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彥霏失落的走出病房,到江藝培的病房外,看着江藝培,心中突然醒悟,還好,一個愛他的,視自己如命的女孩子,還在世。他將用他這輩子,來守護這個視自己如命的人,那個他想視她如命的女人,並不給自己機會,而且,自己毫無機會。
江藝辰忙着江老爺爺的身後事,而又趕上發佈會將在一個星期後舉行,因爲發佈會比較盛大,而且邀請了許多國外的合作方過來,並不能取消。季彥霏一直守在醫院看着江藝培,只是一日,江心爾卻覺得他瘦了一大圈。
薛柏言還留在了國內,做江藝培的主治醫生。
江心爾坐在江家內,氣氛很沉悶,這幾日,誰都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包括還在醫院守着江藝培的季彥霏。
江藝辰看了看江心爾,也不委婉,直接說着:“我們現在都沒空打理江氏,我陣子把江氏交給你,發佈會的主題是你的訂的,設計稿主打是你的,我想,你可以勝任好這次的發佈會。”
江心爾低頭,沒有回答。
“不行!”尚蘭反對着:“如果她還加害我們江氏怎麼辦?連自己親爺爺親姐姐都敢害,她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江心爾仍然是低着頭,但是卻不滿尚蘭的話:“有因必有果,我爲什麼會這樣做,你尚蘭還不清楚麼?更何況,他們,我並沒有加害,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你說出來,如果沒有當初你害死我媽媽,哪裡來的那麼多事情,你江家人是死是活關我艾書冉什麼事!所有一切都是你帶頭的,所以,你,並沒有任何資格指責於我!”
江心爾說話離開了江家,她剛剛一時脫口而出,把名字說成了艾書冉,可是這個纔是她的名字不是麼?這個是媽媽給取的,希望她讀書有成,像旭日般冉冉升起。
只是看到了薛柏言,會特別懷念當初的自己,會知道自己叫艾書冉,而不是現在所有人叫的江心爾,她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她討厭這個名字這個姓氏。
坐車到薛柏
言所在的酒店,才發現已經快凌晨,薛柏言在手術後他又給江藝培觀察了一陣子,然後又往另一個國家飛去,酒店與房間是她給薛柏言訂的,她只是知道薛柏言的酒店房間,但是不知道薛柏言回來了沒有。
她沒有薛柏言任何聯繫方式。
敲了幾聲薛柏言房間的門,沒有人應自己,大概他還沒有回來。可是又想不到哪裡可以去,又想着可能薛柏言等一下就會回來,坐在了酒店門口等着。
那晚後,江心爾的手機沒有再用,沒有開機過,所有人都聯繫不到江心爾。
許思瑤從秦少卓那裡聽到了江家的事情,第一時間給江心爾打了電話,自己眼睛還是很模糊,但是不敢告訴郭鳳嬌與秦少卓怕他們擔心。
還是關機,還是關機,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說實話,她最近的視力並沒有好起來,而是一點點的下降。
外面寒風吹過,許思瑤想着明天就過去江家找江心爾,即使她還不太想回到那個家中,即使她是想她爸爸的。
凌晨兩點,薛柏言回到酒店,門口坐着一個人兒,抱着自己,臉色蒼白。薛柏言動作輕緩的開了房門,抱起在門口坐着的江心爾放到牀上,伸手一探,果然是發燒了。
從包裡拿出退燒藥,扶起江心爾把藥吃下,替江心爾蓋好被子,這才找了衣物梳洗一翻。
江心爾迷糊中,覺得有人抱起自己,一個熟悉的懷抱,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安心,也並沒有理會是誰,這陣子她一覺都沒有睡,在無意識配合着薛柏言喂藥後,才昏昏沉沉的睡着。
薛柏言坐在牀邊,看着江心爾熟睡的面容,並不安穩,他曉得這個女孩子承受了太多,她的每一封E-mail他都有看,只是不在身邊,話語都太過於蒼白,所以選擇不回覆。
輕輕脫掉江心爾的外套,挽起江心爾的衣服,身上的確有傷,怪不得剛剛自己在抱起她的時候,似乎碰到她的傷口般,她下意識的一躲,讓他不得不再放輕自己
的動作。
傷口不是外傷,都是淤青,看樣子是這陣子傷到的,想着,大概是江家哪個人看她礙眼,於是打了她。他猜想,江心爾遇到這種事情,把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並不會反抗。
薛柏言不會知道,他的猜想全是對的。
想要拿出藥油給江心爾散瘀,但是她現在熟睡,怕一會散瘀是疼痛把她弄醒,於是作罷,他是有想過,這次回來把江心爾帶走,不讓她再活在仇恨中。
“也許,在一年多前,我就該把你帶走。”薛柏言輕撫着江心爾的頭髮,喃喃自語道。他很喜歡江心爾的長髮,但是這次回來見她一頭短髮,臉上早就找不到當初的清澄,他喜歡她睡覺的樣子,雖然還是眉頭緊皺,但是至少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樣。完全沒有平日裡的要強。
揉了揉肩膀,牀被江心爾霸佔了,薛柏言只好到沙發上睡着。
早晨,江心爾醒過來,一個陌生的地方,躺在牀上回想自己昨夜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這是薛柏言的房間,立刻起來,薛柏言正躺在沙發上。
江心爾坐在牀上,正好能看到薛柏言的睡容,她突然覺得很幸福,在早上一大早醒來,能看到自己在乎的人。
薛柏言突然動了動,嚇得江心爾猛的躺回牀上,像一個做了壞事的小孩被發現,眼睛立刻閉上,假裝還沒有睡着。
這一動作落在薛柏言的眼裡,寵溺一笑,起來到牀邊,也不拆穿江心爾是假睡,手放在江心爾的額頭上。
江心爾很享受,薛柏言的手帶來的溫度,即使只是放在額頭上。薛柏言只是把手放在江心爾的額頭上,江心爾便立刻明白自己生病了,也難怪昨晚等薛柏言的時候,身體難受着。
“退燒了。”薛柏言對着江心爾說着,也不理會江心爾現在是假裝還沒醒過來:“我現在要給你手擦藥油給你散瘀,你最好能夠一直保持着睡着的摸樣,這樣我就看不到一個女的因爲痛而猙獰着一張臉,大早上的,怪恐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