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白玉龘和花煙,就到達胥朗山白氏部族的狼山口處。
自從上次離開之後,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了,看到狼山口關隘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白玉龘心中感慨無限。
雖然說,自己從小是在這個地方長大,但是十幾歲之前,卻是自己致力於想要離開的地方。
而從那年的習武堂考試之後,自己的命運,就逐漸的發生了變化。
這些年以來,隨着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他再也不是哪個三屯衛的廢物少年。
白氏部族的今天,也與很多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因爲白玉龘的出現,白氏部族成爲雷秦國當中,舉足輕重的部族。
雖然說,白氏部族從雷秦國受封開始,就一直是雷秦國中的五大部族之一。
但是,相較起王氏、以及以往的董氏和西乞氏、孟氏部族來說,白氏部族的地位,並不算的是顯赫。
贏暉繼承王位之後,董氏和西乞氏、孟氏遭受到了打擊,從此落寞了下去。
王氏部族因爲掌控雷秦國軍權,也因爲在贏暉即位的問題上,沒有站錯隊伍,其實力不僅沒有受到打壓,反而有所提升。
但是,相比較起來白氏部族的變化,王氏部族的所謂提升,就有些不夠看的了。
從原來五大部族的末位,現在的白氏部族,已經隱隱超越了王氏部族,成爲了除了王室公族贏氏部族之外,雷秦國當中最爲強大的部族。
這一點,白玉龘從白氏部族現在的入狼山口關隘,就能夠明確的感受出來。
從前的關隘,雖然同樣的嚴謹高大,卻沒有現在的雄偉氣派。
讓白玉龘更加註意到的是,現在的守關的白氏族兵,無論從裝備,還是精氣神上,都與以往有了很大的提升。
關隘前車來人往,絡繹不絕。
由此也能夠看的出來,現在的白氏部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關隘前的盤查,並沒有多少的改變,依然非常的嚴謹。
不過,讓白玉龘感覺到的是,現在想要進關的人,對白氏部族族兵的盤查,不僅非常的配合,而且往往是笑臉相迎,頗有奉迎之意。
白玉龘手中牽着馬,和花煙兩人並肩,走在同行的隊伍當中。
看着面前發生的變化,心中不由的感慨,看來權勢到那個地方,都是非常有用的東西。
白玉龘白袍白馬,花煙一襲粉紅襦裙,站在慢慢的行進的隊伍當中,還是非常的顯眼的。
正在盤查的族兵,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兩個人的存在。
當目光掃到白玉龘臉上的時候,不由震驚的愣怔了下來。
正在受其盤查的一個月齊國商賈,臉上堆着笑容,正想將一塊金塞給他,卻發現他臉上出現的變化,不由緊張了起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問題,讓對方給發現了。
“伍長!伍長!”
就在月齊國的商賈緊張的時候,他面前的白氏族兵,突然轉身,瘋狂的想關隘內跑去,同時口中高呼着。
族兵的異常舉動,立刻讓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出現了混亂。
關隘城門之中,一個身着伍長服飾的中年族兵,被這個族兵的動靜給嚇了一跳,拔出手中長劍迎了上去。
族兵的動靜,讓衆人都誤以爲,有人想要強勢闖關。
“小三子,發生什麼事驚慌?有人闖關嗎?”
伍長急匆匆迎上來之後,從地上,將這個因激動,而被絆倒在地上的族兵一把拽起來,急切的問道,同時目光看向關前的隊伍掃視,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玉……少爺……”
族兵情緒激動的指着隊伍,有些言語不清的說道。
“別慌,說清楚!”
伍長警惕着進關的隊伍,厲聲對族兵喝到。
小三子被呵斥了一聲,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努力的深呼吸了兩次之後,向伍長言道:
“伍長,玉龘少爺,玉龘少爺回來了!”
“嗡……”
隨着族兵小三子的話出來,他周邊立刻發出一聲轟鳴。
伍長同樣一驚,同時順着小三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一男一女兩人。
雖然,白玉龘這些年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作爲當年,參加過狼山口之戰的伍長及小三子,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當年嚇退數萬黑狼軍團的人。
“鳴金!族兵出動,驅散隊伍!”
中年伍長的反應還是很快的,手中的長劍突然一舉,向身後的族兵喝令。
“鐺!鐺!鐺!”
急促的金屬敲擊之聲之下,關隘內的奔出兩隊族兵,在中年伍長的指揮下,開始驅離關前隊伍。
關隘城頭之上,值守的守關屯長,從邊探出頭來,大聲詢問道:
“何事鳴金?”
“稟報屯長,玉龘少爺回來了!”
“啊!”
守關屯長聞言,吃了一驚,順着混亂的人羣看過去,同樣看到了特立的白玉龘和花煙,立刻轉身衝向關下。
“咚!咚!咚!”
在值守屯長衝向關的同時,關隘上也響起了鼓聲,從節奏之上,白氏部族的人能夠聽的出來,這是莊重的迎賓鼓,也是向白氏部族內傳達信息,有重要之人蒞臨。
關隘上下發生的一切,白玉龘都看的清清楚楚。
雖然小三子和中年伍長的話,他因爲距離的問題,並沒有聽到。
但是值守屯長和伍長的一問一答,他卻聽的清清楚楚,也讓所有準備入關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白玉龘感到有些啞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羣,很快被白氏族兵給驅離到了兩側。
“二屯衛屯長白志海,參見平天君!”
二屯衛屯長白志海,並沒有稱呼白玉龘爲少爺,而是稱其爵號。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作爲白氏部族的屯長,如果按照族內的規矩,該白玉龘給他行禮。
可是,不管是白志海,還是其他人,恐怕都不敢這樣去想的。
可是,自己一個屯長,向族內的一個族衆行禮,又有些說不過去,即便稱少爺,也有些失禮的地方。
因此,白志海口呼白玉龘爵號,這樣的尷尬就不存在了。
“屯長,你這是要折煞死玉龘嗎?”
白玉龘雖然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弄的舉足無措,但是卻也迅速的閃身躲開,沒有敢受這一禮,上前一把將白志海抓住,沒有讓其拜下去。
“拜見平天君!”
有了白志海前邊的樣子,其他白氏族兵,就有樣學樣了。
白玉龘無奈的躬身一禮,高聲言道:
“各位族老兄弟,切莫再要折煞玉龘,不然玉龘如何踏入我白氏部族的大門呢!”
白玉龘並不是謙遜,真誠之意,讓白志海能夠完全的感受到。
“平天君既然如此說,大家都起來吧!”
有了白志海的話,這場尷尬纔算是讓白玉龘過去了。
“屯長……”
白玉龘轉向白志海,突然停頓了一下,言道:
“從輩分上來說,玉龘應該稱您一聲叔父,叔父如此行事,讓玉龘真是汗顏。”
說着,撩袍向白志海拜下去。
“玉龘見過叔父!”
“這怎麼敢,這怎麼敢!”
白玉龘的舉動,讓驚慌失措的白志海,拉着他,激動的言語有些無措。
白玉龘在黑風谷之內,已經承認了自己的身世,雖然現還沒有流傳出來。
但是,作爲白氏部族的二屯長,白志海幾年前的時候,已經從族長哪裡獲知了。
因此,在白氏部族的核心層中,對白玉龘和三屯衛,都多少有些忌憚之意。
封二屯長失蹤,更讓白氏部族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不知道白玉龘,會否由此遷怒白氏部族,更加不確定,白玉龘的心中,是否真的將自己看做白氏部族的人了。
此時,白玉龘的舉動,無疑是向白志海表明瞭,他並沒有因爲封二屯長的事情而遷怒,同樣也既然認同自己白氏部族的身份。
因爲心中的感慨,而讓白志海激動,一股暖流自心中涌出,眼眶不覺泛紅。
白玉龘不知道白志海心中所想,卻也被白氏衆人的舉動,所感動着。
拉着白志海的手,對他言道:
“玉龘作爲白氏子弟,卻多年未曾給各位長輩請安,已是不肖,怎麼敢受族內如此大禮。叔父,切莫再要讓玉龘爲難了。”
白志海用力的點了點頭,強忍胸腔內的激動之意,深呼吸了一次,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倚老賣老,玉龘少爺突然返回,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恐怕族長他們也不知道吧?”
白玉龘笑着搖頭,言道:
“小侄也是臨時決定回來的,並沒有提前派人通知族長。”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別在這裡延誤了,進關會莊吧,想必現在族長已經得到消息了,恐怕已經迎出來了。”
白志海提議道。
在得到了白玉龘的贊同之後,白志海轉身對命令道:
“一伍二伍,隨我護送玉龘少爺和小姐入關,其他人繼續守關!”
“尊令!”
白玉龘想要阻止,但是白志海卻沒等他開口,就接過他手中馬僵,交給了身邊的一個族兵。
無奈之下,白玉龘只好順從了。
兩伍近六十人左右,前後護送着白玉龘和花煙,很快進入了狼山口關隘。
他們身後留下的列國商賈,以及爲了其他目的,前來白氏部族的人羣,這個時候,才發出了驚呼之聲。
白玉龘這個名字,如果說以前還只是,在武者之中爲人所知的話。
那麼,自從贏暉在鳳鳴山之上,突然敕封其爲平天君之後,整個神州大陸之上,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武者沒有人不知道,此人在雷秦國當中,有着異於常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