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雖然壓低了,但足夠屋子裡的人聽見,就在越南人發愣的時候,鄧子峰又哈哈大笑起來,這爽朗的笑聲傳出去很遠:“哈哈哈哈,好酒,再來一杯!”
笑聲中這些假冒者一齊出手,直赴各自的對象,在此之前,他們早已經用手語劃定了目標:張劍手刀砍向坦克連連長、陳鵬卡住黃建歡委員的脖子、陳垚的匕首插入李志明營長的胸口、鄧子峰的拳頭打的是副營長的腰部。
郭拙誠、宋軍的匕首飛向兩個站在牆邊的兩個勤務兵,陳春芳、孫興國對付的則是身邊的副委員和炮連副連長。
郭拙誠他們八人本來就本事高強,加上有心算無心,幾個越軍很快就被制服了,其中營長、黃委員、坦克連連長、兩個勤務兵以及副營長都當場死亡,屍體軟軟地倒在地上。副委員和炮連副連長陷入昏迷,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直到一切搞定,鄧子峰的笑聲才低下來,嘴裡卻大聲道:“我再敬各位首長一杯。幹!”
張劍也大聲說道:“不行了,喝得太多了,我得先去撒泡尿再來。等下我們再拼,我這麼大的身材還喝不過你?笑話!”
張劍跌跌撞撞地出了門,一邊朝垃圾堆走去,一邊掏着胯下的玩意。在接近垃圾堆的時候,他身子似乎不勝酒力地搖晃了一下,右腳很自然地伸出。只聽咔嚓一聲輕微的脆響,潛伏在這裡的暗哨悄無聲息地到閻王殿報到去了。
當張劍對着垃圾堆撒尿的時候,郭拙誠也出來了,他厭惡地說道:“你狗日的滾遠點,撒出的尿騷死人。老子走這邊撒。”
他大步走到大口破陶缸後面,痛快淋漓地撒了一泡鳥就往回走,沒有人發現他怎麼動手,更沒有人發現他已經將潛伏在陶缸裡的暗哨給斃了。
當郭拙誠重新回到屋子裡時,陳垚對着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張劍捏着副委員的脖子,逼迫他翻找有關文件資料。孫興國則在履行他的職責,冒充越軍營長李志明的聲音在給村子裡剩餘的越軍軍官下命令:“接到上級通知,我軍正在發起收復阮家臺的戰鬥,上級命令我們派出兩個連的精幹部隊前往支援。現在我命令一連、二連馬上出發,外圍工事由三連接管,坦克連、炮兵連馬上休息,準備明天可能到來的戰鬥。”
爲了把戲演得逼真,在郭拙誠的命令下,孫興國穿上了體形和他差不多的黃委員的軍服,然後在張劍、郭拙誠的警衛下奔赴陣地,不時給那些士兵鼓氣。
整個村子裡響起了孫興國模仿黃建歡的腔調:“同志們!前方軍情緊急,我們希望你們迅速出發!不收復阮家臺絕不收兵!你們立功的時刻終於到了,組織信任你們,全越南人民看着你們,前進吧,勇士們!我們等待你們的歸來!”
張劍忍住笑,對郭拙誠做着手勢道:“他這樣做會不會過頭了?聽得我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越軍不愧是一支紀律嚴明的部隊,孫興國的命令下發不到五分鐘,防守在黑石渡的士兵就行動了起來:一連、二連動作迅速地扛起槍跑到村外列隊。三連則迅速接管了外圍陣地。坦克連、炮兵連的士兵遵命安安靜靜地睡覺。
一切都有條不紊,一切都鎮定如常。
只有郭拙誠等人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直到一連、二連快速地離開了黑石渡,走上了大橋,順着公路朝阮家臺疾進,他們才喘了一口氣。
調開了一連、二連,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孫興國一聲令下,命令三連連長、副連長前往村口與營部匯合,一同迎接從叢林裡出來的“青桐”支隊。
當三連的軍官依命來到村口後不久就銷聲匿跡,變成了幾具冰冷的屍體,塞進了他們自己挖好的防炮洞裡。
而接到信號的特戰隊在柳援朝的帶領下,大搖大擺地進入村莊。
看着他們進來,也不是沒有越軍懷疑:瑪的,憑什麼他們不去增援阮家臺,而要我們去?不過,這些懷疑只是在心裡說說而已,並沒有說出來。反正他們自己也沒有去增援,那些增援的人正在路上狂奔,他們則是在村裡愜意地休息。
隨着特戰隊大部隊的進入,殺神也開始降臨。
首先倒黴的就是坦克連、炮兵連的越軍,這些戰鬥力並不強的技術兵種剛剛躺下,還沒有進入夢鄉就被以領導查崗名義騙開門的特戰隊員一個個送上了西天。
坦克連、炮兵連實際上都不滿編,其中坦克連五輛坦克人數不到三十人,炮兵連也不過區區五十人而已,而且他們分開住在幾家農家,面對如狼似虎的特戰隊員,毫無準備的他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變成了屍體。
直到後來有一個坦克兵因爲私自外去,幽會白天勾搭上的村裡女人時,發現情況不對驚慌地出言詢問。雖然特戰隊員用語言蒙哄了他,讓他暫時消除了懷疑,但隨之而來的強烈血腥味還是讓他感到了害怕,感到的危險的到來。但他做錯了,他不是悄悄地溜走,也不是立即大叫或鳴槍示警,而是轉身就逃,只想早一點逃離這個令他恐怖的環境。
結果特戰隊員的飛刀穩穩地紮在他的後背,狂奔了三步就仆倒在地,慘叫變成了悶哼。
但特戰隊員也失算了,他們順利殺死了越軍,卻沒有來得及阻止越軍勾搭的村婦,那個女人趁人不備冷靜地掏出手槍連開數槍:“啪!啪!啪!……”
雖然特戰隊員迅速滅了她,但清脆的槍聲還是驚醒了這個表面安靜的村子。特戰隊的單方面、暗地裡的屠殺變成明面上的廝殺。
不過,越軍的大勢已去,不但是因爲大部分越軍還是懵裡懵懂,更是因爲特戰隊早已經掌握了主動,佔據了要地,而且組織嚴密、分工明確。越軍則如無頭的蒼蠅,根本不清楚村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哪裡有敵人,自然不知道朝哪裡開槍。加上軍官被消滅,羣龍無首的他們茫然地奔跑,不時驚慌地大叫:“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響槍?……”
過了十幾分鍾,混亂的越軍纔有人變得聰明起來,利用步話機跟營部聯繫,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詢問營部有什麼指令給他們。
在孫興國的“英明指揮”下,越軍一個排、一個班地先後進入特戰隊的火網,被一顆顆精準的子彈射殺,一個個都當了糊塗鬼。
真正精明的是村裡那些村民,這些人被槍聲驚醒後,一個個爬起來躲在門縫後觀看。等明白了真相後,驚懼的他們有的藏進牀底,有的朝外逃跑,有的民兵則拿起槍開始反擊,導致特戰隊開始出現傷亡,也導致特戰隊開始逐戶逐屋地清剿一切可能對特戰隊產生威脅的活物。
村民本就不多,以前的住民很多已經逃離到南方去了,留下的基本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特戰隊員清剿他們確實有一些麻煩,但也並沒有產生多大的困惱,無非是開始下手的時候能不能克服心理障礙,只要敢開第一槍,後面的事情自然好辦。
擊斃了拿起的武裝人員後,特戰隊將那些膽怯的、順從的老百姓押解到了一棟房子裡關押起來。
шωш¤ Tтka n¤ ¢ O 剩下的事情更好做了,主力部隊被消滅後,越軍完全失去了編制,無法進行有組織的抵抗,更別說反擊了。特戰隊如魚得水,一個個潛入黑夜中開始了狩獵行動。冒充越軍營長過癮的孫興國也忍不住手癢,哀求郭拙誠放他一馬之後,興致勃勃地拿起步槍衝向陣地:
草,機會難得啊,在國內不可能有這種又安全、又過癮、又能真正殺人的鍛鍊場所!
讓宋軍等狙擊手很不爽的是陳鵬等傢伙,這些傢伙竟然駕駛着繳獲的五輛越軍坦克衝向越軍陣地中,又是碾壓,又是開炮,又是機槍掃射,越軍本就沒剩下幾個了,那裡受得了坦克的如此折騰?
以至於有人向郭拙誠告狀,說陳鵬等人胡亂,浪費了特戰隊戰地培訓的良機。郭拙誠哭笑不得:這些傢伙竟然把越軍當兔子對待,虧你們想得出來。
他沒有理睬他們,而是加緊安排戰士看守繳獲的火炮、守衛外圍陣地。等五輛坦克過完癮之後,被安置在村子中間,作爲全隊的預備隊使用,策應四方。
越軍的坦克來自於蘇聯,與中國坦克屬於一個系列,出國前特戰隊的士兵都進行過簡單的培訓,現在駕駛它們自然沒有問題,一個個還意猶未盡呢。
……
聽手下人報告說許大將軍乘坐的直升機已經到了,正在軍部西邊的空曠地上空盤旋,51軍軍長鄭志龍大吃一驚,慌忙扔下手裡的放大鏡,稍微整了一下軍服,抓着帽子就往衝,嘴裡嘀咕道:“這老傢伙不在總前指享福,跑到我們這裡來幹什麼?”
副軍長王啓明也是慌亂地整理軍服,嘴裡說道:“應該是好事。東線軍團這麼多部隊,只有我們51軍打的最好。現在53軍連夜向我們靠攏,那就是想搭我們的順風船。就是不知道特戰隊那些小崽子怎麼樣了,千萬不要出事纔好。”
鄭志龍瞪了他一眼,叱道:“烏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