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宓瑾在朝堂上面的一番表現之後,長孫以恆和大部分的臣子都很是滿意,只有少部分橫眉怒目。
下了朝之後,宓瑾靜靜地跟在長孫以恆的身後低着頭盯着石板路盲目地走着。
前面突然遇到了一堵牆,撞疼了鼻子,宓瑾揉着鼻子擡頭,委屈道:“你走路停下來的時候應該說一聲的。”
“是你太心不在焉了吧。”長孫以恆寵溺的笑着,轉而問道:“在想什麼?”
“爲什麼你要那麼做?”她也不彆扭了,既然長孫以恆問了,她就也不能當了啞巴。
“什麼事?”長孫以恆突然裝懵,徑直往前走。
拉住衣角,宓瑾道:“你別想忽悠過去,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和這個有關係嗎?”
“沒關係?那你覺得什麼事情有關係,我現在稀裡糊塗的,不要瞞着我好不好,有什麼事情你說出來,但是,你現在做的事情我越來越沒辦法理解了,即使你再在意我們之前討論過的話題,但是你真的沒必要拿着喪失你的威信的危險在那些大臣面前突出我的存在……嗯,我想想……你好像是在竭力的表達什麼?”
“沒有,小瑾別想太多了。今天的一番言詞很精彩,於大人都讚賞你了,所以你應該說我的決定是正確的。”長孫以恆幽幽道。
“你先不要岔開話題好不好,而且剛纔你一直在給我使眼神要我繼續下去,上面是你的天地,你卻讓一個女人在那裡表演!是何居心,是何居心啊,萬一事情慘白,或許會毀了你。”
長孫以恆搖搖頭,謙和寵溺地笑,“不會的,小瑾怎麼都不可能毀了我不是嗎?”
“雖然是這樣,可是你還是在冒險!”
“但是我贏了,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在乎的是結果。以前你不是說想當武則天試試嗎?”
“啊?”又被長孫以恆岔開了話題,莫名其妙插進來的話題好像不是偶然,這個問題反而讓她腦袋當機了一小會兒:“又和武則天有什麼關係了,慢着!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就是帶着你體驗下生活,還滿意嗎?”
“我……我該滿意什麼?要是體驗生活這也太刺激了,難不成你真的
想像你在外面的傳言是被美色所迷惑,要知道這不是兒戲!”
長孫以恆應和地點頭,扣住宓瑾的雙肩,極爲認真地說:“外面的傳言對我來說不重要,而且我也知道不是兒戲,也知道你也不會當做兒戲就是了。”
“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我毀了怎麼辦?”宓瑾問得小心翼翼,話是這麼說,卻沒有什麼實際性的實踐過,所有的事情都得因地制宜,萬一在這裡失效怎麼辦,雖然說不怎麼會失效。
“你不但沒毀,反而還很成功。”長孫以恆鬆開她,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突然就轉過身去,只留個背影給宓瑾。
“長孫以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幫你看看好不好?”
長孫以恆突然的異樣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繞到長孫以恆的面前的時候,看到的確實長孫以恆溫柔的俊逸面容,一切都那麼自然,平靜。
“來,我幫你把脈。”
伸手就要去捏長孫以恆的脈搏,卻被躲開了。宓瑾當下一愣,長孫以恆笑着說:“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情,若是真的有事,不是還有御醫嗎?”
“可是御醫哪有我現在在這兒實在啊,快點給我看看!”她不依不撓,篤定長孫以恆心虛。
“好了,丫頭別鬧了,還有事情等着我去辦呢,我先送你會寢宮好不好?”
宓瑾狐疑,不確定地再次問道:“你真的沒事嗎?”
“我看起來像有事?”
看起來確實沒什麼事情,只是還是很不安。但是長孫以恆都說沒事,應該相信他,可能真的是她多心了吧。
“看起來很健康。”
“那就好了,走吧,送你回去。”
“我說,有什麼事情一定告訴我好不好?被人瞞着的感覺不是很舒服,怪怪的。”
“好,好,好……有什麼我一定告訴你,瞞着你對我自己也沒好處。”
“你知道就好,那你別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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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國,寢宮內
“皇上,微臣現在已經用銀針壓制住你現在體內突然的疼痛感不會讓狀況表現得那麼明顯。”江太醫算是鞠躬盡瘁了,正收好鍼灸的器材放進自己的醫藥箱裡,心裡卻是一陣忐忑,又思緒萬千,惋惜不已。
“此次發作之後,大概還能拖多久?”長孫以恆蹙眉,一邊放下挽上的袖子。彷彿被千斤重的東西沉沉的壓在心頭上。
江太醫稍許有點爲難,手上的動作一頓,扭頭轉身弓着身子,“皇上,這……”江太醫不敢直接說出結果,一半是因爲不忍心是這樣的結果。
“直接說吧。”
“最多還能半年。”江太醫頂着冷汗實話實說。
“嗯,辛苦你了,江太醫。你先下去吧。”長孫以恆淡淡的說,還好,還有半年的時間。
“微臣惶恐,既然皇上沒有吩咐了,微臣就先退下了。”
長孫以恆點點頭,江太醫提着醫藥箱回頭看了一眼長孫以恆,無奈的搖搖頭,緩緩走了出去。真是離國不幸,難得遇見一個讓離國壯大起來的好皇上,沒有料到天妒英才。只是誰也沒有想到當初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七皇子現在居然這麼有才幹。可惜了……
長孫以恆是離國的第七位皇子,年幼的時候無能又沒有背景,一次落水之後發燒燒壞了腦子,自那之後大家都說他是個傻子,整天只知道傻乎乎的笑,自然遭到衆人嫌棄,宮裡子嗣多,後來都在爭奪皇位中自相殘殺,只有從來都是被人看不起的又因爲無能遭到排擠之後遣送出宮的長孫以恆倖存了。
偏偏之後長孫以恆突然回來了,不僅不再癡呆,本來只是想要讓身爲長孫家的唯一血脈來當一個傀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一回來就清除了朝廷上想要趁此機會叛逆的臣子,得到了一片好評,最後登上了皇位。
回來之後,雖然繼承了皇位,卻因爲幼時落水那次落下了病根,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還有半年對於這副身子來說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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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