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起源·舊雁回堂

分門?啥東西?唐唐看了一眼明皙,明皙也不知道。

“怎麼婆婆現在已經不相信綠瑩了嗎?這點小事都要在旁?”綠瑩的語氣帶有明顯的不滿。

“瑩兒是真的長大了,可是婆婆還是覺得她是個小孩”婆婆這語氣擺明了是不想走,兩位長老看出綠瑩的目的,也有意助她。

“師妹不如去下殿看看昭兒如何?小雨昨日來我胥門拿了些靈藥……”拂塵長老故意用藍昭來刺激婆婆,這招百試百靈。

“昭兒、昭兒可不能有事,師兄我先行一步”婆婆幾乎是——奔去。

“可笑至極”綠瑩喃喃道,這話大概是說給她自己聽的纔會這麼小聲 。

“孩子,你想長大這很好,但是羽翼未豐就妄想搏擊長空,很可能會落得屍骨無存”拂塵長老說完化作一綹金光,消散在殿上。綠瑩謝過長老的提點,以禮送之。

“綠瑩,你、你、你好樣的!我、我、我也先走了”

“長、長、長老走好,保、保、保重哈”綠瑩心想:大意了,竟然讓手杖長老同化了語言!

衆人又驚又笑……這位手杖長老真、真、真危險……直到手杖長老離開後衆人才恢復。

“手杖長老的功法附屬是:同化,可以是任何形式的同化”綠瑩道。

“連思想也可以?”裴曜問地極端,但是手杖長老的確能做到“任何”兩字。

“找到你們其一爲公,其二爲私”沒等誰問接下來要幹什麼,綠瑩首先告知了。

“願聞其詳”明皙道。於是綠瑩祭出一隻清笛,衆人站上分門臺【微微擡起的高地】,輕快悠揚的笛聲鑽進內心深處,這是安心和平靜,從大殿溢出的音符漫進廣場,場上打鬥的人全部停了下來,生怕鋒利的劍芒傷着它,這音符似乎講了一個很漫長的故事,人們紛紛閉上雙眼,靜靜聆聽。

“怎麼突然安靜了?”書書自言自語似的。

“這裡就是夢境”綠瑩話音未落,六個人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眼前的場景實在令人大吃一驚。

“額,綠瑩你是認真的嗎?”唐唐傻眼,眼前只有白茫茫一片,他心想:還真是“別有洞天”,開眼了。

綠瑩收起清笛,寬袖一揮,白霧散去,夢境露出它原本的模樣:圓形的地盤,其上刻着上古經文,八個火柱繡上綠蔓,中央地下一方圓形明鏡鑲有金色邊框,周圍是漫無邊境的黑暗,那是連神也不敢涉足的地方,還好這裡的燭火微明,於黑暗中破開一罈光影之地。

在等玄影的間隙,綠瑩喚醒楚凌佩。

“楚姑娘可醒?”這時楚凌佩像被招魂回來似的,身體一震,眼神有了生氣。綠瑩和歐陽瑅皓無意間對視,然後陷入尷尬的場景,也不知到底有什麼尷尬的。

“佩佩姐,你終於回來了,唐唐是故意的!”書書像撒嬌似的告狀。唐唐一聽不對,趕緊結結巴巴地說自己怎麼個擔心法。天啊,這姑娘要喚醒佩佩怎麼不招呼一聲,我藉口還沒想好呢。唐唐心想。

楚凌佩醒來首先謝過綠瑩再“收拾”唐唐。

“楚姑娘是空恆樂師?”綠瑩着實好奇。

空恆樂師是樂師中根基最好的一個,遙看歷史,空恆樂師不足百位,每一個空恆樂師天資卓越,必是一代宗師,然而他們卻有一個死穴——多變空間。樂師的靈來自所處環境,空間變化不定會使空恆樂師真氣亂竄,爆體而亡。唐唐很聰明,他爲楚凌佩創造出一個穩定的空間。利用“沉睡”將她與外界空間分隔,到穩定空間再喚醒。當來到憶夢閣入口時,唐唐才發現他們將要去的地方或許不會有穩的空間,所以一開始唐唐就沒有打算喚醒楚凌佩,衆人的擔心唐唐考慮在內,畢竟是“自家姐姐”,這些缺點還是不要外揚的好。令唐唐沒想到的是夢境居然是穩定空間!綠瑩居然能喚醒佩佩!雖不知綠瑩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唐唐從不懷疑她是術師。

楚凌佩的確是空恆樂師,但並不是天生的,在一萬多年前收樂靈的時候轉變的根基。轉變根基的機率很小,成功的機率更小。

“我佩佩姐就是這麼厲害”唐唐驕傲的說道:“別人轉個根基起碼要修煉千年才能適應,而我佩佩姐只閉關了幾年就完全適應了!”

幾年?!綠瑩一臉震驚的打量面前的這個姑娘,她真的是普通的修仙者嗎?這樣的天賦,在整個歷史上都是少有的吧,真是天縱奇才。而這樣一位堪稱舉世無雙的天才,在面對這些讚詞時,臉上只是微微的泛起謙和的笑意,誇張地連一絲絲驕傲的痕跡都找不到。這該是怎樣的經歷才造就的人啊!

再說唐唐又是如何察覺到憶夢閣是個變化的空間呢?這一點綠瑩和玄影沒有想到要提醒他們,畢竟面前這位空恆樂師太低調了。

“可還記得進門時那些五彩斑斕的冰晶和奇異的花草?”唐唐雖然不認識那些植物,但是有幾株還是能辨識的,他注意到,裡面的植物生活屬性是大有不同的,就算變種,長勢也不可能那麼好,於是大可能是把空間分割之後再組合拼接,但是玄影開始便說這是一條通道,唐唐大膽猜測,在外面是一個大的變化空間。

這一番推論讓綠瑩見識到了術師的優勢,他們可以根據這麼一些小事做出極爲準確的推論,這是因爲事物的發展規律與自然規律是相吻合的,術師對自然規律的探索深度遠超常人。在幾個人說話間,歐陽瑅皓、明皙以及裴曜站在後面一點,他們注意到綠瑩總是向一個方向望去,那應該是玄影來的方位。三人見綠瑩並沒有注意到他們,明皙放風,歐陽瑅皓和裴曜慢慢挪到周遭,歐陽瑅皓負責查看八根石柱,裴曜探索地上的經文。

歐陽瑅皓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除了火柱上生長的藤蔓,“火燒木”,爲何這些藤蔓依舊生機盎然?裴曜的進展要慢一些,光是找順序就費了他不少時間,加上這還是上古經文,就算他飽讀正史野史,也認不全,這些文字不單單是一派,也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終於,裴曜找到了一行他完全認識的,翻譯過來的大致意思是“非醫族種草藥”,也不知這“非醫”是哪兩個字。

若人與人之間多一些信任,他們的疑惑就不必等到後面才能得到答案,只是他們活得太久了……

就在唐唐要求表揚的時候,玄影帶着風飛奔而來。

“玄石山泉快枯竭了,我們最多還有兩個時辰完成分門,渏卓已經安排好外面,小雨那邊拖住婆婆,外閣弟子大多回到各界,內閣弟子枕戈待旦,只等八子正式歸位”

於是綠瑩祭出一盞燈,燈座、燈柄上雕有金蛇、盤龍,光是蒼白色的,外焰卻又包有淡淡的暗藍。這是一盞燃燒魂魄的引路燈,創造者給了它一個相宜的名字——魂燈。

“自然之神在上,小女今自願秉魂燈、引路人,敬萬物、循天道,願護六人此行平安”綠瑩跪在鏡前,神情格外虔誠。

“蒼生敬下,玄影自願拋俗身、護路人,敬萬物、循天道,願護此六人此行平安”玄影也跪下。隨後明皙、歐陽瑅皓、裴曜、唐唐、書書、楚凌佩皆相繼跪下,這時大夢兒出現在衆人面前,取綠瑩一滴鮮血,剔出血氣,血氣散入明鏡,只聽見微弱靈散之聲,一面紅色的鏡子出現在人們,綠瑩拂袖,八人消失在鏡前……

倏爾,幾根柱子中傳出些靈力流動的聲音,細細聽來竟是:

“看見了嗎?”

“看見了”

“是他!是他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

“我們都老了啊!哈哈哈……”

“回來了,我們的仇終於找到人報了,這一次一定要讓他們灰飛煙滅!”

就在那自信滿滿的發言之後,夢年來了。

“真是活膩了”

聽見是夢年的聲音,柱子裡面的靈力逃地無影無蹤,

“天天”夢年叫夢天的時候,夢天從黑暗中出來。

“你說我可怕嗎?”夢年問道,夢天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沒有啊”

既然不可怕,那就一起聊聊家常唄,夢年伸手一抓就是數十隻殘靈,剛纔說話的,沒說話的都在裡面了。

夢年給他們一頓胖揍後,追綠瑩去了。天天嘖嘖着。

“要不是師傅要親自爲你們送終,你們就不用捱打了,以後要乖哦,知道了嗎?”

那些囂張過的殘靈一聽見他們的師傅要來,一個個嚇得趕緊跑回柱子裡躲着。

“哎,壞人都是死於話多,好人想過手癮都變戲精,哎”天天學夢年做出個搖頭的動作,之後也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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