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爛漫的童話季節,山頂五星級度假村裡,正舉行着一場動人心扉的婚禮,閃光燈不停閃爍,陸陸續續有親朋戚友上前和新人合影。蒲+公+英/中+文/網
其中,一個穿着黑色西裝,戴着蝴蝶結,頂着一頭酒紅色亂髮,雙目含春從人羣中緩緩走出婚禮現場,站在草坪外的鵝卵小路上,雙手插袋,仰頭看着純藍的天。
有路過的工作人員不時看向這個看起來有點落寞的男人,看着他英俊帥氣富有陽光的臉,不禁一陣感嘆,又一個天涯傷心人啊!
又看一眼甜蜜的新人,不禁搖頭輕嗟,秋風掃落葉,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這一定是個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可憐人!
段逸朗眼角掃到那些個憐憫的目光,不由皺了皺眉,他們這是,可憐我?
**!
他們該不會是覺得老子可憐?
遠遠的看一眼官俊齊笑意吟吟的俊臉,不禁打了個冷顫,登時想起那首經典粵語歌曲:成個老襯,從此被困…
結婚就這麼好?從此再無自由,再不能拈花惹草,只能天天守着一個女人,準時回家吃飯,不可毫無顧忌的玩到三更半夜。
嘖嘖,單是想想都讓人接受不了,這日子,該怎麼過呀?
虧他們還樂在其中,一副你是羨慕嫉妒恨的樣子,我呸!誰羨慕了,誰嫉妒了,誰他媽恨了?呃,這辯駁的聲線咋就這麼弱小呢?
如此想着,段逸朗從口袋裡掏出他的那支最新款愛瘋手機,手往觸摸屏一掃,胡亂點出一個名字:“喂,露露啊,是我呀,今晚有空不?啥,你要陪老公?拜拜。蒲+公+英/中+文/網(請記住的網址.)”
撇了撇嘴,段逸朗又按下一個號碼:“喂,honey,是朗朗啊!想你了嘛,今晚一起出來玩?什麼?你今天結婚?啊,祝你幸福”
“莉莉,今晚…”嘟嘟嘟,一陣忙音。
**!這到底什麼世界啊?
段逸朗連續撥了三幾個電話給過往的花兒,不是要陪老公,就是要結婚,不禁暗罵,明明是秋天,咋一下子變成了春天,一個二個都扎堆發春,趕着結婚了呢?
婚姻明明是座墳墓,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挖墳使勁往裡鑽?
那是自然了,雖說是座墳墓,但有瓦遮頭,總比暴屍荒野來的要強哇!段逸朗心中住着的另一個純良小朗朗如是說。
呸呸呸,那是座牢固的墳墓,一入墳,終身化屍的,我纔不要往裡鑽哩!段逸朗插着口袋,看着藍天不屑地想。蒲+公+英/中+文/網
倏地,腿上的褲子傳來一陣拉扯,他低下頭一看,對上了一雙如貓眼般渾圓雪亮的眼睛。
那是一個小男孩,大約四五歲的樣子,正仰着頭看着他。一頭烏黑微卷的短髮凌亂的披在腦瓜子上,薄薄的脣紅豔豔的微抿着,穿着潮爆的牛仔褲,藍色米奇套頭T恤,兩顆如黑曜石一般晶亮的眼珠子眨巴着正瞪着他看。
段逸朗蹲下身子,歪着頭打量着眼前這個小男孩,他的皮膚很白淨,臉蛋肉嘟嘟的,很是好捏的樣子,嗯,真的很好捏。
“叔叔,你幹嘛掐我?”小男孩一把拍掉他的手,不悅的蹙起兩道濃眉。
段逸朗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忍受不住誘惑,真的就掐上那張肉嘟嘟的粉臉了。輕咳一聲,不自在地道:“我是看你長得還可以才掐的,一般人我還不掐呢!”
小男孩呵了一聲,左邊嘴角斜斜勾起,十足的鄙視,那意思在說,那我是該感到榮幸了?
段逸朗見他這副老成的表情,不由一樂,拍拍他的臉頰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一小P孩,跟個老大人似的。”
真好玩,這孩子長得漂亮又可愛,頭髮也是跟他一樣有點卷卷的。嗯,有點像他!
咦,這樣想着,段逸朗倒認真的觀察他的樣子,眉眼間真真是有幾分像他的。像是發現了天大好玩的事一樣,段逸朗對這孩子的親切感更重了幾分。
看一眼偌大的婚禮場地,這裡延開幾百席,可能是哪家帶來的孩子。
“喂,小鬼,你是誰啊?你剛剛扯我褲子幹嘛?”段逸朗又捏了捏他的臉頰。
小男孩嘟起嘴,皺眉抗議:“我不叫小鬼,我是韓帥。”
“喔,韓帥。”真是奇怪的名字,他的父母估計也是個另類,起個這樣彆扭的名字,胡亂想着又問道:“那你扯我幹嘛?”
小男孩偏了偏頭,一副纔想起的樣子,看着段逸朗問道:“我是想問你,你看見我媽咪了嗎?”
段逸朗皺了皺眉:“你媽咪?”
“嗯。她長的很美,有點像我,有長長的頭髮,她叫…”小男孩像是想到啥似的,忽地閉了嘴。
“她叫啥?”段逸朗看他骨碌碌的樣子,玩味的問道。
小男孩微微後退一步,雙目警惕的看着段逸朗,抿着脣不語,這位好看的叔叔不會是壞人?想要套出我的資料,然後綁架我嗎?媽咪說不可以隨便把自己家中的情況告訴陌生人,可是自己已經把姓名告訴這位叔叔了。
想到這裡,小男孩的眉緊緊皺起,一臉的懊惱!
段逸朗噗嗤的笑出聲,這小男孩一副警戒懊惱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四五歲的孩子,老成的很。但自己就長了一副我是壞人的樣子嗎?我好歹沒拿條棒棒糖騙他說,哥哥帶你去看金魚!
一大一小你眼望我眼,都不說話。遠處傳來一陣喧鬧聲,兩人同時看去,卻是新娘子正在向姐妹團拋幸福捧花!
而那個白色的花球,掠過一衆香檳色禮服女人的頭頂,直直的朝一個長髮女人懷裡飛去,引來一陣驚呼。
小男孩雙眼頓時亮了起來,高興的喊:“媽咪。”
媽咪?他的媽咪就是那個女人?不是來觀禮的賓客嗎嗎?
小男孩向前跑了幾步,又想到啥的回頭向段逸朗說道:“叔叔,我找到我媽咪了,謝謝你,再見。”旋即向那個女人跑了過去。
段逸朗站了起來,肩膀被拍了一下,看去,是一個兄弟,正看着小P孩的背影戲謔地說道:“喲,三少,你兒子啊?挺像你的啊,整一個小小朗!”
兒子?段逸朗的薄脣斜斜勾起,目光觸及那個扔了捧花,張開雙手抱起小P孩的長髮女人,皺了皺眉。這個人,怎麼看着有點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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