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公司確實太小,而且雜亂不堪,可見何牡丹父親的生意也受到了經濟大趨勢的影響。雷珍妮去的時候,何牡丹的父親不在。
公司裡只有幾名員工在,也沒什麼人起身招呼雷珍妮。
雷珍妮只得自己坐着等,連杯水也喝不到。
想想此刻,自己還真像一個小學教師,像是家訪一般看找學生家長。這個想法讓雷珍妮頓時自覺好笑,也算緩解了死等的疲憊之感。
早聽說過何牡丹的父親,卻從來沒有見過,原因自然是何牡丹之父很少回家,雷珍妮怎麼能有緣分見到呢。
何牡丹之父一度算是有名氣,他從小家境貧困,且只有小學文化,後來從外地遷居到這裡,跟着親戚開始做生意,因爲身材高大,而且外形英俊瀟灑,也算迷倒了無數少女。
不過令雷珍妮嗤之以鼻的是,何牡丹之父餓不擇食,居然什麼人都願意,比如小保姆之流也願意,實在令人費解。
也覺得沒品至極。
不過評價這些沒什麼用處,倒要看看真面目纔好。重點還是,怎麼和他說說關於何牡丹的事情呢。甚至,雷珍妮自己也沒了主意,不知道要說些什麼纔好。
等了好久,雷珍妮起身,打算照着名片上的電話打過去,果然沒人接。這種招數,生意場上太多了,一般這種大人物的手機號,永遠是不常見的。
正在焦急的時刻,突然遇到了一位高中同學。
這位同學叫白勇生,是以前雷珍妮的前桌,但與雷珍妮並不很熟悉,因爲那會兒白勇生算是一個埋頭學習的好學生。
很少與雷珍妮這類人廝混。
後來大學時候,雷珍妮雖然遠在米國,卻聽過很多關於白勇的故事。其中一個就是,幾人一起吃飯,白勇生首次遇到Z小姐,白勇先生滿臉放光的告訴大家,找到了真愛。那一陣子,白勇生好像打了雞血似得,十分開心快樂。再後來,Z小姐結婚。白勇生黯然傷神,對大家說:“好累,
再也不會愛了”當時便有個友人哈哈笑:“要是立即出現了年輕漂亮的,白勇生馬上會說,又一次遇到了真愛。”果然,不久,白勇生在夜店偶遇了一位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S小姐。馬上被吸引,這一次,兩人很快墜入情網……
這些故事的版本很多,總之就是將白勇生的形象完全顛覆,似乎從一個正人君子馬上變爲猥瑣小人。因爲這些故事的鋪墊,導致雷珍妮此時對白勇生還真是無好感。
只是禮貌的打招呼。
不料白勇生卻熱情洋溢的問:“好久不見了,你在這裡有事?”白勇生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倒全是外貌很出衆的人。
雷珍妮也驚訝了一下。
她忙回道:“我找何總。”
白勇生馬上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她,然後神秘一笑說:“你和何總很熟悉吧?怎麼找不到他了。”
雷珍妮何等敏感,馬上察覺,白勇生誤會了,大概還以爲自己是何牡丹父親衆多情人裡的一個呢。她馬上解釋:“不,不熟,我沒見過他,今天找他,是有急事兒。”
白勇生的眼睛閃了一下,嘴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飛快問:“哦,是找他談生意?”
雷珍妮只得硬着頭皮點頭,不然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呢。
白勇生笑了,爽朗大笑,一邊告訴珍妮好消息:“那我帶你去找他吧,我知道他在哪。哦,其實我是他的朋友,倒和他很熟悉……”
雷珍妮只得跟着他走出來。
既然是高中同學,估計也不會騙自己。
白勇生突然問:“你知道金燕婷和張嘉誠要結婚的消息不?”
雷珍妮啞口無言,搖頭,假裝不知也不好。
只好點頭,假裝毫不在意的說道:“我知道。”說完便低頭快步走,似乎像逃離這個話題。
可白勇生不依不饒,繼續問:“你知道爲什麼呢?”
雷珍妮陰着一張臉,終於惱怒,她實在厭倦這疑問,對她
來說,每次深度交談都像是一場悲傷的電影,珍妮聽着能感覺到所有的畫面的流動,質感甚於影院的效果,珍妮常常不敢去看對方的臉,怕那悲傷的光影刺眼。
珍妮知道自己始終沒有本領去解決問題,只能同傷者一起哭泣,或者勸勸當事人,也許過往的光陰是一盞盞暗夜的明燈,照亮心空。而自己的問題也永遠解決不了,只得逃避,每當知道逃避是無能的時候,就更加難過起來。
可這個白勇生卻非要拉着雷珍妮吃飯,說好了邊吃邊等。
當然讓白勇生上心的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金燕婷。金燕婷是班裡的女神,衆多男生都喜歡。金燕婷不是牡丹,卻像是玫瑰,那時候算是他一直喜歡的一個女生,那會兒陽光很好,兩人坐對角線,遠遠看着,隔着的不是距離,而是愛情。
他一直都沒有勇氣表白,可總是自作多情的想,安靜的空氣裡,有些曖昧有些可口的戀情,但不能太迷戀,那些暗戀,一想起來全是苦味兒……
後來直到金燕婷有了孩子,他才見過一面,雖然有了孩子,發覺女神的長相氣質沒大的變化……他依舊念念不忘,心生嚮往……
大概又覺得此時的自己已然算是事業有成的人物了,有了些錢,也置了房子和車子,似乎有資本追求當年的班花了……
珍妮驚訝:“金燕婷有了孩子?你是瞎說的吧。這怎麼可能呢。”
白勇生卻十分肯定:“不,確實是有了孩子,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雷珍妮正打算問個究竟,正說着,突然有個老者健步走來了,不錯,正是何牡丹之父。何牡丹之父不似傳說的那麼偉岸帥氣,頭髮還有些花白,居然也沒有染髮,衣衫也不是那麼名貴……
不過卻也整潔,見到雷珍妮,就親切問好,笑容十分機械,讓珍妮覺得不舒服。
坐下來的動作極具魅力,似乎是做過練習。珍妮想他既然是那麼講究的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身處困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