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舒若翾和榮錦程去找韓陌,隨便打算把陸青川給拐帶回去。好幾天不見韓陌,舒若翾見到他,直接撲到他懷裡撒嬌。“大哥,你好過分,這麼多天了都不去看我。”
韓陌穩穩扶住她的腰,寵溺的說:“小心點,多大了,還這麼瘋。”
“有大哥在,我纔不會出事呢。”
“走,讓青川先給你檢查先。”韓陌拉着舒若翾進屋,往陸青川的實驗室去,還沒到,陸青川的助手就已經通知他,準備好東西等待她的到來。
舒若翾看見他,笑容淺淺,看的陸青川發怵,他往自己身上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韓陌和榮錦程也望他身上看,“幹,幹嘛,你們這麼看着我,要什麼?”
韓陌和榮錦程莫名地對視一眼,齊齊指着身邊的人說:“若翾看着你。”意思說:若翾看着你,我們也就看着你。陸青川扶額,這兩個,二十四孝哥哥(弟弟),說了也是白說。
舒若翾見他們把視線集中在自己身上,雙手一擺,聳肩說:“沒有啊,我只是在像青川哥長鬍子會是什麼樣子。”她張着桃花眼,很是無辜的說。
衆人只覺得一陣烏鴉飛過。陸青川一摸自己的下巴,原來是自己熬夜長出的鬍渣,還沒有剃。他白了若翾一眼,“先進去坐着,我去換身衣服,阿東,先給她做常規檢查。”說完關自己回房間了。
百里得知舒若翾來了,難得起了個早,要知道他們都是夜貓子,東方和慕容也才外面趕回來,洗盡身上的血腥,泡了個熱水澡這才下樓。
正好孫雅和夏家兩姐妹去準備了早餐,舒若翾因爲胃不好,要喝粥。
阿東給她抽血,量血壓、溫度,這些都檢查完了之後,舒若翾見少了個人,“赫連哥呢?”
“他在忙黎氏收購的事,黎氏差不多可以落幕了。若翾是因爲以前的事纔要對黎氏下手?”他記得她第一次聽到黎氏影視的時候,並沒有多大反應,爲什麼後來會突然想到要對黎氏動手,還是讓人徹底無翻身的機會。這樣一來,黎德良怕要去跳樓才能躲避這一身債務。
舒若翾點頭,夏淼、夏瞐給大家盛粥,早點很簡單,紫薯粥、吐司卷、油條、水煮蛋、雞蛋餅、豆漿,桌上大多是若翾喜歡吃的,不過她還是照樣先喝粥,吃個雞蛋,“大概她自己也忘記了曾經得罪過我,本來看在她是哥哥未婚妻,有點利用價值我還不會動她,她自己撞上來的,不能怪我。”
他們汗顏,瞭解舒若翾脾氣,稍稍查一查,他們就能知道這黎大小姐能得罪若翾的時候也就她被趕出榮家那段時間。隔了這麼久,一般人還真記不起來,況且那段記憶是舒若翾刻意埋在心底深處的。還真是不做死不會死。
榮錦程咦了一聲,擡頭看了一眼舒若翾,皺皺眉毛,繼續喝粥沒說話。反倒是舒若翾喝了兩口就不再喝了,那味道和他做的相差太多,她被人養叼的嘴有些喝不慣。再說她能矯情的時候絕不會爲難自己。
“不過黎氏這幾年投資失敗,也只剩下空架子,不然也不用黎亞姿去攀上少謙,正好,赫連手上還沒接觸這個,給他玩玩也好。”韓陌輕輕鬆鬆的說。
說起黎氏,她就想起另一個了,“大哥,trancy家族的事情處理怎麼樣了?”
百里敲着雞蛋殼悠閒的說:“漢娜已經被送出去了,我們在道上了放了消息和trancy家斷絕關係,你也知道trancy家以前仗勢欺人,那些人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好了,好不容易等到的機會,怎麼會輕易放過trancy家。”
舒若翾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這trancy家立足歐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幾十年了,單單那關係網他們就費了好些年才摸清楚,而且韓霽對他們一直很客氣,那些人忌憚trancy家身後有黑鷹撐腰,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和trancy家對着幹。這幾年trancy家變本加厲,他們更是忍氣吞聲,現在好不容易等到黑鷹和trancy家斷絕關係,這些人還不得造反了。可見得民心很重要。
大家吃完早點之後,陸青川才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來,給舒若翾做了簡單的孕檢,他看着電腦上的數據,轉頭看了一眼韓陌,眼中的深意帶着爲難。
“是不是還是有什麼事?”舒若翾看陸青川一直看着韓陌不說話,擔心地問。
“沒有,你剛懷孕,還不穩,平時別太辛苦。至於少謙問我祭祀時候你行大禮的事,你應該知道,原本是要從祠堂大院開始的,但是你身體情況,到時候緩一緩,要注意的我會告訴夏淼、夏瞐,她們兩會告訴你的。”陸青川寫藥方,夏瞐將舒若翾扶起來,去休息室擦洗。
陸青川將藥方和注意事項一起交給夏淼,祝福她一些細節上的事,隨後他和韓陌、榮錦程去書房。
韓陌點了一根香菸,“若翾的情況怎麼樣?”
“心情好,情況穩定了很多,毒也轉移了一部分,她應該自己也有感覺的,我問了夏淼,她說若翾有段時間不發作了,這是好現象。”
“那你剛纔是擔心什麼?”榮錦程沒錯過他剛纔的表情,如果若翾的身體真的沒事,他也不用擔心。
陸青川將剛纔檢查的數據和驗血的數據遞給他們,但這些他們不清楚,“若翾肚子裡的孩子撐不了太久的,隨着毒素一天一天轉移到她肚子裡孩子裡,必須在孩子還有生命跡象的時候取出,不然等孩子死了,反而會把毒素轉移到她子宮,到時候更麻煩。”
“可是你要取胎不是也要把孩子弄死嗎?”小產,這不是簡單的事。
“是,兩個月,等若翾體內的毒全部轉移到孩子身上,在他還沒完全成形的時候拿掉,不然拖下去,若翾和孩子都活不成。”
榮錦程覺得這樣太過殘忍,“真的要這樣嗎?沒有別的辦法?”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若翾的藥開始了就不能斷,這個孩子註定是天生不足,生下來也是痛苦,難道你想看着孩子也和若翾一樣每天忍受刺心的痛苦,那時候若翾是怎麼熬過來的,你還不清楚嗎?”
榮錦程沉默不語,是啊,那時候被救回的舒若翾就和活死人沒什麼區別,麻痹了自己所有的感官,只窩在角落裡,不允許任何人靠近。每天做着噩夢,雙目空洞死寂。一直沒說話的韓陌突然開口:“還要多久?”
“半個月,若翾的藥需要一直喝,有夏瞐和夏淼在,她們兩個是我師侄,對藥理很瞭解,有她們兩個在若翾身邊,你不用擔心。藥裡我還加了一些鎮定劑,等到她忙好祭祀之後,就可以開始喝小劑量的落胎藥,三天之後孩子就會脫離。這些我交代她們了,等祭祀之後,我會過去的,親自給若翾清宮。”
“嗯,阿程,既然你來了,這些事你要保密好,尤其是琳姨和伯爵那,千萬別露相了。平時有什麼事別讓丫頭做,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能有半點差錯。”
“我知道了,大哥。”
舒若翾出來的時候,客廳內只有百里和東方,“其他人呢?”
百里和東方正在下棋,兩的棋藝一直都是不分上下的,下的還不是軍旗、象棋,而是圍棋。看着黑白相間、錯落的棋子,百里下了一子之後,幽幽的開口:“阿程和陌談事了,過來做。”說着拉着舒若翾坐下,他們正在談論病情,可不能讓舒若翾知道。
“慕容拉着卓家三兄弟去切磋了,你身邊的人,總是欠,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噗哧一聲,舒若翾先笑了,如果這話說卓爾、卓然,她還覺得可信,這兩人太活脫,但辦事的時候還是規規矩矩的。至於卓一,最沉穩的一個。“我敢保證,等會他們回來,卓一肯定絲毫不傷。”她可是知道慕容把他們叫去是幹嘛的,無非拉去給新人練手。
“真的?”
“要不我們賭一賭,看誰會毫髮無損的回來?”
“這個主意好。”
“我賭卓一會完好的回來。”舒若翾挑眉說道,但鼻尖問道中藥味之後,頓時擰在了一塊。大有求饒的意思,淚眼汪汪的望着身邊的夏瞐。夏瞐搖頭,“小姐,必須喝,你怎麼也得想想你肚子裡的孩子。”
舒若翾咬牙喝下,百里和東方默默看了對方一眼,繼續下棋,“我賭他們三個都會重傷。”
“我覺得吧,以卓一的身手,應該可以不手上,畢竟他也是慕容帶出來的,很清楚這訓練模式。不過……”百里慢吞吞的分析,一邊看着棋盤,一邊託着下巴說,“慕容和我說要改變訓練方式,前幾天還跟我誇成效不錯,如果拋開慕容誇張的部分,這句話有幾分肯定,以卓一的頭腦,卓爾偵探的目光,卓然的身手,我覺得,傷的會是慕容的人,他們三個多少都會帶點彩頭回來的。”
“你這是賭什麼?”
“我賭慕容會受傷。”
舒若翾和東方愕然,“那卓一他們呢?”
“我不管呀,我只賭慕容會不會受傷。之前你們也沒說一定要賭卓家兄弟。”百里這是雞蛋裡挑骨頭,和他們玩起了文字遊戲。
三人定下了賭約,下了賭注,就連舒若翾身邊的夏瞐夏淼也湊了熱鬧。用不了多久,他們就看到慕容哎呦哎呦叫喚着走進門,卓家兄弟雖然掛了彩,卻傷得不重。