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有些奇怪,景氏都這樣了,穆宗斯應該忙得天翻地覆,怎麼還有時間發短信給他約她見面。
難不成還想叫她離婚去勾搭什麼沈氏大少再來商業聯營?
她覺得不太可能,就算她肯嫁,人家一個大少爺會找一個離婚婦女麼。
所以她現在真的無法理解穆宗斯的想法。
正是這時,新聞頁面刷新了,一條剛剛發生的新聞出現在她眼前。
‘景氏執行總裁穆宗斯意外車禍,目前還在昏迷中……’
景氏目前正在動盪中,穆宗斯又出了車禍,那麼……
景暖暖覺得好奇怪,此時此刻她居然更關心景氏的狀況,而不是那個男人。
難道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已經忘了麼?
她找不到問題的答案,是因爲她覺得答案太可怕了。
她在長椅坐了一會兒,眼睛隨意地望了望四周,這時候才發現戰狼一直跟在她的身後,它一直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呼吸聲都很小。
景暖暖揉了揉它的腦袋,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鞋。
“走,陪你散步去。”
戰狼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突然變得特別興奮,眼神都亮了幾分,興奮地蹭了蹭景暖暖的腳踝,然後朝着公園奔去,景暖暖跟在它後面,黑色的髮絲隨風飄揚,染上了輕風的馨香。
慕江城從樓上窗戶往下看,能看到那兩個小小的影子,都是對他來說很重要的部分。
他一邊看着,一邊回答洛風的話。
“你聽到的消息的確不錯,我的確有離開特種部隊的打算。”
“爲了那個女人?她哪點值得你這麼付出。”
洛風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影。
記憶中他一直都是一個冷硬得過分的人,面對誰都是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而這一次見到他,他卻總是笑得滿面桃花。
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女人。
“哥,她到底哪點值得你付出了。”
慕江城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沒了一絲笑意,他的臉放佛染上了窗外的雪風,眉間凝着冰霜。
“既然你還叫我一句‘哥’,那麼就請注意你的措辭,她不是‘那個女人’,她是你的嫂子。”
“嫂子?你覺得慕家會接受她嗎?就算她現在還是景氏的大小姐,慕家都不可能接受她,更何況她已經不是。”
洛風的臉因爲憤怒已經有些扭曲,早就沒了平日裡那份冷靜。
慕江城皺了皺眉,繞過她往樓上走去。
“洛風,好好看看你那張臉,看看現在的你像什麼樣子。至於你的問題我也只說一句。
我慕江城的妻子,不需要任何人的認同和接受,因爲她是我的妻子。”
他的話無比堅定,洛風也終於知道這一次不是演習。
慕江城拿了景暖暖的圍巾和手套下來,看到洛風還在站原地,他什麼也沒說,多一句話都沒留下,他帶着東西開門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洛風一腳踹飛了腳邊的盆栽。
正是這時,她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人是慕國良,她和慕江城共同的父親。
“爸。”
“小風啊,你見過那位景小姐了嗎。”
“見了。”
“人到底如何。”
“如新聞所寫那般,不,比新聞上更加糟糕……”
她望着樓下的人影,眼神變得狠辣起來。
她愛了二十年的人,怎麼會輕易放棄。
她精心經營這一切,花了那麼多時間,費了那麼多的心血,讓她放棄,她怎麼甘心。
在電話裡,慕父說要親自來看看,可洛風瞭解慕江城的性格,慕家人過來了,的確會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但卻改變不了什麼。
想要他們離婚,只能從景暖暖身上下手。
……
樓下,景暖暖跑得很歡樂,心裡的鬱悶似乎已經化成了汗水順着臉頰留下。
她心情漸好的時候,慕江城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她來不及踩剎車,一頭撞見他懷裡。
慕江城的身體就像鐵塊一樣,撞得她眼冒金星,瞬間,那些消失的鬱悶又回來了。
景暖暖對着他的小腿踹了一下,結果把自己反彈到了幾米外,她非常不服氣,還想補一腳,卻在腳舉起來的瞬間收了回來。
“怎麼不踹了,心疼我了?”
“我心疼我的腳,誰管你疼不疼。”
“嗯,懂得心疼自己也好。”他說着,便朝她走來,擡手捏了捏她因爲運動而緋紅的臉頰,“這樣,我也放心多了。”
景暖暖疑惑地擡起頭,“聽這話……你要走了?”
“嗯,不過不是現在,但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事實上,他自己都不信上面肯給他三個月,總會出現各種各樣的理由,總有各種各樣的事需要他去解決。
這一次有個大任務等着他去完成,突擊隊的確不能沒有他這個隊長。
景暖暖覺得自己應該高興的,可她突然難過起來,突然有點害怕了。
“現在是和平社會,應該沒有那麼多可怕的戰爭販子吧。”
“這個當然會有,和平只是在你們看見的地方,邊境還是挺亂的……”慕江城說着,突然看到她的表情開始變的糾結,他湊近一點,勾了勾嘴角,“你這是在擔心我?”
景暖暖趕緊收斂自己臉上的表情,她拿過他手裡自己的圍巾,繞開他往另一邊走去。
走遠之後,她的風才伴着風飄過來。
“我纔不擔心你,我只是擔心我自己而已,要是哪天被恐怖分子挾持了怎麼辦,我這是關心國家時事政治,纔不是關心你。”
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慕江城在心裡補了一句,朝着她的背影追去。
兩人和戰狼一起進了電梯,景暖暖覺得特別奇怪,只要慕江城在,她就覺得空氣都是暖暖的,心裡就更別提了。
可一想到屋裡還有一個人,她就各種糾結。
躊躇了一會兒,她還是決定問道:“洛風……需要在這裡待幾天?”
“待一段時間吧。”
一段時間……
景暖暖的表情變得有些難看。
慕江城正好將她的表情收進眼底,他抓起她的手腕,將她逼到電梯壁旁,“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