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海離開的時候表情‘挺’狼狽,又似乎不甘心,上車前指着蔣凱的脊背說了一句話。
“蔣凱!是男人就別躲在‘女’人的後面,真他.媽沒出息!”
蔣凱的雙手攥拳,回頭,想要衝過去。
陸千秋及時拽住了他,兩人的目光對上,她沒有跟他講一句話,他卻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千秋又回頭,把嘴一撇,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民海:“周經理,你的出息很大,那你三個月前幹什麼去了?”
“......”周民海氣的咬咬牙,卻始終是不敢對陸千秋喝斥,咳嗽了一聲,怨怒全發泄在看向蔣凱的猙獰表情上,最後朝他豎起了一隻小拇指,才心有不甘的和三名打手上了車。
“需不需要去醫院?”
周民海的森林人開走後,陸千秋見蔣凱表情痛苦的撫着‘胸’口,她挽起了他一隻胳膊。
“不用,是剛纔追尾的時候沒系安全帶,‘胸’部硌到方向盤了,不會太嚴重,我心裡有數。”
蔣凱忽然握住了陸千秋的一隻手,只覺得那柔胰軟軟的小小的,久違的感覺讓他心癢,想這樣一直握着不放開。
可陸千秋卻並不給他享受的機會,迅速從他的手掌裡‘抽’出來,並和他站開了一點距離,“那,還能開車嗎?或者,你找個朋友,過來把車開走...”
“陸小姐就真的上了蔣凱那輛車,她的駕駛技術很嫺熟,車一發動就往前開,倒車的時候就像個爺們,一點沒猶豫...所以......”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上午,周民海很早去了尚楚的辦公室,房‘門’緊閉,中年男人身體微躬的姿態站在辦公桌前。
尚楚一身氣派的黑西服,悠然坐在黑‘色’大班椅中央,修長食指滑動着鼠標滾輪,目光專注的落在電腦屏幕上,在處理着一封工作上的電子郵件。
周民海正在敘述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正講到陸千秋數完了三個數,然後真上了蔣凱的車子,發動車子,‘欲’倒車撞他們幾個,講到後面的時候周民海說不下去了,因爲結果不言而喻。
尚楚‘摸’出了一支菸,叼在嘴間,剛伸手去‘摸’打火機,周民海已經身體前傾着湊上了火,巴結着爲尚楚將煙點燃。
尚楚吐了口煙氣,裊裊上升的白煙下,俊臉上一片讓周民海看不懂的神‘色’,不知道男人是在生氣還是在壓抑,總之,常人無法‘摸’透他的情緒。
見尚楚一邊‘抽’煙,一邊又‘操’作起了鼠標,周民海又試探‘性’的‘抽’了一句火,“尚總,昨晚蔣凱在地下停車場等了二個多小時,開始我還納悶他在等誰,後來陸小姐出現了我才明白......”
尚楚仍然是不說話,目光落在屏幕上,把一封工作郵件處理完畢。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他的長臂一伸,往菸缸裡彈了彈菸灰,平靜的語氣,頭也沒有擡。
“呃...那尚總,我接下來...還可以繼續盯蔣凱嗎?”周民海沒走,小心翼翼的望着尚楚。
好半天尚楚才緩緩擡起了頭,面無表情的看着周民海,“那是你的事情,不要問我。”
“是,是,是”周民海連道了三聲,“尚總我明白了,我出去做事了...”
“咚咚!”
此時,辦公室‘門’被輕輕敲了兩聲,玻璃隔斷百葉簾是拉上的,看不見外面敲‘門’的人。
周民海低着頭退開,往‘門’口走,拉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站在外面的‘女’人把他嚇了一跳,“小,小陸?”他似乎想了一想,在尚楚面前又換了個稱謂,“陸小姐。”
千秋卻平靜看了他一眼,無聲,一雙剪水秋瞳直接落於辦公室裡認真工作的男人。越過了周民海,千秋徑直向尚楚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一份設計修改報告輕輕放於男人面前的桌邊,“子航說,需要你過目的...”
周民海已經將‘門’關上了,諾大的副總辦公室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陸千秋輕聲道完了以後,尚楚拿起了面前的報告,夾煙的手將煙遞到‘脣’邊,邊吸菸邊審視起報告。
“一個早上,你‘抽’了這麼多根?”
突然,陸千秋的不重不緩的問了一句,兩眼平靜落在他手邊的水晶菸缸裡。一般早晨在他上班前,保潔員都會先將辦公室打掃一遍的,包括清理菸缸,所以現在菸缸裡的不下十支菸頭,應該是他早晨到現在的傑作。
尚楚往菸缸裡看了一眼,面‘色’無‘波’。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出去了。”陸千秋說完,公式化的點頭轉身,往辦公室‘門’走出去了。
從尚楚辦公室裡出來的陸千秋並沒有直接回到設計部,而是從樓梯間走到下面一層,去了發展部辦公室。
陸千秋的步伐堅定有力,在周民海的辦公室‘門’前敲了幾下,剛剛回來不久的周民海,辦公椅還沒有坐熱乎,看到一臉沉肅的陸千秋走了進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小陸?找我有事?”
“當然。”
千秋在他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平靜坐了下來,指指周民海身後,“你也坐吧,不用緊張,我又不能吃了你!”
“呃...呵呵...小陸我給你沏茶...”
“不必忙,我有兩件事和你說,說完我就走。”
陸千秋在周民海的面前,表情和語態都是霸氣的,她再次指了指椅子,周民海不得不聽令,皮笑‘肉’不笑,再次坐下來的姿式看着有點難受。
她揚着脖瞅他,“第一,我還是昨晚的那些話,如果你碰了蔣凱,我不但會報警,還會向公司領導反應你的惡劣行爲,我不信你能逍遙法外!”
緊盯着周民海越來越黑下去的臉‘色’,她卻字字鏗鏘,沒有要收斂的意思。
“第二,你也要聽清楚,因爲我要和你講的這第二件事,涉及到你我的合作,我要考慮清。”
千秋說到這兒,周民海那張憋屈的臉上,嘴角終於微微扯動了一下,“合作?跟我合作?”他詫異地問。
“對,你我合作。”陸千秋高傲地敲了敲他的桌面,“而且必須背對尚楚,因爲,你我都有一個共同的強大敵人!”
夜,深沉而美好。
窗內一室旖旎,並不寬裕的單人chuang有規律的晃動,chuang下散落着男人的襯衫西‘褲’和‘女’人的睡衣睡‘褲’......
早晨,陸千秋第一次醒來的時候人有些犯懶,眼皮強行撐了幾下,又緩緩閉了下來。身後的人一隻有力的健臂緊緊的禁錮她的腰身,兩人在被子下面是湯勺貼湯勺的姿式。
昏昏沉沉的好像聽到手機在響,身後的人動了動,她也動了動,頭埋進枕頭裡繼續睡。
好像聽到了低沉的一聲‘喂’,男人翻身下chuang的聲音,浴室裡放水的聲音,大‘門’打開的聲音......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只覺得身體疲乏,又困又累,再次睜眼的時候,透過窗簾‘射’進來的太陽早已曬到了臉蛋。
她連忙用手擋了擋光線,就看到眼前的男人已經穿戴整齊,並且換上了一套並不是昨天夜裡來時的那身衣‘褲’,衣冠楚楚的俊帥模樣,居高臨下的矗立於chuang邊。
她和着被子坐了起來,赤.‘裸’的身子周身痠痛,也提醒着她,昨夜發生的事情。
他是昨天夜裡來的,並沒有敲‘門’,而他根本也沒有她這裡的鑰匙,就那麼神通廣大的進來。她那個時間當然是在睡覺,聽到闖入房間的腳步聲以爲是小偷,她嚇壞了,拿起枕頭就向那高大的人影砸過去,沒有想到......
後面的事情順其自然的發生,他的霸道依舊,她如一隻刀板上的魚,半個多月沒在一起,他大概是想極了,沒完沒了的折騰她。
“早餐買好了,再睡一會,吃掉它。”
此刻,尚楚一邊繫着嶄新白襯衫上的鑽石袖口,居高臨下的看她,沉聲說完,望了一眼她luo‘露’在外的雪白肩膀,那上面種下了許多深深淺淺的小草莓,他的喉結一緊,魅眸裡的顏‘色’深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