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狗兒拼命搖頭。
張大有這纔想起來,謝狗兒的嘴還被破布堵着呢。
他一把扯下了謝狗兒口中的布條,上面還沾着謝狗兒的口水,張大有有些嫌棄的丟在了地上。
“我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若有半點虛言就讓我不得好死。”
看着謝狗兒的樣子,倒也不像是說謊。
“一定是那蔡雲娘貪圖改命筆這件寶貝,所以纔不敢來赴約的,對,一定是這樣的!”謝狗兒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張大有仔細想了想,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任務完成之後,你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謝狗兒如實道來。
“自然是帶着改命筆回去找大帥覆命了。”
張大有想明白了。
改命筆這種可以決定命運的寶貝,那孫成虎自然不願意落入旁人之手。想必在謝狗兒他們出發之前,那孫成虎也特意叮囑了一番,任務完成之後務必要把改命筆帶回來。
而且還是孫成虎秘密和謝狗兒交談的,就是想要防蔡雲娘一手。
沒想到這蔡雲娘果然是看中了改命筆這件寶貝,所以纔沒有來赴約。
這下子可難辦了。
張大有眼眸中寒光一轉,盯着謝狗兒看了一眼。
謝狗兒感覺到一陣冰冷,他體內的血液都好像結冰了一般,身體僵直,動彈不得。
突然,張大有面色一改,竟是直接解開了謝狗兒的繩索,笑了笑。
“現在看來我們倒像有着共同的敵人了。”
謝狗兒自然是要找到蔡雲娘,拿回改命筆的。
從這一點上來看,兩人的目標倒也一致。
那蔡雲娘武功高強,而且又身懷改命筆這樣的重寶,要是能多個人來幫忙對付她,那也是極好的。
至於找到蔡雲娘,拿回改命筆之後再決定這改命筆的歸屬問題就簡單多了。
兩人一拍即合。
“合作愉快!”
張大有放走了謝狗兒,他也離開了觀星樓,在晨光之中朝着靈船的方向趕了回去。
一夜沒睡,入定的時候倒是沒什麼感覺,神清氣爽的,一點也不覺得累。可是現在回過神來,張大有倒是覺得有些乏了。
就算不睡,回去躺一躺也是好的。
回去之前,張大有還沒忘了帶了一些包子給吳小清他們當早餐。
回到靈船上,簡單的和吳老頭交代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之後,張大有回到了房間,和衣而眠,倒頭便睡。
等張大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醒過來之後,張大有先是去看了金九一眼。
金九今天還是老樣子,安安靜靜躺在那裡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張大有深深嘆了口氣,隨後他便走到了船板上,發現吳老頭正坐在船板上喝酒。
吳老頭喜歡喝酒是不錯,可是爲了不耽誤事情,吳老頭基本上都是在晚上喝上那麼一口,在白天他是極少喝的。
今天有點反常啊。
“師父,爲何獨自一人在這裡喝悶酒啊。”
張大有盤膝坐了下來,坐到了吳老頭的對面。
“師父,那改命筆也是從靈船上流出去的吧。”
吳老頭擡了擡眼皮,眼睛裡充滿了血絲,就像是一條條赤焰紅蛇一樣,燃燒着紅色的火焰,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都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久的我都已經快記不得了。”吳老頭的聲音略顯疲倦,看樣子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不止是張大有一個啊。
改命筆這種逆天的寶貝也就只有靈船上才能拿的出來了。
吳老頭目光盯着河面,眼前的景色飛速倒退着,思緒一下子就回到了從前。
那個時候的吳老頭還是個俊俏的後生,估摸着也就和張大有現在的樣子差不多。
那個時候,吳老頭纔剛接管靈船不久。
結果,就在他第一次獨自完成典當任務的時候,犯了個大錯!
吳老頭猶記得那是一個光是看上一眼就把自己魂兒都勾走的美豔女子。
那一日,這女子提着人皮燈籠上了船,那纖細的腰肢盈盈可握,那雙靈動的眼眸彷彿會說話。
上船之後,這美豔女子對着他拱手作揖,然後說明了來意。
這女子稱家中老父病重,無錢醫治。聽聞靈船上可以典當一些金銀珠寶,特來一試。
吳老頭答應了下來,心中想着待會一定要偷偷把當契修改一番,儘量讓這女子付出的代價小些。
這麼想着,吳老頭轉身就要上樓去取金錠。
結果這時,這女子竟是提出想要隨之一同前往,想要見識見識這靈船到底有沒有外面傳的那麼神奇。
於是,吳老頭就帶着這女子上了二樓,進了那間裝滿了寶貝的屋子。
吳老頭取了一個金錠,和這女子完成了當契。
哪裡知道,這女子離開之時竟是偷走了一個寶箱。
待吳老頭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女子早已沒了蹤影。
也正是因爲這件事,吳老頭被狠狠責罰了一番。
聽了吳老頭的這個故事,張大有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師父的意思是,當初那女子偷走的那個寶箱裡面裝的就是這改命筆?”
吳老頭喝了一口悶酒,默認了。
張大有心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師父,那你覺得蔡雲娘會不會是當年那個騙了你的姑娘?”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可以解釋爲什麼蔡雲娘來歷神秘,而且又武功高強的事情了。至於她是如何保持年輕貌美的,自然是用了改命筆寫下了讓自己青春永駐之類的話。
只見吳老頭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那個女子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弄丟了改命筆之後,我一直都在尋找那個女子的下落。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三年的不斷努力,我終於打聽到了那女子的下落。”
吳老頭長嘆了一聲。
“只可惜,當我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挖開了她的墳墓,親眼看到她已經死了,不過那改命筆從此卻失去了行蹤。”
聽了吳老頭這番話,張大有心中卻產生了一個疑問。
“那女子是怎麼死的?按理說有了改命筆這種可以改命的寶貝,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纔是。”
吳老頭放下了酒杯卻又拿起了煙槍,一絲愁苦的味道縈繞在他身旁,顯然他是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