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的意思我不明白。”蘇白朵跑開思緒，轉過頭來看他。
“從我傷了腿，這是第一次開車，要是我的腿沒有一點好的跡象，我就不會開車了。”他說，“而你要是今天不上車，也就沒有機會坐，我想下一次開車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
蘇白朵聽後，就像是魔怔了一樣，這男人長着一副讓女人趨之若鶩的皮囊，說話的時候，容易讓人挪不開視線。
難怪他強制要她上車，霍少擎和她一樣，有些話不會口上說，他想給她坐車的機會，但是表達出來卻是讓人不怎麼能接受還以爲是他太強硬。
蘇白朵感到心間一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問：“那你幸運什麼？”
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沒有回答，大概是想讓她自己去猜。
“有句話我想問問你，你嫁給我，幸福過嗎？”
霍少擎的答案，讓她措手不及：“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答你。”
“心裡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這裡只有我和你，說對說錯沒人有會怪你。”他莘莘地看了她一眼，像是話外有話。
蘇白朵不知道霍少擎實際上想說的是什麼，那些年，幸福不幸福？
“我沒考慮過。”她老實回答。
霍少擎原以爲，自己拋出這個問題，她會順勢說出他母親和席薇對她做的事情，但是沒有，蘇白朵還是以前的那個蘇白朵，有些性格還是沒有改變。
她不說，他也沒有逼她，而是說：“要是你當年嫁給了江少彬，是不是這個問題就容易回答多了？”
這個時候，車子在小道上，開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蘇白朵不認識的地方。
他的話音落了，但是話還在她的耳邊。
“也不一定，只不過有一點我肯定的是，嫁給江少彬，不會離婚。”蘇白朵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真的自己對離婚這件事情是介意的，她渴望攜手白頭的願望被身邊的這個男人毀了，何況她愛霍少擎，離婚是痛處，她也是想借這麼一句話，發泄心中的不滿。
車子急剎車，
停在了小道上，四周都是草坪。
他緩緩地轉過頭來，蘇白朵慣性往前栽，好在繫了安全帶，等她坐好，霍少擎就扼住了她的下巴：“你是在怪我，蘇白朵，當年要離婚的是你，不是我。”
蘇白朵臉色在霍少擎的話下，變得有些白：“事出有因，不然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誰會動不動就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這個時候，霍少擎的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似乎這樣的答案，反倒是他想聽到的。
他輕掀薄脣，悠悠道了一句：“下策，你還知道是下策。”
話聽上去，帶着責怪，同時還有異樣的情緒，蘇白朵聽在耳朵裡，嘴上卻不知道怎麼去繼續接話，最後只能微咬着紅脣，別過頭去。
車子重新行駛開來，直到到達的目的地，讓她越來越熟悉，蘇白朵回過頭來，望着眼前的景象，心裡異常的複雜。
“到了。”霍少擎說，然後就要推車門下去，放在後面的柺杖，他一時夠不着，“平常你不是心腸最柔軟，喜歡幫助人麼，幫我拿一下吧。”
蘇白朵這纔回過神，下車去拿，再走到他這邊，遞給他。
霍少擎下來，示意她一起走：“還站在這裡做什麼，不進去嗎？”
在進去墓園之前，她拉住霍少擎，霍少擎低首望着拉着他袖子的手，心底裡最柔軟的地方被碰觸，卻不動聲色地保持一貫的態度，不溫不火的。
“你先告訴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問。
蘇白朵這麼問事出有因，她心裡瞞着霍少擎事情，而今天霍少擎突然帶她來這個地方是不是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來這種地方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看故人，我父親生前是對你最好，有的時候比對我還好。”霍少擎深深地看着她，彷彿也要將她的一切看穿。
他在等待她的反應，而她陷入沉思一副勾起了回憶的反應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蘇白朵心裡難過，當年霍少擎和父親一起在車裡，要是沒有霍少擎的父親，大概，霍少擎就不是傷了腿那麼簡單，那場車禍實在是嚴重到了一種地步。
“是啊，他對我那麼好，可是老天不公平，往往好人沒有圓滿的結局，壞人逍遙法外。”蘇白朵鼻尖一酸，眼眶染紅，不敢擡頭和霍少擎對視。
霍少擎看到她的樣子，於心不忍，沒有再繼續有關於父親的話題，並且忍不住地安慰道：“別難過，人固有一死，他在天堂一定很好。“
“走吧。”
他伸手想要捧住她的臉，蘇白朵做出了輕微躲避的動作，霍少擎無奈的笑了笑，以前她心裡犯彆扭的時候，也會當着他的面耍耍小性子。
霍少擎已經上前，蘇白朵跟在後面，心裡直犯疑惑，怎麼這個男人還笑，真以爲她沒有看出來麼，她心裡難過的緊，他倒好，心情還不錯。
霍少擎走得慢，蘇白朵也跟着放慢了腳步，可他還站着停下來，等她似的。
“你走走停停做什麼？”終於，她忍不住地問道，望着這個迷一樣的男人。
“這條路太短，不走走停停，很快就會走完。”他的答案讓蘇白朵出乎意料。
要是換個場景，蘇白朵還真會以爲這個男人在說情話，就算不是情話，也容易讓人誤會。
可是這是墓園，四周都是墳墓，已經是黃昏，墓園裡籠罩着一層屬於黃昏特有的朦朧之意，要是時間再晚一些，就顯得陰森駭人了，無論如何浪漫不起來。
“你的邏輯真奇怪，那條路不是走，總有走完的那一段，不得不接受會有盡頭的事實。”她臉上挺無謂也無憂般，將事情看得很開似地。
霍少擎喜歡她這樣，萬事看開點，總不會讓她覺得難過，蘇白朵這個時候已經背過身去，看不到霍少擎臉上溫和如四月風的表情。
蘇白朵已經自顧走了，霍少擎也沒有叫住她，按照當年蘇白朵離開的時間，是沒有來過這個地方的，更別提，認識他父親的墓地。
可是，讓人意外的是，在他沒有說的情況下，蘇白朵卻直接朝最西角的墳墓走去，站在那裡，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動不動。
霍少擎意識到了什麼，加快了腳步，腿部一下一下拉扯的疼痛，好似沒有一樣，被他給忽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