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花明月斜睨他一眼,想明目張膽的瞪他吧,又不敢,不瞪吧,又不甘心。那股子欲喜欲羞似怒似嗔的神情,看在別人的眼裡,明顯的就是在撒嬌了。
花廷玉始放下心來,賠笑道:“小女自小性格有點孤僻,大概是被慣壞了。還請王爺海涵。以後如若有冒犯王爺之處,還請王爺高擡貴手。”
“哈哈,岳父這話言重了。我們本是一家人,又何來這樣的話語?來,明月,且隨我來。”
江陵夜一邊和花廷玉打着哈哈,一邊大手就握住了她的小手,小指照例伸進她的掌心,輕輕摩挲着,勾撓着。
麻酥酥的感覺,讓她不由又羞又惱,想要掙脫他的手心,卻被他攥的死死的,骨節都被勒的生疼,只好放鬆力道,任由她牽着。
他們的神情,看在花明珠和花明玉的眼中,那就是別有一番滋味了。明擺着在打情罵俏嘛,就算倆人恩愛,也不至於人前人後迫不及待的表現出來吧?
蘭若離卻是悄悄鬆了口氣。七王爺俊美異常,對明月又呵護備至,有了他這樣的女婿,她有生之年,死也瞑目了。
花明月後背冒汗,雖不喜歡和他如此曖昧,倒也明白,他這樣做是給自己面子。哎,光要面子又有何用?
想起父親的話,大概被慣壞了。又是誰慣的她?這話講的真真可笑!吃穿用度還不如大夫人房中的丫鬟,過生日的衣服還是屏幽弄影和奶媽攢下的月例銀子,這就是花廷玉口中的所謂“慣壞了?”
當下也不說破,看母親的氣色,已然比以前見好。一直緊蹙的眉頭,似乎也略有舒展,心底倒也頗爲安慰。
進的大廳來,江陵夜自和花廷玉花維墨談論,花明月告了禮,然後便退下,牽着藍若離的手,在花園中慢慢散步。娘倆說點兒體己話兒,清淺和疏影倆人跟在後面伺候着。
“明月,王爺待你可好?”藍若離仔細看着女兒的眼睛,問道。
“好!”如若說不好,豈不是讓孃親擔心?
“哎,我是白白擔心,怕你這性子,
太過冷清,不討王爺喜歡。倒是我多慮了,看王爺和你恩愛的緊。等個一年半載的,和王爺生個一兒半女,安安生生過一輩子,也就結了。”
藍若離的臉上,滿是慈愛。這個絕美的女子,雖然已經年過三十,額頭眼尾倒是沒有一絲皺紋,皮膚光潔細嫩,宛若二十多歲。
看起來,倒像是一個大姐姐在教導自己的小妹妹呢。
花明月在心中長長嘆息,這樣的女子,倘若放在上世,正是浪漫高貴成熟的時候,一擡手一舉足,都是充滿了風情 和魅惑。而不是如現在這般,深閨寂寞。
“孃親,您臉上塗的都是什麼脂粉呀?皮膚這麼好?大夫人和三姨娘,她們擦粉再多,也不如您的皮膚呢。”
花明月好奇的問。如果孃親有什麼秘方的話,她倒是可以考慮,研製個抗皺霜啥的,倒也是賺錢的一大門路。
藍若離笑笑,慈愛的一點她的額頭,笑罵道:“就你這丫頭會說話。孃親哪有什麼塗什麼脂粉呀,不過是小時候,記得家人教導,用一些土方子罷了。”
“土方子?您說的土方子是什麼?明月也要像孃親一樣,皮膚細細滑滑。”花明月饒有興趣道。
孃親的身上總有一股淡淡的幽香,這也是讓她好奇的。曾經問過疏影,孃親是否喜歡薰香,疏影說從來不曾。
那麼,這幽香又是從何而來?
“嗯,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也很麻煩。用甘鬆、山奈、香薷、白芨、白芷、防風、蒿本、白僵蟲、白附子、天花粉、零陵香、綠豆粉一起搗成細末,每天洗臉或洗澡用來擦身。長久堅持,就可以了。”
藍若離笑道:“不過,你有這耐心嗎?”
“哦——好麻煩!孃親是從何處學來這個方子?爲何我從來不曾聽過?三姨娘如此愛美,也只是多塗些香粉罷了。”那玩意她可不敢擦,裡面都是含鉛的。像三姨娘那般擦法,大概在四十歲左右怕是要滿臉色素沉着了。到時候,要多難看,便有多難看。
藍若離陷入沉思中,似是努力想要想起什麼,
卻有偏偏想不起來。良久,她苦笑道:“這方子我也不知從何人處得來。好像我一直都知道,一直就印在腦子中似的。似乎我從小,就是這般用過來。問過爹孃,他們也是不懂。”
花明月笑道:“莫不是天上的仙子,見孃親容貌美麗,怕您年華老去,特意賜夢於您。,讓您永葆青春?”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孃親哪有那福氣,得仙子垂憐。”藍若離笑道:“明月,孃親給你做點心吃去。來,好久沒有嘗過孃的手藝了吧?”
“恩恩,明月最愛吃孃親親手做的小點心了。我要吃桂花芝麻糕,還要吃千層餅,還有生煎牛肉包,還要喝瘦肉皮蛋粥。”
花明月一口氣點出這幾道小點心。生煎牛肉包和皮蛋瘦肉粥都爲月夕國名小吃,她經驗酒樓三年多,自是對各國的飲食習慣口味頗有了解。
藍若離倒也不多言,讓她在花園中玩耍,自去忙碌了。
看着孃親的背影,想着她那古怪的美白藥方,花明月看看清淺,笑道:“清淺,二姨娘平時還有何癖好?”
“回三小姐的話,姨娘沒事時,也就是彈彈琴看看書,別的,倒是沒有什麼癖好。”
“哦,本想送件禮物給孃親,不知送些什麼好。所以問問。”花明月淡淡一笑,轉過頭去,卻見花明珠一身白衣,立於樹下,眼神中,有着莫名惆悵。看見她,只是勉強一笑,並不上前說話。
花明玉卻是快步走來,擠眉弄眼:“怎麼樣?王爺夠味兒吧?哎呦,大姐,你快來看,明月這臉色,這眼圈黑的。快告訴我,你們,一夜幾次?看來,王爺夠勇猛啊!”
“二姐,你說的什麼話兒!”花明月急的跺腳,這個花明玉,幾天沒見,怎麼說話如此潑辣?還是以前就這麼潑辣,而她不知道?
花明珠走過來,勉強笑道:“明玉,你就別拿明月開玩笑了。夫婦新婚,難免多憐惜些,也是正常。倒是要多注意身子,不要太過勞累纔好。”
花明月聽的她們如此說,臉頰漲的通紅,這些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