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場中的廝殺,已經不容樂觀,楚雲翼半開玩笑的回頭道:“雲靜,皇叔怕是不想朕看到明天的太陽,現在,你可願與朕並肩作戰,衝殺出去。”
“我……”
楚雲靜大受震動,他此生最恨的就是殺人,可眼下,若他不殺人,旁人便要取他至親的性命。
“好,雲靜以皇兄馬首是瞻。”
“那我們就衝出去……”
楚雲翼最後的這句話,絕對不是開玩笑的,他說動就動,猛然拔出袖中的兵刃,大步向前而去。
葉青璃早已是躍躍欲試,一手拔出了手中的墨雪,隨着楚雲翼,踩着腳下污穢的鮮血,手起劍落,轉眼就斬殺了一名,重傷的刺客,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袍。
“保護陛下。”
那些衝殺了半天,已經精疲力竭的暗衛,依舊在第一時間向楚雲翼,他們唯一的主子圍攏而來,縱然他們有些人已經重傷垂危,手中的兵刃依舊在做着防禦的動作,令人心生敬佩。
葉青璃此刻只能看到楚雲翼偉岸的背影,但他卻第一次重新審視了這個男人,他究竟有怎樣的力量,能讓這些暗衛甘心爲他赴死。
楚雲翼雖多年身居高位,但一手精湛的刀法卻是絲毫沒有荒廢,他一馬當先,將自己的女人護在身後,所過之處,鮮血橫流,伏屍遍地。
饒是楚雲靜不願製造殺戮,但當他隨了楚雲翼,那前塵不染的白衣,也染上了刺目的血跡。
“殺……”
殿宇之內殺聲震天。
樑王被數名手下,圍攏在最中央,有些不可思議的望着,一步步衝殺而來的楚雲翼,面色變得無比可怕,“楚雲翼,重華殿內都是本王的人,你逃不了了,如此,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是嗎?”
楚雲翼不屑的長笑,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這般暢快的揮刀殺人了,這令他早已潛伏在體內的熱血,重新燃了起來,一手快刀,連續割斷了數名精銳刺客的喉管,灼熱的鮮血,噴灑在他剛毅的面上,讓他的笑聲,聽上去無比陰森。
“皇叔,你知道你爲何總是敗於朕手嗎?因爲你已經沒有了這份衝殺的熱血,恰如你此刻被重重保護,不敢與朕一較高下,你失了放手一搏的雄心,何來掌控天下?”
“你……”
彷彿說到了樑王的痛處,令樑王面露陰厲,擡手就要去握腰間的兵刃,卻被一旁的侍從攔住,“王爺莫聽這狗皇帝的挑唆,眼下他已黔驢技窮,立刻殺了他,赤月的天下就是您的了。”
“轟……”
重華殿的屋頂,在次被捅出了一個大窟窿,葉寒天霸氣的身影,飛速衝入殿中,恐怖的掌風,連斃的十數名刺客,口吐鮮血。另一面,金銀二老緊隨而至,在次與葉寒天發生了纏鬥。
樑王大急。
這金銀二老,是他以各種條件引誘來助他的,他們只會想方設法的纏住葉寒天,絕不會真的與葉寒天玩命,若時間在拖的久,難免這兩個老不死的,會抽身離去。葉寒天一旦騰出手來,後果不堪設想。
“立刻殺了他……”
西門輔有心在亂戰中救出風南空,特派出了幾個人,將楚雲靜團團圍住,連續攻殺。葉青璃見此,一個箭步衝了上去,鋒銳無匹的墨雪劍,狠狠的就劈斷了一名刺客的脊樑。
一身慘叫,她算是暫時性的爲楚雲靜解了圍。
楚雲靜染血的面容,匆忙回身,就見葉青璃渾身浴血的立在她的身畔,依舊是那張傾城的容顏,脣角泛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嗤笑,在這遍地的屍骸間,猶如一朵死亡的花朵,讓人着迷,卻不敢靠近。
“多謝……小心……”
禮貌性的剛要道謝,就見葉青璃的身後,本已經死透了個刺客,忽然暴起,從後面偷襲。楚雲靜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一把就扭斷了那刺客的喉嚨。
葉青璃摸了把臉上的血水,一個字也沒說,就翻身就給楚雲翼解圍去了。
而就要葉青璃走開沒幾步,身前突然多了一個面目陰狠的男人。
正是樑王身邊的侍從。
此人的功力絕對是煉神巔峰的高手,他出手便是狠辣無情,連番攻向葉青璃的各處要害。葉青璃還未遇過,出手如此快的對手,一時竟是應接不暇,只能被動的連連後退。
當她稍微摸清這個人的出手套路之後,手中的墨雪劍,毫不客氣的直襲而出。
二人轉眼就相鬥了五六招。
此人顯然沒有拖延時間的意思,招招都是致命,因爲他接到了樑王的死命令,不惜一切代價,定要擒住葉青璃,方纔有反敗爲勝的轉機。
楚雲翼很快就發現葉青璃已經脫離了他的身旁,當他定睛看去的時候,發現葉青璃已經被一個武功高強的男人,逼至了一個死角。立刻心中大急,一聲斷喝,就要去救葉青璃。
樑王那裡肯如他的願,不是說他沒有放手一搏的熱血嗎?今日便讓你看看本王的熱血。
彷彿賭氣一般,樑王一把抽出腰間的長劍,衝到楚雲翼的身邊,一劍一劍的,直戳楚雲翼的命門。
而也就在這時,重華殿外,忽然響起了一連串的慘叫,就見殿外已經在無聲無息之間,聚集了不下三千的精銳弓箭手,正在連續不停的往重華殿內射箭。
已經有不少刺客被活活設成刺蝟,轉眼就要死傷殆盡。
樑王在次大驚失色,他狠聲質問西門輔,“外面不是有你黑水國的刺客接應嗎?你的人呢?”
西門輔也是心裡發苦,他已經連續不斷的向自己人發出了信號暗箭,可就是遲遲沒有迴應,他也正暗自焦急,就見外面來了一匹弓箭手,見人就射……怕是,這次起事要敗了。
西門輔的臉色無比灰白。
一直給嚇的面色慘白的夕舞公主,這時也厲聲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我們的人呢?”
西門輔心頭也是亂成了一團,他安撫的握住了夕舞的手掌,堅定的道:“公主放心,就算事情敗露,您是黑水國堂堂的公主殿下,晾旁人也不敢對您怎樣。”
那侍從見事情不容樂觀,對葉青璃越發的出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