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得是真的?”
她多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剛剛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做的一個惡夢,可是她伸出手撫摸眼前那人的臉龐,卻分明的感受到了他臉上的滄桑和疲憊。
原來……不是夢。
他在她痛苦的注視中點了點頭,然後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睛裡面一閃而逝的絕望,原來……自己已經把她傷的這麼深。
“所以你今天特地爲找我就是爲了給我說這件事情?”
不是的……鳳淵淡淡的在心裡面否認着,我只是想來看看你,真的,哪怕只是遠遠的看你一眼,我就會很滿足……
但是他卻不能說出口,因爲一個人的名字——顧安然,其他書友正在看:。
他不能再辜負她。
他扭頭避開她的目光強迫自己點了點頭。
“能……告訴我……原因嗎?”她的聲音被撕碎在風裡面,夾雜着顫抖的快要哭泣的聲音傳到鳳淵的耳朵裡,讓他的心狠狠的一糾。
他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不被別的情緒影響到。
“沫兒……你可以恨我。”
恨?晴沫被他的回答弄的先是一愣,然後是悲哀和怨恨一起涌上心頭,恨?她怎麼恨得了,她如何去恨?她愛他愛的那麼深,像是深入骨髓的那般的刻骨銘心,現在他居然叫她去恨,她又怎麼恨得起來。
這一切,都只是爲了顧安然嗎?
“因爲顧安然?”
良久,她靜靜的吐出這個問題,她看到鳳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我不能對不起她。”所以你就可以對得起我?晴沫無言的用眼神指控着他。
“安然她……得了絕症。”晴沫一愣,有些不明白鳳淵話裡面的意思。
“你剛剛是說……”
“我剛剛說顧安然得了絕症活不了多久了。”他打斷她的話平靜的告訴她直相,“五年前我在商場上樹敵太多,也是因爲我的原因才使得她被人囚禁了這麼久,在那期間……她……爲我受了很多苦。”
所以他要用以身相許來補償?如果那個爲他受苦的人是自己他會不會也像今天這麼做?
“沫兒……安然爲我付出了太多,五年的青春,時間,和光陰,現在她又……”
“你不要說了!”
原來自己根本插入不了他們的世界,從始至終,儘管她離他是這麼的近,可是那個世界卻是不容許她的進入,也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她應該……很相識的離開纔對,可是……爲什麼她感到好不甘心,一個人的報恩也可以用感情來交換嗎?他真的愛顧安然?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不冷不淡的下着逐客令,垂下的眸子裡讓人看不神情,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現在的天氣有些偏冷了,他看着她單薄的身影心裡不禁有些心疼,他想要過去抱住她,但是卻在她身上散發的氣息中感到了拒絕的冷意。
他沉默不語,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才慢慢的轉過身準備離開。
現在這個時候,她確實很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一下。
就在他的腳步踏起的時候……一個不冷不熱的卻充滿了疑惑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鳳淵,你覺得你是真的愛顧安然嗎?你覺得彌補一個人的最後方式是給她一個不真心的感情嗎?愛……在你的心裡到底算什麼?”
一連三個問題讓鳳淵啞口無言,他的身體一僵卻沒有回頭,嘴脣張了又張卻沒有吐出任何話語,因爲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
她垂眸讓眼淚肆無忌憚的在自己的眼眶裡面脫落,一滴滴的打落在黃色的泥土上,形成暗灰色的花。
“你是晴沫小姐是嗎?”
一個悅耳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她急忙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茫然的回過頭,其他書友正在看:。
一個長相斯文清秀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看着她,這張陌生的面孔讓她感到疑惑。
“你是哪位?”
見她提問自己,那個人也不囉嗦向她攤了攤手坦白道。
“其實……你不認識我,而我卻認識你。”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了晴沫的面前,他對着她仍舊微笑着,那種溫文爾雅的笑容。
“那你是?”
對面的男人在她不解的眼神中擡起手,然後說道。
“我的名字叫做安宇。”
話音剛落,他的手掌猛然劈下,晴沫頓時眼前一黑,心裡面只閃過一個念頭,原來……他叫安宇,他的眼底有悲傷的顏色……
然後她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
那種叫做風的東西不斷的穿梭在他的耳邊,夾雜着她剛剛的聲音。
“鳳淵,你真的愛顧安然嗎?”
他愛嗎?他不愛嗎?他不知道,他現在的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想要做什麼?
顧安然,他愛過,而且愛的轟轟烈烈不可自拔,只是那是以前,現在的他理不清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愛多一點還是愧疚多一點,它們像是一團亂糟糟的線團在他的大腦裡打着結亂着線。
他有些煩躁的扒了扒頭,擡眸間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焦急的向他走來。
他一挑眉,臉上露出痞痞的笑容,來人不是牧天又會是誰。
“喲,牧總裁家裡面有白事要辦嗎?這麼急匆匆的。”
在牧天快要走近他的時候,鳳淵很適時的發揮了自己毒舌的強大功能,現在的他真的好相找一個人出出氣,泄泄一肚子的怨火。
牧天擡頭給了鳳淵一個冰冷的眼神,裡面的警告意味明顯。
“幹嗎那個樣子看我,難到真的被我說中了?”鳳淵繼續無良的發揮着他的本領。
“你最好別在這個時候惹我,沫兒呢?”
他不想跟他多做糾纏,他現在只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晴沫,如果剛剛手下的人給他帶來的消息是真的話……他頓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晴沫就有可能凶多吉少了。
“找她幹嗎?”趁虛而入嗎?鳳淵涼涼的白了他一眼,他纔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最好不要再和我墨跡!不然沫兒就有危險了。”
現在已經顧不上他們兩人之間有多少的恩怨,他不禁脫口而出。
“我手下剛剛給我消息說,安宇前一個小時剛剛來到這裡!”
鳳淵的身體一僵,一種恐慌感佈滿了全身……如果真的像牧天所說的那樣的話……
他立刻回頭焦急的向晴沫的方向奔去,該死!他怎麼可以那麼混蛋的把她一個人扔在那裡!
看到鳳淵狂奔的身影,牧天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也馬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