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亦雖沒進過拍賣會所,但道聽途說的也是瞭解一些內幕,所以對於星月拍賣會所的這些小手段,他頗有些嗤之於鼻。
那名叫做小盼的女孩聞言微微一愣,她哪還看不出這是對方的推脫手段,不過既然夕亦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過於強求,當下默默地清點起了桌上的那一疊兌值卡。
“大人,您的這些兌值卡價值一共是三十五萬,根據我們星月拍賣會所的相關規定,任何前來辦理業務的玄修者,都會享受到三成額外的玄金券酬勞。這裡是四十七萬玄金券,您清點下。”小盼將那疊兌值卡清算完畢後,略一思量,便是從隨身帶着的小包內,取出了一打金黃色的玄金券遞向了夕亦。
夕亦似笑非笑的看了小盼一眼後,伸手移至她微舉的纖手前,頓了一頓後,便是從中緩緩抽了一疊出來:“該是三十五萬就是三十五萬,至於那多餘的十二萬,你還是留着報給你們拍賣會所財務處吧。”
小盼有些尷尬的擡頭望向夕亦道:“不是的大人,您多慮了,這項規定確實是我們星月拍賣會所,對於玄修者大人們的最新福利......”
只是她話還未說完,便是被夕亦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行了行了,你們的福利是你們的福利,跟我接不接受是兩碼事,你也別和我弄這些彎彎道道了。實話告訴你吧,我在這沾星城最多隻會駐留三日,所以你們拍賣會所也不用挖空心思來拉攏我了,都挺忙的,不是嗎?”
說着,夕亦將那疊玄金券往懷裡一揣,無奈的搖了搖頭後,便是一把拉開小房間的門徑直走了出去。不是他的態度決絕,而是夕亦很清楚的瞭解這些營業性質的勢力的秉性。
雖然拍賣會所與那些商會有所不同,但唯利是圖的本性依舊不會有太大區別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種道理夕亦不會不明白,所以直接乾脆利落的拒絕才是最好的方式。
那名叫做小盤的女孩,呆呆的望着果斷之極的推門而出的夕亦,眼神也是有些複雜了起來,他們星月拍賣會所接待過的玄修者雖不算多,但也絕對不少,可像夕亦這般無視拉攏的卻絕對不多見。
畢竟,這種拉攏說白了就是雙贏,身爲玄修者絕對會需要到各種各類的玄修材料,或者高階功法,而拍賣會所同樣需要玄修者的實力鎮壓。各取所需,拍賣會所爲玄修者提供玄修便利,玄修者替拍賣會所解決繁雜問題,皆大歡喜。這種變相的交易,基本上大部分的玄修者都會默默接受。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身爲異族工會記名會員的夕亦,卻是根本不需要接受任何拍賣會所的拉攏,以異族工會那龐大的底蘊,這些普通拍賣會所裡,所能夠放出來的拍賣材料,異族工會比起他們只會多,絕不會少。這也是夕亦對於星月拍賣會所使出的這些小手段,嗤之於鼻的原因。
行出小房間,夕亦目光一掃,卻是沒有看到之前引他過來的那名主事。“想必是忙着去領獎金去了吧。不過要是這傢伙知道了他極力留下來的玄修者,最後卻沒有接受拍賣會所的拉攏,不知道會是副什麼表情。”夕亦摸了摸鼻子,壞壞的想到。
不過,無論是主事,還是房間裡的那個制服小美女,都與夕亦沒有關係,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找間規模可以的宿棧,來解決晚上的住宿問題。而且,新得到的那捲虛階高級的速度類玄式,夕亦可是打算乘着等待異血劑送來的這三天內,將其修習完畢呢。
搖了搖頭,將腦海中雜七雜八的念頭甩出去後,夕亦便是擡腳向着外面的大廳行去。好在先前圍觀的人羣,似乎都是辦理好了自己的業務然後離去了。
所以夕亦走進大廳倒是並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只是他所鬧過烏龍的那名櫃檯服務人員,目光倒是有些驚疑的對他望了兩眼,隨後便是低下頭忙着自己的事去了,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過大廳內被夕亦所造成的破壞,卻是已經看不出來了,那些倒毀的櫃檯,不知什麼時候被人給全部替換掉了,龜裂的地磚也是被重新修補一新,根本看不出原來的痕跡。至於那名豔麗女子以及山鬼,夕亦倒是沒有發現她兩的蹤影,想必也是溜走了。
“這星月拍賣會所辦事效率倒是挺快,這麼大的動靜,轉眼就給抹去了。”看着那煥然一新的大廳,夕亦嘴裡也是不由嘀咕道。隨後,他便是搖了搖頭,腳步不停的行出了這座有些規模的拍賣會所。
走在街道上,夕亦拉過幾名路人,問清楚了沾星城裡規模較大的宿棧位置後,便是辨明方向尋了過去。
沒辦法,修習玄式所需要的空間絕對小不了,更何況還是速度類的玄式,對場地的要求絕對會更加苛刻,而且這是在沾星城內,夕亦總不能隨便找處寬闊地帶就直接開始修習。
所以他只能夠找一些上了規模的宿棧住下。畢竟,只有在這些大型宿棧裡面,方纔配備有專門的玄修場地。反正剛剛兌換過兌值卡,夕亦兜裡還算殷實,宿棧那高昂的住宿費,倒也負擔得起。
雖然異族工會裡可能也有專門提供玄修的場所,不過已經勞煩了沈靈太多次的夕亦,就算臉皮再厚,也是不好意思過多麻煩她了。
順着街道走了半響,又向幾名路人詢問了一下方位後,夕亦終於是來到了一處,佔地面積極大的豪華宿棧之前。
與宿棧那修建的極爲寬闊大氣的外表相襯映的是,宿棧的名字也同樣的貴氣逼人,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狂傲不羈了。
“貴。”夕亦望着宿棧棧頂之上,被雕刻成一個大大的“貴”字的紅木雕匾,不由自主的輕聲唸了出來。只看這名字,便足以想到這座宿棧的價格檔次了,對此,夕亦也是有些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不過他也不是個吝嗇的人,既然來了,便沒有掉頭離去的說法。當下夕亦便是理了理身上的黑袍,緩緩地行進了這座規模宏大的宿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