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兒秀眉微蹙,看着劉澤中,“他如今已經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了,你要小心對付。” Wωω☢тt kán☢¢ O
шωш▪ тt kan▪ ¢ 〇 “再厲害,也不過是殭屍,小王何嘗放在眼裡?”劉澤中譏諷地看了琅琨一眼,淡淡地道。
琅琨自然知道劉澤中說他,他也不生氣,淺淡一笑後轉身離開。
陳如兒看着他的背後,輕聲道:“我懷疑,並非是小屏把趙振宇變成殭屍的。”
劉澤中冷冷一笑,“你懷疑他?你們不是最佳搭檔嗎?”
陳如兒嘆息一聲,幽幽地道:“澤兒,莫非因爲毛樂言,你便一點都不念姨娘昔日對你的好麼?處處這樣針對姨娘,思疑姨娘,你心裡才高興?”
劉澤中眸光犀利地盯着她,道:“姨娘,小王是你教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在小王心中,從來只有自己的喜惡,不顧旁人的感受,小王的自私,是秉承你的教導。”
陳如兒面容微微怔愣,“姨娘從沒教過你自私。”
“你確定沒有嗎?”劉澤中面容冷寂地道,聲音彷彿透着無盡的冷漠,“你自己好好想想。”說罷,也轉身而去,留下陳如兒在原地呆若木雞。
陳如兒靜靜地想了一會,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罐,什麼滋味都有。確實,從小到大,她沒有在言語上教過他怎麼做人。但是,她卻用行動教導了他。記得那年,他還是五歲的小孩,她帶他出去逛街,他看到一個富家小孩手上拿着一個小玩意,他十分喜歡,她卻伸手搶了那小孩的玩意,遞給他。每一次,她都用生活教導他,只要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無論用什麼手段,無論對方是誰,都絕不會手軟。
“是我教得你如此冷情自私,我今日也不怪你。但是,我從未教過你要用情深刻,那女人都死了半年多之久,爲何你心裡還念念不忘?你的自私冷情,爲何對她就起不了作用?”陳如兒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地道。
俊兒一直跟在她身後,見她神情哀傷,但是聽不清楚她說什麼,遂上前問道:“姨娘,你不高興麼?”
陳如兒看了他一眼,道:“說了多少次,有人的時候,不可喚我姨娘。”
俊兒嘴巴一撇,道:“這裡並無旁人。”
“算了,不跟你爭辯。走吧,回去了。”陳如兒本想苛責,但是見俊兒面容無辜,兩汪黑水潭般黑亮的眸子裡也寫滿不甘,心中的氣便散去,不跟他計較了。
在香江城南邊深山,有一條地下密道,密道通往一個密室。琅琨離開試驗場之後,便徑直來到了這條密道。密道狹窄而幽長,僅能容兩人通過,密道的牆上,有銀白色的光澤。
趙振宇已經被困在這裡很長時間了,跟他困在一起的還有莫顏。密室很大,四周都是牆壁,有些褐黃色的牆壁已經爬滿了藤蔓,因爲牆壁常年被水滋潤,所以藤蔓生長得極好。大的已經有大腿般粗壯。
密室中間用木箱裝着一堆黑火藥,被放置在地上比較乾的位置,趙振宇懶洋洋地躺在石牀上,他的鬍子已經很長,頭髮亂糟糟的,身上的衣衫已經破爛不堪,蓬頭垢面,有幾分犀利哥的風範。
而莫顏則坐在牆壁旁邊,伸手扯着藤蔓的葉子,鬱郁地道:“知道今日是什麼時辰了嗎?”
趙振宇翻翻身子,嘟噥道:“管他什麼時辰,困了就睡吧。”
莫顏煩躁地道:“我想出去。”
趙振宇笑了笑,“出去?談何容易啊!”
莫顏問道:“你都給了他們武器,他們還不放我們嗎?”
趙振宇捏捏下巴,嘴角有一抹嚴謹,道:“你知道這一包武器,能殺死多少人嗎?”
莫顏搖搖頭,“不知道。”
“近距離起碼一百人以上。”趙振宇嘆息了一聲,“你說,我會爲了自己的自由,而製造這麼大殺傷力的武器給靜王嗎?”
“大概是因爲這樣,小姐纔沒有把這種武器給皇帝吧?我倒是寧可把全部人都炸死。”莫顏一隻袖子空蕩蕩的,她伸手抓了一下蚊子,在這個潮溼的暗洞裡,蛇蟲鼠蟻是他們的鄰居。
“莫顏,你其實可以逃走的。”趙振宇側頭看她,“不必陪着我在這裡。”
莫顏面容有些猙獰,冷冽地道:“我能逃的話早逃出去了,琅琨在外面,我出去是死路一條。”
“在這裡,不見得比死好!”趙振宇坐起身來,用手捏住面前的一小堆黑火藥,若有所思地道,“毛樂言大概是出事了,否則不會這麼長時間不尋來。”
莫顏面容閃過一絲擔憂,良久,才幽幽地道:“小姐若不是爲了救我,也不會失去法力。”
“不必內疚,她是醫生,不會見死不救的。”趙振宇道。
莫顏有些頹喪,“希望小姐安然無恙。”
“她若是安然無恙,如今早把我們救出去了。”趙振宇哀傷地道。
莫顏不做聲,她不想認同趙振宇的說法,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他,遂憤憤地扯了一下藤蔓,頭頂便落下了幾塊青綠的葉子。
琅琨的身影快速進入密室內,他一腳踢翻了放在趙振宇面前的木箱,黑火藥倒了一地,地下潮溼,黑火藥受潮之後便不能再用,他也不生氣,只淡淡地笑着。
琅琨眉目帶慍,盯着趙振宇,“你沒有中迷魂術,對嗎?”
趙振宇咧齒一笑,“你覺得呢?”
“你是存心讓我出醜的是嗎?”琅琨冷冽一笑,“你們還想活着離開,最好是跟我合作。”
“我跟你合作了,但是,你瞧見這裡麼?地下潮溼陰暗,根本無法制造武器,跟你說,你不相信。如今這堆火藥已經受潮,你用火摺子點燃看看,能不能發生爆炸?”趙振宇懶洋洋地道,壓根不把琅琨放在眼裡。
琅琨爲了驗證他的話,果然取出火摺子,開始點地上的火藥。地上潮溼,火藥是粉劑,水分能迅速滲透火藥,琅琨的火頭觸及潮溼的火藥,除了上面那一點乾的火藥能放出點焰火之外,其餘的都是不產生反應。
趙振宇見狀,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我說了你不信,如今你相信了吧?”
琅琨盯着他,“你到底想怎麼樣?”
莫顏眸光深沉,“你還要關我們到什麼時候?”她很怕琅琨,因爲是琅琨把她變成殭屍的,她今日就算變成了殭屍,但是腦海中還經常浮現出琅琨狼性大發咬她的情形,那種尖銳的痛貫穿她的靈魂,深深地刻在心底。如今見的次數多了,那種恐懼卻還是揮之不去,可到底比之前好了些。
趙振宇不等琅琨回答,雙手交叉枕在腦袋下,笑道:“莫顏,何必心急?咱們跟他耗着便是了。反正,咱們是死不去了。”
琅琨冷笑,“你以爲我殺不得你們麼?小屏,你別忘記你體內的殭屍血是誰給你的,就算你把趙振宇變成殭屍,你們兩人聯手,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到底天真,他爲何要把他們關閉在這樣的密室中去?這裡黑暗幽靜,月光照不到,太陽進不來,殭屍沒有了月光,沒有了新鮮人血,能力發揮不出來。尤其是趙振宇,變成殭屍之後,從沒曬過月光,也從沒吸取過血液,這半年多以來,他一點東西都沒下過肚子,最初,很痛苦的時候,莫顏隨手抓來一條蛇遞給他,被他一腳踩死,屍體扔上藤蔓上。氣得莫顏夠嗆的。但是熬着,慢慢地,他竟然可以不服食任何東西。只是,也因爲這樣,他現在是一點能量都沒有。除了不死之身,他一點能力都沒有。也所幸密室裡有個水潭,還能有口天然水喝。
“要殺就殺吧,誰縮頭一下,誰就是烏龜。”趙振宇倒不是那麼在乎生死了,比坐牢還慘,坐牢還能出去放風。至於死,誰怕過啊?因爲認識了毛樂言,知道世界上有輪迴這個事情,他還怕什麼啊?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琅琨一心要給他一些教訓,便欺身上前,眸光一冷,右手疾如閃電探向他的心臟,誰料他手還沒觸及他的胸口,便陡然被一陣強大的力量彈了回去。
琅琨驚駭,怔愣了半響,才沉沉地道:“不是小屏把你變成殭屍的。”
莫顏淡淡地道:“我從來沒說過是我!”
琅琨驚疑不定地看着趙振宇,問道:“是誰做的?”
趙振宇神情悠閒,見琅琨果真奈何不了他,笑道:“是一個叫藍傲的人。”
琅琨臉色發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趙振宇,眸光閃爍不定,作爲殭屍,不可能不知道殭屍王是誰。他是藍傲第三代,趙振宇則是藍傲第二代殭屍,他心中篤定,不能讓他出去,趁着他如今還沒曬過月光,能量釋放不出來,得趁早殺了他。
莫顏看出了他的企圖,挺身出來站在趙振宇身前,克服心底的恐懼,橫眉以對,“你想怎麼樣?你應該知道你是殺不了他的。再說了,藍傲爲什麼要把他變成殭屍,肯定是有他的用意,你是殭屍,不是想壞殭屍王的好事吧?”
琅琨臉色變化着,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臉色陡白,梅妃肚子裡的孩子,是他的。基本上,殭屍和殭屍是很難才生得出孩子的,因爲殭屍是不死的生物,不能繁殖,否則這個世界就要亂套了,要懷孕已經是難事,就算幸運懷上,也會被其他殭屍追殺。史上最多的是殭屍和人類產子。人和殭屍所生的孩子,已經很厲害,直接威脅其他的殭屍,若是殭屍和殭屍所生的孩子,而且趙振宇還沒有吸取人血,是最純的殭屍,同樣,這個孩子也會是遺傳到他的純陽正氣。縱觀梅妃,頂多是偏激,卻很少吸取人血,算不得罪大惡極,想必其他那些誅殺不少人類的殭屍,他們兩人,算得上是殭屍中的極品,擁有至高無上的能力,甚至若是加以提升,能越過殭屍王藍傲去。就目前看來,這兩人生下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情況,還真無法估計。而最重要的是,他殺不了殭屍王第二代的殭屍。至於梅妃肚子裡的孩子,也不能由他出手。若說他不知道還好,如今知道了是藍傲讓趙振宇變成殭屍的,他便不能再施以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