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白朮林教授?
“不可能,你在撒謊,別血口噴人,教授已經退休好幾年,現在正在東都市養老,你怎麼可能是教授!”
還不等蘇青封開口,旁邊正陷入胖妹封印的聶海鈞就已經一聲驚呼。
蘇青封下意識看了眼聶海鈞。
不錯!
演技有長進,不管是表情管理,還是驚呼聲的錯愕,都把這個角色詮釋到了60分,起碼是及格了。
最怕聶海鈞飆戲太誇張,那樣他們可能會露餡。
“白朮林?我想起來了,丹藥集團那個白朮林嗎?
“這麼多年沒見,你這是戴了綠帽子嗎?爲什麼會整容成這副鬼樣子。”
稍後,蘇青封才眯着一隻眼,若有所思的問道。
看看!
這纔是教科書一般的演技。
波瀾不驚的語氣,淡然而又風趣的幽默,當然,還有顏值,但顏值聶海鈞也模仿不來。
聶海鈞心裡一陣發寒。
蘇青封你是個弱智嗎?誰給你添加的腦殘臺詞。
白朮林雖然背叛了國家,晚節不保,但對待感情還是比較專心,否則也不可能只生一個兒子。
說起來,白朮林能走上這條路,其實也是性格使然。
教授這個人,其實是有些太偏激。
“嘿嘿嘿嘿,蘇青封,這麼多年沒見,你的嘴,和你的爲人一樣,還是一如既往的賤啊!”
白朮林倒也沒有生氣。
爲什麼生氣呢?
和一個死人生氣,到顯得自己有些蠢了。
這時候,白朮林也好好打量了一下蘇青封的肉身。
真好啊。
正值壯年,潛力無限。
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蘇青封都是神州武者的完美模板,袁龍瀚都不止一次的公然說過,蘇青封有絕巔之資。
那時候的蘇青封,何其風光,簡直是一時無兩。
這具肉身,經過了極限洗骨的千錘百煉,一路又是壓氣環的絕世根基。
如果以這具肉身爲梯,自己又何愁不能抵達大帝彼岸!
“白朮林,我問你,你爲什麼要抓聶海鈞院長?他和你無冤無仇。
“如果有什麼恩怨,你可以衝着我蘇青封過來,立刻放了院長!”
蘇青封寒着臉又說道。
聶海鈞在一旁鐵青着臉不說話。
這個蘇青封,臉皮也確實是厚。
說話的語氣永遠都義正言辭,一來一回,好像聶海鈞纔是受害人一樣。
他反倒是成了救星。
“哈哈哈哈,蘇青封,你似乎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吧!
“聶海鈞好歹也是我曾經的學生,他雖然也勉強算個九品武者,但和他渾身的修爲比起來,他腦子裡的東西纔是價值連城,誰會捨得殺這個一個寶藏呢?
“我白朮林今天來這裡,是要斬殺你這個狗賊,替我冤死的兒子報仇雪恨!
“蘇青封,準備領死吧!”
白朮林話落,虛彌空間一閃,頓時間一柄長刀出現在手中。
嘶!
白朮林舌頭舔了一下刀刃,剎那間一條血痕附着在刀身,使得這柄刀看上去極度妖異。
這時候,手術室裡充斥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有些刺鼻。
聶海鈞一張臉更加漆黑。
什麼叫勉強算是九品?
我聶海鈞就這麼弱雞嗎?
“呵……呵呵呵……你,白朮林?你要殺我?
“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知道不知道我前幾天才活捉了一個陽向族絕巔?
“你殺我?你在這表演脫口秀呢?”
蘇青封最先愣了一下,隨後就忍不住笑了。
這副表情囂張跋扈,也是說不出的欠揍。
“教授,如果您的目標是活捉我,那根本就不可能,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如果您要殺蘇青封,那更不可能,他是壓氣環的武者,九品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
“教授,自首吧,我可以替你求情,可以將功補過,你已經退休,安心休養,別弄得晚節不保啊。”
聶海鈞壓着心裡的怒氣,又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一次,他不是在表演,而是在真心意識的勸阻。
如果白朮林願意拿出蟲頭族的奸細網,他完全可以將功抵過,畢竟曾經對神州有功勞,他依然可以享受退休生活。
雖然,白朮林以後可能會被監視,但畢竟還活着啊。
同樣身爲搞科研的武者,聶海鈞是真的替白朮林感到惋惜。
“哼,聶海鈞,你還是收起僞善的嘴臉吧,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蘇青封是我的死仇,你還幫他療傷,你們從來沒有人把我放在心上。
“你們所有人都辜負了我,你們也不配勸我。
“蘇青封,我知道你壓氣環八品,真實戰力可以匹敵九品,甚至是斬殺九品。
“但活捉湛輕洞,真的是你本身的實力嗎?
“西武一戰,你一共用了三部絕世戰法,其他一部積累了好幾年,另一部獻祭了一顆瞳孔,最後最致命的一擊,是流雲羅天舟吧。
“流雲羅天舟,我瞭解,一個人和死亡對賭,贏了就可以打出超越絕巔轟擊的戰法,我承認很厲害。
“老天無眼,竟然能讓你這種惡棍賭贏,可流雲羅天舟是特殊戰法,一個武者終生也只能使用一次,你還在裝腔作勢什麼?”
白朮林先轉頭看了眼聶海鈞,眼底濃濃的失望。
他也不是對聶海鈞一個人失望,他是對整個神州失望。
隨後,他才蔑視着蘇青封。
這麼多年,這個狂徒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一如既往的自信。
這種畜生,根本就不配活着。
“我現在確實沒有絕世戰法,可你白朮林,好像也不是絕巔吧。
“在九品這個境界裡,我不謙虛的說,我蘇青封不懼任何人,你們一個能打的也沒有。”
蘇青封嘴角也是一抹冷笑。
轟轟轟轟!
這時候,一股又一股恐怖的氣血之力從蘇青封體內瀰漫而出,經過特殊加固的合金牆壁嗡嗡顫抖,頓時間佈滿了蜘蛛網一樣的裂縫。
蘇青封舔了舔嘴脣,嚴陣以待,他其實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除了毒素白朮林不知道實情之外,其他的一切,可都在白朮林的計劃之中。
這老東西,深不可測,太可怕。
“教授,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你可別一直執迷不悟下去。
“居民區那個巨獸也是你和蟲頭族聯手的手筆嗎?你雖然引走了王野拓將軍,但白峒市距離西都市並不遙遠,其他九品最多隻需要半個小時,一定可以趕來白峒市,到時候你插翅難逃。
“教授,算我聶海鈞求你了,現在回頭還有機會!”
聶海鈞鐵青着一張臉,甚至已經在苦苦哀求。
看着眼前這個駝背,聶海鈞眼裡是濃濃的不忍心。
白朮林這一步走出去,那就是地獄,萬劫不復。
“閉嘴,我討厭僞善。”
白朮林狠狠怒斥了聶海鈞一聲。
撕拉!
一聲撕裂聲響起,白朮林身上那件上衣被撕裂。
咔嚓,咔嚓,咔嚓!
白朮林背上的駝骨,發出了很密集的骨骼脆響,同時他的駝骨,也呈現着一種類似於岩漿的恐怖顏色。
這一瞬間,手術室裡溫度驟然升高,白朮林附近的空間都已經被熱量所扭曲。
聶海鈞瞳孔一縮,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
白朮林原本一個身姿筆挺的老頭,他故意弄成這副駝背的模樣,絕對不僅僅是爲了僞裝身份那麼簡單。
無懼虛斑,且可以擊殺蘇青封的殺招,可能就在駝骨裡。
胖妹束縛着聶海鈞,她的一顆心也同樣揪了起來。
說實話,連她都不知道白朮林的殺招到底是什麼。
但在看到白朮林背上的駝骨之後,胖妹的心裡已經感知到了深深的恐懼。
對!
胖妹有一種直覺。
如果白朮林要專心致志的擊殺自己,他可能只需要一刀,自己就是灰飛煙滅的結局。
怪不得這老東西一直以來都那麼自信。
原來他隱藏的實力這麼恐怖。
吱吱吱吱!
吱吱吱吱!
手術室裡的溫度持續升高,手術牀,各種工具,就連天花板和牆壁以及地板,都出現了融化的徵兆。
對!
明明是耐高溫屬性極強的合金材料,現在卻像是蠟燭一樣在扭曲,在融化。
手術室裡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蘇青封身上的氣罡浮現出來。
沒辦法。
如果沒有氣罡,就這種溫度就可以把人給烤成焦炭。
這可是融化鋼鐵的溫度啊。
在場四個武者,胖妹無疑是最痛苦的一個。
畢竟,她是唯一的一個八品。
但八品勉強也能抵擋了這股痛苦,不至於被烤死。
聶海鈞運轉氣罡護體,同時他剛剛得到信號,科研院避難所的人,目前已經全部撤離出去,並且抵達安全地帶。
這個科研分支建造有專門的逃生地道。
聶海鈞根本沒想到白朮林身上有這麼恐怖的能量,幸虧科研人員全部逃離結束,否則在這種高溫下,避難室都不一定能絕對安全。
可怕!
白朮林嘔心瀝血了這麼多年,果然積蓄着恐怖的底蘊。
“這就是你要殺我的底蘊嗎?
“可惜,18000卡的氣血值,你還沒資格殺我蘇青封。
“但我還是想誇獎你一下,在神州,甚至是在地球所有國家中,能把氣血值修煉到18000卡,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讓我猜猜看,這麼多年,你沒少把神州的秘密賣給蟲頭族吧,要不然蟲頭族也不可能這麼不留餘力的幫你!”
蘇青封周身所繚繞的氣血越來越恐怖,就是數不清的青色長蛇在飛舞,同時他的殺念也已經壓縮到了極致。
和幾年前比起來,現在的白朮林簡直就是脫胎換骨。
“聶海鈞說的沒錯,白峒市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九品趕過來支援,我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蘇青封,你和我之間的仇恨,不死不休,咱們也別浪費時間,一招定輸贏吧!
“不對,應該是我一招……把你斬殺!”
白朮林陰森森笑着,甚至聲音都已經被改變,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嘶啞,就像是不知名的妖獸在嘶吼。
他身上翻滾着濃煙,肉身已經徹底和岩漿一個顏色。
不對!
現在的白朮林,簡直就是一個岩漿人。
別說狹窄的手術室,就是整個科研支部的建築都在高溫下開始融化。
在白朮林腳下,地面已經成了粘稠的岩漿!
滴答!
滴答!
屋頂不斷有滾燙的岩漿水滴落下來,胖妹內心發瘋,但還是死死堅持着。
其實根本就不用等神州的其他九品前來,如果這種溫度持續下去,她可能率先撐不過10分鐘。
太可怕了。
這可僅僅是戰鬥前雙方積蓄的殺唸啊。
白朮林可怕,神州那個蘇青封更加可怕。
和自己一樣的八品武者,在面對白朮林的九品後期壓迫,他非但沒有任何恐懼的情緒,反而還戰意昂揚。
“哈哈哈,一招殺我?
“白朮林,我是真不知道誰給你的勇氣,你……老糊塗了。”
蘇青封眯着眼。
說真的,蘇青封確實感覺到了史無前例的壓迫。
可惜,這也僅限於是九品的壓迫。
按照王野拓和聶海鈞的情報顯示,白朮林的目標可能是要逼迫自己施展虛斑。
畢竟,虛斑就是白朮林故意引導的結果。
可就眼前這種水平,根本就用不着虛斑。
蘇青封心裡也在抱怨。
你特麼倒是快點開戰啊,如果不是爲了引出你的秘密,就這種蓄力時間,早就弄死你了。
反派死於話多,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這幾年,我體內時時刻刻揹負着一條雷河,當雷河的能量徹底爆發到九重天之後,我所施展出去的戰力,不會比你曾經的流雲羅天舟弱,甚至還要更強。
“蘇青封,我知道你眼睛裡移植着一道袁龍瀚的虛斑,我建議你別吝嗇,否則你會死的很慘!
“聶海鈞,我現在還不想殺你,所以我勸你盡全力防禦,因爲接下來的戰鬥餘波,可能……會殺了九品!”
嗡嗡嗡!
嗡嗡嗡!
嗡嗡嗡
虛空已經顫抖到了極致,白朮林高高舉起他手中的長刀,整個人猶如岩漿之神降臨,僅僅那股氣吞蒼天的氣魄,似乎就要毀了整個世界。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與此同時,震耳欲聾的巨響開始擴散,伴隨着恐怖的能量噴發,大地開始晃動,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白峒市都開始震動開來。
咔嚓!
咔嚓!
咔嚓!
以科研支部爲核心,數不清的裂縫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出去,一瞬間濃煙滾滾,遮天蔽日,曾經圍攏着科研支部的化工廠,已經坍塌成了一片廢墟。
可即便這樣,坍塌的龜裂地帶還在源源不斷的朝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一眼看去,一片災難景象。
大量偵捕局成員已經啓動應急預案。
也幸虧白峒市常住人口本來就不多,大量的居民也聚集在王野拓和巨獸的戰場,科研支部屬於郊區,所以偵捕局的壓力還能小一點,他們已經將所有人安置到了安全地帶。
剛剛纔從科研支部逃出去的科研人員各個後怕,每個人都是一臉的劫後餘生。
誰都不知道最中央的地帶發生了什麼,但根據氣血波動來判斷,大概率是九品強者在對轟。
從遠處眺望,科研支部的核心地帶猶如有一顆恐怖的火球在燃燒着,乍一眼看去,甚至和太陽一樣熾熱。
“要開始了嗎?蘇青封,聶海鈞,你倆一定要小心啊!”
王野拓在鬧市區死死禁錮着巨獸。
巨獸雖然九品,但並沒有太強的神志,弄死它只是時間問題,但王野拓又確實是需要時間,他沒辦法去幫蘇青封。
雖然相隔幾十裡地,王野拓同樣能感覺到科研支部爆發出來的恐怖波動。
王野拓雖然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得不承認,僅僅是爆發出來的兩團氣血波動,都要比他更強大。
蘇青封先不提也罷,這傢伙是個外掛。
可白朮林身上的火焰氣息,卻真正震撼到了王野拓。
這麼多年,白朮林一直藏在白峒市,他竟然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大將軍也是真夠失職的。
而且白朮林還這麼強大。
如果論戰力排名,神州那些老牌九品之中,白朮林絕對可以排到前三。
再加上他有把握面對蘇青封的虛斑一擊,理論上已經是絕巔之下第一人。
這何其可怕。
……
轟隆隆!
轟隆隆!
終於,史無前例的恐怖對撞狠狠炸開。
王野拓只看到一輪恐怖的岩漿刀刃從天而降,就如一座橫跨長空的橋樑,和刀刃對比起來,普通人就像是一粒粒芝麻,就連白峒市的上空,一瞬間都超過了白晝。
這一刻,白峒市的天空,已經成了一片火海,一片火焰煉獄,這種異響,百年罕見。
王野拓一顆心揪在了嗓子眼裡。
絕巔!
他遠遠望着這巨大刀幕,一顆心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這簡直就是火焰巨神降臨下來的神罰,要將天空都切割成兩個世界。
王野拓都驚駭成這副模樣,更別說白峒市的所有人。
所有人都會記得這一天。
白峒市郊區,曾經降臨過一次恐怖的神蹟。
黎明時分,一柄比橋樑還要恐怖的火焰大刀,從天而降,就像是要把整個城市一劈兩半。
恐怖的熱浪就像是太陽要爆炸,哪怕是在幾十裡外的地方,人們依然有一種被灼燒的錯覺,有些皮膚脆弱的人,甚至有了被燒傷的徵兆。
偵捕局打開了白峒市所有的消防管道,不斷將水霧灑落在人羣聚集的地帶。
可即便是這樣澎湃的水霧,依然是有一多半直接在空中就蒸發乾淨。
也就在這時候,另一道漆黑的刀芒,突然拔起而起。
虛無,蒼涼,冰冷!
似惡魔睜開的眼睛,蔑視蒼穹。
這道刀芒猶如是地獄裡千萬惡鬼的集體憤怒,直接和天空中的火焰巨刃對撞在一起。
那一刻,大部分的人,直接失明。
王野拓瞳孔猛地收縮。
虛斑!
那柄漆黑的刀,是蘇青封的虛斑。
看來,白朮林蓄謀的陰謀果然可怕,他真的讓蘇青封不得已施展了剛剛纔移植的虛斑。
用虛斑阻擋,就證明這一道轟擊,已經超越了九品,達到了絕巔的高度。
王野拓這時候更加後怕。
幸虧,白朮林的目標,僅僅是一個蘇青封。
如果他真的要存心禍害神州,絕對能造成史無前例的災害。
不行!
震秦軍團的審查,還得繼續加重。
一個白朮林,依靠售賣神州的東西,竟然短時間內能成長到這種地步,這還能了得?
如果大戰開啓,神州背後再出現這個一個東西,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而且這一次如果不是蘇越這小子思維敏捷,可能蘇青封就真的得死。
要知道,那些探照燈的毒,也是白朮林的手筆,而且他們絲毫沒有察覺道。
簡直是不敢細想。
“如果是我面對這一刀,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王野拓望着正在對撞的兩道轟擊,隨後一聲感慨。
他身後的武者早已經被嚇呆。
震秦軍團有不少人在附近,他們並不知道白朮林的厲害,也根本沒有想到,在小小的白峒市,竟然會藏着這麼恐怖的力量!
那簡直就是神蹟,哪怕是在溼境,這種景象也不多見啊。
混亂!
白峒市遠郊發生了山崩地裂的震盪,白峒市所有居民都躲在避難點瑟瑟發抖,哪怕是之前那些膽大的人,也都乖乖跑回去,再也不敢出去浪。
當然,所有人也都目睹了這恐怖的一幕。
……
科研支部沒了!
對!
作爲對轟的核心地帶,方圓三公里的一切建築,都已經被白朮林的高溫,和蘇青封的虛斑所氣化。
直接化爲虛無,所有建築都支離破碎,被死死壓縮在地面,面目全非。
原本的科研院支部,成了一個熾熱的深坑。
深坑內,除了手持妖刀,正在和白朮林對戰的蘇青封外,就剩下了聶海鈞。
胖妹還沒有死。
她在關鍵時刻也使用了防禦妖器。
可即便這樣,剛纔那接近絕望的一次對轟,也差點要了胖妹的命。
至於聶海鈞,他倒是沒什麼事情。
胖妹雖然禁錮着他,同時那層禁錮也是一層保護殼,再加上聶海鈞本身就有防禦法寶。
空間依然在扭曲,深坑上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烤箱,連空氣都無法流通進來,這裡是一個真空地帶。
胖妹真的是要奔潰。
她知道這一戰會很恐怖,可卻根沒想到,自己堂堂八品,竟然連餘波都根本擋不住。
餘波啊!
面對餘波,還是用了妖器,才能勉強活下來。
白朮林到底有多強?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敵人,又到底有多強大?
剛纔他們那一擊,可根本不弱於絕巔對轟啊。
胖妹見識過黑蟲皇和紫蟲皇切磋,其實兩個絕巔對撞,都沒有剛纔那一擊恐怖。
特別是兩股歇斯底里的氣勢,簡直可以活生生嚇死人。
神州!
這個國家的武者,果然是可怕。
不愧是一國戰五族的狠人國度,這個國家的武者,各個都魔鬼。
噗!
蘇青封腰間纏繞着鎖鏈,手中握着兒子送的妖刀。
他一口鮮血噴出去,低頭看着妖刀。
碎了!
對!
兒子送給自己的禮物,已經碎了。
雖然妖刀現在還沒有奔潰,那是因爲有蘇青封的氣血在支撐,其實妖刀根本承受不住白朮林的雷河九重天。
白朮林沒有吹牛比,剛纔那一刀,確實超過了流雲羅天舟。
如果湛輕洞吃下剛纔的白朮林一刀,他同樣會被活捉。
蘇青封很少佩服一個人,但他現在佩服白朮林。
一個老不死,能藏匿這麼久,心腸得多麼狠毒。
如果不是移植了虛斑,蘇青封剛纔必死無疑。
可即便這樣,蘇青封的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震裂,氣環上都出現了不少裂縫。
他雖然掌握了虛斑,但肉身還是八品的肉身,震盪波有些扛不住。
“蘇青封,你沒事吧!”
聶海鈞憂心忡忡的問道。
蘇青封的狀態很差勁,移植着虛斑的眼眶,已經成了一個黑洞,他似乎剛剛從血池裡撈出來一樣,臉上全是血漿。
聶海鈞能感覺到,蘇青封的身體狀態很差。
當然,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白朮林的狀態比蘇青封還要差。
“白朮林,這一招我記住了,你我算是平手。
“但要殺我蘇青封,你還根本不夠,如果沒有其他手段,你就可以去死了。”
蘇青封看着白朮林,嘶啞着嗓子說道。
誰都能看得出來,白朮林傷勢比蘇青封重好幾倍。
蘇青封只是吐血,只是渾身鮮血。
而白朮林三分之二的身體都已經沒了,他現在還能站着,那都是個奇蹟。
畢竟,蘇青封的虛斑來自袁龍瀚,那是世界上最強的虛斑。
“嘿嘿嘿,蘇青封,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盲目自大,永遠不可一世。
“我說過要殺你,就一定會殺了你,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白朮林一張臉面目全非,但他還是很難聽的笑着。
這時候,蘇青封那顆漆黑的眼眶裡,已經出現了猩紅色的火光。
那就是白朮林的奪舍之印。
剛纔那一刀,白朮林一共施展出兩部絕世戰法。
其中一部是雷河九重天,疊加起來,可暗算絕巔。
另一部,就是奪舍蘇青封的戰法。
“說起來,我那個侄兒也真是可笑,你以爲稍微添加點毒性,科研院就可以察覺到嗎?
“太天真了,白浩聲你根本不知道,你千方百計找來的毒素,其實也是我故意給你的,可以添加到光線裡的毒素,一共也沒有幾種,你又能知道什麼。
“我讓你成功加重毒性,就是讓你充滿希望,讓你更加勤奮的修煉。
“沒有希望,誰又會亡命奔跑呢!”
白朮林的計劃即將大功告成,這時候,他又想起了一直和自己鬥智鬥勇的侄兒。
其實白浩聲意識到了自己要殺他。
所以,他有兩條路選擇。
充滿希望的反抗,或者絕望的頹廢。
白朮林需要一個生龍活虎的祭品,一個最好是能修煉到九品的絕世祭品。
所以,他順着白浩聲的計劃,給了他無限的希望。
奸細網。
加重毒藥。
龍椅。
龍袍。
甚至還有金蟬脫殼的絕世戰法。
這一切,都在白朮林給白浩聲可以殺自己的希望,他運籌帷幄,早已經掌控了一切。
“殺我?就你現在這副德行,靠吹牛比殺我嗎?”
蘇青封眯着眼,一臉不解的問道。
“蘇青封,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有一天,你的肉身被別人奪走,你會不會很不甘心?
“實話告訴你,你的細胞已經感染了一種毒素,而這種毒素,正好可以供養我的氣環寄生在你體內。
“你眼睛裡的虛斑,是我在幾年前就開始引導聶海鈞做手術,你獻祭眼睛的絕世戰法,也是我費盡周折給你的。
“而這一切,都是爲了我今天的奪舍。
“沒辦法,我的肉身,沒有絕巔之資,而你有。”
白朮林輕蔑的看着蘇青封,隨後說出了真相。
謹慎的他,剛纔已經仔細勘察過。
沒問題。
蘇青封的細胞,確實已經成功被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