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琴諾緊握着裝着衣服的袋子,站在面前的這棟豪宅前,遲遲不肯進去。
綠樹環繞,渺無人煙。她沒有想到如此幽靜安寧的地方還有人居住,走到他家門口,她竟一時沒了敲門的勇氣。
裝在袋中的衣服,是第一次見面時不小心將飲料灑上去的他的衣服,爲了表示歉意,她已經完全洗乾淨,並親自帶來給他。
“左少爺,有人在樓下等。”管家輕輕敲了敲左煦的臥室門,裡面的聲音纔得到停止。
“誰呀?”躺在懷中尚未盡興的女人,很是不滿地嘟起嘴,嬌喘着攀着他的脖子問道。
左煦不語,黑眸閃過一絲疑惑,起身披好衣服,下牀走到落地窗旁,猛地拉開窗簾,驀地瞥到一抹熟悉的倩影,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欣喜……是她!她好像有些猶豫不定,剛鼓起勇氣舉起按門鈴的手,又如焉茄子般無力垂下,表情多了幾分急促不安。
呵。左煦邪氣一笑,那個女人就這麼怕他?也對,上次在醫院的見面不太愉快,搞得現在彼此都尷尬得不行。他抱臂環胸,保持着冷靜的微笑,深深凝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杜琴諾也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按下門鈴,隨着清脆的一聲叮咚,揚聲器那頭傳來聲音:誰啊?
“呃,我是左煦的朋友,上次不小心打翻了飲料在他衣服上,這次是特地來還衣服的。”杜琴諾摸摸鼻子,眸色透着清澈。
“好的,請稍等。”管家邁步走到臥室門口,恭敬地敲了敲門:“左少爺,有位小姐求見。”
“讓她進來。”左煦慵懶倚在沙發上,懷中摟着美人,時不時俯身偷一口香。
“是。”管家對他這種不羈的行爲已經見怪不怪,微鞠一躬後,爲杜琴諾開了門。
隨着由近而遠的高跟鞋聲,杜琴諾已經微喘着氣來到門邊,環顧着屋內一片寂靜,怯怯地敲了敲門:“打擾了,有人在嗎?”
“煦,她是誰?你跟我解釋清楚!”女人在臥室裡,不滿地尖
聲問道。
“那個醫生。你忘了嗎?”左煦一把將女人扯入懷中。
“有人在嗎?”誰知此時,杜琴諾已經小心地打開了臥室門,映入眼簾的竟是這樣一幅畫面,嚇得她丟掉手中的袋子,驚叫一聲捂住雙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看到的……”
左煦悶哼一聲,似是早就預料到般,慵懶地靠在牀沿,懷抱着女人,邪笑着望向杜琴諾:“怎麼?主動把自己送上門?”
杜琴諾小心地從指縫間偷瞄到左煦的臭臉,深吸一口氣,被他氣得不輕:“左煦!你能不能正常點!”
左煦無奈地攤攤手:“是你自己闖入我的房間,打擾我和小美的,你還反過來責怪我?”
“你……”杜琴諾被他堵得一句話都答不上,只能睜着水眸,不服氣地瞪着他。
湊近看她,依舊紅髮披肩,光潔雪白的額頭下,柳眉彎彎,雙眸剪水,眸光依舊乾淨清澈得叫人忍不住想疼愛。她身着一件淡藍色連衣裙,裙邊鑲飾着白色蕾絲邊,裙襬拖到膝蓋上方,露出一雙潔白修長的腿,腳上是一雙淺色運動鞋。她今天這副模樣,哪裡像是大醫院的院長?明明只是一個剛畢業的女學生。
“送衣服來的?”左煦有興趣地湊上前,明知故問,嘲諷地低瞥了眼她手中的袋子。
“給你。我走了。”杜琴諾忙扔下袋子,急着跑出房門。
不料,她剛踏出一步,腰肢便被一隻大手輕盈握住,攬入懷中。杜琴諾一怔愣,心口砰砰直跳,潮紅從臉頰一直漫到耳根後。
“進了我的房,想走,沒那麼容易了。”左煦輕笑着,調戲的話語如一股電流般直直穿透杜琴諾的五臟六腑,一瞬間,身體好像軟了起來,不受控制地朝他的懷中倒去……
轉眼間,2個月飛逝而去。曲溫如已經能感覺到肚子微微隆起。她照着鏡子,發現臉頰也有了隱約的肉感。難怪每晚薛梓墨抱着她入睡時都會感嘆:老婆終於長點肉了,抱着你不再硌着手臂疼,真好。
每星期,薛梓墨都會抽出一兩天的時間帶她去醫院做定期檢查,當看到肚子內逐漸成型的寶貝時,兩人默契地相視,幸福一笑,眉間洋溢着無言的喜悅。
“孩子很健康,看來你們這兩位父母營養調配得很是得當。”老中醫取下聽診器,笑着誇獎道。
“謝謝醫生。”曲溫如淺淺一笑,纖長的手指撫上小腹,笑意從嘴角彌散開。
夕陽西下,兩人披着金色的餘暉,並肩走出醫院。
躲在暗處的柳素素見兩人上車後,提着裙子小跑進醫院。
“柳小姐。”老中醫四周環顧一陣,關上了門。轉身,嚴厲地望向她:“你到底想要什麼?”
柳素素勾起一抹邪笑:“想要什麼?我想,在郵件裡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
“不可能!”老中醫顫抖着牙關,緊握住蒼老的手指,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她向來以醫德高尚而聞名A城,這一輩子,她就沒做過一件壞事。現在要她捏造一份流產通知,根本是不可能的!
“哦,是嗎?”柳素素雙臂環胸,自信滿滿地一笑:“您可愛的小孫子,可是落在我手中呢。”
老中醫狠狠跺腳,氣急敗壞:“你……你把他怎麼樣了?”
柳素素攤攤手,表情坦然自若:“如果你肯配合我們,那孩子一定安然無恙,若你不肯……”她湊身上前,美眸危險地眯起:“我可就保證不了他的安全了。”
“你威脅我?”老中醫狠狠拍了下桌子,威嚴的氣勢並沒有嚇倒柳素素,反而更助長了她的嘲諷之色:“您想好了,便告訴我答案。恕我先行一步。”說罷,噙着深沉的笑意,走出門外。
門診室內,還留有柳素素的香水味,老中醫頭暈地捂着前額,只覺得心口窒悶,她扶着門框,惡狠狠地咒罵:惡毒的女人!
然而,不論她再怎麼責罵,也只能乖乖屈服在那女人的命令之下。畢竟那個小孫子,父母早亡,是她唯一的心頭肉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