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公公的隨行下,宇文擎不急不緩的進了皇宮,往大正宮的方向而去……
看宇文擎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劉公公當真是有苦難言,皇上十萬火燎的讓他去請五殿下,人是請到了,可五殿下卻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他真擔心五殿下會不會半路溜走,到時候皇上要是怪罪下來,他十個頭都不夠砍。
眼見着大正宮就在眼前,宇文擎的腳步卻越來越慢,一邊走,一邊欣賞着周邊的風景,輕言感嘆,無盡愜意。
“百花齊開,花香縈繞,想不到一日之內,這百花爭豔竟是這般美景。”宇文擎輕扶一朵嬌豔的花朵,微笑的說道。
劉公公擦了把冷汗,略帶懇求的說道:“五殿下,這皇宮您隨時都可以來,這些花兒想什麼時候看就什麼時候看,眼下皇上還在宮裡頭等候您呢,您還是快些去吧,別讓皇上久等了……”
“此言差矣,這花開一時,人爭一世,這一時的花意只能一時領會,過了明天,又是另一種花意了。”宇文擎漫不經心的笑了笑,似乎一點不爲呆會面見皇上的事情所擔憂。
劉公公聽得莫名其妙,“哎喲五殿下呀,什麼這一時花意一世花意呀,您說這些奴才哪裡聽得懂,奴才只知道五殿下要是再不進去面見皇上,皇上就要大發雷霆了!”
“呵呵,劉公公,你多慮了,父皇肚裡撐船,寬宏大量,又怎麼會因爲這些事情而生氣,你多心了。”
劉公公無奈的半垂着頭,只好不再說什麼。
“哇,花花!花花好漂亮呀,我要這些花花,我要這些花花!”
不遠處,一道身影飛奔而來,俊逸的眉眼,飛揚的容顏,飄逸神采出衆迷人,然而他的舉動與神情卻完全和他的外貌不符合,天真,幼稚,行爲可笑,此人,正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顧衆人的阻攔,三下兩下就跑到花叢中,使勁的又拉又拔,不一會兒就把花草折了一地都是。
身後的那些太監宮女都快急哭了,“太子殿下,這些都是皇后娘娘最喜愛的蘭花,您不能拔呀!”
太子殿下過耳不聞,盡情歡快的拍手歡呼,“好多花花,好漂亮的花花,這些都是我的!都是我的花花!”
宇文擎眉心輕蹙,疊起一道微不可聞的結,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不遠處行爲幼稚,瘋瘋癜癜的太子,真的會是那個人麼?
太子啊太子,你生爲我的皇兄,卻爲何讓人一點都看不透呢。
“劉公公,走吧,去見父皇!”掠袍,負手於後,不再看那瘋瘋癲癲的太子殿下,轉身往大正宮走去。
劉公公大大的鬆了口氣,連忙跟在宇文擎的身後,直奔大正宮。
不遠出玩的不亦樂乎的太子殿下忽然停了下來,乖巧的坐在了地上,目光炯炯直視大正宮,僅一瞬間,陰狠的眸光一閃而過,瞬間消失,他又再度蹦蹦跳跳的嬉鬧玩樂起來。
大正宮內金鑾殿中堂皇富麗,莊嚴肅穆,這裡的太監和宮女等都被譴退了下去,只留下比較信任的親信。
щшш ⊕тt kān ⊕c o “皇上,五殿下來了。”劉公公稟告。
宇文擎拱身作輯,福身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宇問天閉着眼睛假寐,一隻手撐着頭,脣緊抿着,聽見宇文擎的聲音也只是動了動眉峰,之後一動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睜開眼的打算。
宇文擎略微無奈的苦笑一聲,看來父皇最近對他的意見挺大的啊。
皇后望了一眼躇在原地的宇文擎,回頭,目光落在閉目假寐的宇問天身上,雍容一笑,道:“擎兒,你來啦,你父皇最近國事操勞,龍體有些不適,你也不必多禮了,坐下吧。”
“是,母后。”宇文擎坐了下來,看了看宇問天,勾了勾脣,道:“父皇身體不適,怎麼不喚太醫來,要小心身體。”
“哼,朕氣都被你氣死了,還看什麼太醫!”
宇文擎話音剛落下,宇問天陰陽怪氣的聲音便響起了。
宇文擎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道:“父皇,兒臣不知,如何惹父皇生氣了。”
“不知?”宇問天猛然站起身來,大步走到宇文擎身前,“你敢和朕裝傻?”
“兒臣不敢。”他是的確不知道父皇到底在生自己什麼氣好不好,明明不是裳兒做的事,他僅僅相信宇文惜的一面之詞就這樣斷定羽裳,他都沒生氣,他生什麼氣啊?
“好!那朕問你,你在南雀國的時候,是不是經常縱容韓羽裳那丫頭欺負小七?”宇問天冷冷的問。
“兒臣不曾,七妹與二皇兄在一起,兒臣有要事在身,甚少見到七妹,再說七妹貴爲公主,裳兒又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父皇一定是誤會了。”想不到宇文惜連在南雀的事情也拿出來告狀了。宇文擎有些無奈。
這時候,皇后也開口了,“擎兒,小七雖然調皮人性了一點,但還是個好孩子,品性不壞,不至於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是不是韓姑娘在你不知情的時候,做了些什麼事情……”
“不可能的母后,裳兒個性雖冷,卻俠肝義膽,行事光明磊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宇文擎想也不想的打斷她的話,爲韓羽裳辯解。
“夠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宇問天呵斥,龍顏大怒,“擎兒,小七再怎麼刁蠻任性,那也是你的親妹妹,就算犯了什麼錯,你也不該縱容別人欺負她,這不僅事關我青羽王朝的皇室尊嚴,這事要是才傳出去,你讓小七還有何顏面?”
宇文擎嘟囔了應一聲,“沒這麼嚴重吧……”
“你還敢頂嘴?!小七的清白都要叫你們給毀了,還說不嚴重!”宇問天怒髮衝冠。
宇文擎眉心緊蹙,正想說什麼,金鑾殿外忽然傳來了韓羽裳慣有的清冷語調。
“這些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與我無關。”
韓羽裳自殿外走了進來,長髮未束,雪白聖潔的氣息透發着冰冷,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大殿之中,目不轉睛卻毫不退縮的直視皇帝,宇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