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璃笑着道:“嗯……那我再問你一遍,我喜歡你,你呢?”
“我覺得……”邵庸緊張起來就有些結巴,吭哧吭哧道:“我們可以先交往一下試試……你喜歡我什麼地方?”
“好吃懶做,心寬體胖。”鍾璃想了想道。
“……爲什麼我一點都不覺得這是優點?”邵庸傻了眼,他還以爲鍾璃會說他心地善良或者長得可愛呢,結果……好吃懶做是神馬!心寬體胖是神馬啊?!有這麼說自己喜歡的人嗎!
鍾璃腦袋歪了歪,作思考狀:“你不是問我喜歡你什麼地方嗎,難道我一定要喜歡你的優點?”
“而且我也沒有很胖吧!什麼叫心寬體胖啊!”邵庸不滿道。
“這是稱讚你呢。”鍾璃忍着笑意道:“因爲吃得多,所以肚量大,性子也更溫和、寬容……還有善良。”
“你就不能拿掉前面的那半句話嗎,非要強調我吃得多……”
“那我再重新說一遍好了……”
“算了算了!”邵庸攔住了鍾璃,省得他接下來又會說些不中聽的話,“我真是自討苦吃,幹什麼非要問你這個……還是換個話題吧。”
鍾璃順從道:“說什麼?”
“那個……我們算是兩情相悅了吧?”邵庸道:“以後能不能有什麼事好好說話,不要動不動就吵架?”
“可以啊。”鍾璃道:“如果你比較有道理的話。”
邵庸道:“可是一般吵架的人不就是因爲彼此的觀點說服不了對方嗎?就像我今天早上跟你說的……”
“哦,那個啊。”鍾璃笑了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我覺得早上還是你說的比較有道理,所以我答應你這幾日還留在醫館。”
“真的?!”邵庸簡直是欣喜若狂,鍾璃並不是一個好說服的人,甚至希望他自己想明白一些事情都很困難,因爲鍾璃實在是太固執了。能讓他聽取別人的意見都很不容易,更何況是他自己想明白了……
“你是怎麼想明白的?”邵庸好奇地問。
“我的傷不是還沒好麼,而你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所以你自然也要留在這裡照顧我,不是麼?”鍾璃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邵庸,笑道:“那個衛白就讓他去住客棧吧,你留下。”
“……”原來是因爲這樣嗎!
虧他還覺得鍾璃比以前更理智了,其實現在看來他不僅還小心眼得很,而且佔有慾也不是一般的強。
邵庸頓覺一口熱血哽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卡得難受,將他的臉都憋紅了。
“怎麼了?”鍾璃嚇了一跳,過來替他拍背:“嗆着了?”
“咳咳……”邵庸眼淚都咳出來了,眼角泛紅道:“沒有嗆着,我實在是對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鍾璃看着他道:“不說話,那就親一個?”
“啊?”
邵庸還沒反應過來,鍾璃就已經低下了頭,給了他一個深吻。
他嘴裡還帶着柿餅甜膩的味道,接吻的時候脣齒之間的甜味就傳到了鍾璃的舌尖上,再到後來,邵庸也分不清他嚐到的甜味到底是自己的,還是鍾璃的……只覺得鍾璃的吻讓他渾身都熱了起來,身體不可控制地微微顫抖、發軟,然後像個缺水了很多天的人般,怎麼要都要不夠……
邵庸:“!”
兩人脣分,邵庸紅着臉喘着氣,嘴邊還帶了些津液,嘴脣微微紅腫。他皺了皺眉道:“怎麼回事……”
“你忘記了?”鍾璃揉了揉邵庸的頭髮,對手感很是滿意:“你練的內功對我而言是雙修最好的功法,所以會有這種反應很正常。”
“等……等一下……”邵庸怔了怔,道:“你教我內功的那會兒還沒喜歡上我吧?那個時候你爲什麼要……”
鍾璃乾咳一聲道:“我說了,你可不要生氣。”
“這要視情節輕重而定。”
“那時候我還沒有完全信任你,所以並未將我所學的內功心法傳授給你……更何況,那時候我對於練功太貪圖成效了,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想放過,便將這個內功教給你……”
“可是,我不跟你雙修的話,對你的內功也沒有多少幫助啊?”邵庸道。
“我們不是每天晚上都抱在一起麼……”
“難道說……”
鍾璃略有些不自在道:“嗯,其實每晚我們都在雙修……雙修未必要通過那個,只要身體接觸,並運用內功便可。”
邵庸怔怔地看着鍾璃,完全愣住了。
這半年多來,原來他們一直都在……雙修……
鍾璃見邵庸一副完全驚呆了的樣子,不由自主地將他攬在懷裡:“但是後來習慣了,便是我沒打算要雙修,身體也會自行運轉功力。”他小聲道:“對不起,我瞞了你。”
邵庸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道:“你現在說還不晚,我就原諒你好了,以後不能再有下次了,你希望我怎麼做的時候可以直接跟我說的。”
“知道,現在你是我的了,做任何事前,我都不會再隱瞞你。”鍾璃道。
邵庸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你只要把握好分寸就行了,這方面你總是想得比我多,我平時就當個好吃懶做的人就行了,反正你喜歡……”
鍾璃笑了起來。
其實像這樣也不錯,兩個人抱在一起,小聲地說着體己話,平淡而又溫馨。
邵庸甚至覺得,此時的鐘璃纔是最真實的,缺點不少,但是心裡總有一塊柔軟的地方,渴望溫情,笨拙地表達自己的情意。
如果鍾璃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如果鍾璃能拋下那些負擔,不再沾染血腥,不再爲仇恨束縛,他一定會成爲邵庸心目中那種快意江湖的俠士。
鍾璃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挺有道理的,就是作者在塑造一個角色的時候,一定會在他身上賦予一定的期望,而且那個期望很可能是自己無法達到繼而寄託在角色身上的。也就是說,從某種程度上看,鍾璃其實是邵庸渴望成爲的那種人。
“又發什麼呆,豬兒?”鍾璃舔了舔邵庸的耳垂,道:“飽暖思**|欲,上次我那樣好像你還挺喜歡的,要不再試一次?”
“不……不行!”邵庸紅着臉道:“這裡是醫館,你是傷患,腦子裡淨想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啊!”
鍾璃認真道:“這可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你不是也說這是正常的反應麼……”
“我什麼時候說過……”
“早上起來的時候,你硬了,便說這是正常的。”鍾璃道:“那現在我硬了,不也是正常的嗎?”
“那不一樣啊!”
“有何不一樣,在我看來都一樣。”鍾璃說完,不管邵庸說什麼,橫抱起對方就往房間走去。
“胳膊!你的傷!”
“那點小傷不礙事。”
“等一下……喂!”
“等不及了。”
邵庸實在是拿鍾璃沒轍,在對方軟磨硬泡之下,他還是半推半就地被吃了。到後來誘X也變成了合X,這是邵庸第一次在清醒的情況下被那個,儘管第一次的時候也是清醒的,但是中間因爲****的緣故被他給忘了,想起來還是通過夢境……這次卻不同,真刀實**地上,感受也是最直接而又真實的。
尤其是被鍾璃貫穿的時候,那種身心都似被填滿了的感覺,讓邵庸失神了許久。
不過這回兩人做得都有點過了,鍾璃的手臂上的傷口再度裂開,兩人都被大夫揪着訓了一通,說是這傷如果再反反覆覆的,筋骨也不可能養好了。
邵庸很是愧疚,所以這段時間內他即使忍受着寒冷也堅決不再和鍾璃同牀了。
鍾璃很是鬱悶,好不容易拐到的人才吃了一回就不讓碰了。
當衛白端着藥走進房間時,剛好看到鍾璃在邵庸的額上輕輕一吻,聽到動靜以後兩人快速分開,不過還是被衛白撞了個正着,邵庸滿臉通紅,而鍾璃則挑釁地看了衛白一眼。
“你們和好了?”衛白笑了笑:“太好了。”
鍾璃躺在牀上,重新包紮之後的手臂袒露着,他懶懶地點了點頭:“多謝衛公子幫忙煎藥。”
衛白道:“一點小事,不必言謝。”
鍾璃問:“毒仙谷怎麼走?若是衛公子有事,我們也可自己去。”
衛白從懷裡取出一份路觀圖,直接給了鍾璃:“這捲圖上標明瞭路線,鍾兄若是信不過,也可以再去問問別人。幫人幫到底,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的。”
鍾璃盯着衛白的眼睛道:“邵庸已經將你妹妹的解藥給配出來了,你不回去給她送藥?”
衛白笑了笑:“衛家在北域也有經營,我讓門內弟子將藥送回去便可。”
鍾璃不再說話,眼神卻仍帶着警惕,他扭頭看了眼邵庸。
邵庸明白地從他眼裡看出了一句話:這個人一定要跟着我們,肯定是對你有所企圖。
邵庸扶額,對衛白道:“衛公子,其實我們……”
衛白打斷了他的話:“你不必說了,我知道你們對我不太放心,這也是我要跟着你們的原因。一來毒仙谷與衛家的關係不錯,我可以幫你們引薦,二則是鍾兄的傷還未好,路上出了什麼事,邵庸一個人也應付不來……你們就把我當成是朋友罷。”
邵庸突然覺得衛白有點可憐,他一心想結交石惟瀟,石惟瀟的本性卻又是那樣……他欣賞鍾璃,鍾璃也對他多有防備,弄得有些裡外不是人的感覺。
邵庸拍了拍衛白的肩道:“我相信你,日久見人心。”
衛白感動地看着邵庸,若非鍾璃在旁,他差點就要給邵庸來一個擁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