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長安怎麼都沒有想到,蕭葉還有這樣的一天。
了無生氣的躺在牀上,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像是七月裡祭奠亡靈的巫師,又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在他的眼前即將凋零。
“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他站在牀前,小聲的責備着老蕭。
執意要來看蕭葉,殷長亭也拗不過他,只好帶着他來了,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神情,總覺得有些意外。
“殿下還是請回吧,這裡人多眼雜,殿下還是先回大帥府,等明日安排好護衛的人,殿下在出門就安全多了。”
老蕭不好在殷長亭的面前跟寧長安有太多的交集,身子挺得筆直,私下裡,這個男人是當今太子,還是要畢恭畢敬的,要不然就露餡了。
“就想不出好的辦法來解她中的毒嗎?”寧長安覺得心神不寧,有些煩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把下毒的人抓來。”
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夕陽的餘暉從窗戶斜照進來,灑在他雪白的長衫上,經歷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他不想蕭葉在他眼前死去。
此時,他有點後悔人土狼去救她,如果不去救他,她還在松濤館,或許他的毒就能解,她不是說過,萬不得已,裝死,向南宮蘇秦投降,只有保住性命,纔能有接下來的打算。
房間裡的只有殷長亭和老蕭陪着他,其餘不相干的人都退到外面,遠遠守着,親近的人都知道蕭葉還在與劇毒抗爭,心裡都期望老大快點好起來。
“殿下……”
寧長安擺手阻止殷長亭說下去,“我是葉安,殷伯伯,這裡沒有殿下,只有蕭葉的表兄。”
“公子還是先回吧,你留在這裡也沒有用,蕭葉能扛過今天晚上,以後可以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這會兒,兩種劇毒的蠍子毒素正在她的身體裡打鬥,只有她自己能扛着,我們誰都幫不了她。”
“以毒攻毒?”寧長安訝異的看着老蕭,“你就不怕把你女兒毒死嗎?”神情裡隱隱有了幾絲怒氣,“我下令把她從南宮蘇秦手裡救出來,因爲我知道她是青州的門神,是令齊軍聞風喪膽的戰神,你倒好,她明明中了蠍子毒,你再給她喂蠍子毒,這不是要她死,是什麼?”
殷長亭連忙在一樣解釋道,“公子,你誤會了,老蕭實在沒辦法了,纔會採取這種危險的以毒攻毒,蕭葉小時候,老蕭就喂她吃各種毒藥,產生了各種抗體,一般都毒藥對她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頂多嘔吐一陣子,把毒藥吐出來就沒事了。”
什麼鬼?喂毒藥,產生抗體,這個男人腦子是怎麼長的,還是蕭葉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才這麼折騰她?
老蕭知道寧長安心裡在鄙視自己,苦笑着走到牀前,握住女兒冰冷的手,心裡祈禱着快點發生奇蹟。
寧長安心裡嘀咕着老蕭肯定不是蕭葉的親爹,哪裡有這樣無情的親爹,從小就喂自己的女兒吃毒藥,他這是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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