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面是不可能的,第二天一早易寒就上林家來接她了,今天他們要去民政局登記,家長們不好給孩子們太大的壓力,所以很想跟着,但還是沒跟着,只是給倆人塞了兩大袋子的喜糖喜餅,讓他們到時候分給別人。
易寒拿齊了東西,牽着林清婉的手去民政局。
作爲有兩層身份的人,他們不僅要去民政局領證,還得去修真者協會做公證。
其實就是立天道誓,表明他們從今以後將作爲道侶同行同往,徵得天道的認可。
修界裡,並不是所有的夫妻都會立天道誓,畢竟一旦立誓,將來夫妻倆人就要綁在一起榮辱以共,生死相隨,將來若有一方背誓,勢必會受到天道懲罰,就連另一方也會受到牽連。
目前修界立天地誓的夫妻不超過三對,而在修真者協會裡登記的更是一對也沒有。
之所以可以確認前面兩對,是因爲他們立誓時都曾請宗門長輩做見證,所以有記載而已。
林清婉和易寒算是第一對會到協會裡登記的,所以展會長還挺重視,一大早就準備了喜糖喜餅在協會裡等着。
駱師叔作爲逸門的長輩來了,還有幾家喜歡湊熱鬧的長輩也跑來做見證,包括許賢和三隻鬼修。
汪師兄被自家師叔帶來長見識,很不巧,方問也被自家長輩帶來長見識,兩個唯一的晚輩站在後面擠眉弄眼,看到易寒和林清婉相攜入內,便一臉嚴肅的看着前方。
因爲要拍結婚照,倆人今天穿得特別簡潔,都是白色上衣,黑色的長褲。
展會長皺了皺眉,“雖然天道不苛求,但立誓是大事,怎能如此敷衍?你們還是換一身衣服吧。”
易寒和林清婉便對視一眼,一時有些懵,不知道該換什麼樣的衣服。
方問見他們呆成那樣,就知道今天可能智商沒上線,就低聲道:“你們不知做了中式的婚服,換那一身吧。”
易寒轉身就走,“那我現在回去拿。”
林清婉點頭,汪師兄就一臉無奈的扯住師弟,小聲道:“再過兩刻鐘就是吉時了,立誓的吉時是算好的,現在回去哪裡還來得及?你門派的道服總帶着吧?換上。”
又看向林清婉,猶豫道:“林師妹,你儲物空間中要是有禮服,也選一套換上就行了。”
林清婉連忙在自己的空間裡翻起來,她裡面都是一些日常穿的衣服,找了半天把她的軍裝給找出來了,她可憐巴巴的看着易寒。
易寒立即道:“我也換上我的軍裝。”
今日協會裡大家都穿的道服,就連汪師兄和方問都穿着門派服,一下出現兩個穿軍裝的,大家都有些沉默。
駱師叔就道:“以後你們也隨身帶兩套道服吧。”
易寒和林清婉紅着臉應下。
難得看見倆人這麼迷糊,展會長也不爲難他們,看了一下時辰便點燃了兩炷香給他們,“起誓吧。”
如今天道束縛之力減弱,但天道誓還是有用的,倆人恭敬的跪下,禱告請神,看着香菸嫋嫋而升,似乎直通天際。
香是歸一門煉製的,只在重要的祭祀典禮上使用,更能引起天道的共鳴。
待看到香緩緩消失在天際,一道薄薄的金黃色光芒落在案上的同心結上,倆人對視一眼,便起誓道:“今日我易寒,”
“我林清婉,”
“願天道見證,結爲道侶,從此後同進同退,同心同德,”林清婉與易寒對視一眼,微微一笑,誠摯的道:“我二人願生死相隨,若有一日背誓,但請天道責罰。”
倆人將香插在香案上,拜服於地,香菸嫋嫋,模糊了那道金光,等到衆人反應過來時,金光已經移動到兩個人身上,結了一道結印後一分爲二的印在倆人的身上。
展會長等人看到半空中那道結印,驚得站了起來,“同心印?”
和天道發誓的人不少,別的不說,現在凡人中每天口出妄或在心裡發誓的有多少?
就是他們這羣修道者也會和天道發誓,但能得到天道迴應的有幾個?
大家只以爲他們禱告天地,在天道那裡做了記錄就完了,誰知道天道還給他們回執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展會長等人心驚膽戰的看着易寒和林清婉,就連駱師叔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難道他們家小寒真是天道選中的人,這一代真能有人能打破界壁離開?
展會長看着倆人也不由嚥了一下口水,然後目光就落在了林清婉身上。
相比易寒,他覺得林清婉的天資更出衆些,畢竟她修煉得太快了。
但是,他們結了同心印,又能天地雙修,就算是可以打破界壁離開,恐怕也是兩個一起。
大家的心如同火燒一樣,又激動又嫉妒,一時看着倆人說不出話來。
方問早已經淡定了,而且作爲唯三知道真相的其中之一,他知道,他們能如此得天道厚愛,恐怕多半是因爲林清婉那不斷增長的功德。
天知道太平盛世,年紀輕輕的林清婉是怎麼得到這麼多功德的。
易寒也很驚喜,他激動的抓住林清婉的手,開心的看着她。
林清婉對這方面不太懂,懵懵的問,“怎麼了?”
易寒沒忍住,俯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輕笑道:“沒事,就是天道認同了我們的誓,給我們蓋了一個章。”
林清婉不知道這個章有多難得,聞笑了一笑,就微微推開他,小聲道:“長輩們都還在呢。”
長輩們已經紛紛把頭轉開了,現在的小年輕真是太不矜持了。
只有許賢還目光炯炯的看着他們,心中不斷的惋惜,可惜他沒有早醒兩年啊。
天道果然不喜歡他,這麼多年了就沒疼過他。
天道誓立完,易寒和林清婉就要把結婚證拿回家給家長們看,展會長沒多留他們,讓他們走了。
轉身卻圍住了駱師叔,既然知道易寒前程遠大,有可能突破界壁離開,他們當然要和逸門搞好關係了。
於是駱師叔和汪師兄都被圍住了,方問悄咪咪的溜了,一出門發現倆人連影子都看不見,就知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