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隻等人的到來,熱鬧寒暄的喜慶殿才靜止了幾秒。
走過來的男子們個個丰神俊朗,女子們也是傾城之貌,一下子,就把原本殿裡的那些自我感覺不錯的人們秒殺了。
更別提這其中還有向來高調的某隻,別具一格的裙衫,清麗脫俗的容顏,再加上張揚而明豔的笑,足以碾壓別人的自信。
“寶寶!”墨戰南看自己的女兒那是怎麼看都是完美無缺的,笑着招呼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去。
“爹!”某隻笑意盈盈的走過去,親暱的挽住他的胳膊,坐在了一邊。
其他人見了,就算是覺得不合規矩,也都沒有開口置喙的,墨戰南素來疼愛他這個女兒,視若掌上明珠,幾年不見,還不更捧到天上去?
那個位子可原本是墨傾城的,他笑着搖搖頭,“寶寶,那哥哥坐哪裡?”
某隻指了指蘭漓身邊,嬌嗔道,“你和漓哥哥坐一起去,你都霸佔了爹好幾年了,現在我好不容易有機會,你不許和我搶。”
聞言,墨戰南開懷大笑,墨傾城縱容而無奈的道,“好,爹以後就給你一個人霸佔着。”
某隻得意的笑着道,“這還差不多。”
三人之間濃濃的親情,讓人羨慕,敬平候爺和秦丞相就都笑着誇讚了幾句,其他人也都紛紛附和。
只有賢王爺盯着某隻眼神複雜難測,定安侯也流露出一絲探究,即墨墉更是眸光凌厲,像是要從某隻身上發現什麼。
可某隻坐在那裡,笑語嫣然,吃吃喝喝的,再是自在不過。他只能收回視線,暗自惱恨,明明快要到手了,卻偏偏出了那樣的事,自己一向小心,誰知竟然……
某隻的心裡冷笑了一聲,煮熟的鴨子飛走了,只怕以後也要恨上自己了,她後面還有更狠的沒有表現呢,等着吧。
早晚有一天,她會揭了這個僞君子的皮!
“皇上駕到!太后娘娘駕到!”聞言,衆人忙起身恭迎,某隻也只好一起站起來,垂下頭去,跟着一起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衆愛卿平身。”即墨萌一身龍袍威武霸氣,坐在那裡儼然帝王之態,琉璃般的眸子隨意的掃過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一股迫人的氣勢。
當年的八歲孩童終於長大了!
“謝皇上!”衆人再次坐好,這次都安靜了,一副恭敬之態。
高位上,即墨萌平緩的道,“今日是爲了墨將軍回京特賜接風喜宴,衆卿家不必拘束,開懷暢飲便是,不過在這之前,朕先命人宣讀一份聖旨。”
話落,小魚兒便捧着明晃晃的聖旨站出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小魚兒搖頭晃腦的訴說了好一番墨戰南和墨傾城的功績,連帶着某隻的精神也含蓄的讚美了一番,最後才說道重點,“故此,封墨戰南爲武平候,墨傾城爲世子,且令封將軍一職,統領京城三十里外的三萬兵馬,墨家小姐賢德淑良,有母儀天下之風範,朕甚心儀之,願以皇后之禮迎娶之,擇吉日大婚,特此昭告天下。”
這一聖旨唸完,滿殿譁然,前面那封候一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可後面……
好吧,墨傾城封爲將軍也能接受,人家領回來的兵馬誰去接管也不合適,交給墨家也是合情合理,可是最後那一條是什麼鬼?
這聖旨頒下來,連某隻都是驚異的,擡眸看向高位上的即墨萌,他卻面不改色,眼眸望着遠處,也不看她。
某隻在心裡罵了一句,尼瑪的,這就是所謂的先斬後奏吧?比起妖孽的賴皮送聘禮,他跟搶親似的霸道更勝一籌。
不過,看在他說甚心儀之的表白份上,就原諒他了。
楚玄眼神睜的晶晶亮,呢喃了一聲“皇表哥,好威武。”
秦榛悅也對着某隻投去羨慕的一瞥,寶寶好福氣啊,有這樣的尊貴男子當着天下人的面表白求娶,該是何等的幸福?
蘭漓垂下眸子,酸澀的笑了一下,端起杯中酒,一飲而盡。
可其他人卻不都是祝福羨慕的,賢王第一個站起來發難,“皇上,這份聖旨太輕率了吧,帝王大婚是何等的大事,您就這麼一張聖旨頒下,是不是……”
定安侯也站了起來,“是啊,皇上,自古帝王大婚,禮儀規矩都甚爲詳盡,尤其是皇后人選,那都是要相關的官員一級一級的從京中女子選拔,品貌德行都好的,纔可有資格入主後宮,可現在……”
兩人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即墨萌自己說了這麼一嘴某隻是皇后根本不合規矩。
其他的大臣都緘默不語。
即墨萌開口,語氣不是很好,“誰說朕沒有依着規矩?誰說朕輕率了?”
賢王不懼,沉聲道,“既然皇上說一切照着規矩,那可有朝臣舉薦墨寶?可有禮部官員的核實?可有其他大臣的見證?”
聞言,韓太儒不緊不慢的站了出來,笑着道,“賢王,是老夫跟皇上舉薦的墨小姐,她是老夫的學生,雖只有幾個月的師生之誼,可老夫甚是喜歡她的聰穎大度,又賢良淑德,可堪國母,這纔跟皇上說了,並且毛遂自薦,厚顏當了帝后的大媒,呵呵……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操持這事,早已把一切的章程都準備妥當,就等着墨將軍回京,便可上門依着制度一樣一樣的來了。”
賢王吃了一驚,“韓太儒,你……”
韓太儒搖搖頭,“賢王,墨寶這樣的女子能當一國之後,那是即墨的福分。”
賢王還有些不甘,“不能只有你一面之詞吧,其他的呢?”
這時,禮部侍郎也站了出來,秦丞相還有敬平候都出列了,紛紛表態,自己都是見證人,卻都同意支持墨寶爲皇后。
賢王的臉越來越難看,原來一切人家早已暗中進行。
即墨萌冷聲問道,“賢王爺和定安侯爺可還有什麼異議?”
兩人對看一眼,無奈且不甘的道,“臣無異議,恭喜皇上!”
衆人這才都紛紛起身,恭喜聲響徹大殿,墨戰南一家也起身謝恩。
這事就算是定下了,即墨萌這纔看向某隻,眼神裡帶着些事後討好的意味可某隻傲嬌的瞥開臉,哼,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姐答應你了嗎答應你了嗎?
兩人眉來眼去的,坐在不遠處的樑秋雁早已看的怒火中燒,喝了一杯茶壓了壓,才勉強讓自己擠出一絲笑意來,“皇上,今晚這樣的好日子,美酒佳餚,怎麼可以沒有佳人伴舞?”
即墨萌淡淡的道,“那麼依着太后之意呢?”
樑秋雁掃了遠處的某隻一眼,笑得有些快意,“哀家聽聞姚家的那兩位小姐才藝出衆,驚爲天人,不若就趁此良宵,讓她們出來歌舞一曲,爲大家助興如何?”
聞言,其他大臣的心裡都有些明白,這是要爲某隻添堵了吧,姚家的那兩位長的如何早已傳遍了京城,美貌可在某隻之上,至於才藝……看太后的意思,應該也不會輸給某隻了。
又有好戲看了。
即墨萌皺了一下眉,似是有些不願,可這時某隻忽然拍了一下手,很是歡快的道,“好呀,好呀,早就想一睹姚家兩位美人的風采了,想當初在太后娘娘的院子裡,本想能達成所願,誰知發生了那般的悲劇,一戰毀所有,唉,人家一直引以爲憾,沒想到太后娘娘還惦記着,真是太感謝了。”
某隻說的天真無辜,瞭解的人知道這是在下套呢,不瞭解的就有些犯嘀咕,墨家這位是不是又要傻了?
樑秋雁也是不解,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還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你真的想看?”
“是啊,就是擔心那兩位美人不肯來表演呢,人家可是姚家的姑娘喔,據說都是尊貴無匹的。”
聞言,在坐的令兩位姚家的女人就面色一變,只是礙於天子面前,發作不得,只是眼神不善的瞪着某隻。
樑秋雁就替她們說了,“墨小姐,這話就不對了,就算是姚家的女子再尊貴,皇上在這裡,哀家相邀請,難道姚家的姑娘們還會推辭不成?”
某隻很無辜茫然的道,“這可不一定喔。”
“你……”樑秋雁差點打翻了眼前的杯子。
即墨萌面色一沉,“是不是能請來,太后試試便知。”
聞言,樑秋雁努力壓了壓那股火氣,對着身後的人道,“去請姚家的那兩位小姐來。”
“是!”那人很快退了下去。
衆人的心便提了起來,不知道是想等着人來好呢還是人不來的好……
樑秋雁坐的十分淡定,是姚家的人主動找上門來想要獻藝,她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沒道理姚家的人會臨場退縮了,所以她的表情十分篤定。
姚麗華和姚雲藝心裡自然也是篤定的,這本就是她們一手促成的,她們看着某隻的神情帶着些嘲弄和不懷好意,一會兒只要自家的人一表演,她以前唱的跳的那些簡直就成了不堪入目的東西,而京城裡的女子再無可越過兩人的風采去……
而且依着她們的本事,在場的這些男子也不信會迷惑不了。
相較於她們的勝籌在握,某隻就是一臉的不以爲然,甚至還帶着點幸災樂禍的笑意,該吃吃,該喝喝,好不快活。
氣的那幾個女人又是一肚子的火,只能暗暗寬慰自己,她這一定是在故意裝鎮定,一定是……
誰知,等了半響,先前那個去傳話的人回來了,可身後空空。
樑秋雁面色一變,“讓你請的人呢?”
那人躬身道,“回太后娘娘,奴才依着您的吩咐去請姚家的兩位小姐,可是她們……”
“她們怎麼了?”樑秋雁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了。
果然,下一秒,那人道,“姚家兩位小姐說,她們身子不舒服,不能來獻藝了,謝謝太后娘娘的錯愛。”
“什麼?”樑秋雁不敢置信的攥緊了拳,面色有些發青。
某隻撲哧一聲,笑出來,“呵呵……我就說吧,人家不一定願意來的喔。”
楚玄緊跟了一句,“她們爲什麼不願意來?”
“那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爲太尊貴啊,太傲嬌啊,太矯情啊,太裝逼……”
“咳咳……”墨戰南咳嗽了兩聲,給某隻夾了一筷子菜,“寶寶,多吃點。”
“好噠,謝謝爹!”某隻甜甜的一笑,彷彿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童言無忌,很愉快的吃起來。
樑秋雁卻氣惱的恨不能去抽她幾巴掌,然而她不能,只有把氣撒在別的地方,“那兩位姚小姐可有說怎麼不舒服?”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兩位小姐只是讓人傳話出來這般告知。”
樑秋雁看向姚麗華,語氣不是很好了,“姚家的姑娘看起來身子還真是尊貴的很呢,剛剛哀家來時,還看着精神的很,怎麼轉眼就不舒服了?”
她現在一心覺得,自己大約是被利用了,被當衆駁了面子,丟臉不說,還有種越來越被人看不起的感覺,誰都可以違逆她是不是?
聞言,姚麗華也是面色不好看,“不肯能,姚家的姑娘身子都好的很,怎麼會不舒服?”
她喃喃了幾句,忽然看向某隻,“難道是被人陷害了?受傷了?”
話落,就站起來要往外走,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慢着。”樑秋雁忽然攔住,對着先前去的那個人使了個眼色,“你陪着王妃去一趟,看看兩位姚小姐到底是怎麼個不舒服?”
那人應了一聲是,跟在了姚麗華的後面,姚麗華此刻心裡驚異,也不與她計較,匆忙走了出去。
即墨萌自始至終沒說話,看着她們小丑似的在鬧騰,其他人心裡都開始紛紛嘀咕,難道姚家人真就不把太后和皇上放在眼裡了?還是說真的有人陷害?
某隻還是一臉得瑟的在吃吃喝喝,還招呼着其他心思各異的人,“大家都吃啊,再大的事,也大不過一個吃字。”
聞言,韓太儒很感興趣的問了一句,“墨寶,這話怎麼講呢?”
某隻就笑吟吟的解釋道,“民以食爲天嘛,嘿嘿,吃得下,睡得着,笑得出來,乃是人生三大幸事,諸位大人們可不要辜負了眼前的美食喔。”
聞言,韓太儒仔細的一品味,忽然撫掌大笑,“好,好,吃得下,睡的着,笑得出來,哈哈哈,果然是人生三大幸事,墨寶啊,你可真是一語點醒所有人啊,來來,老夫敬你一杯。”
“嘿嘿,太儒客氣啦!”兩人隔着幾米,都舉起了杯子,韓太儒一飲而盡,十分高興。
某隻也豪爽的喝了下去,面若桃花,驚豔了某些人的眼。
即墨萌就不輕不重的咳嗽了一聲,“還沒有回來麼?”
聞言,衆人都看向門外,片刻,姚麗華腳步沉重的走了回來,身後還跟着一起去的那個宮人。
樑秋雁見狀,急切的問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她現在倒是盼着那兩位是被某隻陷害了,如此一來,她就可以看熱鬧了。
樑秋雁問的,也是其他人感興趣的,一時,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姚麗華。
賢王也看向她,眉頭皺起來。
姚麗華面色難堪,似是有些難以啓齒,樑秋雁見狀,又問她後面站着的那人,“你來說。”
那宮人語氣也很是遲疑,“回太后娘娘,兩位姚家的小姐是……吃壞了肚子,所以……”
聞言,樑秋雁面色一黑,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衆人也都面色異樣,這算什麼,吃壞了肚子,所以需要總跑茅廁,所以來不了了?咳咳……
某隻撲哧一聲又笑了,“呵呵呵……天仙般的美人,矮油,我一直都覺得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忽然一下子這麼接地氣,爲毛我覺得畫面太美,有點不忍直視呢?”
聞言,噗嗤……又有好幾個人都悶笑起來,好吧,他們也是覺得畫面是挺凌亂的。
姚麗華惡狠狠的看向某隻,剛要開口,某隻就先說了,“不會又要冤枉是我乾的吧?我連你們家那兩位國寶的身子都近不了呢,怎麼下藥,怎麼用毒?而且,就算是我想下藥用毒,對別人來說或許管用,可是對你們姚家的女子來說無濟於事吧?”
聞言,姚麗華一時抿脣不語,這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楚玄納悶的問,“墨寶,爲什麼下毒用藥的對姚家的女子沒用啊?”
某隻就要笑不笑的道,“那是因爲姚家的女子天賦異稟啊,從小便是泡在藥水裡,可謂是百毒不侵。”
“喔……原來是這樣啊。”楚玄恍然,“那看來就是她們不長出息,貪吃吃壞了肚子了。”
“噗哈哈……楚玄,你好可愛。”某隻笑得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楚玄很無辜的眨眼,“啊?我說了什麼了嗎?”
見狀,其他人也都憋不住的肩膀抽動起來。
大殿裡的氣氛也是熱鬧,只有姚家的幾人面色越來越難看,如被羞辱了一樣。
某隻笑得很肆無忌憚,她覺得自己已經手下留情了,本來她是打算的讓那兩個女人堅持到來殿裡的,跳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內急憋不住的出醜打擊更毀滅一些,可覺得今晚畢竟是給父親和哥哥的接風宴,吃吃喝喝的,太噁心人了點,所以纔好心放過了,不過有了楚玄的那一句神助攻,毀人不倦神馬的也不要太爽喔,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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