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想回原來的世界而已。
無奈不苟言笑的大神霸道的一本正經……每一次出逃她都被華麗的抓回來。
這赤|裸|裸的霸道總裁既視感,讓蘇北落也懵逼了。
關鍵是那大神還真是個正人君子……
眼前的畫面像走馬燈一樣閃過,就在兩人這奇怪的相處模式中,不知怎的情愫暗生-
終有一日蘇鏡月霸氣宣言了,“大神,不放我就娶我。”
帝曦大神實力懵逼中……
再之後,這中間缺失了許多畫面,蘇北落還沒來得及消化兩人之間的事。
神域便發生了異動,他是荒古時代最後一個神,也終抵不過位面覆滅,蒼生塗炭-
帝曦以己之魂渡天下亡靈,淨靈吸收世人七情六慾,終染上黑暗魔性。
而在神域崩塌的最後一刻,他以己之力,將蘇鏡月送回了原來的世界。
可那時,她已懷了他的孩子。
他留給她的,便只剩那枚他的骨頭親自做的戒指,以及蘇鏡月腹中的孩子罷了-
可蘇鏡月萬萬沒想到,腹中的孩子也染了魔性,爲此她不得已嫁給了青霄攝政王慕九黎,青霄國那片土地是無盡歲月前神域墜落的淨土,只有在那裡她才能淨化腹中孩子的魔性,而最後,蘇鏡月終歸在配合自己的靈力之下將腹中孩子的魔性全部淨化,可她卻因此變成了普通人。
而帝曦,在神域崩塌的時候,便已經死了。
蘇鏡月這一生至死都未曾等到帝曦再來-
到最後,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墳墓。
……
眼前畫面再回歸到屋內,蘇北落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腦子裡還有許多她沒消耗的畫面,身邊的梵音已是滿臉蒼白。
“殿下-”黑天白日緊張的連呼吸都放輕了,他們可從未見過殿下如此模樣。
“退下-”梵音低聲道,目光卻落在帝曦身上,塗跡和東宮曼費盡心思將其復活,不可能不知道他體|內的魔性-
這兩人到底打着什麼主意?
那陰沉的異瞳裡此刻盡是陰沉。
轉過頭卻見蘇北落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裡的陰沉慢慢消散,帶上一絲絲寵溺,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消散了。
確定帝曦是荒古上神的身份,他便定是要將其滅掉的。
“月月娘親等了你一生……”蘇北落看着依然沉睡的帝曦,兩人之間終歸有緣無分,生死不相隨。
原本一切都已結束,現在偏偏他又被複活了。
蘇北落看着那人,終歸是血脈相連,她無法做到完全的事不關己。
“轟-”落在帝曦身上的目光還未收回,便忽聽外面雷聲轟鳴。
強大的威壓從四面八方壓來,整片虛空都開始抖動了起來。
“他們來了-”黑天白日說道,眸裡閃出一絲冷光來。
“速度倒是快-”梵音不動聲色的捋了捋耳邊的髮絲,脣角微勾,臉色還蒼白着,卻看不出半點的頹勢。
“天祭司-”雷聲之中,低沉陰森的男人聲音如魔音一樣壓了下來,高臺之上閃出噼裡啪啦的聲響來。
蘇北落透過窗外看去,只見虛空中風雨大作,一片黑壓壓的元靈師隊伍從四面八方涌來。
蛟龍拉的黃金大轎散出刺眼的光芒。
那黃金大轎外,被赤|裸着上身懸掛在半空的身影格外引人注意。
那人身上深深淺淺的盡是傷口,此刻被數不清的鏈子穿透肩胛骨和腿骨鎖住,垂着頭,還能看見他的脣角一點點的往下滴着血。
“小魔王!”見此場景,白蓮第一個坐不住了,他緊緊的捏着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將塗跡給滅了。
大魔王被雨水沖刷着,渾身傷口都已泛白,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他似乎是聽見了有人在叫他,費力的擡了擡頭,腫脹的雙眼只能模模糊糊的看清眼前的畫面。
他似乎看見白蓮老不死的,還有——
“魔王爹!”蘇北落極爲難得的憤怒了,她聲音不大,卻清楚的傳到了大魔王的耳中。
“心肝?”他費力的吐出兩個字,口中卻是一口黑血噴了出來,那畫面極爲殘忍。
那樣一個美如上仙的人,現在卻被折磨成了這幅模樣,他們幾乎不敢想象大魔王在塗跡手中到底經歷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而黃金大轎裡的塗跡似乎很享受這一幕,他飛身而出,渾身的光芒化作結界,將外面的雷雨全部抵擋住。
只見他到了大魔王身邊,修長的指甲從大魔王的脖子處一直到了鎖骨,“本帝耐心有限,快將帝曦交出來,否則本帝要這廢人當場化作血水!”
“你敢!”蘇北落和白蓮異口同聲道。
“有何不敢?”塗跡冷笑,“本帝對你們以禮相待,你們卻是這樣對待本帝的?嘖嘖,好傷心啊-本帝又被背叛了-”
塗跡一邊說着,一邊彷彿當真是傷心的模樣,還假裝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本帝不開心了,誰都別想好過。”
“你別忘了帝曦還在我們手上。”慕容嫣也氣的渾身發抖,她雙手捏拳,大聲吼道。
“什麼東西亂吼亂叫的?”塗跡眼神冷冽的甩了過來,頓時一道強大的氣息狠狠的砸了過來。
“鐺-”那殺氣被高臺之上的結界擋在了外面,化作好幾圈盪漾的水波之後才慢慢消失。
“本帝說話,也輪得到你插嘴了?”塗跡冷聲說道,指甲已經陷進了大魔王的鎖骨之中。
鮮血頓時順着傷口茲拉拉的流了下來-
蘇北落一行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那塗跡是陰狠之人,逼急了他當真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陽帝與他們費什麼話,那天祭司的氣息現在很不穩定,本宮不信,蘇北落還真能毀了帝曦不成?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此刻,又聽那金色的大轎裡傳來女子陰柔的聲音。
東宮曼踩着高跟鞋一步步從轎子裡踏出,踩着霸氣的蛟龍,一步步走到龍頭之上,高傲的揚起下巴來,冷漠的盯着蘇北落一行。
那眼神中,分明是看死人的神情-
他們當然自以爲拿捏住了蘇北落的軟肋,所以纔會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