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跑,賈丙也沒注意腳下,但是前面的人影越來越近,賈丙越看越是駭然。
最初他應該是是個人的影子,但是漸漸的,他越來越長,似乎是每一秒都在長高,手臂、胳膊、脖子、大腿長的不成比例。
那不是人應該有的。
賈丙正愕然的時候,腳下只覺得一空,接着就滾了下去。
那是一個深溝,賈丙摔得灰頭土臉,好半天他才站起來。
他揉了揉眼睛,不知道剛纔是不是自己眼花,但是現在面前的三具白骨確實真的。
賈丙沒害怕,只是有點詫異。
他膽大過人。
當兵復原後曾經做過武警,還多次被抽出去對死囚執行槍決。
所以面對三具白骨,他只是詫異,沒有驚懼。
賈丙眯着眼睛看着三具白骨,其中有一具半埋在土裡,就在賈丙看它的時候似乎是動了一下。
饒是賈丙膽大過人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他盯着它又看了一會兒,原來不是半埋屍骨在動,而是她身體下面的土在動,裡面——似乎埋着什麼東西。
賈丙很好奇,剛纔事出突然嚇了他一跳,現在既然知道是下面的土在動,他反倒不怕了。
裡面有什麼東西?
這是他第一個想到的,他很好奇。
賈丙伸手就去挖,沒挖多久,他就看見,在土裡竟然有個一寸長的金屬筒。
金屬筒上面有個半圓形的扇葉,一直在旋轉,難怪在土裡一動一動的。
賈丙想都沒想就把金屬銅撿起來看了一眼。
上面竟然貼着一個紙條,寫的是“收好,別告訴任何人。”
這是什麼東西?
紙條上的字,讓賈丙腦袋“嗡嗡”直響,因爲那是他的筆跡,他毫不懷疑。
賈丙的文化程度不高,初中畢業,他寫字有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任何的“任”字,右邊的“壬”永遠都寫成個“王”。
上學的時候老師不止一次的糾正,可他一直改不過來。
現在金屬瓶上面的“任”右邊就是一個“王”字。
而且是歪歪扭扭的,正是他寫字的風格。
難看,醜陋。
賈丙看着它愣了一會兒,他實在想不出是怎麼回事,他確定自己是第一次來鹽殼谷,而且——他不記得自己寫過這樣的紙條,有過這樣的瓶子。
瓶子上有個開關,賈丙按了一下,扇葉就不轉了。
既然想不通,賈丙也就沒在想,他把金屬瓶子揣進兜裡,這時身後有響動,賈丙立刻回過頭,竟然是X、曲波和劉平。
這是第一次賈丙和X他們失散後的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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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賈丙和X看見個人影,兩個人一起追了出去。
賈丙跑的很快,X被遠遠的落在後面,追着追着賈丙就說:“你覺得他象誰?”
賈丙是在問身後的X,可沒人回答。
他一怔,回頭看了看,後面竟然沒人。
X不見了,先回去了,跑丟了?
賈丙想到一個可能,自己跑的快,X慢,他在後面沒跟上。
前面的人影賈丙用手電照了照,似乎也停住了,就在十五米左右的地方。
賈丙又往前追,他又跑,賈丙停下,他也停下。
對自己的奔跑速度賈丙一向很自信,可現在前面的人竟然能離他不遠不近。
追不上他,他也不消失,就好象——故意在引賈丙跟着他。
賈丙一咬牙,一手拿着手電筒,一手拿着匕首,又快速的朝着黑影衝了過去。
大約追了二十幾分鍾,賈丙有些喘粗氣,他腳步漸漸的慢了,前面的黑影也越拉越遠,最後消失。
賈丙雖然身體好,可畢竟轉業很多年,不比在部隊的時候天天鍛鍊。
他想坐在地上休息一會兒。
就在這時賈丙聽見有腳步聲,他忽的又坐起來。
是誰?
賈丙十分警覺。
他用手電照了照,來的竟然是X,可他——樣子似乎有點怪。
賈丙:“你怎麼才追過來?”
X沒有說話。
賈丙:“你沒事吧?”
X還是沒有說話。
賈丙下意識的用手電照了照X的臉,他是X沒錯,但是眼睛血紅血紅的,眼神陰冷的盯着賈丙。
X一步一步慢慢的朝賈丙走過去,賈丙眯起眼睛看着他。
兩個人也就兩步遠的距離,X一直揹着手。
賈丙:“你怎麼不說話?”
賈丙也開始警惕。
X:“說什麼?”
賈丙長出了一口氣,說話——就證明他是活人,說明他沒問題。
賈丙:“你的眼睛——怎麼了?”
X:“沒什麼。你——追的人呢?”
賈丙扭回頭往西指了指,說:“往那邊兒跑了,我……”
賈丙想說我沒追上,可後面的話還沒等說,就覺得後背一陣劇痛,有人用東西襲擊他。
賈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X,他摔了個跟頭,在地上滾出五六米遠,踉踉蹌蹌的站起來,果然,X拎着一把鐵錘衝了過來。
賈丙的腰疼得厲害,站都站不穩,他用手護住頭,前胸、肋骨讓X用錘子砸了十幾下,賈丙看見X眼睛閃着陰毒,樣子擺明是要致他於死地。
他受傷在先,現在跟X拼命很吃虧,而且他手裡的水果刀又短,不比X的錘子。
賈丙看不好撒腿就跑。
X在後面追。
賈丙渾身劇痛,他不明白X爲什麼要殺他。
凡事總會有個原因,自己根本就沒得罪他,甚至——都沒有惡言相向過。
賈丙越想越恨,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X,他發瘋似的越追越近,眼睛紅的很詭異。
賈丙看那眼神,X是要殺了他,他毫不懷疑。
眼看X要追到賈丙的時候,賈丙看見前面有一個人,是剛纔的黑影?
賈丙不敢肯定,他朝賈丙擺手,意思是跟他走。
黑影是不是敵人賈丙不知道,但是如果讓後面的X追上就只有死路一條。
賈丙現在沒有選擇,他跟着黑影就跑。
五六分鐘,黑影帶着賈丙左拐右拐,漸漸的,賈丙回頭看了看,X不見了。
或者說是沒有跟上來。
賈丙這纔打開手電,他照了照五六步外的領着他跑的人,竟然是方生。
是領他們進谷的方生。
賈丙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謝謝!你——你怎麼也進來了?”
方生眯着眼睛看着賈丙說:“說來話長。我先走了,我們還會在見面的。”
賈丙:“你——你知道出口兒嗎?”
方生:“知道!但是——出不去。”
賈丙:“既然能進來就能出去,你告訴我,出口兒在哪?”
方生似乎忌諱着什麼,他朝遠處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說:“我會在找你的。”
說完方生就快速跑了。
賈丙渾身劇痛,一步三搖的往營地摸索。
這是第二次賈丙獨自的經歷,也是回到營地要掐死X的原因,但是——這些X並不知道。
賈丙性格孤僻,也不想解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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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爲劉平受傷,八個人分開了。
賈丙對X怨恨不已,所以帶着花蕾、花蕊和妞妞三個人獨自去尋找出口兒。
賈丙身強體壯,雖然頭一天讓X打的不輕,但是第二天也緩了過來。
他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還有妞妞一個孩子。
妞妞走的慢,沒辦法花蕊、花蕾換着抱。
就這樣,一直轉悠到下午也發現出口兒,而且花蕾、花蕊累的實在走不動了。
賈丙到沒什麼事兒,他跟花蕾說:“花總,你們要是走不動,我先往前面看看,找到出口我回來叫你們。”
花蕾點了點頭:“也行,我們在這先休息一會兒。”
就這樣,賈丙一個人又往前摸索着找鹽殼谷的出口兒。
昨晚遇見方生,他救了賈丙一命,賈丙很感激,而且方生也說過有出口兒,但是出不去。
賈丙還沒來得及細問方生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