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門後,羅霖腳步走得較快,看了看身旁的韓信,越看越喜歡,心裡不斷打起了‘哈哈’,自己原本是想借此次機會,到淮陰城碰碰運氣,看看老天爺賞不賞臉,能否碰到傳說中的‘國士無雙’。
當大隊人馬一到淮陰城外,自己與楊小虎和幾名戰士便化妝成普通貴族之士,剛進城沒轉到一圈,就見到一屠戶欺負一個年輕人,正巧瞧見此時的韓信已經從這屠戶胯下爬出,羅霖見此,心中有氣,逐上前打抱不平,將這屠戶教訓了一頓後,羅霖便命此屠戶向受欺之年輕人道歉,屠戶被打得鼻青臉腫,一臉的懼怕之意,哭喪着臉,大聲喊道:“韓信,我知錯了,你就原諒了我吧。”
這屠戶的一叫,讓羅霖的身體頓時感到被雷擊中一樣,全身麻痹,不覺的張大着嘴,望着眼前衣衫襤褸的青年,良久說不出話來,他雖知韓信之大名,亦知曉他早期生活的地方就是在淮陰,可是千想萬想也木有想到被後世銘記的在心的‘國士無雙’竟然生活得如此落魄,內心的震驚可想而知。
羅霖邊走邊回想,臉上充滿了笑意,不久便走出了通往院子的小巷,來到了熙熙攘攘河東街面之上。
見羅霖一直髮笑,神色有點兒自卑的韓信率先開口了,恭敬且謙卑的問道:“主公爲何發笑,讓信很是不解?”
兩人並肩在街面上走了將近有一里路了,羅霖一直微笑並不開口率先說話,是含有深意的,一時爲了讓感情生疏的韓信主動與自己說話,試試他的心是否還沉浸在屈辱的一幕裡,二是想試試自己在韓信心中的位置到底如何;爲何要試試呢?因爲羅霖心知這樣的大才是不會輕易服人的,所以要用些手段來探知他心中所想,然後再抓住他的心思,用力的出拳,這樣才能把這些有才之士,鬧鬧的拉攏在自己的周圍。
此時聽見韓信叫自己爲主公,羅霖心中頓時一喜,但臉色與眼神還是十分的淡然,儘量不露出馬腳。
“韓信呀,我爲何一直笑,你難道不知麼?”
韓信雖說是軍是天才,但在政治上卻並不見長,與羅霖認識也才兩天而已,很是生疏,並不能準確的瞭解主公話中之意,於是搖頭道:“屬下不知。”
“呵呵呵,我是爲你而笑呀。”羅霖語氣輕和,平和的語氣裡露出一種真誠。
韓信聽後,微微一愣,對主公之言感到很是驚訝,臉色有點而不安,但眼神又透露出一絲驚喜,急忙躬身一揖道:“韓信生性性格放縱而不拘禮節,窮困且潦倒,在家鄉淮陰之時,還需常常依靠別人餬口度日,許多人都討厭我,確不知主公爲何會看上我,讓我實在很是不安吶。”
“呃...?”羅霖萬萬沒有想到,這韓信竟然會在主公面前如此貶低自己,也爲之一愣,眼神迅速一轉間,不由大笑了起來,知道韓信可能是在試探自己是否真是爲他而喜,心中暗自付道:這些有才之人吶,就喜歡在言辭之間搞些名堂,來試試自己將來效力之人是否有些能耐,唉...。
“你就不必自責了,我在當上將軍之前,與你一樣,也是一窮困之人,甚至買個窩窩頭都買不起,直到在酒館吃了頓霸王餐,與一貴族的食客大打出手後,才被當今太子殿下相中,風雨之中,也不是當上了將軍?”
韓信聽得很是認真,在羅霖言語間,眼神不斷審視他的面目表情,當聽到太子殿下四字之事,眼神突然一亮,不過在一瞬間便一閃而逝,連洞察力極高的羅霖也未曾發覺;不過他也明白羅霖話中之含義,意在以自己的經歷,來告訴他,人不可自卑而喪志,只要把握住機會,窮困潦倒之人也是會翻身併成爲手握大軍之將,而這些也是眼下韓信自己期待看到的將來,想清楚這些事後,韓信打心底不得不佩服面前這主公的勵志之手段。
事已至此,自己就不必多想了吧,機會已過,到時會悔不當初喲。韓信打定了主意,立馬抱拳躬身,跪於街道當中,大聲對羅霖道:“主公,請受韓信一拜!”躬首之後,旋即語氣堅定的說道:“從今往後,信,這條命就叫給主公了!”
“哈哈哈,快請起;我羅霖終於得以如願,得一大將之材呀!”扶起韓信後,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拍了兩三下,誠懇的說道:“有朝一日,我必會讓你統率大軍,征戰四海之地,揚我華夏之威。”
“謝主公信任,我韓信到時必不會讓主公失望。”
兩人四目相對,在街道衆目睽睽之下,相視片刻後才大笑而起並肩繼續前行,可是此舉確惹來衆人圍觀,不時議論紛紛,許多人已經認出了羅霖便是那受到郡守大人厚待的將軍,皆對他身旁那衣衫襤褸的青年投來羨慕的目光。
看了看街道兩旁琳琅滿目的商品後,不久便走之一紅樓門前,數位塗得花枝招展,穿得很是妖嬈的青樓女子拿着手中的絲巾,不斷揮舞,發出嬌滴滴的笑聲,對韓信與羅霖寒暄着。
羅霖在門口駐足,對十幾個青樓女子笑笑,轉身對韓信道:“你可有此雅興?”
韓信聞言,急忙擺手道:“吾平時就窮的叮噹響,有時連個饅頭都買不上,哪有錢銀上這等高級的‘高雅風情’之所,主公這不是爲難我嗎?”
“呵呵呵呵。”羅霖也是高興,藉此來調至調至氣氛,聞言回話道:“走吧,我也無此高雅之品,風情之質呀。”
話聲一落,兩人便瀟灑度步離去,留下身後一羣粉黛的輕薄謾罵之聲,可未等兩人走遠,立即有一隊城衛魚貫而入,對這羣女子一頓爆喝,嚇得她們萎縮尊地,不敢再說不敬之語,而這羣城衛的頭領,也藉此機會,狠狠的在這風月之所敲詐了一筆。
不久,兩人身前出現一布莊,羅霖含笑跨進了鋪門,對韓信笑道:“挑幾件衣服吧,我可不想手下之大將,走在大街上被人瞧不起呀。”
此時的韓信已經對羅霖完全敞開了心扉,也就不再含蓄,接連挑了三件合適的衣服後,才離開布莊,並肩回府。
當晚,郡守費瑋在家中設宴,韓信、楊小虎與屈文三人隨羅霖赴約。
席間。
費瑋命家眷二十多人依依從後廳走出,與羅霖相見,這也是想讓羅霖有個印象,反之,也是希望家人以後有個好歹,也好能及時找到羅霖,讓其出面庇護。
對此,羅霖當然沒有一絲埋怨,必竟可以在費瑋身上得到大筆黃金,這等買賣,他還是十分划算的。
酒過三巡後,羅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場,費瑋自是高興,並再次與羅霖做下了一筆交易,那就是讓羅霖派一支商隊,押送陽山的土特產來到河內,再由他來組織購買鐵、購買鹽的商賈大家買斷陽山的商品,如此做法,雖然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可能會讓商人有所不滿,但羅霖在費瑋的的提示之下,也就答應了此事,畢竟有錢賺總比沒有的強,何況大亂之後,這河東郡還不知道會落到誰的手裡,現在不狠狠的撈上一筆,還待何時?
在酒席之上郡守費瑋雖未言明,但對羅霖的神色和言語確是十分的古怪,也然讓楊、屈、韓等三將感到將軍在與這位郡守大人私下做有不可告人的勾當,三人又不敢過問,以免將軍發脾氣,於是呼,只得把這疑問當酒一樣,吞進了肚子裡。
第二天一早,濛濛的大霧突起,視距只有幾米遠,讓準備回上郡的羅霖等人猝不及防,細細思考之後,羅霖心中很是掛念陽山,婉言拒絕了郡守費瑋的挽留,依然帶着裝有將近七十輛的物資與費瑋的家眷馬車離開了河東郡。
羅霖此次之行可以說是滿載而歸,平屈文之冤,收萬金,收韓信,又暗中與郡守結下欺詐商賈的不良勾當,真是不虛此行。
濛濛大霧中,車隊行進的速度非常的慢,人的眼睛只能看到周遭四五的物體,就像是蝸牛在地上爬行一樣,四五個時辰下來,也沒走多少路程。
由於物質中有一車是裝滿黃金的車輛,羅霖雖未告知衆人,但確在車的兩邊安排將近四百名戰士護衛,自己則策馬在周圍來回不斷的巡視,生怕有人趁此機會沿路打劫。
可這一切都是白白擔心了,正午到來之前,大霧被天空緩緩升起的太陽一衝,萬丈光芒一掃而盡,片片散去,路上的行人與車隊齊齊高興大呼,羅霖也暗自舒了口氣,萬兩黃金呀,對陽山將來的建設將會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實在是丟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