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開始了,這算是你到來的前徵嗎?”
“這個一成不變的的世界,終於要開始變化了嗎?”
“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一名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身披一件單薄的白色素衣,隨意的坐在略微凸起一處山頭上,伸出一隻手感受着紛紛揚揚的雪,喃喃自語道。
望着飄飄然的大雪,眼神中,一會帶着深邃的光芒,一時又閃爍着不一樣,帶着幾絲迷茫深沉,着實讓人看不透。
風雪漸漸的變大,呼嘯着,吶喊着,一片片的從天際滑落,帶來點點的冬意,點綴着一望無際的崑崙山脈。
“小仙,雪慢慢的下大了,我們該下山回家了,哥哥給你做你最愛吃的雞蛋麪。”
年輕男子從地上緩緩站起來,拍了拍肩上的積雪,然後轉過身來輕輕將坐在一旁的,宛如瓷娃娃一般的小丫頭抱起。
小丫頭扎着兩個沖天辮,嘴角嘟嘟,穿着一副民國時期的服裝。
淡綠色的顏色,穿在點點大的小丫頭身上卻沒有感到絲毫的違和之處,反而相得益彰,更凸顯了小丫頭的天生麗質。
“哥哥,今天我要加兩個雞蛋,說好練習一小時的,可現在都過兩個多小時了,你騙人!”小丫頭頓時嘟起嘴巴,不滿的說道。
“好,好,好,是哥哥錯了,哥哥騙了你,今天哥哥給你打兩個雞蛋,讓你吃得飽飽的,這樣總行了吧。”年輕男子莞爾一笑,連忙哄起了懷中的小丫頭。
說罷,還未過多久,小丫頭的臉上轉憂爲喜,大眼睛撲哧撲哧的眨着,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似乎剛剛的都沒有發生。
“這丫頭,還真是,”
年輕男子看了看懷中的小丫頭,搖了搖頭,眼神中盡是寵溺。
然後抱着小丫頭,在雪地裡行走着,不一會兒,兩人便消失在茫茫的雪海中,在愈下愈大的雪海中,只留下了深一個淺一個的腳印。
年輕清秀男子名叫許淮,手上抱着的正是他的妹妹許小仙,自打他懂事起,兩兄妹就生活在崑崙山腳下的一個小村莊裡。
“許淮,剛剛從山上回來?”
一名大約四十來歲,手上正抱着一大團煤炭,穿着十分樸素的中年漢子看到許淮抱着小丫頭走過來,立即打起了招呼。
許淮看到面前的這個漢子,停下腳步,微笑道:
“葛大叔,是的,剛剛和小仙從山上下來,你這是剛剛抱木炭回來?之前的用完了嗎?”
“是啊,今年太冷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比往年都冷得多,每天都得不停的燒木炭,不然屋子裡就跟掉進冰窖裡一樣,前一批的木炭早就用完了。
這不,剛從村東頭的老樑頭那抱了木炭回來,也就是今年的樹長得好,木炭制的也多,不然這個冬天可就難熬了。”
葛大叔搖了搖頭,眼神中盡是抱怨。
小村莊因爲深處大山之中,與外界的聯繫並不是很強,所用的一些簡單的生活物品,大多都是自己製作。
木炭也同樣是如此,每年的夏天,村中的所有人家都會山上砍伐樹木,然後製得木炭留於冬天用。
“許淮,這樣子還沒吃早飯吧?走,你嬸子在家已經做好了,到我那吃去。”葛大叔邀請道。
“不了,葛大叔,我這正準備回去呢,這不,給這小丫頭做他喜歡吃的雞蛋麪,要是去您那,她可得吵翻天了。”許淮笑道。
“葛叔叔,哥哥要做雞蛋麪給我吃,我們下次再去叔叔家,好不好?”
小丫頭轉過頭來,脆生生的說道,臉上滿滿是對雞蛋麪喜歡。
“哈哈,這丫頭。”
“那下次小仙再到叔叔家來,叔叔做好吃的給小仙吃,好不好啊!”葛大叔對小丫頭也是無比疼愛。
“嗯,小仙下次一定到叔叔家去。”小丫頭臉上露出些許嚴肅,裝做很是鄭重,可是在許淮和葛大叔看來,卻是滿滿的可愛。
然後,許淮繼續抱着小丫頭向遠處走去,邊走邊喃喃自語:
“天氣變得異常的冷,非常的冷,看來這或許又是一種變化吧。”
“哥哥,你在說什麼呢?什麼非常冷?不冷啊,爲什麼要說冷呢?”被抱在懷中的小仙聽到許淮喃喃自語,擡起頭來,問向許淮。
“沒什麼,哥哥剛纔在說給小仙做雞蛋麪呢。”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丫頭剛生下來就異於常人,對寒冷有着異常的忍耐,甚至早些年,許淮自己的耐寒能力都沒有這個僅僅只有三歲的小丫頭強。
也就是這些年來,伴隨着他的不斷修行,對寒冷的抵抗力才慢慢提高,不然的話指不定他現在身上早就穿如同狗熊一樣厚了。
在村莊的最東邊,也是村莊地勢最高的山頭上,矗立着一棟棟偌大的宅院,遠遠望去,連綿在一片的宅院如同黑色的眼珠鑲嵌在雪白的地上。
“嘰嘎”一聲,許淮來到大宅門前,推開沉重的大門,抱着小仙走進院子。
一踏進院門,空間立即變得大了起來,遠遠不止在院外看到的那小小的空間,院子的左邊有一個專門開闢出來的藥田,面積大概在三分(田地的面積單位,十分田等於一畝田)左右。
藥田裡種着許許多多的藥草,諸如名貴的,黃芪,銀耳,人蔘之類的,比比皆是,生長十分茁壯,甚至在其中還發現了幾朵雪蓮和十來株顆紫色的靈芝。
最讓人感到驚訝的是,在這冰冷的寒冬,藥田中的草藥竟然呈現出一片生意盎然的綠色。
院子的右邊中間擺放着一個很大的石桌,和四五個石凳,望向桌面,上面依次擺放着幾個晶瑩剔透的玉杯,點點白雪滴落在上面,顯得更加不凡。
“汪,汪,”一陣狗叫聲傳來。
在聽到門外有動靜,一隻碩大的大狗從屋子裡衝了出來,仔細一看,大狗的毛髮竟然是一片的雪白,其中根本沒有其他的雜色,顯得十分神駿。
看到來人是許淮和小丫頭,大白狗興奮得直搖尾巴,身形一動,頓時向許淮撲來。
“好了,大白,趕緊過去,別給我添亂。”
許淮騰出一隻手,將扒在自己身上,不斷舔着自己的臉的大白狗推開,然後將小丫頭放在牀上,自己來到廚房,爲小丫頭準備起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