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峰和白慕西被言天錦像催命一樣的來到了宙斯酒吧。
兩個人來到了他們經常呆的那間VIP包房門口。
一推門,只見言天錦正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一個雪茄。秦火則是筆直的站在言天錦的身邊。
他看到兩個人進來了,隨手指了指旁邊的兩個座位。
這份派頭,儼然他纔是這裡的老闆,而白慕西和楚雲峰只不過是兩個打工仔。
白慕西坐下來後就開始抱怨言天錦:“言二,你這是唱的哪一齣,還有兩天就要結婚了,你還瞎溜達什麼,還不趕緊的陪着你那個菲兒挑選婚紗去。”
一提到菲兒,楚雲峰倒是想起了另外的一個人,身子向前湊了湊:“你這一結婚,我們的小雅可怎麼辦啊?”
言天錦一記眼刀,打向楚雲峰。
而楚雲峰可不理他的這個茬,繼續說道:“言二,你該不會是要吃着碗裡的,還要盯着鍋裡的吧。我看你還不如娶了小雅更好些,畢竟人家也是你孩子的親媽,不至於你孩子整天面對一個後媽,說不好還會在你不在的時候虐待你兒子。”
言天錦皺了皺眉頭,將手裡還在燃燒的雪茄丟向楚雲峰:“楚二你不說話,誰也不會當你是啞巴。”
楚雲峰靈巧的一閃身,然後探手很輕鬆的將那隻雪茄接在手裡,而且並沒有被燙到。
白慕西在一邊打趣道:“呦呦,楚二幾天沒見功夫見長,膽子也見長啊,都幹跟言二對着幹了,他不愛聽什麼你就偏說什麼。”
言天錦轉頭又瞪了瞪白慕西。
白慕西馬上上手一攤:“得、得、得……言二不願聽咱們就不說了。你們今天算是有福氣了,最近我這裡進了一批好酒,都是上等貨色。”
說着他雙手一拍,一個服務生推門進來:“老闆有什麼吩咐?”
白慕西側頭對他說:“把我這兩天進來的好酒一樣拿一瓶過來。”
言天錦見服務生出去了,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老白,我這是頭一次見你這麼慷慨大方,以前有什麼好酒自己都藏着,要拿也只捨得那一瓶出來。”
白慕西從桌子上拿起一顆花生豆丟進嘴裡:“言二,我這麼大方可都是爲了你,咱們三個可以說是鑽石王老五吧,如今就算是隻剩下楚二和我了。今天兄弟們就給你過個單身PARTY。”
話音落下,只見服務生從外面端着一個酒盤進來,上面足足放了有九瓶。
他把就挨個放在茶几上,接着擺好三支高腳杯後轉身出去了。
楚雲峰拿過一瓶,不住的點點頭:“杜荷夫冰酒。”
然後又拿過另外一瓶:“森瑪山金字塔酒莊的OrganicPinotNoirIcewine,見到好酒怎能交臂失之。”
楚雲峰說着,拿過起木塞的工具,先把那瓶杜荷夫冰酒打開。分別給言天錦、白慕西還有自己倒上。
然後自己舉杯道:“恭祝言二即將踏入婚姻的這座墳墓。”
言天錦和白慕西拿着酒杯,聽楚二這麼一說,他們的臉都不由得抽動了一下。
酒過三巡之後,他們已經將這九瓶冰酒都品嚐了一遍。
楚雲峰手裡拿着從冰桶裡剛拿出來的OrganicPinotNoirIcewine讚不絕口:“喝這酒的時候配上老白這裡的特製甜品,真是一種絕佳的享受。”
說到這裡,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湊到鼻子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陶醉般的閉着眼睛:“嗯……這酒冰鎮之後聞起來各種果香濃郁,喝起來口感又是那麼的醇厚。真是難得的上品。”
白慕西見他這副樣子,不由得一樂:“楚二,你要是覺得這瓶酒這麼好喝,那一會回去的時候就多帶幾瓶回去。”
楚雲峰一聽眼睛都亮了:“老白,你這是說真的,我回去就帶上幾瓶回去好好享受。”
白慕西點點頭:“拿幾瓶你隨便,到時候結賬單就可以了。”
楚雲峰一聽,眼睛都瞪大了,伸手從小吃盤裡拿着一粒花生就向白慕西身上砸去:“我就說嘛,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老白,你這個沾滿了銅臭的萬惡資本家。”
他們倆鬧了一會終於發現,言天錦坐在那裡,除了喝了幾杯酒之外,好像再也沒說什麼話。
白慕西扔了一粒花生打在言天錦身上:“言二,是你叫我們倆來的。到頭來你卻在那裡一聲不吭,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嘿嘿……”楚雲峰賊兮兮的一笑:“老白你看言二那副患得患失的樣子。告訴你說,前兩天她還和小雅出雙入對的參加他兒子的演出,很多記者都拍到了他們拉手進出的照片。”
言天錦聽到這裡,用力的把杯子往茶几上一蹲。被裡的酒也灑出來了不少。
他這兩天的發生的事情太多,太讓他的心思煩亂。本想着把他們兩個召集起來,喝喝酒放鬆一下,可沒想到他們倆反過來那他解悶來着。
“哎……哎……言二,你也別這麼小家子氣嘛。你看酒灑出來這麼多,就算是老白請客,你也不能這麼浪費吧。”楚雲峰看着桌上的酒還真有些心疼。
說着,他把自己坐着的沙發往言天錦身邊挪了挪,然後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言天錦扭頭冷冷的瞪了楚雲峰一眼,然後輕輕的動了動肩膀,把他的那隻“鹹豬手”抖了下去。
但是楚雲峰似乎沒理他那個茬,又將手勾在了言天錦的肩膀上,然後語重心長的說:“言二,你瞪我也沒用。我和老白作爲你的兩個兄弟,我們都是明眼人,看得出你其實還是更喜歡孩子他媽小雅的。”
白慕西也是認同的點點頭,把話接過來說:“當初你不喜歡蘇映婉分開了,我們都以爲你會和小雅在一起,但是我們判斷錯了。但是如今你還是喜歡小雅,但是又和那個菲兒在一起,而且還準備要結婚了,這我們就不明白了。”
“是呀,是呀總要透一個底出來,我們好心裡也有個數呀。”楚雲峰皺着眉看着言天錦。
言天錦依舊坐在那裡,不動任何聲色,只是過了一會之後,拿起一瓶酒一仰頭“咕咚咕咚”的不一會就一飲而盡。
言天錦被楚雲峰和白慕西問到爲何要娶菲兒,而不是夢小雅的時候。
他卻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探過身子,伸手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一瓶酒。
然後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意料,仰頭將它一件而盡了。
“言二啊,見過糟踐東西的,就沒見過你這樣糟踐東西的。這酒哪能和啤酒一個喝法啊。”楚雲峰眼睜睜的看着一瓶上好的酒就這樣被喝下去了,真是痛心疾首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喝乾了酒。
言天錦身子重重的靠在沙發裡,空空就酒瓶隨手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玻璃碰撞地面的聲音。
但是它並沒有碎,只是倒在地上來回滾動了幾下後停了下來。
言天錦閉起了雙眼,在黑暗中,他好像重新回到了,曾經他在西班牙求學的那些年。
那時候的言天錦雖然在業內還沒有任何的名氣,但是他非凡的才華也已經初露鋒芒。
他已經跟着蘇映婉的父親學習,而且還參與了一些業內的項目。
他獨特的思想讓不少業內人士都對這個新人另眼相看。
言天錦與菲兒相識,是在新年化妝舞會上。
本來言天錦是根本不想參加的,但是蘇映婉極力邀請他。他礙於蘇映婉是自己師傅的女兒,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也只好去了。
那時候的菲兒長得非常漂亮,有着很多的追求者,更是舞會上一個不可缺少的亮點,作爲蘇映婉的朋友,她也應邀參加了。
很多人都極力的想邀請她跳舞,但是她卻並不是肯賞臉給任何人的。
幾段舞曲之後,她終於發現了一個讓她感到很特別的男人。 Www☢Tтka n☢¢ ○
他身姿挺拔,一身做工精美的西裝在他的身上顯得貴氣十足。他獨自一人優雅的站在外面的陽臺上,一手端着紅酒,另一隻手上拿着一張蝙蝠俠的面具。
偶爾露出來側臉,已經顯出了他的俊朗。
菲兒推掉了一些人的邀請,隨手從侍者的托盤裡拿了一杯紅酒,繞過偏偏起舞的人羣,來到陽臺上。
“你好,能請我喝杯酒嗎?”菲兒緩緩的走到言天錦的身邊,拿着酒杯問道。
言天錦正在看着星空明亮的星斗,身旁突然傳來了柔媚的聲音,讓他頗感意外。
他轉過身,看到在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戴着彩繪的半截面具的女生。
面具後面那對深邃的眼睛,透出一股柔媚,白皙的俏麗臉上,擦着晶亮脣彩的嘴角微微翹起。
言天錦禮貌的微微一笑,然後將拿着酒杯的手擡起,並和這位帶着面具的女生輕輕的碰了杯。
“鐺……”一聲清脆的碰杯聲。
言天錦十分優雅的抿了一小口後,衝着菲兒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然後將酒杯放在了水泥做的護欄上,轉身繼續看着夜景。
菲兒輕輕的說了一句“謝謝”後,轉身又回到了人羣中。
對於言天錦來說,這次與菲兒的短暫接觸只不過和在街上與人擦肩而過沒有任何的區別。
而且他邪惡心思一直都放在建築這門專業上,根本也無心去想任何他認爲有的沒的事情。
言天錦本以爲和這個帶着面具的女生,再也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了。
但是言天錦似乎想錯了。
很快的,他和菲兒的第二次相遇就在舞會之後的第二天。
那是一個星期天,言天錦按照往日的習慣到公園裡,找一張長椅坐在那裡看書。
到了中午就當他準備要去吃飯的時候,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微笑着向他走來。
言天錦那時也沒有意識到,那個女生是衝着他來的。所以他收拾好東西轉身就要離開這裡。
當他剛一轉身,就聽到身後的那個女生甜美的叫了一聲:“你叫言天錦?”
言天錦眉頭頓時就擰了一下,他平時一直都是我行我素,而且並不跟女生有任何來往,身後這個女生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他似乎和這個女生素未謀面。
他轉過身來,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生:“你認識我?”
那個女生微笑着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昨天化妝舞會嗎?在陽臺上你請我喝了一杯紅酒……”
言天錦聽她這麼一說,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原來面前的這個女生就是那晚戴着半張臉面具的那個女生。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言天錦語氣依舊冰冷。
那個女生站在原地,一雙大眼睛看着他:“我叫菲兒,難到非要有事情才能找你嗎?”
言天錦真的是沒工夫理這樣的女生,他丟下一句“你沒有什麼事,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對不起,我難以奉陪。”
他說完,丟下菲兒就離開了公園。
自那以後,這個叫菲兒的女生,就在言天錦的生活中抹不去了。
他經常的能莫名其妙的收到一些諸如便當、或是其他一些東西。而且經常會很“意外”的在他經常去的地方碰到菲兒。
直到言天錦在西班牙意外的碰到了唐天澤。
因爲他和唐天澤的恩怨由來已久,他這次來到西班牙就是專程爲了言天錦而來。
在一次他獨自一人在自習室裡的時候,突然間失火。
這時候菲兒意外的出現,並救他離開,只不過出現了意外,當言天錦出來的時候菲兒卻被困火海。
等到後來火被撲滅了,根據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次人爲而且很多證據都證明是唐天澤乾的,由此唐天澤被西班牙警方抓獲,被指控蓄意縱火判了十二年。
自從那場大火之後,言天錦就再也沒有聽到過關於菲兒的任何消息。
菲兒奮不顧身的爲了救自己,而葬身火海。
他覺得這是一份永遠都還不了的債。
直到他在很意外的情況下重新遇到了菲兒,也知道了菲兒在那次火災中毀容了。
言天錦覺得要報菲兒對他的救命之恩,用金錢已經無法衡量。
他想起在西班牙的時候,菲兒就不止一次說過她喜歡自己。
他也清楚容貌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有多重要,與其這樣,他就該擔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向菲兒承諾無論如何他都會娶她。
*
“喂……言二,你沒事吧?”
隨着楚雲峰和白慕西的呼喚,言天錦漸漸的從回憶中甦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