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休息吧。”寧墨的表情變得肅穆起來,進入了醫生模式,對於這種任‘性’的病人,他無法放任不管。
“沒事。”元時辰隨意地坐在了一塊奇形怪狀的石墩上,這兩天的他的胳膊一直生生作疼,即便如此他也一聲不吭。
“不要讓我爲難。”寧墨蹙眉,臉龐上浮現了愁容,他緩緩地走到元時辰的身前,用着威懾的眸光盯着他。
元時辰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得起身,“好好,依你的。”
寧墨扶着他,小心翼翼地走進了屋內,彷彿在伺候一個小孩子一般。
“把你找來,真是太好了。”元時辰由衷地感嘆。
“我之前說過,只要是你的召喚,無論有多遠,我都會來。”寧墨一臉真摯,包含着濃烈的個人情感。
“謝謝。”元時辰很少向人道謝,寧墨對於他來說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好友。
“之前你不是說她出了車禍嗎?”寧墨這時忽然提起。
“至少現在來看,是多擔心了。”元時辰此刻已經被扶回了屋內。
“她應該沒有受傷。”寧墨緩緩開口。
“你連這個都知道?”元時辰有些詫異。
“聽聲音能夠勉強分辨出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寧墨再次進入醫生模式,以十分專業的視角闡釋着。
“但是,她的‘精’神狀況並不好。”他再次開口。
元時辰頓住了腳步,隨即低沉地張口,“繼續說。”
“我能夠從她的聲音聽出似乎正受到什麼極爲困擾的事情。”寧墨分析着,隨即自嘲地一笑,“或許只是我杞人憂天吧。”
“昨天夜晚,白氏公寓發生了非法入侵事件。”元時辰的眸光逐漸明亮起來,“或許,我最擔憂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夏夢菲此刻推着童車從4號樓的偏‘門’走了出來,她戴起了貝雷帽和魔鏡,行‘色’匆匆地朝着車庫走去。
“大姐姐這是要去哪裡呢。”一道身影從一片樹叢中竄了出來。
元君然正笑‘吟’‘吟’地望着她,陽光帥氣的臉龐讓人不由生出一股親切感。
他此刻穿着一件尖領燈芯絨的復古‘色’酒紅長袖襯衫,利落的剪裁,撞‘色’鈕釦的點綴,提升了他整體的氣質和魅力。
他緩緩地走上前,目不轉睛地盯着他,“你有事瞞着我,大姐姐!”
“我…我沒有。”夏夢菲努力保持着鎮定,“你爲什麼會在這!”
“因爲你這麼久都不出來,我就猜測你是在躲着我。”元君然貓着腳步,有些頑皮地走上來,一雙低幫的休閒真皮鞋讓他走路顯顯得十分輕盈。
“你…你別過來。”夏夢菲不住地後退,無助地望向四周。
那個男人應該一直都在監視着她,或許就是遠處拿着望遠鏡看着這裡,被發現她和元君然碰面的話,芷旋會沒命的。
“求你,別過來。”夏夢菲哀求地望着他。
“大哥哥……嗎?”夏芷旋這時意識又清醒了幾分,勉力地扭頭望向了元君然。
元君然不由頓住了腳步,“發生了什麼事?白逸軒真的把你怎麼樣了?”
“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求你!求你!”夏夢菲不住地拜託他,她取出了手機對着他,“求你別過來,好嗎?”
元君然眸光微微閃爍了下,默然,隨即緩緩地後退,“我知道了。”
他輕盈地轉身,幾步就竄進了旁邊矮樹叢中,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夏夢菲驚魂未定地拍着‘胸’脯。
正在這時,手機嘀嘀嘀地響了起來,她頓時渾身僵住了,更是面如死灰起來。
被發現了嗎?被發現了嗎?
她按着自己的‘胸’口,感覺到心臟正在劇烈地加速着。
明明手機就握在手裡,但是她卻不敢看,生怕看到了她最怕的事情。
“媽咪…你怎麼了…大哥哥去哪兒了…不是說要多陪我嗎?”夏芷旋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是的,媽咪…這就過來。”夏夢菲僵直地轉過了脖子,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
“我…我想去遊樂園。”夏芷旋忽然開口,童真的俏臉上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無論是哪裡,媽咪都帶你去。”夏夢菲立即答應。
“我還想去看看小弟弟,跟她說會兒話。”夏芷旋又說。
“好,媽咪帶你去見他。”夏夢菲不住地答應。
她這時將手機擡起,即便再不想見到,她只能選擇去面對。
她望着那條最新的短消息,原本緊繃的眼神逐漸放鬆了下來。
她剛纔真的快被嚇死了,原來只是一條廣告消息。
這也就是說明,那個人並沒有監控到剛纔的景象嗎?
夏夢菲神‘色’一動,漸漸鎮定了,她想無論是誰,總不可能毫無死角地監控一個人,總有盲區,總有可趁之機。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了,低眸一看,是一個陌生的來電,她頓時一個‘激’靈,一驚一乍之下,她都快得心臟病了。
她的手有些顫抖地撥通了電話,“您…您好。”
“我最親愛的妹妹。”夏恆‘陰’冷的聲音響起。
“哥…”夏夢菲頓時有了死的心。
夏恆這個時候來電,絕對不是什麼好的徵兆。
“時間可是越來越緊迫了,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呢?”夏恆每個吐字輕重緩急區分的很清楚,好像是在故意折磨她一般。
“哥…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我還沒能聯繫到元時辰。”夏夢菲急忙解釋。
“我的耐心可不多,親愛的外甥‘女’還活着嗎?”夏恆冷笑了起來。
“哥,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完成你的吩咐的。”夏夢菲作出了保證。
“我還是信你的,你不會再讓我失望了吧?”夏恆的語氣緩和了些。
“這是當然。”夏夢菲每次的回答都不敢有半點的遲疑,生怕惹怒了他。
“那就好,期待你的好消息,不過再次提醒你,時間已經不多了。”夏恆說完之後,冷冷地掛斷了電話。夏夢菲呼吸急促,‘胸’口劇烈地起伏着,看來夏恆並沒有發現她和元君然碰面的事情。也就是說,有機可乘,她剛纔爲了逆轉形式甚至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