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湊近劉千舟臉頰,親了下。
“我老婆真聰明,這個名字喜氣,我很滿意。”宋城大加讚賞。
因爲他聽成“送子”,天天“送子”“送子”的喊,他們的孩子還不來?
這是個好兆頭,宋城甚是喜歡。
劉千舟聽得皺眉,不知道松子這名兒“喜氣”從哪來,但是宋城喜歡,那就可以了。
“老婆,你把松子抱出去,我這剁肉餡。”宋城道。
劉千舟說:“我之前看育兒書上說,半歲以前最好不要吃這些東西,沒有母乳奶粉也可以的。咱們真要給她弄這些吃的了嗎?會不會不消化?”
宋城道:“福利院每天給她喝米湯,米糊,奶粉那麼少,現在她回家了,肉都不給她吃嗎?”
“寶寶不能吃肉啊,也不能吃油鹽,至少得半歲之後吧。”劉千舟特別認真道。
宋城遲疑了:“半歲之後……你看她這麼小,不給她吃好一點,我心裡難受。”
“那我還心疼呢,可是不能吃啊。咱們還是小心一點吧,有足夠的奶粉給她喝,營養跟得上的,咱們買的是跟小奶糕一個牌子的奶粉。”劉千舟朝他挑眉。
就爲了買這奶粉,他們幾乎跑遍了全城最大的進口母嬰旗艦店,總算是確認有確認之後,是正品纔買回來的。
宋城放下刀:“這不大點兒的小傢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等待孩子長大,這可真是一件無比漫長的事情。
一時興起,中間居然沒有多少波瀾,就這樣把孩子接回來了。
前兩天還是二人世界的狀態,今天忽然就成爸爸媽媽了,真生神奇。
生活中處處有驚喜,懷抱感恩的心面對生活,面對身邊的每一個人。
“一起成長。”劉千舟低低說,“以後你的成長過程中,有我和爸爸陪着你,風雨無阻,你只需要負責健康快樂就好,其他的,交給我們。”
宋城被劉千舟的話感動到,當即將她帶孩子一起抱住。
“今天開始,我們就是一個三口之家了。”宋城笑道。
劉千舟覺得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她想帶孩子馬上去拍照,留紀念。以後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這個孩子,這是她剛剛跟爸爸媽媽見面時時候的樣子。
宋城滿臉微笑,家裡今天開始,多一個成員。
他和劉千舟二人,也將從今天你開始,多一個身份。
劉千舟對松子是真的很用心,剛帶回來這天,她就已經看了不下兩本育兒書。
睡前,孩子洗澡,宋城和劉千舟忙活了好久,兩人都笨手笨腳的,搞得滿頭大汗,松子給弄得不耐煩,嗷嗷大哭。
剛開口哭得時候,劉千舟嚇了一跳,轉頭看宋城。
“她會哭啊?”
宋城微微擰眉,這什麼話?
“她當然會哭,只是她聽不見,沒有任何聲音所以她才極少發出聲音。連哭都不會,那豈不是成啞巴了?”
宋城給了她眼兒,這媽媽當得,還得多學學啊。
劉千舟低聲說:“哦哦,我以前聽說十聾九啞,我以爲松子也不會說話來着。”
看着孩子嚶嚶啼哭的小嬰兒,劉千舟忽然開心起來。
“我們的女兒是會說話的,這樣就好辦多了,只要帶助聽器,就可以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了,對嗎?”
宋城點頭:“明天我們先帶松子去醫院做個徹底的檢查,福利院那邊無法判斷松子是先天殘疾,還是後天的原因了,所以我們首先得弄清楚她失聰是怎麼回事,才能對症下藥。”
能在孩子幼兒時期就治好,對孩子更好。
劉千舟不停點頭:“嗯嗯,聽你的。”
劉千舟小心翼翼用毛巾給擦着小嬰兒的頭,怕水進孩子耳朵,所以只能用毛巾給這樣擦洗。
澡洗完之後,她將乾淨的浴巾鋪在手臂上和膝蓋上,讓宋城把松子提起來放進浴巾中,包裹着抱出去。
松子出浴,離開水面哭聲瞬間止住。
大抵是在牀上找到了安全感,整個樣子很平靜。
劉千舟輕輕逗着小孩兒,輕輕推她肉肉的小手。
宋城拿來尿布,推平放在松子身邊。
劉千舟笑嘻嘻的說:“她在咬手指呢,要不要給她手指上戳點兒蜂蜜?”
宋城聞言當即擰眉,“你呀。”
劉千舟哈哈大笑,“說來玩呢,哈哈,好可愛哦,我對松子是一見鍾情,感覺她看我的眼神就寫滿了她需要我。宋城,我們會一直很愛她的,對吧?”
“是。”
宋城把孩子放在尿布上,隨後將兩邊的黏條撕開再黏在前面。
穿上紙尿褲後,宋城將小松子提了起來,將她肉肉的小腳丫子落在牀面。
劉千舟緊張的問:“她還這麼小,不能這樣提吧?你看她的頭,她骨骼都還沒長好啊,小心一點。”
“我知道,我護着她呢,別擔心。”宋城笑道。
劉千舟緊張的看着,但後來發現小松子還挺享受腳尖在牀面上惦着的感覺,漸漸的也放鬆了心。
晚上松子就睡在二人中間,劉千舟怕宋城一個翻身把女兒也壓壞了,所以在宋城睡着之後,又把女兒給放在了自己旁邊。
他們這牀面積很寬,但三面放空,連蚊帳都沒有。
劉千舟把松子放在自己身邊時又猶豫,萬一晚上孩子掉下去了怎麼辦?
想起宋珍珠家的小奶糕,貌似那小丫頭這麼點兒大的還不會翻身。
劉千舟提心吊膽的睡下去,側身面對小嬰兒睡的,上面那胳膊團着孩子呢,就怕有個萬一。
他們平時休息得早,早睡早起的生活習慣已經堅持了有一段時間,今晚多了松子也不例外。
大概在凌晨一兩點的時候,松子開始動,嚶嚶啼哭。
宋城驚醒過來,睜開眼在夜色中停頓兩秒,下一秒瞬間伸手在二人中間摸了摸。
孩子呢?
宋城嚇得瞬間坐起身來,這動靜驚醒了劉千舟,她緩緩睜開眼,下一秒屋子裡亮如白晝。
“唉……”
劉千舟你阿媽擡手擋眼睛:什麼情況?“
“宋城?”滿臉不悅。
宋城轉頭,看到劉千舟那邊的孩子,當即鬆了口氣。
但他忽然開燈,不僅弄醒了劉千舟,還將松子也弄醒了。
“哇”一聲啼哭,聲音在這夜間格外清脆洪亮。
劉千舟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將孩子抱着。
“你幹嘛開燈呀?現在好了,吵醒她,你今晚就別想睡了。”
劉千舟皺着眉,正是深眠時,忽然被弄醒,臉色極其難看。
宋城心底千萬內疚,忙關了燈。
但孩子都醒了,剛還敞亮呢,這忽然間陷入黑暗,嚇得哭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慘。
劉千舟耳朵有些刺痛,語氣帶怒。
“你搞什麼啊?一下子亮,一下子又這麼黑,你想幹嘛啊?”
“我開牀頭燈。”宋城語氣裡滿滿都是內疚。
劉千舟深深提了口氣,她知道孩子是非常聰明的,她能感覺到大人的情緒,所以她不能生氣。
宋城開了牀頭燈,屋裡昏暗的燈光亮起來,松子哭聲終於放緩了,沒有方纔一聲比一聲的急。
劉千舟平緩了怒氣,這才轉頭看宋城。
“怎麼了,你忽然開燈,是做惡夢了?”劉千舟問。
宋城道:“聽見她哭了,沒摸到人,以爲掉地上了,所以趕緊開燈找。嚇到你們了,我的失誤。”
宋城語氣裡滿滿的道歉和內疚,劉千舟笑笑。
“沒關係,沒事,我以爲你做惡夢了。”劉千舟低低的說。
宋城笑笑,男人做惡夢有什麼可怕?
可怕的是醒來後身邊人不見了,那纔是真正的噩夢。
松子哭聲雖不再急躁,但哭聲還在繼續,怎麼哄也哄不好。
劉千舟發愁的抱着孩子在屋裡踱步,她只能慶幸他們這是單棟別墅,雖然面積不大,但與別家還有點距離。
不然這麼樣的哭法,不得吵到左鄰右舍?
“怎麼辦?她爲什麼一直哭啊?宋城,松子要是一直哭下去,這怎麼辦啊?會不會是病了啊?”
這算出師不利嗎?
第一個晚上就這麼哭,以後可怎麼養到孩子長大啊?
宋城也愁,他是真正從來沒接觸過這麼小的嬰兒的,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急,應該不是病了,會不會是餓了?這麼小的嬰兒,她晚上喝幾次奶?”宋城問。
劉千舟看向他,像被點醒了一般:“對對對,就是餓了,肯定是餓了,我馬上給兌奶粉。”
宋城道:“你抱着她,我去吧。”
“嗯,你會吧?”劉千舟忍不住問。
宋城回頭:“一百二對嗎?三勺。”
劉千舟點點頭:“院長是這麼說的,我們先跟着院長他們給量來。”
宋城兌了多次熱水,都失敗了,沒辦法兌成剛好的溫度。
劉千舟等太久,有點急,又不能生氣。
她抱着孩子下樓,去廚房:“你現磨奶粉嗎?一年都過去了松子還沒喝上奶。”
劉千舟這話,宋城居然聽着樂。
“抱歉,馬上就好,水溫應該剛好合適了,很快就好。”
劉千舟說:“水不熱,衝出來的奶不好喝,得熱一點。”
“是嗎?”宋城疑問的問:“可,太燙了不合適吧?她那麼小。”
“燙了你兌好之後在水龍頭下衝一會兒啊,很快就能好,小奶糕喝的奶就這樣。”劉千舟無奈嘆氣。
她懂得還算多,是多虧了宋珍珠斷奶早,早早就給小奶糕喝奶粉,不然她哪裡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