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其實在很的事情上面對她都言聽計從,當然她知道這是男人對她的討好,所以她也理所當然的認爲這個男人現在也會聽她的話。
但是她遺憾的發現傅季陽現在並沒有聽從她的打算,而且固執的繼續用他嫺熟的手法爲她按摩,只不過就是隻是因爲一些說法說這樣的按摩可以刺激神經,他就去學習了按摩的手法。
這讓明媚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是太傻了。只是他雖然這麼傻,她也不可能真的因爲這個男人的傻就感動。
她不是小女孩子了,不再需要那些虛無縹緲的浪漫了,只是渴求平靜的生活。
如果可以恢復行走的能力,她又怎麼可能不想呢?
既然醫生們都已經那樣說了,那又爲什麼不認輸,非要去再博一番呢?
明媚其實還是很不理解,明明最後無法恢復行走能力的人是她,傅季陽爲什麼表現的比她還要着急。
她可不覺得這是因爲什麼愛,都過去這麼久了,而自己對他的態度也這麼冷淡,還有什麼可能是因爲愛?
明媚自己都忍不住冷笑了起來,看着還在繼續努力的傅季陽,“都說了,沒有用的,你能不能讓開?我要出去散散心。”
不冷淡一些,這個男人就不知進退,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之間的相處都是這樣的。
但這次冷淡似乎沒有奏效,他堅持自己現在的舉動,大手緊緊的捏着明媚的手,豆大的汗滴落在她的腳踝上,說不出到底是涼的還是溫的,正如她現在的心,說不出是軟的還是硬的。
她輕輕合上雙眼,語氣軟了軟:“我說真的,你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我的身上,這兩個月來的相處,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自認爲我跟你已經沒有可能了,以後有沒有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絕對沒有,我的心已經枯竭了,再也生不出愛意了。”
“那麼……”傅季陽忽然出聲,咬牙堅定地說:“我會滋潤你的心,讓你的心一點點的恢復鮮活,你沒有拒絕,不也是在默許我的進犯嗎?難道是我會錯意了?”
男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帶着一股不容反對的強勢,讓明媚忽然呵呵笑了起來,她在默許這男人的行爲嗎?
或許是吧,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其實已經下意識做出了自己最希望的決定。
“如果你是這樣認爲的話,那就是吧。”她又無力也很無奈,覺得傅季陽越來越奇怪了。
這跟她所認識的傅季陽,已經相差十萬八千里,很多事情看到悉心照顧自己的傅季陽,她總會懷疑這個傅季陽是不是隻有傅季陽的樣子,實際上內芯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但是又時候,這個人也會表現出他過去的一些影子,讓她立即否定了那些荒謬的想法。
傅季陽又開始按摩,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去,她白血病後續的治療還在持續,同時也在檢查她腿部的恢復可能。
她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去做,時常也會去做一些復健運動。
她最近的一次檢查結果出來了,傅季陽推着輪椅跟她一起到了醫生的辦公室裡,醫生一臉遺憾的對他們說:“根據我們最近一次的檢查顯示,明小姐的恢復可能依舊很低,所以……”
“難道我們做的這些復健都沒有用?”傅季陽率先激動怒罵出口。
明媚只是緊緊的抿着脣,難得伸出手輕輕的拍了一下傅季陽的胳膊:“別這樣,你早就想到了不是嗎?就算是要創造奇蹟那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創造的啊。”
她揚起一抹令人無法高興起來的微笑,讓傅季陽心情越發沉重了。這是他的私心在作祟,一直在對自己說,如果自己能夠爲她做的更多,是不是也多了幾分留住她的砝碼。
他很貪心,不只是想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還要她心甘情願留在自己的身邊,最後還想要她重新愛上自己。
人的慾念就如同饕餮的食慾,永遠也不知滿足,永遠也填不滿。
只要得到了一部分,就會想要得到更多,他如今就是這樣的心態。
“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的,放心,你一定能夠重新站起來的。”傅季陽語氣認真的好似在許下承諾。
一個奮鬥到死也要達成的承諾。
她被他灼灼的目光凝視着,心裡也溢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好似被他眼裡的熱度灼燒了,砰砰砰的跳動着。
“隨便你吧!”她別過臉,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只怕自己的心底會生出更多她無法控制的想法。
腦子和心裡都一團亂糟糟的,接下來的一天時間裡,明媚都明顯感覺到自己很不正常,只要稍微一想就會想到傅季陽,想到他吐露諾言的認真,那如墨的眼睛凝視着她讓她無處可逃。
她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她開始越來越在意傅季陽了,所以……
這是一種控制不住的情緒,他就好像是令人上癮的毒品,令人一點點的上癮,最後癡狂沉迷。
傅季陽還是一如既往的去搜尋可以治好她的腿的辦法,一邊爲她的腿做着復健。
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好,除了她的腿,她一切都好了許多。
時間能夠刷去很多事情,南靈靈和傅朝啓雙雙悔婚的事情已經很少人提起了,也很少人再去關注這件事情的後續了。
就連明媚都沒再有南靈靈的消息了,也不知道那個傅朝啓最後被弄到了哪裡。
她如願的縮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去理會外面世界的變化,直到她的身體完全恢復,傅季陽帶她出院的時候。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她還記得自己住院的時候,還是初春的時節。
外面秋風初起,傅季陽在後面爲她推着輪椅,卻看到外面有個人裹着一身的厚實外套,戴着一頂黑色的氈帽,靜靜的等候着他們。
明媚眯起眼睛細細打量了許久眼前這個人,直到身後的傅季陽不耐煩的發出抱怨聲:“江子齊,不是讓你不要來這裡的嗎?”
“怎麼?你把她困了這麼久,現在出院了,還不讓我來看她?你是不是忘記了,我以前說過什麼了?”江子齊將帽子取下來,臉上扯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