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言天錦那潔癖咖,究竟是有多忍受自己兒子髒臭的事實了。
“嘻嘻,誰叫那個鳥人爸爸要剪掉我的煙花燙?爲了哀悼我那些可憐的煙花髮絲,所以——”
“所以你從那天開始就沒洗過頭髮?!”老天,那還是去巴塞羅那之前吧?夢小雅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陽陽這小子用這招治言天錦的潔癖,果然夠狠!
她估計,就算打死天天也幹不出這破事兒來,因爲天天貌似也遺傳了他老爸的潔癖。
“嘻嘻嘻嘻……”陽陽一個勁兒的傻笑,企圖萌笑過關。
夢小雅一邊扯着兒子的褲子,一邊給浴缸放水。
“還敢笑!小孩子要講衛生知不知道?”
咕嚕咕嚕,水響聲。
“哦哦,有媽媽在,陽陽天天都洗澡好不好?”
“這才乖!”
“嗯呢。媽媽,讓爸爸知道你就是我媽媽不是更好嗎?爲什麼要做保姆呢?”
夢小雅看了一眼兒子白。嫩的小。臉蛋兒,不禁嘆息一氣。
抱起兒子小巧的身子,放進浴缸裡,“寶貝兒,若你。爸爸知道除了天天以外,還有你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他一定會像逮老鼠那樣將你和天天一起逮回去,你願意和天天一起關在這裡不見天日麼?”
陽陽小身子一顫,想想都可怕的樣子,瞬即,小腦袋搖得撥浪鼓似的,“我纔不要咧!等找個機會,還是和言佳辰那小子換回來好了,艾瑪,言天錦這裡真不是小孩子呆的地方耶!”
夢小雅噗哧笑了一聲,親暱的捏了捏陽陽的鼻子,“你。爸要是知道你連名帶姓的叫他,估計他又要怒了。”
“切!怕毛啊!他最厲害的招不就是把我吊起來打一頓唄,我朝他放兩個屁,他準投降,嘻嘻嘻……”陽陽笑得一臉得意。
夢小雅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揚起手,輕輕拍了拍小傢伙白白的小屁。股。
“葉陽陽,以後這些不雅的詞彙,不許你再說出口了!”
“……”陽陽立馬做了一個封嘴的姿勢,笑得卻是死不悔改。
“還有,別跟你。爸對着幹,媽媽怕你吃虧。”言天錦表面平靜,內裡卻暴。躁的性子,她真怕陽陽會吃苦頭。
“放心啦,媽媽!通過這些日子,我發現鳥人爸爸有個小秘密哦——”陽陽故作神秘。
“什麼?”
陽陽窸窸窣窣的湊過來,小小聲,“就是……鳥人爸爸很怕人家在他面前哭天搶地哦,而且是那種慘絕人寰的哭泣,總之哭得地動山搖神馬的最好啦!一哭,還不用二鬧三上吊,就搞定他了,嘻嘻嘻……”
夢小雅心絃一蕩。
狐疑的睨了一眼兒子,“這麼簡單?”
“嗯呢,就這麼簡單!”
“……”@_@!!
夢小雅徹底無語。
想起之前在他車裡那些無聲的眼淚,她就恨不得拍大。腿!
聽兒子這麼一說,敢情是她哭得不給力,所以才遭到他如此變。態的懲罰?
握緊拳頭,爲了一雙兒子,她尋思着,是該改變策略的時候了!
言天錦在書房裡,處理完一些未完成的工作之後。
腦海又再浮現剛剛浴。室裡,夢小雅抱着他兒子,笑得一臉做作的表情。
不知爲何,他竟然會覺得這女人和天天竟然有些相似,尤其笑起來的模樣……
心絃一緊。
他眉心微微攏起。
拿起桌上的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電話響了好幾聲鈴音,對方纔接起。
宋心鈺那柔柔的嗓音傳來,“喂?”
言天錦輕啓薄脣,“玲姨。”
“天錦啊?”
“這麼晚,打擾了。”
“呵呵,怎麼會?我剛哄你。爸睡下呢。怎麼樣,天天這些日子跟你住一起,還習慣嗎?”
“還好。”依然是簡潔有力的聲音。
“呵,天天那孩子呢,睡了?沒吵沒鬧了?”
言天錦想起那似是提早到了叛逆期的兒子,不禁手指揉了揉隱隱痠痛的額際,“玲姨,我想要五年前那個代孕女人的資料。”
“啊?”宋心鈺聲音有些驚訝,“呵呵,天錦,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五年前你可是根本沒興趣知道哦。”
言天錦冷眉挑了挑,“沒什麼,突然想知道了。”
“這樣啊?不過當年負責和那個女人接洽的我的助理蘇雪,最近剛好回鄉下葬母去了。”宋心鈺的聲音依然恬淡,“等她回來了,我馬上讓她帶着資料來見你,好嗎?”
“嗯。那不打擾你了,晚安,玲姨。”
“晚安。”
掛上電話,言天錦身子靠着背椅,皺着眉頭,按了按眉心。
是他多慮了麼?
夢小雅不可能是那個女人,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個女人隱藏得果然厲害,接近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
夢小雅幫陽陽洗了一個乾乾淨淨的澡澡。
chong溺的抱起兒子,“好嘞,寶貝兒真乖,香噴噴的終於可以睡個好覺啦。”
陽陽笑嘻嘻的賴在媽媽懷裡,“那媽媽會陪我睡嗎?”
“噓。”她小心翼翼的點住兒子的脣,“在這裡,一律叫我姐姐,嗯?”
“媽媽厚臉皮。”陽陽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我叫你姐姐,那你是不是要叫爸爸叔叔哇?”
夢小雅嘴角抽了一下,“他想得美!”
“嘻嘻……哈哈……”
母子倆彷彿回到過去五年來的那些快樂時光,嬉鬧着出了浴。室。
“我好餓哦,我想吃泡麪了……”陽陽小身子在夢小雅懷裡不安分的扭丨動着。
她皺着眉頭,故作嚴肅,“吃泡麪會影響小丁丁發育,怕不怕個兒長大了,小丁丁卻很小啊?”
噝~。
陽陽立馬打了個寒顫。
這招的確湊效,看來泡麪二字,從此就要遠離陽陽的人生了!
低頭瞧了瞧褲。襠裡的小兄弟,恐慌的搖搖頭,“好怕好怕!那樣子就不能像鳥人爸爸那樣‘鳥’女人了耶!”
噗哧——
夢小雅好氣又好笑!
現在,她終於知道陽陽這天生的無賴究竟是遺傳自何方了!
親暱的颳了刮兒子的小鼻子,“唉……果然是虎父無犬子,老子大色,小子小色!”
殊不知,她話音剛落。
似是一道冷風過境,顫得她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