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怎麼也還沒有睡?”慕容嫣側躺着,看着牆壁的方向,似乎已經透過這薄薄的牆壁看到了魘夜。
“我……”魘夜想了想,然後認真的說道,“想你。”
想念她,所以睡不着,其實每個夜晚都是這樣的,明明嫣兒就在隔壁,他卻還是止不住的想念她,這種感覺真的是很折磨人的,他從未如此盼望過天亮,天亮之後便又能看見她了。
“啊~”慕容嫣被他‘想你’兩個字莫名戳中了少女心,她沒想到,在自己想他的同時,他竟然也是在想念着自己。
此刻的慕容嫣說不出的心滿意足,她從未想過自己竟是這麼容易滿足的人,臉上不由自主的就浮出笑來,良久之後,她才悠悠的說道,“我也想你呀~”
“咚-”魘夜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他先是一愣,隨即整顆心都開始飄起來了,跟慕容嫣在一起的日子,他幾乎要將一生的笑給用完了,他一定是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愛她,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足以讓他瘋狂。
他現在只盼望着嫣兒快快長大,還有三年,他告訴自己,再過三年,他們就可以成爲夫妻了,很奇怪,前世今生都等過來了,他卻覺得這三年無比漫長。
“嘖,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這兒女情長就有那麼好麼?”這兩人大半夜的不睡覺,魘夜神識中的桑自然也被鬧醒了,他化作一道虛影,坐在了魘夜屋裡的案几旁邊,言語之間很是不滿。
“嗷嗚~”桑一出來,慕容嫣身邊儼然熟睡的小海棠忽然就發出一聲奶聲奶氣的吼聲,而後蹭的一下從枕頭上跳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對着隔壁又吼又鬧的。
“海棠,坐下。”慕容嫣被突然詐屍的小海棠嚇了一跳,只見小傢伙像是一隻紅刺蝟,渾身紅毛都炸開了。
“嗚嗚~~”小海棠雖是乖乖坐下了,喉嚨裡還是發出警告的嗚嗚聲,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緊緊的盯着隔壁。
“喲呵,這小東西還挺兇的。”桑爲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繼而懶懶的說道,“竟敢對本尊大吼大叫的,脾氣不小啊。”
“嗚嗚~”小海棠繼續嗚嗚吼,慕容嫣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大腦袋,它才稍微安分了點。
“魘夜,你那邊怎麼了嗎?”慕容嫣問道,小海棠平時很乖的,沒什麼事的話,它是不會這麼鬧騰的。
“沒事,你不要擔心。”魘夜說道,然後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桑,他明明只是一道虛影,那一杯茶水下去,最後也是漏在了地面。
魘夜微微蹙眉,說道,“我不希望你嚇到嫣兒。”
桑冷笑着看了他一眼,“小子,那個小女娃可不簡單,誰嚇誰還不一定呢。”
魘夜臉色繼續冷了下去,“我們之間的交易,不要影響她。”
“說你是個癡情種,還不信。”桑又懶懶的冷哼一聲,擺擺衣袖說道,“得了,不打擾你們小情侶了,本尊休息去了。”
話落,只見桑的虛影就直接沒入了魘夜的神識之中,而後腦海裡又傳來他的聲音,“小子,把你那些不正經的心思收一收,人家小姑娘才十三歲呢,你想親親抱抱什麼的,好歹等到人家成年了再說。”
魘夜臉色一紅,該死的,他又偷窺他的神識!
他是個男人,的確不可能對心愛的人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他能很好的剋制住自己,正如桑所說,嫣兒才十三歲,他怎麼可能會對她做什麼?
只是這樣的心思被桑說出來,他還是很不舒服的,就像是內心深處的隱私被人看見了一樣,尷尬又不爽。
“你在跟誰說話麼?”牆壁這頭,慕容嫣趴在牀上,撐着下巴問道,直覺告訴她,魘夜有事情瞞着她。
“身體裡的妖魂。”魘夜不想瞞她,關於妖魂的事,他之前已經跟嫣兒說過了。
“啊,他還真不安生啊。”慕容嫣說着,想着魘夜身體裡的那隻妖怪,慕容嫣就有些膈應,主要是她跟魘夜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那妖怪都看着的,這能不蛋疼麼?
她想了想,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還是得讓那妖怪快些離開魘夜的身體纔是。
於是慕容嫣也便沒多說什麼,的確是夜深了,她開始在心裡盤算着什麼。
魘夜聽她沒說話了,以爲她是生氣了,心裡有些焦急,當即便翻身下牀,片刻之後,慕容嫣的房門便被敲響了。
“嫣兒,是我。”門外,傳來魘夜輕柔的聲音。
慕容嫣的心跳頓時開始加速起來,好半天后她才說道,“進來吧。”
“吱呀-”門被推開,魘夜輕步走了進來,到她牀邊坐了下來,慕容嫣背對着她,雪白的裡衣和火紅的長髮形成鮮明的對比,雖然只有十三歲,少女的身軀卻已經是發育的玲瓏有致,魘夜原本沒有報絲毫齷齪的思想,可一見到這樣的慕容嫣,他的身體便莫名的發生了可恥的變化。
就連他的臉色也開始變得不自然的潮紅。
他強行將這種羞恥的感覺往下壓,聲音低沉沙啞道,“你生氣了嗎?”
“沒有啊。”慕容嫣依然背對着他,她的心跳比魘夜的跳的還快,這三更半夜,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怎麼想都很曖昧啊。
此刻她滿臉通紅,是不好意思面對魘夜,哪裡是生氣了。
“嫣兒……”魘夜看着她,伸手爲她掖了掖被子,他現在強力剋制住內心的衝動,只要稍稍失去那麼點理智,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對她做出點什麼事情來。
“嗯?”慕容嫣從喉嚨裡嗯了一聲,因爲面色潮紅的緣故,所以她的聲音聽起來都顯得很曖昧,那種軟|綿|綿,尾音長長的曖昧。
魘夜也不知道自己過來到底是幹嘛的,要跟她解釋什麼麼?可是又不知道從哪裡解釋起,他似乎只要看到她,就安心了。
“你睡吧,我看着你。”片刻後,他如此說道。
“啊?”慕容嫣頓時那什麼了,他就這樣坐在旁邊看着她,她還能好好睡嗎?
這不是折磨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