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易擡手揉了揉她的發,俯身將她攬在懷裡,“沒事了,一切有我。”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到臉龐的紅痕和下巴的血跡時,眸光猛地沉下來,將她抱起來,走出房間。
“沒事吧?”寧河站在客廳,直接拔槍指着葉雨諾,不讓她離開。
楚雲易略微朝着他點頭,沉聲問:“報警了嗎?”
“正準備呢。”
寧河說着,掏出手機。
“不許報警!”葉雨諾突然吼道,目光閃過一絲驚恐,“你知道我是誰嗎?唐家你們敢得罪嗎?!”
她從國外回來,如果因爲這件事情身敗名裂,她該拿什麼把葛笑笑從唐鈺身邊趕走?
呵……
寧河冷笑出聲,眼中閃過一抹玩味,“這位姐姐,你倒是說說你和唐家是什麼關係?”
得罪唐家?
整個帝都就沒有他們寧姓五人不敢得罪的人!
當然除了他們現在聽從的人。
黃琳娜掙扎,從楚雲易懷中下來,走到葉雨諾跟前,“你和唐家還能有什麼關係?我妹夫多年前就和你分手了,還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回來吃回頭草,真以爲能吃到?”
話落,黃琳娜直接奪過寧河手中的手機,果斷報警。
“賤人……”
“給我老實點。”
寧河見葉雨諾企圖傷害黃琳娜,直接將槍抵在她頭上。
“我那個傻妹妹性子單純,從來不會傷害別人,但是你今天惹到我,算你走大運了。”黃琳娜冷聲開口,伸手拽着她的頭髮,將她扯到地上。
“啊……你給我鬆手……”葉雨諾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幾時被這樣對待過?
黃琳娜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剛剛你不是挺能嗎?”
啪——
一巴掌還了回去。
寧河看着這幕,不由得咂嘴,眸中像是在期待後續。
還是大哥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莫過於女人,這戰鬥力,真不是蓋的!
楚雲易目光一直落在黃琳娜身上,見她如此做,雖未阻止,但眉頭卻是緊蹙的。想着這姑娘從小和地痞流氓接觸多了,言語和大家的手段都與他們如出一轍,看來以後孩子可不能讓她教育。
孩子?
楚雲易眼中一怔,隨後垂眸低笑出聲。
黃琳娜教訓完葉雨諾,聽到楚雲易的笑聲,猛地轉身怒視地看着他,“有什麼好笑的?”
楚雲易抿了抿脣,眸光溢出光彩看着她,並未說話。
他是在笑自己,或許印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情,他或許還在糾結,想不明白爲何會惦記她,見她遇險會那麼擔心。
黃琳娜準備說話時,門外傳來聲音,楚安然和葛笑笑在寧海的帶領下,進了別墅。
葉雨諾此刻,狼狽地躺在地上,渾身都疼。
在聽到葛笑笑的聲音時,目光陡然變冷,雙手緊握住。
“表姐,你有沒有事?臉怎麼了?嗚嗚嗚……千萬別毀容了,你也就這張臉能看了……”葛笑笑哽咽地開口,並未注意到葉雨諾在這裡。
“……”黃琳娜沒好氣拍開她的手,“去你的,什麼叫只有這張臉能看了?!”
聽到她說的玩笑話,葛笑笑心裡纔好受一點。
“臉上是葉雨諾弄得?”葛笑笑眸沉下來。
“是她弄得,不過你姐姐我已經教訓她一頓了。”黃琳娜指着沙發一邊,臉上還掛着沒心沒肺的笑。
自沒了爹媽之後,她就一個人住在自己家裡,那裡混子流氓很多,她又是短髮,穿着另類中性,雖沒有人找她麻煩,但偶爾也會和那羣人起衝突,打羣架的事情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所以她纔會說葉雨諾遇到她是走大運了,她每一拳每一巴掌都是找身體最疼痛的地方,這樣才能一解她被打的恨。
葛笑笑看葉雨諾蜷縮在地上,極其狼狽,走了過去,“我以爲你不過只是單純的想要和唐鈺複合而已,卻不知道你心腸這麼壞。”
“哈哈……反正我現在沒了反抗能力,你愛怎麼樣都可以,葛笑笑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葉雨諾咬牙開口,惡狠狠地說:“你毫髮無損站在這裡,而我已經沒辦法對你怎麼樣了,你難道不開心?”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嗎?”葛笑笑怒吼出聲,氣得面色發青,“我當你是真心對唐鈺的,但是現在看來,你根本不是愛他,你只是理所當然地認爲他就是你的,所以他身邊不允許有任何人!”
她以爲葉雨諾對唐鈺是真心的,可是用如此極端的方法,只能說明她心裡是不甘,而不是愛。
“說的好聽,難道你是真心的?”葉雨諾反脣相譏,“你也不過如此,遇事就躲在別人身後,呵呵……”
葛笑笑面色變了變,之後壓住自己的情緒,開口說:“你會爲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別墅外,傳來警車鳴笛的聲音,葉雨諾憤憤看了葛笑笑一眼,心裡滿是不甘。
警察還未進來,門外已經被人堵住。
唐凱歌走進別墅,身後跟着唐鈺。
他先是掃了一眼別墅,而後將目光落在葉雨諾身上,低聲問,“誰動的手?”
黃琳娜剛要上前,卻被楚雲易拉到一邊,只聽他平靜開口,“我動的。”
黃琳娜眸中隱約閃着異樣,看向楚雲易時的目光有些不解。;
他壓根可以不用管自己的,可是他不僅救了自己,還護着自己,僅僅是爲了那一夜彌補她嗎?
“膽子不小,哪隻手打的,廢了它我就不追究。”唐凱歌眸光平靜,出聲道。
“唐凱歌,你都不分青紅皁白的嗎?是她先綁架我表姐的!”葛笑笑衝到唐凱歌跟前,眼睛被氣得通紅。
唐凱歌目光淡淡地落在葛笑笑身上,對着唐鈺說:“把你老婆看好。”
葛笑笑見唐鈺走過來,眼眶滿是不可思議,雙脣抖動開口,“唐鈺,你也向着她?”
“笑笑,這件事你不要插手。”唐鈺開口,內心難受的厲害。
在聽唐凱歌的人彙報情況時,他恨不得殺了葉雨諾,竟然用那麼卑鄙的手段,但是一切都由不得他,葉雨諾現在還不能動。
“唐鈺——”
葛笑笑氣得眼淚都流下來,“你還有是非觀念嗎?這個女人處心積慮想要害你老婆,你竟然還護着她。”
“笑笑……”
“滾,我不想看到你,更不想聽你說一句話。”
葛笑笑大聲吼道,一把推開他,跑出別墅外。
唐凱歌見唐鈺要追上去,厲聲呵斥,“唐鈺,別忘了你的身份,去追或者留下來都在你一念之間。”
唐鈺跨出去的腳硬生生收回來,垂在兩側的手,緊握住,眼眸隱忍怒意,額頭青筋暴起。
“寧河,去跟着她,別讓她做傻事。”楚安然吩咐,見寧河離開心裡才放心。
黃琳娜似乎還沒有從這一變故中反應過來,只是看向唐鈺的目光也多了不可思議。
她沒指望唐鈺能幫他,畢竟這件事只需要警方介入就夠了,構成綁架罪,葉雨諾怎麼也會進去,但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反倒要帶走葉雨諾,到底誰纔是他老婆?
“要麼我帶走她,要麼做了你們帶走她,選一個。”唐凱歌繼續開口,眉眼染着不耐。
如是平常,他直接可以動手把人帶走,可是這些人或多或少和唐鈺都有些關係,想要留住一個人,就不能做的太絕。
“如果兩個都不選呢?”楚安然忽而出聲,從寧海那裡拿了手槍,拎起葉雨諾指着她。
“安然……”
唐鈺眸中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做。
“你不應該那麼對笑笑的。”楚安然平靜看着她,面上看不出喜怒。
自唐凱歌和唐鈺來,葉雨諾就一直保持沉默,而現在去忽而笑出聲,“你不敢開槍的,外面全部都是警察,我要是死了,你覺得你能逃脫的掉?”
“媽的,老孃非得打死你。”黃琳娜就站在一邊,聽到她的話後,氣得伸手就是一拳,硬生生被楚雲易拉住。
“你就那麼肯定我不敢?”楚安然輕笑出聲,“我知道你查了笑笑,所以肯定也認識我,難道不知道我是喬家的人?”
“你……”
葉雨諾不敢在叫囂,面色有些發白地看着楚安然。
如果說帝都黑道勢力兩大世家,便是唐家和喬家。
雖說這些年喬家已經慢慢不在涉及那方面,但這個家族也是不容小覷。
唐凱歌和唐鈺來救她,完全是急於唐正雄那個老東西的命令,但如果救她會得罪喬家,那麼那老東西肯定會舍了自己。
該怎麼辦?
唐鈺知道剛剛的行爲讓葛笑笑傷心了,也知道即使他向她解釋爲什麼會這麼做,傷害已成事實,那道傷口癒合也還是有傷疤在。
頭一次覺得活着會這麼累,有那麼多的無可奈何。
“楚安然,爲了一個女人,讓唐家和喬家對立,你確定要這麼做?”唐凱歌上前走了兩步,挑眉說。
如果剛剛楚安然的話成功嚇到了葉雨諾,但是卻對唐凱歌沒有半點作用。
“把她交給我,你們就能離開,我也保證她絕對不會再傷害到你們,如何?”唐凱歌讓了一步,目光直射楚安然。
黃琳娜依舊很生氣,自然是不想同意他所說的,但奈何楚雲易握住她腰間的手勁很大,她也不敢輕易開口。
寧海一直站在楚安然身後,一切聽從她的。
唐鈺至始都沒有對這件事發表意見,心都系在跑出去的葛笑笑身上。
楚安然還未說話,寧海的手機響起,他按了接通鍵,聽完後不動聲色掛斷電話,開口說:“夫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女人會受到應有的報應。”
聽了寧海的話,楚安然心裡雖然疑惑,卻點點頭,擡眸看向唐凱歌,“我相信唐家少主的品行,人、我放在這裡,不過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她再敢做出傷害我朋友的事情,下次槍一定穿過她的頭顱。”
“當然。”唐凱歌點頭,擡手讓擋在門外的人撤離。
楚安然見楚雲易和黃琳娜離開,帶着葉雨諾離開別墅,在上車之前,脣角揚起一抹冷意。
嘭——
槍聲響起,唐凱歌面色驟變,“楚安然,你耍詐?!”
“兵不厭詐而已。”楚安然輕吐出聲,眸中滿是嘲弄之意。
寧海開車離開,確定沒人跟上來後,纔出聲說:“夫人,你朋友出車禍了,寧河已經送她去醫院。”
“什麼?”黃琳娜坐在後座,面色驟然煞白。
楚安然暗自咬牙,只恨剛剛沒有一槍崩了那個該死的女人。
“寧河說了情況怎麼樣嗎?”楚安然冷靜下來,出聲問。
寧海搖搖頭,剛剛的那通電話裡面很吵,猜測情況不樂觀。
黃琳娜雙手握拳,想到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現在可能躺在手術室裡,她就難過。
楚雲易感受到她壓抑的情緒,握住她的手,低聲說:“不會有事的。”
黃琳娜愣愣地看着她的手被楚雲易握住,感受那抹溫暖,驚覺之後猛地抽出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是這樣,唐鈺也是這樣!”
楚雲易聽了她的話,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地摸摸鼻子。想着她情緒不好,也就隨她怎麼說。
“安然,把手機給我。”
黃琳娜問楚安然借了手機之後,撥了電話給唐鈺。
此時,唐鈺還依舊在別墅外,唐凱歌的人正在解決警察的問題,跟來的人在救治葉雨諾。
電話接通,就聽黃琳娜大吼出聲,“唐鈺,笑笑今天要是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的,她那麼在乎你,被人跟蹤那幾天每天都睡不好覺,你竟然爲了那樣的女人那麼對她,你良心被狗吃了嗎?!”
唐鈺被吼得一愣,出聲問:“笑笑怎麼了?”
“以後笑笑的事情和你再沒有關係,我姑姑和姑父把她交給你,不是讓你傷害她的。”黃琳娜繼續開口,“等笑笑醒來,你們就離婚吧!”
電話掛斷,唐鈺呆愣在原地。
等笑笑醒來……
唐鈺面色有些發白,眸光染着一抹痛苦。
他的視線落在躺在擔架上的葉雨諾,眼眸閃過陰狠,一字一句道:“你們、給我退下。”
“少爺……”
“退下!”唐鈺怒吼。
唐凱歌在不遠處聽到唐鈺的聲音,擰眉走過來,“出什麼事情了?”
唐鈺眼眶泛着猩紅,指着擔架上的葉雨諾說:“誰都不準救她。”
“你瘋了?老頭的命令是讓她活着,你……”
“我說,誰都不準救!”唐鈺從腰間直接拔出手槍,對着剛剛救治的人開了一槍,“誰救,我殺誰。”
“唐鈺,你能耐了是不是?”唐凱歌被氣得不輕。
“如果他怪罪下來,我一個人擔當,和你無關。”唐鈺對着唐凱歌開口,定定看着他。
“隨你!”
唐凱歌的手一揮,圍上來的人退到一邊。
“呃……”
葉雨諾捂着胸口艱難坐起來,不可思議地看着唐鈺,眼眸中滿是淚水,“你……唐鈺你真的想要我死?”
因爲疼痛,她想暈過去都不能,卻沒想到聽到唐鈺說的這段話。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他啊,換來了什麼?
誰都不準救她……誰救就殺誰?
哈哈……
她向唐正雄那老東西求救,爲得不就是希望和他在一起,把葉家在米國的勢力賭上,到底換來了什麼?!
唐鈺視線落在她身上,面上平靜,語調平緩地說:“笑笑本來可以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可是因爲你,她一次又一次受傷,你千不該萬不該把那些手段用在她身上,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沒有,但是今天你必須死。”
留下她,最終是個禍害。
“哈哈……唐鈺,算你狠啊!”葉雨諾掙扎着起來,踉蹌上前,“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唐正雄不會放過你的,更不會放過葛笑笑,哈哈……”
——
帝都市立醫院,手術室外。
楚安然和黃琳娜匆匆趕到,寧河從過道座椅上起身迎上來,“夫人。”
“情況怎麼樣了?”楚安然焦灼出聲。
“已經快進去一個小時,她進去前意識是清醒的,叮囑不要告訴唐鈺。”寧河說着,將視線落在寧海身上。
“辛苦了。”寧海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黃琳娜眼淚唰的就流下來,“傻丫頭,自己都那樣了,還叮囑不要告訴唐鈺,傻了是嗎?”
楚雲易一直陪在她身邊,他伸手將她攬在懷中,抿脣並未說話。
等待的過程永遠是漫長和充滿恐懼的。
期間,唐鈺打了很多電話過來,但都被黃琳娜氣憤地掛斷。
笑笑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他所賜。
她現在是笑笑唯一的親人,姑姑和姑父如果知道,一定會難過死的。
外面的天色矇矇亮,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陸續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其中包括傅正堯。
他摘了口罩,看着手術室外的人,“誰是病人家屬?”
“我是,我是她表姐。”黃琳娜走上前,開口說。
傅正堯眉頭略微蹙起,“近親屬呢?”
他記得病人是有老公的。
“近親屬在外地趕不來。”黃琳娜開口。
之後,傅正堯交代了情況和說了醫囑,便讓他們離開。
病房內,葛笑笑本就不長的發被剃的差不多,面色蒼白地躺在牀上,還戴上了呼吸機。
黃琳娜坐在牀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話,“傻丫頭,爲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值得嗎?”
“姑姑和姑父讓我照顧你,可是我這個表姐一點都不盡責,竟然把你照顧到醫院來了,對不起啊……”
楚安然看着那個明媚愛笑的女孩現在卻一動不動躺在牀上,硬生生別開眼,忍着讓淚水不落下來。
在她眼中,笑笑就像是開心果一樣,每次看到她心情都會很好。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有煩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
這是楚安然頭一次懷疑,她和唐鈺在一起是不是對的?
曾經,當兩人宣佈在一起的時候,自己是欣喜的。可如今,她卻開始懷疑了。
“夫人,你一晚沒休息,先回去休息。”寧海遞給她一張紙,出聲說。
黃琳娜從悲傷中緩過來,轉頭說:“安然,你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很感謝你能真心對笑笑,她……醒來後我會通知你的。”
楚安然將視線落在葛笑笑身上,然後看向楚雲易,見他對着自己點頭,說道:“我回去把笑笑的東西收拾帶過來。”
待楚安然和寧海、寧河離開,病房裡只剩下黃琳娜和楚雲易。
“你也回去吧。”黃琳娜平淡出聲。
楚雲易面色有些僵硬,沉聲說:“我留下來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
“你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還怎麼照顧別人?”楚雲易語氣有些強硬,擡手將她拉起來按到另一張牀上,“你先睡一會。”
“我……”
“不許犟,睡一覺起來纔能有精神照顧你妹妹。”楚雲易語氣慢慢變柔,將手落在她頭上,“我就在這裡,睡吧。”
與香山相對的山腰處,坐落一座古堡。
“混賬東西,誰讓你們善作主張的!”
唐正雄怒吼出聲,直接將桌上的茶杯全部揮在地上。
“老頭……”
“給我閉嘴!”
唐正雄直接打斷唐凱歌的話,“我是怎麼和你說的,葉雨諾不能死,你倒好,直接下令不讓人救她,反了天了!”
“是我開的槍。”唐鈺開口,目光平靜地看着唐正雄,“也是我下令不讓任何人去救,您要怪,就怪我,和少主沒有關係。”
唐正雄眸光閃着危險之意,直射唐鈺,“你以爲我會放過你?”
“當初我讓你回來是怎麼告訴你的,我不反對你結婚、生子,但是我的命令若是不停,他們都要給你陪葬!”
“我一個人做的事情和他們無關。”唐鈺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依舊波瀾不驚。
“呵……你倒是真漢子啊!”唐正雄冷笑出聲,擡手舉起柺杖,抵着唐鈺的肩膀。
“呃……”
一聲悶哼,他的肩膀溢出鮮血,面色煞白地跪倒在地上。
“老頭,你意思幾下就好了,他畢竟是你兒子!”唐凱歌出聲,即使犯了錯,卻依舊桀驁不馴地站在那裡。
“我放過他,你過來受罰。”唐正雄目光掃向唐凱歌,手上的柺杖動了一下。
“可別,我只是提醒你,弄死他得不償失。”
唐凱歌雙手環胸,表情很淡。
生在這樣的家庭,同情、可憐永遠是不能有的。
犯錯就要受罰,更何況是明知是錯,卻還違背命令。
“你倒是撇的一乾二淨。”唐正雄看了他一眼,從柺杖中,抽出一根皮鞭,冷眼看着唐鈺。
在唐家,沒有人敢違揹他的命令,就是是自己的兒子也絕不允許。
啪——
鞭子落在後背,皮開肉綻。
唐鈺咬牙忍着痛,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忍忍就過去了,身體痛了,心裡的難過好像纔會減輕。
整整十鞭子下去,唐鈺面色已然煞白,額頭全是薄汗,卻強撐着沒有倒地。
“唐鈺,今天我留你一條命,若下次再敢違抗命令,決不輕饒。”唐正雄直接將柺杖和皮鞭扔在地上,轉身上樓。
唐正雄離開,唐鈺直接摔在地上,眼眸緩緩瞌上。
“你這又是何必呢?”唐凱歌彎腰將他扶起來,讓人將他架到車上。
車內,唐鈺趴在後座,有氣無力地開口,“幫我查……笑笑是不是出事了?”
唐凱歌偏頭見他強撐着,冷哼說道:“你遲早要爲那個女人喪命!”
“或者找安然……”
唐鈺的話還未說完,最終抵不住,暈了過去。
唐凱歌本不想管這事,最終還是掏出唐鈺的手機,給楚安然撥了電話。
響了很久,無人接聽時,他眸光轉動,讓下屬把手機拿過來又撥了一遍。
“你好,我是楚安然。”
聽到聲音,唐凱歌眼中閃過一絲玩味,“楚安然,你故意不接唐鈺的電話?”
“唐凱歌?”
楚安然此時正在宿舍收拾東西,聽出是唐凱歌的聲音,有些驚訝。
“我問你,葛笑笑怎麼樣了?”唐凱歌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唐鈺的意思?”楚安然不滿出聲。
“你覺得他能指使我做事?”唐凱歌輕笑,“我就是想知道葛笑笑和唐鈺比,現在哪個更慘一點。”
楚安然收拾東西的動作一頓,冷聲問:“你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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