而城市的上空今晚更是璀璨了許多,可卻不是農村那種密集的自然星光,而是元宵節齊放的爆竹和煙花。

巨大的花紋好像巨傘一樣,絢爛多彩的顏色在天空騰空,在那一霎那綻放她絕美的容顏,幾乎照亮了整個黑暗,但幾秒鐘便又消逝的無影無蹤,我忽然想起了我和歐陽若雪的愛情,其中的甜蜜比煙花還要美麗還要浪漫,但也只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彷彿就像這隨即便消散的煙花一般。

煙花再美,也不過一瞬之間!

可我不禁想問:什麼纔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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