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薛晴北簡直就快要崩潰,懷孕,她懷孕了。這不是一個好消息,而且,她居然懷着孩子兩個月了,怎麼上次摔了一跤就沒有把他給摔掉呢?
意外流產還好,可是長大在醫學家中的她實在沒辦法下手把孩子給打掉,怎麼辦?孩子是左均延的,可是,她狠不下心打掉孩子,可是也不需要左均延負責!
茫然的上了車,到了小縣城薛柏言所在的小診所裡,小診所沒有關門,但是沒有人在裡邊,大概又去出診了。
想起艾書冉的墓碑在附近,薛晴北想去走走,走進一看,看到一個男人坐在墓碑前,是那天的左逸元,旁邊還有棚,薛晴北笑了笑,怎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癡情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從包裡拿出煙給點上,薛晴北蹲在艾書冉的墓碑前,那天發瘋的想要拆了這個人的墳墓,結果卻拆錯了,認真一看,還真是個漂亮的女孩子,看着舒服大氣,但是自古紅顏禍水果然沒錯!
手中的煙被奪走,薛晴北擡頭一看,是左逸元正憤怒的看着自己。
薛晴北不解:“你憑什麼搶了我的煙?”
“滾!”左逸元冷漠的說着:“要抽菸離開這裡抽!心爾生前不喜歡人抽菸,我不希望她死後還要聞到煙味。”
薛晴北不屑一笑,看着艾書冉的墳墓:“艾書冉,原來你就叫這麼一個名字。”
之間薛晴北話音剛落就被左逸元揪着起來,左逸元一巴掌打在薛晴北的臉上,惱怒的說着:“你不配這樣對心爾說話!誰允許你過來這裡?給我滾!”
薛晴北突然記起,這陣子沒少給人賞耳光子,男的女的都有,而且還都是自己的錯,毫不在乎的離開了艾書冉的墳墓,回到了小診所。
裡邊坐着一個人,薛晴北疲憊的喊了聲:“爸爸。”
薛柏言擡頭一看,是薛晴北,臉上明顯被打了,細問着:“臉上怎麼了?怎麼哭了?睡得不夠麼?一臉疲倦。”
薛晴北一下子躺在薛柏言診所的病牀上,看着天花板回答着:“我剛剛去那個艾書冉的墳墓了,但是在那裡抽菸了,然後又對着她用了輕蔑的語氣,被守在那個人打了一巴掌,真TMD疼。”
薛柏言平靜的起來倒了熱水沾溼毛巾敷在薛晴北的臉上,平淡的說着:“他的愛不亞於我,不要去惹惱他,他也很可憐。”
薛柏言的手捂着毛巾在薛晴北的臉上,薛晴北的手覆上薛柏言的手,一種久違的熟悉感讓薛晴北突然泛眼痠,原來,受了傷委屈了無助了,第一個會想到親人是真的。
“怎麼哭了,眼睛腫着。”薛柏言溫和的問着。
薛晴北已經忘記了有多久沒有聽到薛柏言這麼溫和的語氣,充滿了父愛的關心,眼淚瞬間流出,哭着說:“爸爸,我懷孕了。”
明顯看到薛柏言愣了愣,遲疑了一會才問着:“孩子父親是麼?你不想他負責對麼?”
薛晴北止不住的眼淚,委屈的看着薛柏言:“我不要他負責任,是我自己不避孕,我活該。爸爸,我要怎麼
辦?爺爺是醫學教授,奶奶是醫生,你又有那麼好的醫術,媽媽是護士,生在這麼一個醫學世家的我真的沒辦法打掉孩子,我要怎麼辦好?”
“那就只有生下來。”薛柏言的語氣很是平靜:“只要你乖乖的找份工作,爸爸這個診所開着,要養活一個孩子是不成問題的,爸爸不責怪你,過去我對你的關愛太少,欠你太多。現在你發生了這些事情還能想到爸爸,我也很欣慰。”
薛晴北握着薛柏言的手嚎啕大哭,邊哭邊哽咽着說:“爸爸…還好…我還有你。”
薛柏言爲薛晴北看了身體,薛晴北的身體嚴重缺乏營養以及休息更是低血糖,薛柏言爲薛晴北調理着身體,疏導薛晴北心中的壓抑,配了些藥讓薛晴北安胎。一個星期後,薛晴北的臉色明顯好轉,人精神了許多,原來,她也遺傳了薛柏言家中的貴氣。
薛晴北是徹底的跟外界斷了聯繫,是她自己把手機裡邊的一切聯繫方式給刪除,把手機卡給剪掉,每天跟着薛柏言到鄉村中出診,按時睡覺,村中的空氣極其的好,讓薛晴北一大早有好心情。
季纓提着行李袋出現在小縣城,她以爲季雨說的時間可以沖淡自己的感情是真的,可是她卻越發的想念薛柏言,恨不得立馬就到薛柏言的身邊,於是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來到小縣城。
可是,薛叔叔住在哪裡呢?
想了想,還是去小姨的墳墓那等着薛叔叔好了,薛叔叔那麼愛小姨,一定會去看小姨的。
結果到了墳墓前,卻發現左逸元在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季纓放下行李袋輕聲的問着:“左叔叔,你怎麼了?”
左逸元看着季纓,一句話也不說。
“你怎麼了?”季纓見左逸元一臉的痛苦又問了下,但是左逸元還是沒有回答。
季纓放下行李袋就跑去找醫生,不遠處就有一診所,季纓跑過去,門是開着的,季纓跑進去焦急的說着:“醫生,救人。”
是薛晴北在診所,她認得到季纓,見她一臉焦急問着:“怎麼了?”
“怎麼是你?”季纓不解的看了看診所四周,似乎在想找第二個人出來。
“到底怎麼了?”薛晴北雖然脾氣好了許多,但是面對着季纓,這個左均延曾經爲了她打自己的人,仍是不能有一個好脾氣:“救人?到底救誰啊?不用看了,我爸爸的診所,他外出了。”
季纓見薛晴北對自己並不友善,也不想多說什麼轉身離開診所,診所卻進來一個人。
“薛叔叔。”季纓開心的看着薛柏言。
薛柏言皺了皺眉,似乎想了許久纔想起眼前的人是誰,語氣疏遠:“你怎麼在這裡?”
季纓不是看不出來薛柏言對自己的疏遠,想起左逸元於是說着:“我剛剛去小姨的墳前,我發現左叔叔很痛苦的躺在一個棚裡,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所以我出找人幫忙的,薛叔叔你快去看左叔叔。”
薛柏言習慣性的皺了皺眉,拿起醫藥箱就出去診所,季纓跟在身後一路小跑着才能跟着薛柏言的腳步,薛晴
北在後面跟着,但是速度不快。
來到左逸元搭的棚外,發現左逸元的確是一臉痛苦,薛柏言要替左逸元把脈,卻被左逸元拒絕,蜷縮起自己的手:“我不用你理。”
薛柏言終究是一位醫生,在病患面前他還是可以放下以前的恩怨,嚴肅的說着:“你現在最好不要說話,你之前有胃出血,並且有胃病,這陣子你一直喝酒不吃飯想必是你胃出現問題了,我先幫你簡單的看下,然後送你去醫院。”
щшш¤ ttkan¤ c ○ 左逸元激動起來,不停的推着薛柏言離開,薛柏言並不理會左逸元,蹲在左逸元碰不到自己的一處配着藥水,然後對着季纓說着:“抓住他不要讓他亂動。”
季纓在家一向是個嬌嬌女力氣不大,幸虧後來趕上的薛晴北幫忙着,薛柏言小聲溫和的囑咐着薛晴北:“小心些自己的身體。”
薛柏言順利的給左逸元打上鎮定劑,對着季纓說着:“聯繫你們家的醫院過來接他。”
接着在左逸元的身上摸索着,在左逸元的身上拿出一個手機,左逸元想要去搶,但是他並不夠薛柏言的反應快。
聯繫了元司後,薛柏言問着季纓:“聯繫了你家裡醫院的電話了沒有?”
季纓搖了搖頭:“沒有,我不知道我們醫院的電話。”
“那你家人肯定知道啊。”薛晴北不滿的說着。
季纓委屈的看着薛柏言,低着頭小聲的說着:“我家人不知道我過來這裡,如果他們知道我過來這裡絕對是不允許的,所以我不能打電話聯繫他們。”
薛柏言沉默的奪過季纓手中的手機,季纓想要阻止但是卻不敢,薛柏言找到了江藝辰的手機號,說着:“我是薛柏言,季纓在小冉的墳前,左逸元身體不舒服繼續送到醫院,請你趕緊讓江氏醫院派車過來,我會在這邊照顧左逸元。”
兩個大男人根本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說,掛了電話後薛柏言爲左逸元簡單的檢查着身體,並找了幾個男人擡着左逸元回到他的診所。
他的診所設備都不夠好,只能替左逸元做一些不夠深入的檢查,但是憑着多年的經驗,薛柏言發現左逸元像是得了癌症,是胃癌。
薛柏言見季纓還帶着行李出來,問着:“爲什麼一個人出來?爲什麼不讓你的家人知道你在小冉這裡?爲什麼你家人知道你在小冉這裡不會給你過來?”
季纓看了看薛柏言,又看了看薛晴北,遲疑了一會,才緩緩開口:“因爲我想薛叔叔你,家人知道我想你所以不會讓我過來見你。”
薛柏言沒有回答季纓,當做是沒有聽到也沒有這麼一回事。
季纓見薛柏言不理自己,有些着急的對着薛柏言說着:“舅媽爸爸他們都說我跟小姨很像的,也許我是小姨的轉世,所以我纔會特別的想你啊。”
薛柏言看着左逸元,檢查着左逸元的身體,語氣漠然:“你不可能是你的小姨,她的轉世是爲了我,所以她沒有那麼快轉世,而你,永遠也做不了你小姨那樣,只不過空有一份舒服的氣質,但是遠比你小姨,你差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