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宸桀,要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你在這裡忽悠我的話,後果自負!”關宸極的話,是赤裸裸的威脅。
“老大,要是消息有用,可有打賞啊?”關宸桀說的口水都快流下來的。
這時候的關宸桀是典型的一副小人的面孔,貪婪的嘴臉,想着美金在頭頂上飄,關宸桀就不由自主的一陣美好。這年頭,女人算什麼,錢纔是最歡樂的。
關宸極不愧是老謀深算的商人,那口氣顯得慵懶,似乎不那麼熱衷,慢里斯條的說着:“那也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我打賞了。”
哼,奶奶的,等下看你怎麼變臉。關宸桀在心裡暗自腹誹了一通,他最見不得的就是關宸極那一張狐狸臉。
關宸桀輕咳了幾聲,才一本正經的說着:“嫂子懷孕了。”
說完,關宸桀的腦子就在幻想着關宸極的各種表情,比如當場跳腳,一臉緊張什麼的。這些通過手機,關宸桀都可以輕易的感受的倒。
結果,這樣的表情,關宸桀一個都沒等到,倒是等到了關宸極陰測測的聲音。
“關宸桀,你說什麼?”關宸極陰沉的再度開口問着。
“呃……”關宸極看着這和自己預想的畫面完全不一樣的時候,立刻改了口,“我什麼都沒說。”
“你說什麼?”關宸極這一次,是一字一句的問着關宸桀。
關宸極覺得自己快被嚇尿了……這樣的關宸極就彷彿從地獄來的修羅一樣。難道自己的判斷又發生了錯誤了嗎?不可能吧。但是,關宸桀沒任何的猶豫,立刻把自己的話再重複了一次。
“嫂子懷孕了。”順帶的,關宸桀把早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都如實的告訴了關宸極。
“懷孕了。”關宸極的聲音竟然讓人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嗚嗚嗚嗚……他是不是又哪裡不小心踩到了關宸極的地雷了?這麼好的消息,爲什麼關宸極是用這麼可怕的聲音對着自己?
好嚇人……
下一秒,關宸極直接吼了過來:“關宸桀,你早上就知道,竟然沒第一時間給我電話。中午明明有機會說,竟然也不說。那是知情不報!關宸桀,這絕對是死罪,還想問我要打賞?你做夢去吧!”
這吼聲,幾乎連停頓都沒有,“你等着回去以後,你的破實驗室給人拆了。現在不是三個月回到集團,我要你現在立刻馬上回巴黎後就滾回集團報道!”
吼完,關宸極直接甩了電話,根本不理會關宸桀。
關宸桀完全傻在原地,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靠……關宸極明明很在意的……
靠……中午吃飯,明明顧萌在場,總不能指着顧萌的鼻子說,你懷孕了吧。
靠……關宸極到底是不是自己兄弟啊,這麼過河拆橋啊,每次都是拿完消息,還要威脅兄弟!
你妹的!
關宸桀不知道在心裡咒罵了多少次關宸極。這就是典型的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哼,下一次,肯定有任何消息,絕對都他媽的不會告訴關宸極,急死他,混蛋!
不過關宸桀下一秒,那眼神又閃過狡黠。沒有關宸極又如何,他還有關衍棋這個靠山靠,這個靠山,怎麼看起來都比關宸極來的靠譜。
雖然沒關宸極有錢,但是好歹關衍棋比自己有錢吧。關宸極那拿不到的資金,那他就找老頭要。老頭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到現在就是兒孫滿堂,知道自己又有孫子或者孫女,那豈不是要得意的飛上天!
哼,反正關宸極對自己不仁,那也不能怪他不義。但是吧,中文一直不太好的關宸桀根本沒明白過不仁不義的真正意義是什麼,反正就是那麼湊合的用唄。
很快,關宸桀立刻給關衍棋打去了電話。
結果,關衍棋一接到關宸桀的電話,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死小子,你也要學關宸極那個混蛋那樣氣死我嗎?一個在外追女人沒一個結果。你倒好,也直接跑去湊熱鬧?沒一個回來幫我嗎?你們非要我進了棺材你們才覺得而高興是不是?你立刻馬上給我回來?不準再弄你個狗屁實驗室了!”
關衍棋一見關宸桀的電話,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關宸極那混蛋是說走就走,但是好歹還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追老婆。這個關宸桀是幹什麼?把自己的威脅當空氣嗎?竟然轉身也跟着去了G城。
這像什麼話!人家追老婆,他是去吶喊助威的嗎?我呸,關衍棋覺得,關宸桀去看熱鬧還差不多。
剩他這麼一個快進棺材的老頭,竟然孫子沒抱上一下,還要留在集團內給這兩個不肖子孫看着這個公司。
再加上關宸以的事情,關衍棋的心情,怎麼都沒辦法好起來。自然的,這火沒地方撒,全都對着關宸桀來了。
關衍棋這麼一吼,關宸桀立刻把電話拿到了一米遠外的地方。媽蛋的,這老頭子罵人的功夫和聲音真是一點都不輸給年輕人,至少自己都沒他這麼牛逼,中氣十足,而且竟然還不帶一絲喘氣的。
一直等到電話那頭的關衍棋發表結束,關宸桀才慢里斯條的說着:“爺爺,別火別火。”
他是孝順的子孫,肯定是要安慰安慰自己的親爺爺的。
“少廢話,有屁就放。”關衍棋沒好氣的說着。
他要是猜不到關宸桀想幹什麼,那他就是真白活了八十年。關宸桀除了錢的問題,根本不可能打電話來慰問他這個老頭子。有這閒工夫,關宸桀情願去睡覺。
奶奶的,真是一羣不孝子孫!
“呃……”關宸桀錯愕了下,關衍棋這態度,還真是和關宸極一模一樣。想了想,他才繼續說着:“爺爺,五百美金換個讓你高興的消息,怎麼樣?”
“說!”關衍棋快沒了耐性。
“您在外有個孫子,怎麼樣?”關宸桀先起了個頭。
“就這個事情?那麼過時了,你說過了。”關衍棋也不急着掛電話,慢里斯條的問着。
因爲,他從關宸桀的話裡,聽出了端倪。
“當然不是。”關宸桀立刻說着。
嘿嘿嘿……他發現,好像老頭子比關宸極好說話多了。顯然,這個消息對老頭子的誘惑力更大一點。掐住老頭子的罩門,還真是凡事好說話。
“你要多少錢?”關衍棋乾脆的問着。
“哈哈,還是爺爺上道。五百萬歐元。”關宸桀乾笑幾聲,報了自己想要的數。
一看關宸桀這麼現實,關衍棋真的是柺杖都被氣的抖了起來,那鬍鬚都快掉了下來,對着電話怒吼着:“你他媽的快點說!”
“是。”關宸桀也不廢話,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嫂子再度懷孕了。十個月後,爺爺您要還活着,那麼,應該就會有第二個孫子或者孫女可以抱了。”
是滴,哈哈哈,前提是老頭還能活着!不過按照老頭目前這個情況,估計再活個二三十年是絕對沒問題的。
“你說的是真的?”關衍棋楞了下,立刻確認着。
“報告不會有假的!”關宸桀很肯定。
“把具體的情況說來,等下五百萬就會到你賬戶上。”關衍棋立刻急了起來。
“當然。”
關宸桀這才一字不漏的把情況告訴了關衍棋,關衍棋聽的是越來越激動。甚至那淚水都不免的流了下來。
在他這一代的時候,關家的子嗣是極爲的繁榮。而到了他的孫子輩,就逐漸的開始開始減少,甚至還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問題。
導致現在關家就只有關宸極和關宸桀兩個孫子。而如今,顧萌可以再度懷孕,這消息,確實讓關衍棋開心不已。
但很快,關衍棋沉默了下,卻莫名的想到了那個死去的曾孫女關落依,那面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轉身看向管家,對着管家揮揮手,管家很快了解的點點頭立刻去備車。
而關衍棋要去的地方,則是羅馬精神病院,他要去看關宸以,這是這段時間來,他最經常做的事情。
——
關宸極一從關宸桀那得到消息,根本忘了自己在甜品店是要給顧萌買甜甜圈的,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朝着車子的方向快速的跑去。
他要第一時間和顧萌得到確認。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懷孕的消息也不告訴自己。竟然要他從關宸桀那得到消息。
難怪,顧萌一早會去廁所,難怪顧萌的情緒變得這麼陰晴不定,難怪顧萌的口味都變得這麼奇奇怪怪!
很快,帶着激動的心情,關宸極重新回到了車上,顧萌正對着車窗外看風景,看見關宸極火燒火燎的回來時,顧萌明顯的楞了一下。
“我的甜甜圈呢?”顧萌想也不想的伸手對着關宸極說着。
但是顧萌沒得到自己的答案,反而被關宸極狠狠的抱在懷中。甚至不給顧萌一絲喘息的空間。這樣的關宸極,弄得顧萌一臉的莫名其妙。
“喂,不能呼吸了,你要幹什麼啊,我的甜甜圈呢!你半天干什麼去了啊!”顧萌吼了起來。
而關宸極顯然不爲所動,只是略微鬆開了顧萌,給了彼此呼吸的空間,但是,他仍然抱着顧萌,一動不動。
“喂……”顧萌沒好氣的戳着關宸極的胸膛。
關宸極不痛不癢,那口氣都有一些顫抖,一些壓抑,在顧萌的腦袋頂上問着:“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不告訴你?”顧萌被關宸極突如其來的問話,說的是一頭霧水,“你他媽的先放開我,要窒息了好嗎!”
你妹的……關宸極到底要幹什麼!她快不能呼吸了!再這麼抱下去,她會窒息的好不好!
爲了自己的小命,爲了這個花花世界的美好,顧萌二話不說,一個用力,直接把關宸極給推開了自己的身邊。當然,不免的,顧萌因爲重力,險些都沒坐穩。
關宸極眼疾手快,立刻扶住了顧萌,避免顧萌跌坐到椅子外的範圍。
“你小心點好不好!”關宸桀的口氣,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滿。
“關宸極,你神經病啊!我讓你買甜甜圈,結果你回來抱的我快窒息了!還什麼不告訴你。”顧萌直接用吼的,“還小心,小心個屁。你不這麼抱着我,至於出這些事情嗎?媽蛋的,要出事,也是被你勒到窒息的,好嗎!”
顧萌說完,用力的大口喘着氣。簡直沒辦法和關宸極這樣的豬溝通。人類的語言,這個非人類完全聽不懂。
這個關宸極真的是掃把星,碰見他,任何好事最後都可以變成壞事。但很快,顧萌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困惑,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關宸極這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那動作,放佛就像是在呵護着什麼易碎的珍寶。
擦的,難道……
果不其然,關宸極接下來的話,給了顧萌答案。
“爲什麼懷孕了你也不告訴我?這樣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當我死了嗎?我是你老公,我有權利知道這些。我錯過了我兒子的懷孕出生,成長,肯定不能再錯過第二個的!”
關宸極也用吼的了,那情緒真的是有些輕微的壓抑。
真是氣血攻心啊!爲什麼他做親爹的,每一次都是最後一次知道。上一次更過分,直接六年後才知道。這一次,說什麼,他都不能讓這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蠢斃了!
看着關宸極的反應,顧萌是何等聰明的女人,很快就明白了問題出在哪裡。肯定是關宸桀告訴關宸極自己懷孕的消息。早就在早上的時候,關宸桀在醫院看見自己,恐怕早就懷疑了自己出現在醫院的目的。
以關宸桀的身份,想去要一個檢查報告,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知道了自己懷孕,一點都不奇怪。
但是,顧萌這耳朵裡,聽着關宸極的吼聲,頓時各種不爽了起來。她立刻狠狠的瞪着關宸極,乾脆也一字一句的回了過去。
“第一,老孃現在也才知道懷孕,早上告訴你,和晚上告訴你,都是在今天的範圍內。第二,老孃以前也是這麼一個人過來的,所以,告不告訴,有沒有你,其實區別真的不是很大。第三,對我而言,你確實和死人差不多。再簡單點說,上牀的時候好用,下牀的時候就是滾蛋拜拜慢走不送!”
關宸極簡直當場氣結。
這中國的俗話,風水輪流轉真是不得不信。想當時剛重逢的時候,都是他氣的顧萌氣結跳腳一句話說不出,現在輪過來,成了顧萌分分鐘虐死自己。而且,顧萌的話,竟然還讓自己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忍了!孕婦最大,孕婦最大,天大地大,現在打不過顧萌!
下一秒,關宸極立刻變成了一張討好諂媚的臉,順着顧萌脾氣,拍着顧萌的背部,討好的說着:“老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哼!”顧萌冷哼一聲,不理會一臉諂媚的關宸極。
“老婆……”關宸極的口氣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撒嬌!
“你討好我沒用。還沒甜甜圈的魅力大。請問,我的甜甜圈呢!”顧萌再次把問題繞回了自己想吃的甜甜圈上。
沒吃到,真的很不甘心啊!
“好好,我這就去買甜甜圈,然後我們一起回家,回家我們再說好不好。”此刻,真是卑微不顧關宸極,一臉的討好。
然後關宸極飛快的下了車,再次的回到了甜品店。但是,關宸極餘光偶爾落在車上的時候,卻顯得不免的得意。
顧萌的懷孕其實是在關宸極的預料之中,只是,關宸極都沒想過,竟然這麼快就會達成自己的想法。
這就是,老天都在幫他了!
顧萌不嫁,關宸極那就用先上車再補票的辦法。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讓顧萌再從自己的生命裡消失。他會給予顧萌一個盛大的婚禮,一個全世界都認知的身份。
這是,六年前,他就欠下顧萌的。
關宸極越想越是得意,那對於婚禮的想法,已經漫天飛轉在腦子裡。他飛快的買好甜甜圈,朝着車子的方向小跑而去。想起顧萌在車上,想到顧萌的懷孕,關宸極不由自主的揚起了微笑,那笑意,直達眼底。
而就在同時,顧萌接到了宋熙銘的電話。
“你爲什麼走的這麼匆忙?”顧萌楞了下,問着宋熙銘。
宋熙銘的電話裡卻明白的告訴自己,明天他將離開G城,歸期不定。這消息顯得太突如其來,顧萌有些莫名。
“其實早上就算我沒去找你,你也會來找我,是不是?”顧萌突然恍然大悟。
她一直以爲,是自己湊巧去找了宋熙銘,宋熙銘才把文件給了自己。現在顧萌明白了,就算自己不去找宋熙銘,宋熙銘也會來找自己,把這份確認文件給自己。
宋熙銘說了,這是送自己和關宸極的禮物。而且,這應該是告別禮物。
顧萌知道有這麼一天,但是從來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讓顧萌有些難以接受。那口氣,莫名的也顯得急躁了起來。
“萌萌,所以我說你真的很聰明。”宋熙銘仍然是低低的笑聲。
“你去哪裡?”顧萌快速的繼續問着。
“羅馬。”宋熙銘沒隱瞞顧萌,“但是,也許很快就回來了。到時候一起吃飯。恩”|
“宋熙銘。”顧萌突然不知道說些什麼。
宋熙銘仍然在低低的笑着,“就是因爲怕你胡思亂想,所以,我才專門給你電話。我和那小子也說了。恩。”
“熙銘……”
“好了,照顧好自己,我的萌萌。”
說完,沒給顧萌任何回答的機會,宋熙銘就已經掛了電話。
關宸極拿着甜甜圈回到車上,就看見顧萌這樣的表情。這讓關宸極立刻緊張了起來。而沒等關宸極說話,顧萌把自己包裡的文件遞到了關宸極的面前。
“這是什麼?”關宸極莫名其妙的問着顧萌。
“熙銘簽過字了,宸宸直接去戶政所就可以改姓了。”顧萌淡淡的說着。
“剛纔宋熙銘給你電話了?”關宸極立刻明白了怎麼回事,“早上的時候,你去別墅,就是拿這個了?”
“不是,早上純粹去找宋熙銘吐槽的。結果他給了我這個。”顧萌解釋了下。
很快,顧萌把早上的事情和宋熙銘剛纔的電話內容都和關宸極說了下,關宸極微皺起眉頭,但很快,他的眉頭舒展開來,並沒多想。
“晚晴辭職了,是和宋熙銘一起走了?”關宸極突然問着。
“恩。他們以前就是戀人。”顧萌點點頭,“但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熙銘沒說,我也不好問。”
“好了,他們的事情我們不能管,也無法管。你現在,要注意的是自己,而不是別的,恩?”關宸極結束了這個討論。
但是,關宸極心中總有隱隱的怪異,不明白宋熙銘爲什麼會去了羅馬。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因爲關宸以正是被關在羅馬的精神病院。
但很快,關宸極又打消了這樣的想法,並沒把二者聯繫到一起。因爲,當年顧萌和宋熙銘相遇的地方,也是羅馬的機場。
宋熙銘和陸晚晴初始的地方,也是羅馬。
“總覺得額,有些不太習慣。”顧萌沉默了許久,才說着。
“乖。宋熙銘那麼大的人,不可能搞不定的。”關宸極說的平淡。
顧萌點點頭,沒說話。關宸極在顧萌的脣上落下一個吻,而後才驅車朝着公寓的方向開去。
顧萌看着手中的甜甜圈,卻突然顯得不是滋味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好似胸口堵了個什麼,讓她難受的無法呼吸。
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在一點點的發生。
——
意大利,羅馬
宋熙銘下了飛機,戴着墨鏡,快速的走出機場,一刻也麼停留。在機場外,宋熙銘打發了前來接機的司機,直接驅車去了羅馬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名字叫撒冷,撒冷的門口站着全副武裝的保全人員。若是把這些保全人員當成一般的保全,那你就天真了。這些纔是貨真價實的僱傭兵,有些僱傭兵退役後,就到這裡來繼續服役。
這裡的待遇,不見得比那些出生入死得來的報酬少。但撒冷裡面一旦出現高危的精神病人,也會隨時威脅這些人的性命。精神病人的一言一行,不可以用常理判斷,更何況,是在撒冷這樣的地方。
一個只關押各種重刑犯類型的精神病人,分分鐘把你從正常人折磨成死人。
果不其然,宋熙銘纔到門口,就已經被禮貌的攔了下來。宋熙銘看了眼保全,快速出示了一張證件,保全見到後也楞了下,留下兩人守着宋熙銘,另外一個人則進去輕視。 wωw ⊕Tтkд n ⊕c o
不到三分鐘,宋熙銘被請到了撒冷內的一個辦公室裡。
“宋先生,你確定要見他?”撒冷的負責人那聲音都變了調,不敢相信的看着宋熙銘。
“是。”宋熙銘給了肯定的答案,那表情面不改色。
“他的情況不穩定,前三天,才殺了這裡的一個醫生。但是所有人卻無可奈何。不僅僅是因爲他的神經異常,更因爲,他是司徒家的人。司徒家這幾年銷聲匿跡,不代表那些勢力消失。”說這些,似乎負責人也顯得一臉的血淚史。
“我知道。”宋熙銘的回答仍然很冷淡。
負責人看着宋熙銘的堅持,也不再多言,拿出了一份文件,遞到了宋熙銘的面前。
“宋先生,這個是程序。你必須簽署協議。因爲,他實在是一個無法控制的人。若您在裡面出了意外,我們要確保撒冷不受任何的牽連。”JOY說的小心謹慎。
“好。”宋熙銘仍然沒多言。
甚至,他看都不看,就飛快的在協議書上籤了字,而後遞交給了JOY。JOY立刻吧協議書交給一旁的助理小心的封存好,才吩咐保全帶宋熙銘去司徒冼的房間。
一路上,原本顯得面不改色,面色冷酷的保全都開始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當保全停靠在司徒冼的房間門口時,那腳都有些站不穩了。
“宋先生,抱歉,剩下的,你只能自己進去了。裡面有三道門,不知道他是否願意開門。他也可能隨時藏在哪個地方,等着暗殺你。所以……”保全說的,聲音都帶了驚恐,“您現在若是後悔,還來得及,進去了,那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麻煩了。”宋熙銘沒任何感情起伏。
保全見自己勸說不動宋熙銘,也不再廢話,快速的打開了第一道連炸彈都轟不開的鐵門,然後讓宋熙銘走進去後,立刻關閉了鐵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一直到最門外的通道,保全才站住。
他必須在這裡等宋熙銘,無論宋熙銘是生還是死。
宋熙銘走進鐵門後,三道透明的防爆玻璃門後,坐着一個面色慘白,但是卻顯得極爲陰柔俊美的男人,這就是司徒冼。
司徒冼俊美的像從漫畫裡走出來的主角,那一言一行,完美的就像皇室貴族出身的人。舉手投足之間的優雅和淡定從容,橫看豎看,也不像一個精神病患者,只能讓人覺得,他再正常不過。
自然的,在宋熙銘進來的那一瞬間,司徒冼就已經看見了宋熙銘。瞬間,司徒冼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讓人曖昧不明,那眼底閃過的精光,隱隱帶了一絲的陰毒。
宋熙銘就這麼在玻璃門前站着,和司徒冼面對面。司徒冼就這麼安靜的看了會宋熙銘,而後,那三道玻璃門突然一道接着一道的打開,這一次,宋熙銘和司徒冼之間,再無任何的障礙。
甚至,宋熙銘都還沒反應過來,司徒冼竟然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那手不知何時就掐上了宋熙銘的脖頸,似乎再一個用力,宋熙銘就會死在司徒冼的手中。
“不錯,還是很淡定嘛。”司徒冼突然鬆開了宋熙銘,似笑非笑的說着。
“你也不錯,看你在撒冷是如魚得水。”宋熙銘仍然紋絲不動,淡淡的說着。
“那是,殺人都不用負責人,每天都可以用鮮血來滿足自己。能不舒服嗎?”司徒冼說的很輕鬆。
彷彿,那人命,那不斷流淌的鮮血,帶來的不是恐懼,而是讓人不斷興奮的良劑一般。
“你說的你像一個吸血鬼。”
“和吸血鬼有差別嗎?只是我沒長兩顆獠牙而已。”
“你最近殺人變頻繁了?”
“JOY那傻逼說的?那倒不是,只是那醫生太愚蠢了。自以爲是哈佛畢業的,可以治的好我這個神經病。我歷來不喜歡有人這麼對我。顯然,以前的醫生比較聰明,我就最多隻是嚇嚇他們而已。”
司徒冼說的很自然,似乎和宋熙銘就是多年來的老友一般。談論這些話題的時候,更是雲淡風輕,再自然不過。
“你的脾氣,真是一點沒變。”宋熙銘不知是嘲諷,還是無言,“也是,能對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乃至寵物都下手的人,絕非不是別人可以輕易控制的人。”
“宋熙銘!”司徒冼的聲音冷了下來。
宋熙銘笑笑,不以爲意,而後朝着司徒冼最初呆的地方走去。司徒冼的眸光裡閃過一絲的陰毒,但最終,那手放了下來,隨着宋熙銘一起走了回去。
“你不打算出去?”宋熙銘頭也沒回的問着司徒冼。
“你管太多了。”司徒冼沒打算回答宋熙銘。
“我和你做個買賣做不做?”宋熙銘也沒理會,淡淡的說着。
司徒冼微挑了下眉,顯然覺得有些意外。至少今日宋熙銘出現在這裡,就足夠讓司徒冼意外。這是司徒冼打司徒冼進入撒冷後,第一次見到宋熙銘。
“那要看看,划算不划算。”司徒冼沒拒絕,但是也沒贊同。
宋熙銘轉過身,看向了司徒冼,司徒冼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雙手交叉,敲着二郎腿,漫不經心的看着宋熙銘。
“你知道,我這人,不划算的生意從來不做。尤其這人還在撒冷裡,有些事情,比較費腦子。”司徒冼說的很沒營養的話。
“你最多半年,就不可能在這裡繼續呆了。”宋熙銘這話,說的很篤定。
“噢?”司徒冼來了興趣,“這麼說,外面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情?這有點意思。”
“這不是關鍵,告訴你與否並不重要。”宋熙銘結束了這個談話。
“你還是這麼沒意思。宋熙銘。說吧,說說你的買賣。反正我是不信你是專程來看我的,你沒這個心情。”司徒冼也結束了對話。
宋熙銘不說,不代表他就不會知道,花點時間而已。
“殺了關宸以。”宋熙銘淡淡的開了口。
“關宸以?關家的那個老大?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逃過去了,這一次又以精神病的名義送到撒冷,這擺明了關家那老頭沒打算讓關宸以死嘛。人家活的這麼不容易,你卻要我弄死他?”司徒冼這話說的就和玩笑一般。
“對,讓他死的痛苦。”宋熙銘的話裡帶了幾分的狠意。
“你還真是一點沒放下啊。能忍這麼多年,不容易啊。”司徒冼瞭然的笑笑,戲謔的說着,“我幫你弄死他,還要死的慘一點,那我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宋熙銘不答反問。
“最喜歡和聰明人交談了。”司徒冼瞬間笑的又有一點變態了。
宋熙銘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看着司徒冼。今天來撒冷和司徒冼談判,宋熙銘並沒抱着絕對的把握。雖然他和司徒冼本就認識,但是對於司徒冼的冷酷無情,宋熙銘比誰都清楚。
再親近的人,下一秒惹的司徒冼不自然,那麼,再下一秒,這人就去見閻王了。
就好比宋熙銘出現在這,司徒冼現在可以和你分分鐘聊得開心,也可以在分分鐘讓你死在這裡。
所以,這纔是這些人,這麼懼怕司徒冼的原因。若說喜怒無常,宋熙銘發誓,他絕對再沒見過,比司徒冼更喜怒無常的人。
和司徒冼做交易,就好比,和惡魔做交易。
純粹,看心情。
“我要你弄垮關氏。不不,不是弄垮,是把關氏弄得半死不活。半年的時間。等接下來的事情發生的時候,會不會發現很美好那樣的畫面。那畫面,真是美的我不敢想啊!”
司徒冼很變態的笑了起來,那笑聲滲入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你和關氏有仇?”宋熙銘微皺了下眉,問着。
“沒仇。我幫你報仇不是。”司徒冼說的很無辜。
宋熙銘無語了下。而司徒冼繼續說着:“難道是因爲關宸極不和你計較宋家的事情,讓你覺得不需要拿關氏怎麼樣了?只要對着關宸以下手就好了?宋熙銘,你的心,不夠狠呀,這樣會把自己暴露的。”
宋熙銘聽着司徒冼的話,心裡不由的升起寒意。這個司徒冼,就算是在撒冷,外面發生的一舉一動,他全都知曉。
這是否說,司徒冼是佈局已久的事情。
還沒等宋熙銘回答,司徒冼已經再度出現在宋熙銘的面前,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針劑,就這麼對着宋熙銘的大動脈。
“知道嗎,我這一針下去,你就完了。”司徒冼無情的說着,“但是,我捨不得也……”
“司徒冼,你真的是個瘋子。關家人難道不無辜嗎?”宋熙銘一字一句的說着。
“那和我什麼關係?”司徒冼說的無所謂,“我總要找點樂子。何況,我出去了,司徒家不是應該要先有所動靜嗎?我比較喜歡高調。”
說着,司徒冼頓了頓,才說着:“要麼答應,要麼,你就是死在這裡。和我談交易,難道你不知道結果?”
“我同意。”宋熙銘許久纔開口說着。
那原本放在宋熙銘大動脈的針管,這才被司徒冼收了起來,瞬間又不見了蹤影。
“就是,這多幹脆。三天內,我會讓關宸以徹底的沒有生氣,需要我給你發視頻嗎?”司徒冼惡劣一笑,問着宋熙銘。
“不用。”宋熙銘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滿清十大酷刑算什麼,司徒冼纔是最變態的那個人。
“這樣?真可惜。我還以爲遇見了同道中人呢!”司徒冼一臉惋惜,然後手比了比門口,示意宋熙銘滾蛋。
宋熙銘也不多廢話,對着司徒冼點點頭,就快速的走了出去。宋熙銘每走出一道門,那透明的玻璃門就關上,一直到宋熙銘走出最後的鐵門,再也看不見司徒冼爲止。
司徒冼那漂亮的就如同天空一般湛藍的雙眸,這才微微斂下,那眉眼之間的冷酷和無情被藏了起來。
呵呵呵……原來,這命運,沒有一個人可以輕易的逃掉!
但很快,司徒冼的眸光裡閃過了一絲陰毒的光芒,他站了起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至少,這未來三天,他的日子不會太過於無聊。
而宋熙銘一走出鐵門,朝着門口走去,那保全看見宋熙銘的時候,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眼神不知是佩服還是詭異。
“宋先生。”保全點頭致意。
“辛苦了。”宋熙銘淡淡的說着。
而後,宋熙銘走在前,保全則跟在身後,但是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在悄然之間擦去。就是這短短的二十分鐘時間,他彷彿就過了一輩子。
宋熙銘並沒在撒冷繼續多呆,而是快速的在保全的護送下走出了撒冷,傷了自己的車。就在宋熙銘上車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關衍棋的身影踱步下了車,在一旁的助理陪同下,就如同自己一般,重新走進了撒冷。
宋熙銘的眸光顯得有些複雜,看着眼前這個雖然上了年紀,卻仍然精神奕奕的關衍棋,最終一言不發,驅車快速離開了此地。
關宸以的死,是註定的。只要司徒冼出手,那麼就無人可以逆轉。就算關衍棋也一樣。
關衍棋進了撒冷,顯然撒冷內的保全對關衍棋很熟悉,沒有多問,立刻就帶着關衍棋去了關押關宸以的房間。但是,他們並不讓關衍棋靠近關宸以的房間,關衍棋只能透着玻璃,看着房間內的情況。
關宸以被人緊緊的控制在牀上,四肢綁上了手鍊和腳鏈完全動彈不得。那面色顯得痛苦和猙獰。一旦出現反抗,立刻就會有醫生出現,給關宸以注射鎮定劑。
關衍棋搖搖頭,轉身看向一旁的醫生,問着:“一直要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