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中環,車水馬龍,高樓林立;而就在這香港最爲奢華、繁榮的商業地帶的一幢摩天高樓的天台上;一位全身名牌西裝筆挺,保養尚佳的中年人,正雙眸空洞的看着天台下方黑壓壓的一大片嘈雜不已的人羣。
特別是看到拿着相機與麥克風,衝向警戒線邊沿的各類八卦記者,他的眼中便閃過震驚到驚恐,充斥着不甘。
他雙手緊握成拳,頭不可置信的搖着,嘴中也不斷地喃喃自語:“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我宮昊天獨掌J與K兩大集團,一生榮耀輝煌,到頭來終究逃不過輿論的壓力,人言可畏,落得這番田地”!“而出事的根源想不到竟是因爲這些八卦週刊的刨根問底、捕風捉影、肆意抹黑”!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一向高高在上、尊貴無比、不可一世的宮昊天也會淪落到如今這般境地吧”。
一位面容、身材姣好,身着鵝黃色露肩緊身T桖,牛仔短褲,肚臍在她的動彈下若隱若現,大方利落而又不失嬌媚火辣;並且,一個肩膀上還吊着一臺相機的女人突然出現在宮昊天面前。
只見她一手握着麥克風輕輕拍打着另外一隻手,嘴角似笑非笑的揚起,渾身散發着吊兒郎當的慵懶氣息;突然,她的眸中流轉過如狐狸般的狡黠之光。
“啊,尊貴的宮總裁,據聞您的兩大集團表在做的是正經生意,而暗裡卻幹着黃賭毒的勾當,已被相關部門查處,無力迴天了”。
“而您也被商業罪案調查科落罪了,即將執行刑期,住進監獄。相信錦衣玉食、高牀暖枕慣了的宮昊天自是別有一番感觸吧?我代表‘爆’週刊就向您採訪下高富帥即將體驗獄中如非洲貧民般生活的感觸”。
她的眸中閃過嘲諷、不屑,還有,快感。
呵呵,誰讓自己就特別喜歡玩兒如貓捉到老鼠後,不急着吃,而是先將老鼠慢慢玩弄致死的過程呢。
這個女人很明顯是個記者,只是爲什麼她能在我有輕生之意,獨自上天台,並在警方封鎖了整個現場之後,先於任何人之前出現在自己面前呢?
這個女人絕非是個普通的記者,無商不奸,獨屬於商人的敏銳直覺,讓他相信自己的遭遇也定與眼前的這個女人有關。
宮昊天眸中閃過仇怨,渾身不可抑制地顫動着:“這些都是你的傑作?我並不認識你,也素無恩怨,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哈哈哈,爲什麼?宮昊天你在裝什麼蒜!早前‘爆’週刊不是
就已登出頭條新聞,你宮昊天爲了攀附豪門、追名逐利而拋妻棄子,另娶豪門千金的不堪發跡史了麼”?
“難不成你還想憑一句否認,改變事實,保住你的豪門清譽與所謂的一世英明”?
對面的女人鳳眼微眯,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雖然仍在笑,但她的笑容卻令宮昊天只覺一陣寒氣襲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難道,你,你與慧嫺、九奕母子倆是什麼關係”?
“呵呵,真是難得,你宮昊天還能記得我們母子倆”。她鳳眼一挑,滿是嘲諷。
“你,你是我與慧嫺的女兒宮九奕?你還活着”?宮昊天臉上的線條柔和了,滿臉的希冀與喜悅。
“少在我面前裝,就是你這個德性,騙得媽媽就連在死的那刻也癡癡地念着你的名字。而我還活着,是不是出乎你意料了”。
“你害得我孤苦無依、受盡欺壓、吃盡苦難,六歲進了孤兒院還不夠,後來居然害怕我這個女兒有辱你宮家豪門的名聲而在我十幾歲開始就派人暗殺於我!虎毒不食子,宮昊天你夠狠!”。
宮九奕瞥了一眼宮昊天,黑眸一凜,用奪人氣魄的氣勢震懾住了,聽了宮九奕的話,滿臉震驚剛欲開口的宮昊天,繼續道:“所以,作爲你的女兒,我定會繼承你的狠”。
“你放心,怎麼說本小姐也姓宮來着,你的那兩大集團落入我的手中,你也可以死得瞑目了”。
“哦,對了,如果你真的要從天台跳下去的話,我也已很孝順地安排你的寶貝兒子在地獄好好地孝順你了”。
“至於你的暗殺組織也被我一窩端了,還有你那豪門嬌妻估計明早在各大媒體中也將變爲負面的形象,然後去睡馬路。因爲,就連你的所有豪宅也將屬於我”。
宮九奕嘴角微揚,淡淡的道,還順便慵懶得打了個哈欠,別具魅惑。
可她眸中如野狼般暴戾,如寒冰般冷冽的氣息,卻如地獄修羅般令宮昊天感到心顫,全身冰冷徹骨,似乎在那瞬間就連血液也停止了循環。
“你,你是魔!的確,我當年爲了宮家免遭衰敗,聽從長輩的安排,而將你們母女拋棄在內地,另娶了林家豪門千金纖兒。但過錯總歸於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你誣陷我兩大集團黃賭毒,害得我一無所有、身敗名裂我都認了。可你不該禍及纖兒,還殺了斌兒;更不該說我竟會去派人暗殺於你”!
“哈哈哈,的確我是魔,可你又是什麼?
你覺得自己還是人嗎?你放心,這纔剛剛開始,好玩兒的還在後頭呢”。
“聽說過古時候的株連法麼,你不是很看重豪門家族的榮辱嗎?好!我會讓宮、林兩家老少所有的人都來爲你所犯下的罪過付出代價的”。
宮九奕輕吹了一聲口哨,表在囂張、不屑,實則就如輕呼了一口氣般。
她也並非惡毒之人,也不喜牽涉太多無辜。這麼說只喜歡看到宮昊天更爲痛苦些,而自己更爲舒服些。
“奕奕,雖說當年拋棄你們母女是我不對。可沒等幾年,我穩定之後,我就開始四處尋訪你們的蹤跡,也時時想着能夠好好地照顧、補償你們啊”。
“就連纖兒知道你們母女的存在後,也願意包容,還積極地去找尋你們。若非幾年前我收到可靠消息,說你們早已不在人世,早些年我才無奈地停止找尋”。
宮昊天深吸一口氣,即便是多年叱吒商界的男人此時也痛苦不堪,眸中含淚。
“我不知道你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但我相信如今的你定是有那個實力同時真正地擊垮林、宮兩大豪門的”。
“如今你變得如此,全怪我自己罪孽深重;我甘願以死謝罪。不求能洗刷自己一身罪孽,只願能撫平你心中的仇怨,希望你莫要再牽連無辜”。
語罷,宮昊天毅然轉身,猛地衝向天臺邊緣。或許他命不該絕,竟在最後一刻,他居然絆倒在離天台邊緣最近的一個臺階上,整個人倒在了離天台邊緣不遠處。
而就在這一刻,同樣也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許是因爲父女間的天性,許是因爲看得出宮昊天眸中流露出的真摯不似有假;她也衝了出去,潛意思裡欲救宮昊天。
不過,在宮昊天衝出去,她也跟着衝出去的瞬間,她給自己的理由仍舊是她的原則一向是不讓對手輕易地死,而是要讓對方生不如死。
更在於,其實敏銳如她,此刻更察覺出了自己多年被人追殺的真正貓膩,都怪自己從小就對他的拋棄,怨恨深種而晃了眼,林纖兒,你個賤人!
各種思緒也是瞬間即逝;許是因爲慣性,許是因爲今天她莫名地身手發揮失常,又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
就在宮昊天摔倒在地的剎那,宮九奕卻一腳絆倒在宮昊天的身上,還順帶着直接整個人飛了出去,從天台飛落向地面。
“TMD,至於這麼狗血嗎”?宮九奕一聲暴吼。其實她不知道的是,更爲狗血的,還在後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