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天錦低頭看着夢小雅,很認真的看着她。那樣的眼神,她是很少見到的。
“既然能將整個的集團,還有我父親畢生來的心血交託給你,就說明我對你還是很有信心的。而缺乏信心的是你。”
言二這傢伙給夢小雅灌着心靈雞湯,那真摯信任的語氣,讓夢小雅語塞的不知該說什麼可好了。
下午,言氏集團的內部會議如期開始了。
還是那個熟悉的會議室,只不過今天的這次會議,比起以往來說,多了幾分不協調的氣氛。
各部門的負責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但顯得卻又非常的鬆散。直到秦火帶着夢小雅步入會場之後,他們才稍微把身子正了正。
夢小雅坐在了言天錦曾經坐的位置上,秦火依舊是像跟着言天錦那樣,揹着手站在了她的身後。
“秦火,你坐下來,以後開會你不用站着。”夢小雅很不習慣這樣的感覺。
尤其是和秦火打了很長時間的交道了,也從來沒有把他當成過言天錦的跟班對待。況且,他現在還是自己好友洛喬的丈夫。
於情於理都覺得他比自己更有資格坐下來,和他們平起平坐。
這個會議是由夢小雅主持的,也算是她的頭一次以總裁的身份坐在這裡。即便是上一次,她也出現在這個會場了。
但那次只不過是言天錦臨時授命,而且她還沒有弄清楚怎麼一回事就被弄到了總裁的位置上。
在之後的工作中,她就從來沒有踏進過這裡。因爲知道自己是臨時的,也知道言天錦早晚會出來。所以,只要能盡全力應付過這段時間的過渡期,讓言氏在自己的手裡不出事,或者說出點小問題都沒關係。
可是這次則不同了,早晨的發佈會上,言天錦親口宣佈了讓她當總裁的決定。儘管當時各部門的負責人並沒有在場,但是對於任命總裁採取這樣的方法還是感到有些不滿,但是卻又顯得無能爲力。
夢小雅坐在總裁的位置上,看着在座的其他人,要說不緊張那就是在說瞎話了。
“下面,我們開始開會吧。”夢小雅說完站起身,對會場的其他人先點了點頭:“大家好,我叫夢小雅。今天我是以總裁的身份和你們頭一次開會。至於爲什麼我會成爲言氏的總裁,想必大家在早晨都已經知道了吧……”
“不……知……道……”夢小雅的話音還沒有落下,會場裡就傳出了一聲慵懶的迴應。
尋着聲音看過去,在左側第五個位置上坐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他和在座的其他人有所不同,那些人雖然心裡有意見,但還算得上是能坐得端端正正。
可是這個人身子靠在椅背上,顯得悠閒自在。西裝上衣的扣子沒有系,鬆垮垮的隨意攤着。
手裡夾着一根雪茄,不時的送進嘴裡狠勁的抽上兩口,然後吐出淡藍色煙霧。胖大的臉上,眉宇間展露出不可一世的不屑態度。
這個人,夢小雅在上次進入會場的時候就已經注意過他了,那時候他的做派和現在幾乎無差,但是言天錦卻像是熟視無睹一樣。
雖然說,夢小雅並不想當這個總裁。但是,有沒有資格勝任,或者說想不想當都應該是自己提出來。而最反感的就是被別人提出來。
這就像是別人當衆給自己扇了一個耳光一樣。
越是這樣的情形,夢小雅藏在內心裡的小宇宙就會毫無徵兆的爆發出來,越是被說成不行,她就越想展示實力給別人看看。
她的臉色微微的一沉。
有時候,一張在美麗的臉蛋兒,在發怒的時候,也會變得很有威懾力。就好比在大自然界,很多看似嬌豔的動物或者是植物,潛藏在背後的往往都是危險,切勿靠近的。
她甩了一個冷眼給那個腦滿腸肥的傢伙:“請問閣下是誰。在我的印象裡,言氏都是高端人才彙集的地方,但是你……”說道這裡,她報以冷笑,也不再往下說了。
腦滿腸肥在言氏,就算是言天錦都要給他幾分的薄面,但是今天卻被一個女人當衆奚落,那股傲氣怎麼能允許自己丟面呢。
他擡起手把桌子拍的“啪啪”響,然後轉頭皮笑肉不笑的對夢小雅說:“娃娃,你連我都不知道是誰,就沒有資格坐在這裡說話。告訴你說,當初我和老言打天下的時候,恐怕你還沒有生出來呢。現在你坐到了這個位置上,誰知道你晚上在言天錦那小子的枕頭邊吹了多少風。”
這句話說得真是讓夢小雅感到又羞又惱,這不是當衆侮辱自己嗎。她的眉毛不由自主的立了起來,那張俏臉氣得一會紅一會白的。
“長慶叔請息怒,小姐今天得罪了您,我帶她向您賠個不是。還請您原諒她還是個新人。”秦火見夢小雅和這位爺對陣上了,額頭頓時滲出了汗水。
在言氏,夢小雅可以得罪很多人,但是這位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秦火一邊說着,一邊轉過頭對夢小雅使眼色,讓她服個軟。
可是夢小雅卻沒有理這個茬,見到秦火對腦滿腸肥畢恭畢敬的樣子,就更加來氣了。
“我不管你是誰,做事情就要有做事情的規矩,上級下級總是要分割清楚的。現在,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就是你的上級。你看你這副樣子,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就算是你曾經和言老爺有交情,也不能夠這樣吧。這麼大的歲數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還是打算功高蓋主嗎!”
這個被秦火成爲長慶叔的傢伙,被夢小雅說的嘴脣一個勁地發抖,他伸出顫抖的手點指着夢小雅:“好,好咱們走着瞧!”說完,他站起身子氣沖沖的向會場外走去。
“長慶叔,長慶叔……”秦火也急忙站起身追出了會場。
他緊跑幾步攔在了丁長慶的面前:“長慶叔,您先消消氣嘛。您這麼大的歲數了,何必要和我們這些年輕人計較呢。我在這裡帶小姐給您陪罪了。”
丁長慶把手一擺:“哼,少來這套。剛纔在會場她說的話你不是也聽到了嗎。好,我離開這裡,免得落下一個功高蓋主的惡名。”
說完,他把秦火往旁邊一撥,然後氣呼呼的走了。
秦火再次回到會場,坐在了夢小雅的身邊小聲對她說:“小姐,你怎麼能把他給得罪了呢。他可是老爺身邊的人,就是主子也要給他些面子。等散了會之後,我建議你還是去他那裡斟茶認錯吧。”
夢小雅卻顯得不以爲然:“我憑什麼要給他道歉,是他做的不對在先,我有權利這麼做。而且我給你說,既然言天錦讓我做這個總裁,我就要按照我的方式。你給他說,如果他看不慣的話,就讓他來好了。”
秦火一聽,這下可好,都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沒想到這位第一把火就燒到了言氏老臣子丁長慶的頭上。
照這樣下去,看來小姐後面的總裁生涯,要面臨着很多的坎坷了。
會議繼續進行。
當丁長慶被夢小雅給惹毛了之後,整個言氏的上層主管們,多少都對夢小雅有了一個新的印象:這個女人現在看起來,並不是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柔柔弱弱的。那小脾氣一上來,也是會翻臉無情的。
這個可比言天錦一如既往的那種冷麪更加難以捉摸。爲此,很多一開始對她上任有些小意見的人,都多少打消掉了一些這方面的念頭。
言天錦不愧是這麼厲害,就連他身邊的女人都是燙手的山芋,碰不得,惹不得。
當然,相比那些開始對夢小雅心有餘悸的人,還有些人卻是準備看她的笑話了。以此爲首的當然就是言於峰了。
其實他並不是想看夢小雅的笑話,而是他覺得這是一個能夠順理成章逼她讓位、拉攏同盟的好機會。
曾經他也想過拉攏丁長慶的,只不過丁長慶還是一心忠於爺爺的,而且言天錦的總裁之位是爺爺親自傳的。
所以,即便自己是言家的長子長孫,但是卻不能讓丁長慶動搖半分。
言天錦把總裁的位置交給了夢小雅之後,這個局面將會改變了,尤其是她在得罪了丁長慶之後。
言於峰覺得這個時候,讓丁長慶知道自己是和他是一頭的。
想到這裡,他站起來開口說:“今天早晨大家已經都看到了,二叔將總裁的位子讓給了現在的這位夢小雅小姐,並且開了新聞發佈會。但是,我不贊成由夢小姐坐這個位置。”
又是一個反對的,這讓衆人感到有些驚訝。同時讓夢小雅和秦火的目光也不由得投向了言於峰的身上。
言於峰看到他們的目光看向自己,就更覺得現在應該把後面的話說一說了:“大家都知道,言氏集團,是由我的爺爺言政天先生一手創建的。在我二叔言天錦手裡發揚光大。他們兩個人對言氏功不可沒。但是,不能因爲我二叔對言氏有功,他就可以爲所欲爲的將這麼大的集團交給一個毫無經驗的人手裡。我認爲在言氏上上下下的這麼多員工裡,無論哪一個都會比這位夢小姐能勝任。至於要想讓言氏再創輝煌的話,那麼人選就十分有限了。當然,作爲言氏第二大股東的我,以及言家長子長孫的身份。我想我更加能勝任這個職位。”
言於峰的這番言論,大有‘捨我其誰’的架勢。他的臉上不自覺的帶着一絲笑容,目光緩緩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見他們有的投來了堅定的目光,這是說明他們贊同自己的這一番話,也預示着會在最終的表決上投自己一票。
當然,還有的低頭緊鎖着眉頭。想必是這些人在權衡利弊,到底是支持‘根紅苗正’的言家長子長孫呢,還是言氏前總裁親點的女人?
她雖然比起言於峰來說能力有限,但是她卻有着一個很強有力的後臺——言天錦。即便是他現在讓出了總裁的位置,但如果要是這個女人做了總裁的話,他也不會袖手旁觀,置之不理的。
如果不選她的話,就會得罪站在她背後的言天錦。但是選她的話,又會得罪言於峰。
還是先觀察一下其他人的意見吧,到時候做一個隨波逐流者就可以了。即便是得罪了某一方,那麼也可以找到合適的藉口:“大家都選擇了,我一個人身單勢孤也無能爲力呀。”
明明都是他們言家的事情,卻非要讓這些外人‘站隊’。
嗨……這就是商場政治。
“怎麼,還是有人在猶豫不決嗎?我真是不明白,這件已經關係到言氏生死存亡的事情,大家會有這麼長的時間做考慮。難道還是因爲迫於我二叔的壓力或是其他什麼原因?請大家放心,只要是我做了總裁,有什麼事情你們儘管提就可以了。”
夢小雅看着言於峰,她始終保持着默默不語,靜觀他在這個會場裡演戲。其實不是她不想說點什麼。
只不過是她覺得自己除了是言天錦親口任命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說辭。
“言於峰,你的口氣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言氏可不需要的是一個敗家子。”
聲音落下,言天錦從會場外走了進來,和以前一樣的速度。緩慢但不失王者風範。
那股與生俱來的霸氣,讓會場上的幾乎每一個人,見到他的出現之後都心裡爲之一驚。
那些原本已經傾向言於峰的人,不由得心裡開始瑟瑟發抖。
他們的面色變的有些蒼白,不敢看向言天錦的同時把頭頭在微微低下。
眼珠在這一刻飛快的轉動着,是在想接下來的對策還是等待着言於峰與他正面交鋒?
而另一方‘兩邊倒’的‘隨波逐流’派們,像是得到了最終的答案一樣。都齊刷刷看向了夢小雅。
他心裡清楚,言天錦的出現是來爲夢小雅‘保駕護航’的。看着他剛從門口進來,還不知道他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多少。
甚至剛纔丁長慶和夢小雅之間的衝突,或許他都是一清二楚的。最終丁長慶還是被氣走了沒有回來,他也不做以挽留不就是已經擺明態度了嗎。
與衆人心裡打着各自的小算盤不同,言於峰卻顯得十分的坦然:“呦,二叔怎麼有空來這裡啊?還是說您這是和夢小姐演了一出‘垂簾聽政’給我們看啊?我就說嘛,言氏總裁的這個位置,你是不會輕易鬆手的。有什麼想要說的就說出來,有什麼想要做的就做吧。大家都是熟人,沒有必要搞出這麼一套。”
言天錦走到夢小雅的身邊,臉上帶出了一絲的笑紋:“不知道是我在搞事還是你在搞事。今天下午的這個會議,只不過是讓你們和新任總裁相互熟悉一下。我知道,在我之前離開的這個階段,你們和她之間並沒有任何的接觸。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卻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道說,你們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眼裡嗎?”
他的臉又立刻陰沉了下來。
言於峰可不會就這樣被言天錦嚇到而退縮,或者說他的這副面孔自己已經看到過太多次了。
他看着言天錦也微微一笑:“言氏總裁不是誰都能做的,從爺爺到你,都是以能者居之。這也算得上是一個慣例了吧。可是憑什麼到你之後,就起了變化呢。咱們心裡都很清楚,你選的這位夢小姐能力是什麼樣子的。如果她在這個位置上的話,言氏集團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說爺爺一輩子的心血就要毀在她的手裡嗎?可是我卻不同,我是言家長子長孫,我的才幹可都是在她之上的。你說我是不是更加適合這個位置。再退一萬步說,言氏集團怎麼可以落到一個外姓人的手裡呢。就算是爺爺,他的在天之靈也不會看到這樣的情景吧。”
一提到父親,言天錦的目光立刻變得如冰刺一般,他狠狠的盯着言於峰,兩腮的肌肉緊緊的崩了起來。
兩隻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發出‘咯吱吱’的聲響。他真的恨不得衝過去狠狠的揍言於峰一頓。
秦火當然都看在了眼裡,他連忙起身護在了主子的身邊,用手竭力的拉住了他接下來很有可能採取的行動。
言天錦雖然身子是被控制住了,但是他還是開口了:“你少在這裡提他,你沒有這個資格。”
言於峰看得出言天錦是真的動怒了,但是他卻並不會感到恐懼。反正和他的這一架早晚是要打得。
他依舊帶着笑容,把兩隻手一攤:“二叔,你是不是已經被氣糊塗了,我可是言家的長子長孫啊,從小到大都是爺爺疼我,我爲什麼不能替他。”
言天錦掙開了秦火,走到了言於峰的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說:“我爸他是怎麼死的。你居然還把殺我爸的兇手帶進了言氏。你口口聲聲說他最疼你,可是到頭來你做的事情卻最讓他心痛。你還在這裡恬不知恥的口口聲聲說你是言家的人,卻做得所有事情都是在害言家!”
言於峰此刻臉色也變了,他對於言天錦這一番的說法並不認可:“你把話說明白點,我言於峰平心而論,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言家,對不起爺爺的事情。至於我請誰來這裡,那是我的全力。你口口聲聲說Noten是殺爺爺的兇手,那麼證據呢?似乎當初的案子判下來他是被無罪釋放的吧。二叔,拜託你下次要指控誰的話,弄到確切的證據再說。”
“砰……”
一聲悶響,言天錦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言於峰的臉上。頓時,他的嘴角就淌出血來。
“你這個言家的不肖子孫,我這是替我爸,你的爺爺打你的!”
言天錦打的言於峰猝不及防,而且非常的狠。就連坐在言於峰身邊的言飛遠都沒有來得及阻止。
言於峰的眼前只覺得金星直冒,頭一下就懵了。他向後倒退了幾步終於算是停了下來。
言飛遠連忙過去扶住兒子,緊張的問:“於峰,你沒有事吧?”
言於峰就像是一隻小老虎一樣惡狠狠的盯着言天錦,他一隻手甩開自己父親的手,然後用手背擦拭掉嘴角的血水。
然後從嘴裡吐出了一顆牙到地上。
在場的其他人都看呆了,誰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啊。
尤其是言天錦的大打出手,即便是對待自家的人下手之狠的確是讓人見了心驚膽寒。
現在的這個會看來是沒法開了,這個現在是言家自己的事情,其他人覺得也不要在裡面瞎摻合了。
紛紛離座灰溜溜的一聲不吭的逃出會議室。
很快的,這間房裡就剩下了言天錦、夢小雅、秦火、言於峰還有言飛遠。
自打言天錦狠狠的揍了言於峰一拳之後,秦火可不能讓主子再打下去了,他用盡全力拉住主子:“主子,有話好好說,不要動那麼大的氣。畢竟大家都是言家的人,以免傷了和氣。”
夢小雅這個時候也被驚呆了,面對這樣的場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或者說,她現在沒有任何能力去幫着哪一方。
對於言老爺的死,言天錦始終一口咬定是唐天澤。這件事她也算是知道一二的。最終還是種種證據都沒有指向唐天澤而被無罪釋放了。
可是言天錦卻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於懷。
今天言於峰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言天錦瞪着言於峰,他的氣還沒有消,而且看着他只能讓火氣變得更大:“別以爲我不知道,言氏第二股東的位置你是怎麼坐上來的。在你背後的人憑什麼要讓你坐到這個位置?至於他們有什麼樣的目的你都知道嗎。”
這句話讓本來還想爲兒子辯護的言飛遠啞口無言了,這件事情他就是導火索。
可是言於峰卻是不依不饒:“他們幫我又怎麼了。要不是你當初從我爸這搶走了股份,而且還把他趕出言家。你能當上這個總裁嗎?我之所以要這麼做,就是要把你從我爸這裡奪走的東西全部再奪回來。至於他們,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如果說圖利的話,那也是等我收回言氏之後的事情。”
“言於峰,你是不是讀書太多讀傻了。他們難道就會爲了你上臺後分給他們的這些蠅頭小利嗎?他們有能力讓你當這個二股東,就有能力在你掌控言氏的時候,把你一擼到底,身無分文。到時候,你想想言氏還能是你的嗎?言氏就不再姓言了!而你到時候還有沒有臉面對言家的列祖了宗!”
言天錦着這一番話,無不是發自肺腑。以前他不用說這些話的,因爲有自己坐鎮言家,是不會讓那些人的手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自己不再掌控言氏,有必要把這些都和盤托出。不光是說給言於峰聽,也是說給夢小雅聽的。
只不過,言於峰聽了這番話之後卻並不以未然。
言於峰冷冷一笑:“二叔,我看不是我有問題,而是你有問題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你如果這麼重視言氏的話,那麼幹嘛還要將總裁的這個位置交給小雅來坐?”
“你只不過是一個部門的主管,還輪不到你來管我的份上。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說着他用手指了指言飛遠父子:“如果你們真心爲了言氏好,那就管好你們自己的部門,少惹事出來。還有,和那些人保持距離。無論我是總裁,還是言家的人,這都是對你們的忠告。散會!”言天錦說完這一句之後,轉頭看了一眼夢小雅之後離開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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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沒想到開一個會之後你會變成這個樣子。看來參加這個言氏的高層會議還要擔心人身安全啊。你確定言氏只不過是一個做房地產的集團嗎。”唐天澤臉上帶着笑容看着正在用冰袋敷臉的言於峰。
言於峰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他現在的火氣還沒有消。他今天挨的打多半的原因都是因爲他:“我今天不想見到你。”
唐天澤微笑着點了點頭:“OK,那我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唐天澤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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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火看着坐在對面的夢小雅,她一副愁容不展的樣子,應該還是爲了剛纔的事情而煩心呢。
“小姐,請不要埋怨主子,他之所以這樣一定是有良苦用心的。”
夢小雅輕輕的哼了一聲:“他能有什麼良苦用心,今天在會場的事情你都已經看到了吧,他們個個看我都不是那麼的順眼,都想來找茬。像這樣的一羣人能服管嗎,他們可都是算得上是精英,不是一羣小孩子,只要幼稚園的阿姨說什麼,他們都會乖乖聽話的。言天錦把這樣的一羣人往這裡一丟,他倒是樂得清閒置身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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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夢小雅說中了,言天錦從言氏集團開車出來之後,首先就去了聚點——宙斯酒吧。
舞臺上,配合着帶有強勁節奏的音樂,兩名穿着火辣妖豔的女人如水般的舞動着。
在臺下,已經帶着酒意的人們在音樂和炫彩的燈光中忘我的胡亂晃動着。
看了一眼包廂外的言天錦,轉回頭對正翹着二郎腿,喝着小酒的白慕西說:“你不是一直都做夜場的嗎,怎麼下午就已經開場了。”
白慕西直起身子,把酒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誰規定了酒吧就一定要在晚上開的?這放在眼前的錢不賺那是傻子。今兒個,是一羣大學生在這裡包場。”說着他也不由自主的輕微的晃動着身體,接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顯出陶醉的樣子:“嗯……聞聞,這就是青春的氣息。”
“可惜呀,我們的青春小鳥一飛就不見了。”楚雲峰說到這裡感到有些失落。
“楚二,你跟着湊什麼熱鬧。你到底有沒有青春啊。我記得你好像是連學都沒有怎麼上就跑你老爸的公司當經理去了。”白慕西笑着隨手抓起一把瓜子打向他。
楚雲峰裝出了一副很苦惱的樣子:“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個可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痛好不好。我那本應該是一個金子般的心,就被大把的金子給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