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見“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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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東端沿山腳的一條小河,寬不過50米,水深不足5米,這就是著名的深圳河,河上的鋼鐵橋名叫羅湖橋,加蓋了鋼鐵篷子,一處見證兩地歷史的關卡,本身是一條單線鐵路,建國後又增加爲複線。

橋頭兩邊都是森嚴的哨兵把手,橋中間一條白色分界線。

相較於英軍鬆散的敷衍檢查,另一邊就認真多了,特別是發現李豪連個包都沒帶的情況下,寬大的西服都要脫下,仔細檢查。

出了關卡,外面就熱鬧多了,摩托車、出租車,甚至還有三輪車,人聲鼎沸,拉客聲此起彼伏。

“老闆,去哪?”一個出租車司機問道。

“去市區轉轉,慢點開。”李豪打量着前座的司機,三十出頭,面相老實,到也不怎麼擔心。

“老闆普通話說的不錯嘛,比我這都強。”司機一口粵普的誇着。

“必須滴,你就不認爲我是大陸人嗎?”

“老闆別開玩笑了,我這眼天天看精着呢,不說氣質,西裝手錶這打扮,金錶是個勞吧?”

“假的,這不出來充門面嗎!”李豪摘下手錶遞了過去。

這時的深圳小偷小摸不敢說禁絕,針對外賓的犯罪絕對是嚴厲打擊的,很不幸港臺也是外賓行列,安全還是可以保證的。

“老闆,我看你沒帶什麼行李,要換錢嗎?”司機正開着車也不便細看,遞迴手錶。

換錢?接過手錶,李豪有點愣,仔細瞭解了一下。

大陸這邊是禁止外幣使用的,外幣得換成RMB消費,不得不說此時的RMB並不被看好,港臺好多人不來做生意的原因也是如此。

當然這是大陸爲了外匯而實行的匯率限制,知道RMB潛力的李豪並不在意。

一路上李豪好像回到了前世所生活的三線小城,工地加荒地,樓盤加平房,在建的腳手架上還沒熟悉的綠網圍擋,上面的工人清晰可見……

大道小路都是人,汽車多是出租,只有少量私家車,而摩托、三輪車、自行車掛着大包小包穿插其中,宛如一個大市場。

李豪在一處小院門口下車,平房小院不算偏僻,兩步遠外就是一條繁華的大街,小院的門也大開着,時不時的有人提包進出。

觀察了半天,細算着人流量,李豪覺默默地觀察着……

這就是一處地下外匯交易市場,爲什麼不選擇銀行,原因很簡單,李豪不認爲自己去銀行就能跟相關人員交上朋友,錢太少不夠看,還不如來這碰碰運氣。

至於這裡有沒有麻煩,估計問題也不大,敢在特區幹這個的,沒點背景能搞?看這裡的規模,搞不好也是上面默許的,存在源於需求,換的外匯最終還是會流向銀行。

理想很美好,現世很骨感,李豪高估了自己的運氣,一直在這站崗,少不得引起注意,沒辦法一萬塊港幣,對方檢查一下,掏出一沓RMB就完了,李豪也只能無奈離開。

將近1比2的匯率,還不錯,李豪記得以後港幣沒RMB值錢,現在開始屯RMB也不虧,當然就是不知道抵不抵得了物價上漲的速度。

先找個旅館住下,此時的消費水平出乎李豪的預料,差不多快比得上前世鄉鎮水平了,怪不得全國各地的人都往這裡擠,這裡掙錢,回老家去花,是以後很多年的模式啊,應該就是從這裡開始的。

兩天時間李豪都沉醉於這種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裡,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暗自下定決心,遲早要讓裡會因爲自己而改變,在這偉大的時代留下自己的痕跡。

回程的最後一站,李豪選擇了中英街,中英街,位於深圳市鹽田區沙頭角鎮,由梧桐山流向大鵬灣的小河河牀淤積成,原名“鷺鶿徑”。長不足0.5公里,寬不夠7米,街心以“界碑石”爲界,東英西中,街邊商店林立。

中英協定後,雙方大力投資建設,大量資金和人力、物力,大興土木,整飾街道,修建店鋪,使得這條小街朝夕間迅速繁榮、崛起。

隨後,中英街颳起了席捲大陸的“黃金熱”,黃金飾品成爲中外遊客到中英街購物的首要目標,除黃金飾品外,中英街的食品、日常用品對比沙頭鎮外,更顯得物美價廉。

要不是這兩天聽多了,李豪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

進入需要“特許通行證”,還好看到香港身份證也被放行了,進入後李豪就被人流裹挾,好不容易擠到空檔處打量,東側的港島店鋪黃金飾品、食品、電子產品人潮洶涌,西側大陸店鋪的商品稀少,少有人問津。

“這尼瑪生意火爆的,跟撿錢有什麼區別,不知道租金多少?”李豪也只能眼紅,此時的這裡根本不是自己能參與的。

“靚仔,借個火。”

聽到身後的聲音,李豪從口袋掏出火機遞向身後,也順手掏煙,叼上一根,再回頭要火。

這……國字臉好熟悉,就是頭髮有點長,如果短髮平頭……

“給你火,謝了。”國字臉看着對方直盯着自己,有點疑惑,將火機塞回對方手裡。

李豪握住火機,連忙轉移視線,連叼着的煙都給忘點了。

“我叫阿豹,朋友,我們見過嗎?”阿豹狐疑的問道。

“不認識,阿豪,港仔。”李豪冷靜下來自我介紹。

“我兄弟叫我,謝啦啊!”阿豹再次打量一番李豪轉身離去。

李豪看着對方與另外一羣人匯合,看對方打扮,顯然也是古惑仔,不由得暗想,別不會真是他了,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短暫的旅行很快結束,卻在李豪心裡留下很多想法……

回到銅鑼灣,工廠梳理一番,要過年了,有些事還是要安排一下的。

“灣仔一聲我大曬……”無視配樂的凌亂,李豪吼得飛起。

“撲街啊……”

“嚇我一跳……”

“嘭……嘭……”一個個啤酒瓶子扔到臺前。

李豪高估了自己的抗干擾能力,無奈的回到座位。

“你個鬼仔,唱的什麼東西。”蛇哥一臉嫌棄。

浩南山雞等人也跟着起鬨。

“這你們就不懂了,搖滾懂嗎?這可是最適合我們古惑仔的歌。”

“得了吧,平時都不見你唱歌。”巢皮顯然也被李豪的騷操作驚到了。

“這不是大家聚在一起高興嗎?好不容給你們露一手,唉……你們真沒品味。”

年末了,B哥召集大家聚一聚,喝到差不多,李豪也有所感,就上臺來了一首古惑仔金曲,還沒唱幾句就被大家轟了下來。

李豪一根菸抽罷,浩南跟蛇哥拼酒正嗨,低頭瞟一眼,山雞、包皮摟着趴在桌下,這倆多了,環視場中,大天二、巢皮正在場中跟人浪舞,再看了一圈,B哥呢?

“大佬呢?”李豪晃悠着拉住蛇哥問道。

“去放水啦!”蛇哥一邊回答,一邊又跟浩南碰着杯。

“大佬,我來找你了,你是不是在尿遁啊?”李豪搖晃着摸進廁所,大聲喊了起來。

“你個死仔,鬼叫什麼,老子年輕時喝不死你個王八蛋。”B哥咬着牙罵了起來。

“那大佬回去再整兩杯?”李豪一臉壞笑的來到洗手池。

“行了,差不多了,你也給我醒醒吧?”B哥一手拉住李豪胳膊,另一手壓住腦袋,摁在水龍頭下,給他沖洗一番。

別看李豪叫的歡,B哥發力,還是得受着。

“我艹,好爽啊大佬。”水流一衝,李豪覺得發脹的腦袋舒服多了。

向後捋了捋溼漉的頭髮,看着靠在牆上的B哥,點了一根菸遞了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根靠在身旁。

“阿豪啊,以後就看你跟阿南了。”B哥長吐一口煙氣說道。

“大佬你還沒五十呢?怎麼跟交代後事呢?”

“唉,身體不行了,年輕時吃喝嫖賭,現在頂不住了,更何況有了孩子後……你也悠着點。”B哥感嘆道。

“不會吧,大佬你還真要退?我們還小着呢!”李豪還是有些驚訝,不是應該還有幾年纔有這想法嗎?

“剛有這個想法,要退也不可能一下就能退的,艹,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明天就下來啊!”B哥回過味來。

“這幾年你倆很頂啦,下面人也比較服,至於你們倆……”

“浩南吧,我還得好好掙錢呢。”李豪很清楚自己的目標。

“我倒不擔心你們倆爭……,當然阿坤那邊要小心,特別是你,可沒少搶他生意,我聽說最近他都開始明着搞粉了。”B哥提醒道。

洪興明面上不搞粉,至於下面一羣山大王,誰搞沒搞還真不好說,靚坤搞得這麼明顯,還真不好說是受自己刺激,還是利益大的緣故。

反正李豪不眼紅,A貨鞋也開做了,而且有商標、合法的正版鞋店面年後也要開張,當然款式跟別的差不多,鞋型當然是不缺的,慢慢來吧。

“唉,講這些衰話,阿南都聽不懂,到是跟你這個衰仔,居然沒有一點年齡差距。”

這應該就算是閱歷吧……

“對了,大佬,你有沒有聽過和聯勝這個社團?就是搞選舉話事人那個?”李豪想起上次那個熟悉面孔,回來後打聽了幾次,還是有點拿捏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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