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第二日一早,東宮之內,太子還不曾睜開眼睛,便聽到伺候起牀的宮女一聲驚呼。
“該死,一大早大呼小叫的叫什麼?”太子怒聲呵斥道。
昨夜他本就噩夢連連,到了早上纔剛睡了一個踏實,便被宮女的驚呼給喚醒,怎不讓他氣惱。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宮女滿臉懼意的跪地求饒,而她的身子,此刻也早已抖成了篩子。
“來人,將她給本宮拖出去重責五十大板!”太子南宮瑾氣怒的道。
很快的,便有侍衛衝了進來,正要將那個冒失的宮女給拖出去。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宮女趕緊的朝着太子磕頭,頭磕地板的聲音極爲的沉悶,宮女的額頭早已血跡斑斑,但是宮女卻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南宮瑾見狀,正要不耐煩,那些衝進來的侍衛卻突然地看着太子的牀柱子,眼睛發直。
“太子......”
“磨磨唧唧的做什麼,吵死了。”南宮瑾一臉氣怒的道,但是還是順着侍衛的視線朝着自己的牀柱子瞧去。
不瞧還好,一瞧讓原本坐在牀上的他差點給跌倒在地上。
因爲此時,牀柱子上正插着一把鋒利的匕首。
“廢物,一羣廢物,本宮的性命被人奪去了你們怕是不知道吧。”原本就有些起牀氣的太子看着匕首之後,整張臉更是難看異常。
“太子恕罪!”
那些侍衛見南宮瑾生氣,一個個的都跪在了地上。
而這個時候,李勇和黎宋兩人聞聲進來,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片人,又看着牀上一臉怒意的太子,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太子一大早的因何事氣怒?”黎宋朝南宮瑾行了一禮之後,便出聲問道。
“何事氣怒?”太子眼中有着一絲冷意,隨即指着牀柱子道,“本宮差點喪命了,你還問本宮因何氣怒?”
黎宋聞言,順着太子指着的方向看去,先是一怔,隨即眼尖的看到了匕首下面還有東西,便道:“太子,似乎有信。”
南宮瑾見狀,朝着匕首的方向瞧去,但是他的角度卻看不出端倪來,黎宋見此,便向李勇使了個眼色。李勇會意,便上前將匕首給拔了下來,隨即便有一張摺好的字條落在了他的手中。
李勇將匕首收起,將字條給南宮瑾奉上。
南宮瑾微微一猶豫,便趕緊的將手中的紙條打開,然而,看着紙條上寫着的東西之後,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起來。
黎宋見狀,不由得上前一步,問道:“太子,上頭寫着些什麼?”
太子聞言,只是擡頭看了一眼黎宋,便將手中的紙條朝着黎宋丟去。
黎宋接過紙條之後,臉色一變,隨即轉身便命令那些侍衛和那個宮女出去。
侍衛宮女們見狀,不由得看向太子,見太子並無異議,便悻悻然的退了出去。
此刻,太子的寢宮之內,便只有南宮瑾,黎宋和李勇三人。
沒看過紙條的李勇,此刻正是一臉懵懂的看着兩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而南宮瑾見其他的閒雜人等出去之後,也顧不着更衣,便從牀上下來,走到黎宋跟前,道:“南宮墨的癡傻竟在這個時候好了,本宮該怎麼辦?”
此刻,太子害怕的,不僅僅是南宮墨會知道當年的事情是他做的,他更怕的是,南宮墨當年那般的受寵,他害怕,害怕他的太子位置不保。
本來,現在他的境況已經不太妙了,不得君心的太子,分明就是一個擺設,父皇對他的忌憚,他怎會不知?
李勇聽了太子的話,這個時候才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原本一臉疑惑的他,此刻臉上滿滿的都是震驚。
禹王癡傻了五年,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好了,穆輕衣的能力,真的要那麼強麼?
“太子切勿焦躁,這信中之事,還不知道是真的還是有心之人的利用,況且若真是真的,當年的事情,禹王並無證據,也威脅不了太子。”黎宋安撫着,之死他的眼神卻在這一刻愈加的深沉了些、
太子沒有看到黎宋眼中的異樣,只是聽了黎宋的話之後,便冷靜了不少。
“黎先生之見,本宮該當如何?”
“靜觀其變!”
這一日,禹王府的聽風院內極爲的安靜,此刻,南宮墨正靜坐在碎玉軒內,什麼事情都沒做,只是靜靜的坐着,而他的手,正毫無節奏的敲擊着桌面。
看那模樣,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
沒有多久,便有一個黑影閃身進了碎玉軒。
南宮墨擡頭看去,正是那多日不曾出現過的墨影站在那裡。
“事情辦的如何了?”南宮墨看着墨影問道。
“回稟主子,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王爺一聲令下!”墨影沉聲道。
聞言,南宮墨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口中喃喃的道:“看來,是時候了。”
墨影聞言,只是看着南宮墨,並未開口。
因爲墨影知曉,‘是時候了’這句話中包含的意思。
而這一日下午,原本平靜的禹王府卻炸開了鍋。
下人們或是驚訝,或是驚恐,或是喜悅,因爲,他們的王爺,竟然恢復了正常。
下人們不能夠進入聽雨院,因而自然不會是在聽雨院發現王爺的這個‘秘密’的,而是有個丫鬟經過花園的時候,正巧瞧見南宮墨在花園中。
原本丫鬟只是隨意的行了一禮便要離開,卻被南宮墨叫住。
南宮墨沒有做別的,只是沉聲讓丫鬟將花園中的雜草除了。
這個時候丫鬟才發現南宮墨有些不一樣了,別說除草了,看着一臉冷漠的王爺,那時的她已經驚嚇的說不出話來。
然而,不等她確認自己看到的是否是真實的,便只瞧着南宮墨的背影消失在去聽雨院的方向。
原本丫鬟還以爲是自己眼花,然而這個時候總管林德卻喜笑顏開的告知大家,他們的王爺被王妃給治好了。
王爺不傻了,對王府的下人來說,也是喜事一件。
這個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的便傳出了禹王府,然後傳遍了整個京城,最後,傳到了皇帝南宮啓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