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怯怯道:“紀總,可是~”
紀澤無奈道:“那我還能怎麼樣?”
凌晨五點,整個南山籠罩在一片霧靄之中,灰濛濛的天穹壓在高低不齊的山澗上,由剛開始的蕭蕭秋雨已經越來越多的夾帶着雪花紛飛了!南山深處的風景很美,秋雨景色更美,然而最美不過雪花飄飄的南山了!正因此,南山附近的原始村落旅遊度假村莊吸引了好多中外遊客每年這個季節前來賞雪景!也吸引了一些影視劇組前來取景!
陸坤的電話“嘶嘶~”的震動着牀頭櫃,他一個警醒拿起電話翻身輕輕下牀走到了房間外面。
“旭東?”
吳旭東調整了一下站姿,道:“老大,有件事不得不向您彙報?”
“說?”
吳旭東吞吞吐吐道:“我~”
“什麼時候跟個娘們似的了?快說?”
吳旭東一咬牙道:“外邊風雨雪交加~”
陸坤眸子一冷,“說重點?”
“老大,呂氏的少總裁呂飛在二號哨卡處呆一晚上了,要求見嫂子~”他越說越小聲,生怕被惡魔撕掉。
陸坤看了一眼臥室的門,走遠了點,墨眸犀利如鷹,“我馬上到指揮室,你給我傳個視頻過來?”
“是!”
他輕手輕腳拿起衣服出了門下樓,很快到達指揮室,對着電腦屏幕,他看到了呂飛直挺挺地站在雨雪之中,旁邊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烈火,不遠處是他的車子。
他眸子一眯,要不是看在你大病痊癒的份上,媽的給老子愛站多久站多久!
陸坤接通吳旭東,“讓呂大總裁和我說話?”
呂飛拒絕和陸坤說話,一種誓死把這雨雪站到底的架勢。
紀澤見機下車搶過電話對着陸坤道:“姓陸的,你聽好了,呂總可是帶着重病的,難道您就真的見死不救嗎?我可告訴你陸坤,如果我們少總裁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師妹的安慰估計也到頭了,別怪我沒提醒您?”
“哼!知道威脅我的後果嗎?”
紀澤頓感失言,他也是擔心呂飛的身體嘛!隨即又道:“當然,民不與官斗的道理我懂,但是您總不能讓他這樣折磨自己而見死不救吧?陸坤,就當是紀澤欠您和師妹一個人情,讓師妹出來一趟吧?”
“好~”
陸坤關掉屏幕,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匆匆回到了公寓。
他推門看到她還在睡的正香呢!光滑如瓷器的臉頰白裡透紅,她輕輕鄒了一下眉,不知是夢到什麼東西了還是胳膊疼了?櫻紅的柔脣還在緊緊抿着,他越看越想再一次吻上去!
他站在牀頭一直看着她,她好像感覺到什麼了似的,慢慢睜開美眸。一看到某人正盯着她看,便緊張的往上拽了拽被子,慎怪道:“看我幹嗎?”
他俯下頭,複雜的眼神帶着寵溺,沉聲道:“外邊雨夾雪,想不想起來看雪景?”
“這麼早?我~還想再睡會兒?”昨晚她騙了他,也是認識他一來,她第一次騙他,她本就有點心虛,再加上陸澤豪譏諷的吐出翌晨這兩個字,聽着怎麼那麼的諷刺?可她能和他計較什麼呢?她哪兒還有心思看風景?
他伸手拿過她受傷的胳膊道:“早點起來,吃過早點把藥換上,早換藥早好?”
她瞪着眼睛,“也不要這麼早嗎?你們醫療室這麼早上班?”
“我們是隨時上班!”
趄~騙誰呢?她好像已經不信任他了,誰讓他先騙她的嗎?
他看了看錶,“馬上六點了,部隊的起牀號聲一響你就起來,我在一樓等你?”
她撅着嘴,嘀咕道:“我又不是你的兵?”
他嘴角一翹,道:“到這兒就得聽我的,聽話?”
她看一眼他犀利的眸子,瞪他一眼,道:“知道了,我這就起來!”嘴上答應着可她心裡在叫囂“難道騙人有這麼心虛嗎?我可不是故意的?”
她到洗手間小心翼翼地將頭髮隨意紮了個馬尾生怕弄疼了胳膊,那可是鑽心的要命啊!換了一件休閒點兒的紅色高領厚毛衫,一條寬鬆的牛仔褲,隨手將那件駝絨大衣搭在胳膊上就下樓了。
陸坤已經坐在餐桌前等着她用餐了,她乖乖坐到他跟前看了一眼他的臭臉。心想:一大早的,她沒有得罪他啊?騙子,結婚第二天就給人家臉色看,還口口聲聲說對人家好呢?不會吧?他是不是發現她騙他了?她的表情開始變換着。
“想什麼呢?快吃?”
牛奶、麪包、稀飯、小菜還有不知什麼名堂的湯,早餐都這麼豐盛?還說自己愛兵如子愛民如子呢?趄~
她先喝了口稀飯,吃了幾口小菜,半塊麪包就好了。他早已優雅而快速的吃完了,還真是訓練有素?從頭到尾他都黑着一張臭臉,她委屈得要死但還是沒吭聲。
他把一小碗不知名堂的湯遞給她,“把這個喝了?”
“這什麼、你自己怎麼不喝?”她語氣很衝,好像他要給她下毒似的。
他看了看她,知道她在生氣呢!就“咳咳~”兩聲道:“老太太專門從京都帶來的上好補品,絕對無毒!”
她臉頰變得酡紅,撅着嘴,道:“你~怎麼了?我~哪裡惹你了?”她越說越委屈。
他鄒着眉心看着一閃一閃的手機屏幕,起身拿起電話邊往外走邊道:“你很好,趕快把湯喝了,有事帶你出去!”
陸坤接通電話道:“旭東,你們幾個都給我扯回來,屁大點事兒興師動衆的成何體統?”
“可是~”
“執行命令?”
“是!”
他擡頭看了看天空,雨幾乎停了但大片的雪花好像纔剛剛開始!他倏地進屋,“完了沒?”
李葉桐起身,端着湯碗道:“還有一點湯,你喝了吧?”說完話她低頭恨不得咬斷舌頭,媽呀,李葉桐你在說什麼,好像在巴結討好他似的?不就騙了他一點點嗎?要那麼獻媚嗎?獻一次媚差點把自己給噁心死了!
他邪惡一笑,端起碗一口喝下,便拿起大衣穿在她身上,沉聲道:“出去一趟?”
“去哪裡?”
“一會兒就知道了。”
基地門口,吳旭東三人已經回來了,他走近陸坤低聲道:“打算怎麼弄?只要您一句話~昨天的前車之鑑決不允許在發生了,老大?”
陸坤跳下車,眯着眸子,低聲呵斥道:“今天是特訓前的最後一天休息時間,大家該幹嘛幹嘛去!”
吳旭東回頭道:“解散,週末自由活動一天,從明天起,就進入魔鬼訓練了,都散了散了!”
“是,吳隊!”幾個人都各自該麻麻去了。
車上又是異常的詭秘,李葉桐看着一臉黑線的陸坤,怯怯道:“我們是要回市裡嗎?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呂飛在警戒哨卡外呆了一晚上,要見你~”說完他點了一支菸,修長的手指夾着煙吐着一圈圈的菸捲,車子開得很慢。
她的麗顏變換着各種表情,突然道:“停車?”
他沒有停車,吐着菸圈道:“怎麼了?”
“可是~我~!”
“他大病痊癒不久,這種天氣~一個晚上下來會出事的~”
“那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想法呢?原來你一大早拉着個臉,就爲這事兒?”她很想得到他的答案,害她擔心,還以爲是那個事兒呢?
他一副那還能是什麼的表情?她看着他的表情心裡如實放下了一塊石頭。
車子戛然而止,兩人擡頭看到他們警戒卡外的呂飛,一副溼淋淋的雕塑杵再那裡。紀澤和小川在一邊幹看着,王猛給他打着傘。
“下不下車你自己決定?”
李葉桐無辜的紅着眼睛,側目看着陸坤,“不~下去了!”
陸坤帶着明顯的醋意,道:“別心口不一了?”
李葉桐別過臉,她實在不想這樣子,爲什麼呂飛總要爲難她呢?她現在是陸坤的老婆,她要爲她的身份負責,而他跑到這裡鬧騰算什麼?讓那麼多戰友怎麼看他?他們怎麼看她?
她十指交叉,緊抿着嘴脣看着外面大片的雪花,她擰着眉心對着陸坤,道:“陸坤?”表情和眼神都在對他說着對不起!
他略帶沙啞的聲音儘量的柔和,道:“你下去,但這是最後一次~”篤定的語氣帶着警告和霸道不可侵犯的惟我獨尊!
她鄒了一下眉,拉開車門下了車子回頭看着陸坤,風雪交加的寒流灌透了她的大衣,她雙手緊緊抱在胸前。
隨着一聲“嘭”的關門聲,他給她披了一件軍大衣,道:“我先走了,慢慢欣賞這美麗的雪景吧?”
因爲呂飛他們在哨卡外,所以吳旭東和李朝輝,還有被驚動的李超三人站在團部最高的吊樓上舉着望遠鏡觀察着那裡的一切動向。
“哎哎哎~老李、大哥,老大怎麼回來了?不對啊?”
李朝輝一把奪過望遠鏡,“我看看!”
吳旭東裹着大衣,一副傷春悲秋的表情道:“你說,老大咋就這麼背呢?你說他身邊那麼多千金大小姐個個都堪稱~那個什麼西施、東施什麼的?都粘皮糖似的往上粘呢!幹嘛非要娶個李葉桐呢?他這媳婦兒娶的真叫個背吶!昨天被攪了婚禮,今天又冒出個情敵犯上,老大可真夠走背字運的!”
李朝輝叼着煙,一副痞痞的官家子弟的玩世不恭樣,“你懂個屁?這叫好事多磨,誰讓他是咱們老大呢?誰讓他娶得是咱們嫂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